八
看着面前的二層小樓,劉星逐漸放輕腳步,灰撲撲的二層小樓寂靜無聲,通往二樓的台階上佈滿了碎玻璃,滿地的黑紅色血跡和碎骨頭訴說著末世的殘忍。
小樓房間不多,每層八個小房間,一眼看去,一樓的一切盡收眼底,有的房間空蕩蕩,有的房間堆滿了雜物,小心的繞開地上的碎玻璃,劉星慢慢的向二樓摸去,幹掉的血痂混合著碎骨頭在鞋底發出輕微的“嘎吱”聲。
二樓的房間和一樓不同,所有的窗戶都在二樓的背面,將斧頭掄在手中,小心的遠離房門檢查完兩個半開房門的房間后,劉星開始輕推剩餘房間的房門。
確認剩下的房門都已經被關好,劉星從東向西開始,扣起手指,輕輕的敲起了房門。
“咚咚咚”
劉星看了看手錶,每隔三十秒敲一次門,五分鐘過去了,第一個房間內沒有動靜。
“咚咚咚”
又是五分鐘
“咚咚咚”
“吼!”
劉星將綁有鐵皮的左胳膊擋在身前,快速的打開房門然後後退,只見一個衣着完好,頭頂鋥亮的光頭喪屍猛撲過來,劉星用左胳膊保持與喪屍的距離,右手斧頭連續猛砍數下,推開喪屍無頭的屍體,劉星甩了甩斧頭上的血跡,向走廊盡頭的最後一個房間走去
……
“咚咚咚”
來到最後一間緊閉的房門,劉星掩住了口鼻,一股比喪屍屍臭還要惡臭的味道從房間內傳來,只聽房間裏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強忍着嘔吐的噁心,劉星輕而快的打開了房門。
“嗖!”
一個黑影手持棍棒當頭向劉星打來,劉星心頭大駭。從末世開始,這是劉星第一次見到會使用工具的喪屍,閃身過去,肩膀上火辣辣的感覺讓劉星手持斧頭欺身上前,手中的斧頭剛要落下,就聽身下的黑影發出了喊聲
“啊!”
……
劉星的斧頭壓在黑影的脖子上,面色古怪的看着瞪大雙眼,滿臉烏黑渾身惡臭難以辨別性別的人形生物
“哇!……”
只見兩個黑白分明的眼眶中流出一道道淚水,在黑乎乎的臉上衝出一道道黑灰相間的溝壑,鼻子裏還不停的衝出鼻涕。
眼見那粘稠的鼻涕就快落到自己拿斧頭的手上,劉星頭上暴起青筋,低喝一聲“別哭了,再哭把你喂喪屍!”
哭聲戛然而止
只剩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噙着淚水看着劉星。
快速的收回斧頭,劉星一腳踹翻地上的襲擊者,不顧身下發出的痛呼,掏出口袋中的麻繩,緊緊的將散發惡臭的“黑人”雙手雙腳反綁住,用順手在門旁拿的抹布堵住“黑人”的嘴,並強忍着噁心仔細搜索了“黑影”全身,確認沒有暗藏武器后,劉星只感覺一整眩暈。
遠遠的看着地上這個偷襲自己的人,劉星乾嘔了幾聲,上一次這麼噁心的感覺,還是劉星小時候一隻腳插進了牛糞中,而眼前這個人身上的味道,別說牛糞,就是比旱廁的糞坑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二樓的幾個房間內隨意搜颳了一下,劉星看着手上的圓盾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二樓的一個房間中,劉星找到了一副仿中古世紀的盔甲,一看就是鐵皮工藝品,劉星也沒打算穿上盔甲去和喪屍戰鬥,可是盔甲上卡着的圓盾卻相當厚實,可以為自己和喪屍戰鬥時帶來一定的保障,搜刮完二樓后,除了找到一些副食餅乾,兩個肉罐頭兩個水果罐頭和香煙外,
就是幾罐茶葉,隨手拖了張椅子到樓道中,劉星就開始享受起自己的戰利品。
就在劉星吃的正香時,“唔唔唔”的聲音傳來,躺在地上的“黑人”死死的盯着劉星手中的餅乾,劉星冷冷的看着地上蠕動的身影不為所動。
半晌后,劉星吃完餅乾,看了看手錶,又看了看還在蠕動發出“唔唔唔”聲音的黑影,太陽漸漸西下,還有一個多小時就要完全天黑了,劉星用一塊布遮住口鼻,強忍着噁心散發惡臭的將他拖入一個房間的窗口,在反覆檢查了繩索沒有鬆動以後,劉星遠遠的靠着門旁閉上眼睛。
……
悉悉索索的聲音,黑暗中,一個身影一邊瘋狂的扭動着身體,一邊看着門口手一直放在斧子上的變態。
難道我英俊的徐俊朗最終還是要死在這兒嗎。
徐俊朗心中悲哀着,自己大學學了一個坑爹的養殖業也就算了,本來通過自己的努力,憑藉過硬的專業知識獲得了這個養殖場的高薪工作,沒想到剛來工作的第五天就爆發了可怕的病毒,看着剛認識沒幾天的同事們在自己面前像野獸般撕咬其他人,徐俊朗當場就尿了褲子,在同事的哀嚎聲中,徐俊朗拖着尿濕的褲子跑回了自己的辦公室反鎖好門,靠着自己屯的一大堆零食才撐到了現在,饒是省着吃,自己在兩天前就已經斷了糧。
就在徐俊朗繼續瘋狂扭動身體希望能掙脫繩索時,突然徐俊朗發現門口原本坐着的黑影不見了。
冷汗從額頭流下,徐俊顫抖着朗回頭,一個黑影正舉着斧子向自己砍來,看着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斧子,徐俊朗乾淨利落的暈了過去。
劉星啞然的看着昏過去的徐俊朗,他並不是殺人狂,只是想嚇嚇這個一隻發出聲響打擾自己睡覺的傢伙,沒想到他膽子那麼小。
謹慎的劉星又用力給了徐俊朗幾巴掌,看着臉已經腫成了豬頭的徐俊朗,確定他真的暈了過後,握着斧子回到門口繼續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