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腳印
此刻。
一個抱着嬰兒的女人突兀的走在小區內出現,女人的臉色蒼白可怖,令人不寒而慄,懷中的嬰兒通體漆黑,一雙和小臉不匹配的大眼睛看起來恐怖驚悚。
林七月在家中發現了女人。
“看來小區鬧鬼的傳聞是真的,的確是一隻鬼。”
就在這時,女人突然抬頭,方向正是林七月所在的窗戶。
“看到我了?”
林七月心裏一沉,青黑色的鬼域瞬間張開。
一個呼吸之間,他來到了鬼的後方,抓住了鬼的脖子。
屬於棺材釘的無解壓制觸發。
“這鬼東西在小區里遊盪了這麼久,沒有死過人么?”
林七月覺得匪夷所思,就算是鬼的殺人規律難以觸發,那也肯定會死人,總有倒霉的人觸發厲鬼的殺人規律。
聽金瑤的意思,似乎人們只在小區里碰到過這隻鬼,並沒有人被鬼殺死。
鬼受到壓制無法動彈,可懷中的嬰兒猛然抬頭,一雙漆黑且巨大的眸子鎖定林七月。
“被壓制了還能動?”
林七月張開手,乾枯的黑色手指憑空浮現。
然而嬰兒卻從鬼的懷裏掙脫,一溜煙的沒入黑暗。
“跑了?”
林七月看着被壓制的鬼,陷入了沉思。
本以為嬰兒是個死嬰,不曾想也是一隻厲鬼。
“這是兩隻鬼,二位一體,與鬼郵局的那四道影子差不多。”
這類組合型的厲鬼很稀有,但每一隻都是無比恐怖的存在。
林七月鬆開了鬼,想要看看這隻大鬼。
失去壓制的厲鬼動了,不過沒有襲擊林七月,反而朝着剛才小鬼逃跑的地方走去。
“因為沒有觸發殺人規律么?”
鬼就是這樣,足夠的恐怖,但只要不觸發殺人規律,或是作死主動招惹鬼,基本不會有事。
除非碰上無差別殺人的厲鬼,那隻能認倒霉。
鬼母的行動緩慢,林七月跟在後面,走了沒幾步,他的臉色忽然一變,青黑色的陰霾蕩然無存。
“鬼域被壓制了?”
緊跟着,一股陰冷的氣息自小區大門的位置襲來。
林七月看了過去,看到了一個穿着黑色大衣的人側身站在門口,這人頂着一張死人臉,眼珠子詭異的轉動。
鬼!
這一刻,林七月感覺到了危險,致命的危險。
似乎是注意到了林七月的目光,鬼轉過了頭,露出了一個怪異的微笑。
一人一鬼就這麼對視。
好在鬼沒有進來,直直的走了過去。
“這麼恐怖的東西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這才是復蘇的初期,那些恐怖的厲鬼不可能這麼大搖大擺的在街上遊盪。”
林七月鬆了口氣,旋即又心裏緊繃,他想要再次釋放鬼域,卻發現鬼域無法大面積展開。
“鬼域似乎被什麼東西給限制了。”
看了看鬼母離開的方向,他猶豫了下,選擇先到小區門口檢查。
鬼域原本是大範圍,現在變成了一條直線,無論怎麼控制都不能改變形狀。
直線的源頭在他身上,另一頭在小區的大門口。
來到小區的大門口,地上一個腳印格外的醒目。
腳印深深的凹進地面,並且有青黑色的陰霾從腳印的邊緣飄出。
“這個腳印把我的鬼域給踩住了?”林七月愣住。
這樣的狀況第一次遇到,不過有類似的事,
黑色的手指可以釘住鬼域,限制鬼域的移動。
腳印的作用與手指的靈異一致。
問題是手指是靈異物品,腳印可是貨真價實由鬼踩出來的腳印,兩者不能比較。
“小良市有這麼混亂么?以前怎麼沒發現過。”
短短十多分鐘的功夫,前後遇到了兩隻鬼,一隻在小區遊盪,一隻在大街上遊盪。
如此危險的環境下小良市不僅沒出亂子,還沒爆發過靈異事件,奇哉怪哉。
“或許小良市與大漢市、大洲市一樣,有靈異之地存在。”
大漢市和大洲市的靈異事件極少,基本可以說沒有,主要得益於羅文松管理的鬼郵局和張洞的鬼宅,兩位民國大佬坐鎮,靈異事件但凡有浮現的苗頭,立刻就被解決了。
“先不想這些了,先把那對母子鬼處理掉。”
鬼域是沒辦法用了,腳印凹進了地面,消除不掉。
沒有鬼域對他造成了不小的影響,不過不致命,依靠棺材釘的壓制依舊有和鬼對抗的資本。
該小心還是要小心,不能有任何粗心和大意。
這對母子組合的厲鬼恐怕沒那麼簡單。
林七月在小區內轉了一圈,沒有找到鬼的位置。
“不在小區內,難道去了樓里?”
小區的面積不大,只有五棟單元樓。
林七月看向金瑤租房子的那棟樓,着急忙慌的跑了過去。
一號樓17層。
張友為在睡夢中被吵醒,他聽到了一個孩子哭泣的聲音。
“老婆,你聽到聲音沒,好像是小孩兒哭的聲音。”
他推了推老婆,老婆不耐煩的說道:“滾,別打擾我睡覺。”
張友為皺了皺眉,接着睡覺。
然而不論他怎麼睡也睡不着,那個哭聲還在,像是壞繞在耳邊一樣。
“不行,我得去看看,誰家孩子大半夜不睡覺的一直哭。”
實在是忍受不了,張友為披了件衣服。
客廳里同樣能聽到哭聲,帶着憤怒和疑惑的情緒,他打開了家門。
門開的瞬間,哭聲清晰明亮。
“誰家的小孩兒啊,不能管管嗎?”
尋着聲音來到樓梯間,哭聲正是從門的那邊傳來。
張友為轉動門把手,打開了安全通道的門。
一個嬰兒般大小的孩子趴在樓梯上,前肢抓着下一層台階,後肢蹬着上一層台階,微微張着嘴巴,那一雙大大的眼睛佔據了臉部的二分之一。
哭聲從嘴巴里發出,看到張友為的瞬間,哭聲轉變為了笑聲。
“啊!”
張友為哪裏見過這場面,嚇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兩隻手拖着地向後挪動。
奇怪的是鬼子沒有襲擊張友為,而是爬行着上了樓。
張友為當即反應過來,連滾帶爬的跑回了家,重重的關上門,後背靠門坐在地毯上。
“老公,你幹嘛去了?”
聽到客廳的動靜,張友為的妻子走了出來。
“老公?”
妻子看到張友為靠着門坐在地上,以為出了什麼事。
然而就在此時,外面的樓道里響起一個腳步聲。
“老公?”
張友為一把捂住妻子的嘴,拚命的搖頭,用恐懼的眼神示意。
這舉動嚇到了妻子。
腳步聲最終停在張友為家門前。
鬼母來到了門外,抬手放在門上。
屋內的張友為身體猛然顫抖,隨後眼神變的麻木無神,一個虛幻不清的影子從他的身體裏飄出,直接穿過了門。
門外的鬼母一把抓住了虛影,下顎緩緩裂開,將虛影送進了嘴裏。
下一刻。
癱倒的張友為突然抬頭,撲倒了面前的妻子,一拳一拳的打在妻子的頭上。
撕心裂肺的慘叫和哀嚎在小區內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