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他在紐約
“看起來,在我們來這以前,這裏已經發生了一些事?”
從馬上下來的凱文,他快速掃過那些墨西哥人,隨後大步走到了亞當的面前,根本不管那些州警和縣警。
畢竟他們獵魔人根本不受這些人的約束,只是有些時候,會跟對方進行一些合作,才會搭理這些人。
“沒什麼好事,接下來我們可能也需要你和獵魔人的幫助”亞當帶着苦笑的臉龐走上前來。
兩人簡單的擁抱了一下,便聊起了正事。
而李飛這邊也等來了自己的畫布和筆,不想在凱文面前露面時間太長的他,轉身就走進了古宅里。
在下面待了十分鐘,將之前摸見和看見的那些顏料所構成的畫,用簡單的線條給描繪了出來。
再次回到地面上。
看到這副畫的眾人,皆是皺眉了看整整一分鐘,也硬是看明白某個傢伙到底畫的什麼。
其中有個嘴碎點的傢伙,看完之後更是嚷嚷道:“雖然亞歷克斯干過混賬事,但這副仿製出來的話,簡直就是玷污他的藝術作品,這完全就是對藝術的褻瀆”
李飛:“...”
強忍着把那個狼人一槍崩掉的想法,李飛用無奈的語氣解釋起這副線條非常走心的畫,正是未來立於紐約自由女神像。
當然,這東西要在1885年才送到紐約去。
現在是1883年,這群德州養牛大戶即便一眼認出這東西來,也會認為這東西不在北美。
“那麼你是怎麼知道這東西兩年以後,要送到紐約來的?”
凱文眼神鋒利得看着李飛,作為一個常年奮鬥在第一線,至今還活着的老人,他跟這群憨憨狼人們可不一樣。
數百年的養牛生活,早就讓這群狼人喪失了一些他們祖輩的特性,讓他們更像是生意人,而非恐怖故事、奇幻故事裏的那些野獸。
可是獵魔人這數百年可沒停下來,他們面對的敵人可不只是狼人,還有其他奇奇怪怪的事情。
所以對凱文而言,他多年培育出來的敏銳嗅覺,不僅讓他抓住了最重要的細節,也終於讓他看到了李飛臉上茫然之中帶着疑惑的神色。
【果然有問題啊...他知道的東西,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多】
但凱文顯然也沒料到,對方的臉皮有億點點厚。
在最初的茫然過後,李飛當著他面,在那個粗糙的畫布上,用筆寫上了一串歪歪扭扭的數字——1885。
直接把這個事給圓回去了。
“嘿呀,多謝你的提醒,我忘記加上這個數字了!”
凱文:“你這的厚臉皮是在哪買的,我也想買一個...”
李飛:“你在說什麼?”
一老一少互相斜視彼此一眼后,默契得跳過了當眾撕逼的事,轉而聊起了這個83年以來,每隔十幾年就要製造一場事端的不安分建築。
不過某人還是心裏diss了那個老頭幾句。
因為這混球是真的不看新聞...
自由女神像那東西,早在去年,就由現任總統簽署了法案,親自選定了地址——貝德羅島。
這種事但凡你看看報紙,就會知道。
你丫竟然還要跟我糾結這個細節?
你們獵魔人是真的一點也不關心其他事,只專註獵魔這項事業的鐵頭娃嗎?
“你之前說奧斯汀有問題,是開玩笑的,還是認真的?”
提及正事以及自己欠撒托古亞的人情,
李飛將畫布和筆給了艾莎,非常珍重得點了點頭,但古宅外現在聚集着一百多號人。
擔心這裏面有教派姦細的李飛,他叫上亞當帶着凱文,三人繞到古宅的後面去聊了起來。
一上來,李飛就放出一個猛料來。
“奧斯汀市的所有石頭建築,都屬於一個召喚陣的基礎構造,那個召喚魔法一旦完成,就會有一個舊日支配者被召喚出來”
“舊日支配者!”
像是被觸發了某個關鍵詞反應機制的凱文,徹底緊張起來的他,以與年齡不符的迅捷,在李飛沒有反應過來以前,就用自己的雙手抓住了後者的兩條胳膊。
攥緊衣服和胳膊的同時,他雙眼之中的情緒既緊張,又帶着某種期盼。
似乎是在期盼着某人說錯話了。
但令他站在大太陽之下,感覺如墜冰窖的是。
這個答案是真實的。
因為...根本不需要李飛去證明什麼,誰讓整個奧斯汀市裡,真的有不少石頭建築存在!
那些統一採用象牙白大理石作為建材的石頭房。
從特定的角度去看,它們也的確是線條。
可自己卻忽略了!
隨着心肌的一陣猛縮,凱文有些腿軟的踉蹌了一下,隨後被眼疾手快的亞當給扶住了。
看到這一幕的李飛,他內心有些好笑。
因為據他了解的情況來看,獵魔人和狼人還有其他異族,在過去幾千年裏互相廝殺,直到數百年以前,有些異族開始轉行做生意,才發現自己同族人過去數千年...
真是腦袋不開竅。
狼人不是經常在月下失控變狼嘛?
那咱們用自己賺的錢,去買個家族土地,讓失控的同族,有個超寬的地方撒歡不就好了。
再養養牲畜啥的,不就連偷吃別人家雞崽子和牛羊的事都不用做了。
所以亞當和凱文這番動作,不得不讓李飛感嘆命運的奇妙之處,就在於你們永遠想不到以後會發生什麼事。
但很快,李飛又正色了起來。
因為凱文這位老獵魔人,他已經在地上坐了下來,右手撐着額頭,腦袋往下,直視着地面。
沉默了大概一兩秒。
他便說起了一件往事,但沒有完全說完,因為那段記憶,在時隔幾十年以後,依舊如一枚枚扎進肉里的銀針,深深刺痛着他的神經。
“舊日支配者...這個名字,你既然知道我就不多解釋它的含義了,但我以前應該遇到過一位,應該是的...”
“當時我在肯塔基州的州總部,某天晚上我們進行了一次沼澤訓練,那片足有兩百多公里的沼澤地帶,一直以來...那片地帶,都很平靜甚至連印第安人都見不到”
“可是在那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裏,我與大部隊分開,一個人往沼澤的深處里走去,我在泥沼之中...走了半個小時,見到了一個無法形容的身影”
“那是超出我認知範圍內的東西,那是對上帝而言,最為褻瀆的存在,它身上的每一處鱗片都帶着一種邪惡的氣息”
聽到這裏,李飛本以為他會說下,誰知他卻從地上蹦了起來,再度抓住自己的胳膊,那近在咫尺的渾濁眼球中又一次湧出了期盼。
“你記錯了,對不對?你肯定記錯了...”
面對這個多年以前,就被一個舊日支配者嚇破了膽的老頭,李飛的心中慢慢沉了下來,他是討厭這個傢伙當時處事不公沒錯。
但對方對舊日支配者的恐懼,已經說明了,自己想要在這個時代,找到可以一起干翻那些教派信徒的隊友,無異於難如登天。
想到這,身子已經被搖晃了幾下的李飛,他搖着頭,再度熄滅了對方眼中名為期盼的光芒。
“不,我沒記錯,祂的名字叫撒托古亞,而我將會賭上一切,去阻止祂的降世,你有這個膽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