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死井
“老爺爺,為什麼每個井都是八邊形呢?一定要圍成這樣子嗎?”有一天我突然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所以我請教老爺爺。
“也不一定非得圍成這個樣子,看在什麼地方。”老爺爺他回答得很隨意。
“那要在什麼地方才圍成這樣子呢?”
他這一說我又意識到了其實也有井是圓口還有四角形的,不過那些比較大一點的井幾乎都是有八個角。
“井口大一點就圍成八邊角,井口小一點就圍成四個角,再小一點就不用圍角了,糊個圓就可以。”
“原來是這樣子。”我有些失望,還以為有什麼神奇的地方呢。
此時我們正坐在那一片空地邊的石條上,左邊就是那有什麼拜祭日子才開門的娘娘廟,右邊的那一個長滿水草我經常在那裏等着逮蜻蜓的池塘,而走出大路的旁邊剛好就有一個八邊形的井,這是在我們村裡我看過最大的一口井,我經常趴在井口看着,因為裏面有幾條不知什麼名字的奇怪漂亮的魚總是浮在水面游來游去,我當時不只一次的想逮它,它可是我童年心心念念想得到的東西之一,當然還是池塘上面的水草上偶爾停留的美麗的蜻蜓,那也是我心心念念魂牽夢繞的東西。
“你還記不記得我上次跟你說的數。”老爺爺他說。
“數?什麼數!”我說。
“就是氣數。”
“不記得了。”嘰里呱啦扯一大通,鬼知道他說什麼。
“氣數這個東西,就像人的生命有氣數,這天地陰陽萬事萬物都有氣數。”
又來了又來了,也不管人家聽得懂聽不懂,難怪大人們都說人老了就喜歡啰嗦,逮到誰或者逮着機會就想說些什麼。
不過呢我也閑的沒事,就聽他嘮唄。
“天地規矩已經定好了,違反它就滅亡,順應它就昌盛,如同四季春夏秋冬,雖有春生夏長秋收冬藏,然都是順應理數,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循環反覆以至無窮,順應它借天地之機直驅大道,違背它逆天而行後患無窮,世間萬物人情事理皆是如此,雖死猶生,生生之道,雖生猶死,自取滅亡。”
這天挺藍的,還有小鳥飛過,我看着那成群的蜻蜓在池塘那邊盤旋飛舞,想着我倒不如回家拿網袋來逮蜻蜓算了。
“有的人順應天理,憑着良心做人做事,雖苦雖窮日子興許也過得不如意,但本着天地良心,總有苦盡甘來時來運轉的時候,而有些人雖表面道貌岸然,有錢有勢或者橫行霸道,只要總昧着良心,逆天而行,那麼也終有破敗的時候,所謂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這蜻蜓挺好玩的,瞧,這邊也有,啊!好羨慕它們啊!要是能跟它們一樣飛在天上該有多好,我可以去好多的地方。
“這人在做天在看,所謂的舉頭三尺有神明,你的所作所為所思所想都會被體內的三屍神記錄好,然後稟報天帝。”
我感覺他越來越扯了,好像是在講《西遊記》。
“這人啊!秉天地靈氣而生,與天地合稱三才,本身就有奪天地之功,蘊合陰陽之造化,這天地人本為一體,可惜人裹上了一層皮,就與天地阻隔了,這心糊上了一層豬油,就把本性蒙蔽了,這人心一旦被蒙蔽,曲了本性瞎了心,那就更徹底找不着北,偏離大道越來越遠了,而一旦偏離大道越遠,那也就越要吃苦受罪咯。”
嗯,這螞蟻也挺有趣,藏在石頭底下,然後順着從石頭縫裏長出的小植物往上爬,
我看它們輕鬆自在的樣子,突然也想跟它們一樣去爬樹,不過我可不想變成像它們一樣的樣子,輕飄飄的不好看不說,還時常讓人感到頭皮發麻,就是那些我翻開石頭看到裏面密密麻麻的螞蟻四處亂竄還有那些白白的螞蟻卵的時候,那會兒我總會起全身的雞皮疙瘩。
“這人越偏離大道越遠,那麼他做人的氣數也就盡了,不過天理循環,他還是會去順應它所對應的數,不過那會兒的數就已經不是人的數了,有可能是蜘蛛螞蟻的數,也就是說,他有可能下一世就做一隻螞蟻了。”
我聽到這裏精神馬上就來了,問他說;“這人也會變螞蟻嗎?”
“會的會的,你看這麼多的螞蟻,保不齊就有幾隻是哪些人變的。”
“那其他的呢?”我很懷疑,這麼多的螞蟻,怎麼是人變的呢?哪來那麼多的人變這個。
“其他的也是人變的,或者什麼東西變的。”
我已經不懷疑了,他純粹瞎扯淡。
“這人生在世呀!如是因如是果,憑什麼你生而為人,憑什麼你錦衣玉食榮華富貴,也憑什麼你貧困潦倒一生坎坷,這都是有因由的,也憑什麼你就是人,而它為什麼就是豬是狗,是雞鴨魚肉,是螞蟻是螞蚱,憑什麼呢?”
對啊!憑什麼呢?鬼知道憑什麼,就是這麼回事,什麼憑什麼不憑什麼的。我回家算了我,我心想。
“所以呀,太上感應篇說禍福無門唯人自召,善惡之報如影隨形,你自己做什麼你就要承擔什麼,所謂的自作自受,所以呀,做好事順應天理,雖一時半會看不出有什麼好事情到了,但福是如影隨形跟着了,積累夠了,時間到了自然就福氣降臨,同樣的做惡也一樣,雖一時半會的也看不出有什麼禍事發生,但也是如影隨形了,保不齊的哪一天就禍事將近大禍臨頭了,所以說呀!這天地間萬事萬物都是合理的公平的,都是安排得妥妥帖帖的,而這安排,不僅是天道的安排,也是人的安排,因為天地人本三才,天地人本一體,你的所作所為,順應天道了,也就順應人道了,這順應人道了,那肯定就在人道越走越遠,越走越好,同樣的道理,你順應天道人道了,這地道也就同樣會順應你,你會有好的環境好的風水好的世間所能看到的好的事物都會在你身邊呈現,因為你順應天地人三道也就是順應大道了,也是同樣的道理,你假如違背天道地道人道了,那麼你所處的環境地方人事物也會相應的發生改變,這道如此,理如此,就怕你信不真,理不明,這就是所謂的氣數的道理,也就是所說的業。”
我起身打算走了,拜拜了您嘞!
“有沒有人跟你講過後頭有一口死井。”老爺爺他終於轉移了話題,而且語調也變得神秘起來了。
“沒有。”我的好奇心蹭的一下飆升起來,終於他又要講神奇的事情了,我可真打算走了,不過呢我雖很是好奇與激動,但他每一次講故事裏面都有死人或者讓我感覺恐懼的東西在裏面,不過好奇心總是會在當下戰勝姍姍來遲的恐懼,我懷着激動的心聽着,喔,對了,這個後頭是我們村裡一片包圍着一片山丘的地方,大夥管那一片區域叫“後頭”。
“這事想起來也才過去了幾年,真可謂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我不想搭話,因為我此時就只想安靜的聽着。
“那一口井現在不知怎麼樣了,前幾年聽人家說封了,現在就不知道什麼樣子。”
“那口井在什麼地方呢?”我很好奇,因為那邊我經常去那裏,大街小巷山上山下的,那邊確實有幾口井,而且有一口就是被圍起來的。
“就是在舊時候一家祠堂旁邊,在下池塘往上走,那裏現在應該有個娘娘廟,……”
後面我沒心思聽了,因為我根本不知他說的是哪裏。
“就差不多那裏,具體什麼地方我也說不清楚。”他指了個具體的方向給我看。“那裏還有一棵死掉爛了的大榕樹,也不知現在怎麼樣了。”
咦~他這麼一說,我恍惚有一點影像了。
“那個地方我小時候時常去那裏,山腳下,環境很不錯,草木也很茂盛,那會兒還沒有什麼屋子,然後時間久了,那裏的屋子也就越建越多了,我還能走的時候也經常去那裏,那裏給我的感覺就是氣場很好,特別是有一些地方,就給人感覺很舒服,也奇怪,那裏的樹很多,幾乎每一條街每一條巷子都有樹長着,有大棵有小棵,那裏的草還有奇奇怪怪的小植物也一大堆,而且那裏的屋子也都顯得比較新,而那裏再走過幾條街,那情況就不一樣了,不僅屋子都很舊,而且也沒什麼草,樹嘛也沒幾棵,有的話也是被砍的只剩半節長几支樹杈子,草也沒多少,那些長在屋頂瓦片上的也都死了一大半,而那些長在那個地方的屋頂瓦片上的草卻都是長得很好,這就很奇怪了,而且走在那邊感覺就很不好,死氣沉沉的,彷彿沒什麼生氣,當然了,那裏幾乎住的都是像我現在這樣子的老人家,而且屋子其實也是有一些年頭了,不過那種氣場卻是真真的,死氣沉沉,沒有什麼生氣與活力,就像那個地方就是給老人住的,而那個生機勃勃的地方就是給年輕人住的一樣,起初那會兒也覺得沒什麼,很正常的事情,一家子人住久了,年輕人再出去組建自己的家庭,然後老年人還住那間舊房子,感覺很正常,但時間久了,歲數有了,就感覺沒有那麼簡單了。”
“喔,為什麼?”我開始知道是什麼地方了,因為那種地方我也有這種感覺,真的有種天與地的感覺,雖然只隔了幾條街。
“起初我只覺得應該是地利問題,應該那裏地下有水,而且山腳下,環境好一點,但一想也不對,因為都是山腳下,而且水嘛也都有,那裏的幾口井也都一樣出水,也沒覺得哪裏差了,就是感覺那個氛圍完全不一樣,後來我想,應該是那裏的人的問題。”
“喔!”我已經知道怎麼應付他的言語。
“一群老年人住在那個地方,氣場完全就不一樣了,這已經不是環境的問題了,而是人的問題。”
“嗯~”我開始想這個問題,想着老爺爺他現在住着的那個地方,確實現在也是死氣沉沉的了,不過他那個地方卻有很多的花花草草,感覺很潮濕的樣子,人家嘛幾條巷子也差不多有幾十戶人家,不過真的都差不多只有老年人住,有的還有個伴,有的就只剩孤家寡人了,就像老爺爺,就只一個人活在那裏,一日三餐就等子女送點吃的過來,然後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的活在那裏。
“你有沒有感覺去哪些地方不一樣的。”老爺爺他問我。
“有啊!”這我都不用想的,這村子裏就有好些地方我晚上不敢一個人去的,其中就有老爺爺他住的那一片地方,我們小孩子都管那裏叫鬼街。
“為什麼?”他問我。
“感覺那裏有鬼!”我除了鬼好像都沒什麼怕的,所以我特別怕晚上自己一個人。
“你真相信有鬼嗎?”老爺爺他說。
這我是不好回答的,因為說信嘛,感覺會被他看做膽小,而且我也還沒見到鬼,這要說不信嘛,這連自己也不好相信了,不信我怕個什麼,怕個鬼嗎?還不就是怕個鬼,老感覺它會在身邊在背後在某一個黑漆漆的角落突然出現在我面前嚇我,而且這其中讓我根深蒂固確信的一件事情是我爺爺走後的某一天夜裏,我在夢中被我姐姐的哭聲驚醒,然後老爸老媽走到她床前問她怎麼了,她說她看着爺爺站在蚊帳旁邊看着她。
“鬼為陰,人為陽,人陽氣足了,鬼就近不了身,就像火燒得旺,你會退到自己安全的距離,不會還想着往火里跳,所以陽足的人不會怕,而一旦害怕了,那麼火也就熄了,陰氣邪氣也就能近得了身了,那會兒你就真有可能要見鬼了。”
真是見了鬼了,我怎麼感覺後背有點涼,身體有點冷了。
“別怕,只有心裏有鬼的人才會見鬼,心裏沒鬼的沒鬼給你見。”
我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說我心裏有鬼嗎?難不成我做了什麼虧心事嗎?尿床?這算不算!要不就,爬人家窗戶,這應該也沒多大罪過啊!要不就,我心想,應該是晚上去了那些不該去的地方被它們知道了,所以它們要來嚇唬我。
我不知該說什麼,也怕說了被它們聽到要找我麻煩。
“那裏呀!那幾十戶上百戶人家日子也過得平平常常的,有的手頭寬裕一點的,就家門口挖個水泵,不過那邊地勢比較高,都是經常的搖不出來水,所以每家每戶都有水缸或者門口建個水槽,然後去舊市那裏提水,這時間久了,就有人想在那邊也挖一個井,這井嘛,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挖的,擇良辰吉日定乾坤方位,最主要的是找水脈,這可不是說看哪裏合適哪裏方便就挖的,也不知請了哪位高人了,就在巷裏一塊比較平坦空闊的地方找了一個地方,具體怎麼挖的就不知道了,應該挺順利的,挖了十幾米就有水了,那會兒好像是五月多,那水滋滋滋的往上冒,按理說,十來米就有水的屬於淺水井,水質一般,也是時有時無的,但那口井據說水質很好,很清甜,而且水量也足,這就在那裏傳開了,人們都紛紛去那裏打水了,這一來二去的,就以為那裏水好地段好,就想再多挖幾個井,有些的竟然還在自家門口還有擱家裏挖,這可就危險了,我剛才就有說過了,這井可不是隨便亂挖的。”
感覺聽了這麼久,現在才應該要開始進入正題。
“這說也奇怪了,按理來說,同一片地方,也隔不遠,假如是同一條水源的話,那麼看井裏走動的水勢就差不多可以推出那水源怎麼流,這次就又不知道誰選的方位看的地,也有可能是擇日不對吧,那井也同樣挖了,但挖的過程據說就有問題發生,首先是挖到四五米的時候有石頭,這其實也正常,不過據說那些石頭都挺大塊也挺多的,還有在挖的過程中也挖出好些黑土,這在當時那些上了年紀的人都說不能挖了,有黑土的地方不好不祥不說,還得去找五色土填上,可那會兒那些年輕人就是不信這個邪,還照挖,挖了十幾二十米了,還沒水,那會兒就有人提議說別挖了,應該是找的地方不對,要求把井填了再重新找一個地方,但就有不死心的,也是,挖了幾十米了,哪裏知道可能再挖幾米就有水了,所以就繼續挖,直挖到好像說四十米左右了才有水,也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了。”
他又開始停頓了,我可知道他的把戲。
“老爺爺,為什麼挖到黑土就不好呢?”我突然有個疑問,黑土一大堆,我經常在水溝里泥巴里掏蚯蚓,怎麼就這土是不祥的呢!
“這個我也說不出個理由來,老一輩都是這麼傳下來的,不過你想,被火燒過的東西,或者死了爛了的東西基本都會變黑。”
“喔。”我似懂非懂,但也好像是這個道理。
“這黑土可不是那些池裏水溝里的爛泥巴哩,是埋在地下的土。”
我默不作聲,但我這次聽懂了。
“那井的水,據說又苦又澀,跟那井的水根本就不是一個水源,而且水位也不高,真的有一陣沒一陣的,所以那井的水就少有人去打水了,這日子久了,也算是荒廢了。”
我想着那井究竟在哪裏,我怎麼沒有一點印象。
“這話說井怕寂夜怕深,這三更半夜夜深人靜了,就能聽到一些聲音,比如說,那井裏的聲音。”
我要開始害怕了。
“其實呢,那井挖的時候就不對頭了,再有就是水質差也少有人去打水,那邊有明白人就應當找個黃道吉日把那口井給填了,但也奇了怪了,就沒有人理這事,這時間一久啊!有奇怪的事情就發生了。”
我此時的心情是既不安又期待。
“首先就是那原先的那口井據說水越來越不比起初那會了,漸漸的也據說變得又苦又澀,而且有時候還有一股死老鼠的臭味,這就挺嚴重了,這水誰還肯喝,不過死老鼠沒找着,這水的味道也是時好時壞,有時候也還正常,十天半個月的就有時能喝出死老鼠的味道,這好像也有找人看過,好像說也沒發現有什麼問題,但這水老是這樣子,漸漸的,也就沒多少人想去喝那井的水了,這說也奇怪,就我開始說的,那個地方剛開始給人的感覺就挺好,花花草草樹木也挺多,但漸漸的,那裏的有些花花草草還有樹木就有些莫名其妙的就枯萎了,也沒死透,就半死不活的樣子,還有那裏的一些老一點的房子上面瓦片上的草也都枯了,跟那一片都差不多老人住的地情形差不多,這就是很大問題了,十有八九是那裏的風水被破壞了,連氣數也給改了,我那時候就特意到那邊去一趟,就這樣撐着過去,想看一看究竟,果然那裏給人的感覺就大不如前了,整一個氛圍跟氣場就完全不一樣了,就總感覺哪裏不對勁,總感覺這地方好像要有什麼事情發生一樣,果不其然,過不了多久,就真有幾家出事了,首先一家本來好好的,是在做生意,也賺了錢,但打從在家院子裏挖了一小口井后,便生意越做越差,就老有事情發生,好似上天專跟他作對一樣,不到半年,這家業也敗光了,還欠了債,據說身體也垮了,整天待家裏,也不知後來怎麼樣了,還有一家情況也差不多,也是奇了怪了,也是在家小院裏挖了一口井,想圖個方便,最終也落了個妻離子散的,還有一家更是凄慘,據說是偷偷在家裏挖,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是怕被人知道家裏有錢還是咋的,反正那家好像還死了人,是當家的,這種事情發生多了,鄉里也就傳開了,人們都是肯定是那井有問題,馬上的就找了個吉日,找五色土把那口閑置的井給填了,也把那些在家裏院子裏或者屋子旁邊的沒水廢棄的井都給填了,用黃色的土,最後就只剩那一口最先挖的井,而那一口井好像也沒什麼水源了,剛開始時水都滿到井邊,伸手下去有時還能夠着水,而慢慢的水位就一直下降,而且水也據說是越來越難喝,就跟後來挖的那口死井差不多了,逐漸的,也沒人再喝那口井的水,也沒填,只是圍起來加個井蓋封了而已,這樣一擱也就幾年了,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然後呢?”就這嗎?怎麼感覺都沒聽到什麼讓人激動的內容。
“沒然後了,就這樣,不過往後還會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就不知道了,我總感覺那口井閑置在那裏就不怎麼好。”
“為什麼呀?”其實我就是想聽那井怎麼不好,裏面是不是藏有什麼妖魔鬼怪什麼的,還有他說的那井晚上有聲音到底是什麼聲音,是不是真有妖怪藏裏面,或者像《西遊記》裏面演的有龍王在裏面。
“應該是挖井把那邊的風水給破壞了,還有我覺得那兩口井應該是有聯繫的,要不然不會這麼奇怪。”
“哦,為什麼?”我感覺他要說出一些我感興趣的事情出來了。
“我也說不上了,都沒有真正去看過,不過聽人們這麼一說一傳,應該也是八九不離十的,只不過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為什麼會這樣。”
我想應該沒什麼好期待的東西了,所以我準備回家了。
“所以氣數或者風水這事情呀!本身是沒有什麼所謂的好或者不好的,關鍵在於有人為的事情摻和其中了,才有了好壞之分,這一旦弄好了順應了,也就對人有幫助,好上加好,這一旦搞錯了,這就要出問題的,就像那個地方,搞錯了,亂搞了所以搞出問題了,當然要是整對整合理了,那效果作用也是非常大的,可以借用天地間自然的力量,那可能有你意想不到的效果。”
我隱約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便問道;“老爺爺,有這樣的地方嗎?”
“有,肯定是有的。”
“在哪裏呀?”我又很好奇了,而且也很興奮。
“不知道。”
拜拜了您嘞!我起身準備走了。
“好像說是有這種地方,可惜我沒去過。”他彷彿總能用話勾住我。
“哪裏呀!”我知道他會說出是哪些地方。
“以前在我還小的時候,去我三姑那裏就常聽那邊的人說那邊的山裏有一個道館或者一座寺院什麼的,反正就有一個地方,很神奇,常有人上去做法事或者修鍊什麼的,不過後來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少有人再過去了,不過據那些常走夜路從山上走過的人說,那裏在夜間常亮着,好像星星月光特別關照那裏一樣,一整晚那裏都亮着,特別是在子丑兩個時辰,那光偏東又偏西,就恰恰在那中間時,月亮當空,那會兒你在遠處可以看到那裏就像是一把太師椅,或者現在更形象的像一張沙發,就是這個樣子,左右隔着兩山峰,後邊又有一靠山,就像是一個銀元寶,而那個地方好像說剛好就坐落在那中間,給人一感覺就是一個穩穩噹噹的座位擺在那裏,彷彿就有一個天人一個神人坐在那裏,你們現在晚上都不敢上山了,那會兒人也一樣,但那會兒據說看到那地方那種景象了,這人心就安了,也不害怕啥了,你說神奇不神奇。”
“神奇。”是挺神奇的,因為我也有過這樣子的經歷,本來晚上很怕鬼,可是有一天晚上看到還懶洋洋掛在一邊的比往常的還碩大無比的月亮時,我感覺自己突然神聖了許多,連鬼都感覺沒什麼可怕的了。
“所以呀!天地的造化是不可思議的,天道看不見摸不着,但會在人道地道顯現出來,就像那些風水,就是天道在地道的顯現,你懂得了遇着了而且也懂得利用了,那麼藉助天地的能量,沐浴其中,那不就是天地人又合為一體了嗎?”
他彷彿有點激動,我彷彿看到了他眼裏顯露出嚮往的光。
“嗯!”此時此刻我不願意打擾他,或者應該說我不願掃他的興吧!因為他說的那麼神乎其神那麼像那麼一回事,但他也是聽說的不是,哪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可能當初他也像我這樣子聽人家說,然後就都沒有下文,也不知是真是假。
“可惜了,那個時候沒有上山去看一看。”老爺爺他說。
“那你知道那個地方在哪裏嗎?”我順應他,因為我看到了他眼神里彷彿嚮往又失落的光。
“我不知道,沒去過,就只聽說在那一片山裏面。”
“喔!”在那一片山裏面,這怎麼找?連個大概一點的地方都沒有。
“好像在那一片山裡還有一個小湖泊。”老爺爺他說。
哦,一個小湖泊,那應該好找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