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第 55 章 孩子靜悄悄,肯定在作妖……
孩子靜悄悄,肯定在作妖!此話真乃顛撲不破之真理也!
湛兮領着人急趕慢趕地趕到了百花宮,然後他就被眼前的場景給唬得一愣。
只見有身形矯健的不良人在相互配合著,在空中一把拉開了寬敞巨大又厚重的布料,一拋、一拽,布料被他們臨空展開,而後依靠着樹枝固定住。
這巨大的布料結結實實地將陽光盡數遮擋,湛兮幾乎是眼睜睜地看着百花宮驟然“天黑”了一般。
另一頭,郭小福還在指揮着宮女上妝,只見那個披頭散髮的宮女,將臉塗得如同牆壁一般,慘白慘白的。
湛兮:“……”他好像明白了什麼。
郭小福也瞧見了湛兮,趕緊吩咐他們自個兒化妝,他則徑直朝湛兮走來:“給國舅爺行禮了。”
“這裝神弄鬼的是要幹什麼?”湛兮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一下“人造遮光布”和“現場扮鬼”。
郭小福一聽這問題,差點笑了,好在他及時克制住了自己,咳咳了兩聲遮掩過去后,說:“是這樣的,兩位殿下如今邀約了上官家的小公子,前來這百花宮‘探秘’……”
湛兮:“然後呢?”
“貴妃娘娘覺得小孩兒需要吃點教訓,而原先扎馬步面壁顯然效果不大,故而……”郭小福扭頭示意了一下他們正在辦的大事。
好嘛,原來是他姐姐的主意。
湛兮差點笑噴,說道:“我進去找找他們,你讓宮女們悠着點,不必太追求驚悚感,意思意思就得了,免得把孩子們嚇出毛病來。”
“欸欸欸!”郭小福,“奴才省的了,國舅爺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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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宮內,三個小孩正排成一串,蠕動前行。
“大哥,沒病,你們有沒有覺得,好像天一下子就黑了?”二皇子抖着小心肝,害怕地問道。
因為身份最高,而被迫走在最前邊的太子,選擇了沉默。
而最後面的上官無病,因為屁股痛,走路姿勢極其怪異不說,一路上都在齜牙咧嘴,對於二皇子的疑問,上官無病毫不猶豫回答道:“說不定是飄過了一大片雲,把太陽遮住啦!”
這個安慰,不僅安慰到了二皇子,更是讓最前方的太子殿下僵硬的身軀,放鬆了一些。
“哦,這樣嗎?”二皇子當然是個非常容易被安撫到的人,立刻把某些奇奇怪怪的猜想完全丟到腦後,“大哥,那我們去馮昭儀淹死的那個荷花池吧!”
“……這個季節沒有荷花,荷花池並不好看。”太子沒頭沒腦地來了這麼一句。
上官無病很是奇怪:“我們當然知道沒荷花的荷花池不好看呀,但是我們又不是要去看荷花,你說是吧二殿下?我們是要去查探這個馮昭儀的死亡現場啦,太子殿下,煩請您帶個路。”
讓二皇子和上官無病更加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上官無病解釋了那麼一大堆,結果帶頭的太子卻越走越慢了。
上官無病:“太子殿下,您是不知道怎麼去百花宮後邊的那個荷花池嗎?”
“胡說八道,就算是我大哥沒來過這百花宮,他也不會不知道怎麼走,出了側門繞過去就是了,對吧大哥?”二皇子大聲為自己的太子哥哥鳴不平。
太子:“……”
太子沒說話,也沒加快速度,拖拖拉拉地不知道在搞什麼東西。
上官無病忍不住了:“太子殿下您能走快點嗎?這樣磨磨蹭蹭地前進,對我的屁股真的是一個很大的折磨!”
太子也忍不住了,回頭隔着二皇子這麼個大活人,瞪他:“你嫌慢,你走前面!”
上官無病縮了縮脖子:“別別別,您快您快,您先走。”
於是一個小糾紛就在上官無病的退讓下平息了。
三個小孩又繼續排成一排往前走,太子幾乎是目不斜視地挪動;
中間的二皇子自詡很有安全感,走過路過手都沒錯過,這裏碰一碰,那裏摸一摸,看什麼都很好奇;
最後面的上官無病努力維持自己扭曲怪異的走路姿勢就已經很不容易了,根本沒有精力再去仔細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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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兮就是在那三個小孩排成一排,像是帝企鵝一樣磨磨蹭蹭向前進的時候找到的他們。
瞧見他們三個那各有小心思的奇怪畫面,湛兮差點兒直接笑出聲來了。
他們怎麼想的,讓怕鬼的太子走前面領路,他估摸着能磨蹭到真的天黑都走不到那荷花池去。
可能是太子實在磨蹭太久了,上官無病再一次頂不住了,戳了戳前面的二皇子。
二皇子接到暗示,也覺得自家大哥走太慢,於是就想問一問太子能不能快點。
二皇子也沒有想什麼東西,也不是故意的,他就是走的有點累,順便就自然而然地往他大哥背上一趴,靠近耳邊:“大哥,你能不能走快點?”
結果他剛趴太子的身上,太子整個人就像是被驚嚇到的螞蚱似的,直接原地起蹦!
“啊!大哥你幹嘛呀!”二皇子被他一顛,差點就直接整個人砸地上去了。
好在太子挺住了站在原地沒繼續跳開,上官無病眼疾手快地拽了二皇子一把,二皇子自個兒磕在他大哥背上后七手八腳地扒拉着太子站好。
二皇子這一波啊,那真的是好險沒摔地上。
上官無病算是看出點什麼不對勁的來了,他狐疑地瞅着太子,但是如今這百花宮不知道咋回事,外頭那片厚重的雲朵還沒走開嗎?百花宮裏頭還是昏暗的,因為沒光線,上官無病也沒辦法很清楚地看到太子的臉。
最後,上官無病只能發出自己的疑問:“太子殿下,您該不會是怕鬼吧?”
不遠不近綴在他們後邊的湛兮見狀,挑眉笑開,現在才發現不對勁,會不會太晚了?這都快要到吃晚飯的時間咯。
太子死鴨子嘴硬,板著臉,一副很有威嚴的模樣:“胡說八道,孤怎會怕那等不存在的東西?孤只不過是顧忌無病你剛受了杖刑,走不快,這才有意放慢自己的速度罷了。”
上官無病本來就生得像是一隻漂亮的小狐狸,如今滿臉狐疑的模樣就更像了,像是一隻沒頭沒腦鬧不清人類為何如此奇怪的小狐狸,左右歪着腦袋,反覆打量太子。
太子強行忍住,一副“任爾東西南北風”的模樣,隨便上官無病打量自己。
但是上官無病反而來勁了似的,只見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反覆打量太子的臉,甚至一副恨不得要直接湊上去聞一聞這貨的味道是不是死鴨子嘴硬的味道了。
“你這什麼眼神!”太子怒了。
上官無病一秒縮回了脖子,嘴裏嘟囔:“沒什麼,就是沒料到太子殿下您如此體恤。”你這一見面就嘲諷我瘦猴精怪,居然忽然如此體貼!?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吧!
“你們聊夠了沒呀,還走不走的啦,我肚子好像有點餓了。”二皇子摸了摸自己咕嚕咕嚕叫喚的小肚子,一臉的憂傷。
太子逮住了機會,當機立斷,開始表現一位儲君應該有的體恤和大氣:“既如此,那今日就作罷吧,我們回去用晚膳。”
天知道視力超好的湛兮瞅着太子那張緊繃的、無懈可擊的小臉蛋,是要用多大的力氣,才能憋住不當場笑噴出來。
“別這樣啊,來都來了!”上官無病發出了國人的致命話術——“來都來了”。
“是哦,沒病說的有道理,大哥你別管我了,我還能再忍一忍,我們繼續吧!不能因為我一個人肚子餓了就讓大家掃興。”二皇子懂事又體貼,大眼睛撲閃撲閃,可愛極了。
太子暗自咬牙,決定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民以食為天,孤是你的兄長,怎能讓你餓着肚子?我們下次……”
“大哥不用擔心我,”二皇子貼心地拍了拍他大哥的肩膀,然後自顧自地從衣袖裏掏出了用手帕包裹住的糕點:“看!我還能繼續堅持哦~”
太子:“……”你到底是為什麼不管去哪裏都要打包吃的!!!
上官無病也開心,笑眯眯地說:“這就對啦,來都來了,怎麼著也繞着那個什麼荷花池走一圈咱再出去。到時候別人問起來,那我們也就是和他們一樣沒什麼收穫,而不是膽子小怕鬼都沒逛完就跑出去了。”
他們兩個是開心了,但湛兮遠遠地瞅着,太子的傷心就要化作傾盆大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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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明白了身後的這兩個小破孩,怎麼著都必須要到那荷花池去晃一圈才肯離開了吧,太子終於不再磨蹭了,開始以正常速度帶領大家前進。
湛兮看着這三隻的小表情,真的是樂的很,他一路都是樂顛顛地跟在後頭的。
看太子那一幅“伸頭一刀縮頭一刀,不管了就這麼著吧”的表情,湛兮嘴角都要咧到後腦勺去了,有什麼會比看不用自己收拾爛攤子的小孩兒作妖更有趣呢?
最好的貓狗,是同事/鄰居/朋友的貓狗,可以摸摸抱抱蹭蹭貼貼,還不用自己打理日常,最好的小孩……誒嘿,就是他們仨個了!
“這裏就是荷花池——哎呀!”太子被荷花池中爬出來的傢伙嚇了一大跳。
那個宮女很是敬業,從水裏爬出來,臉上雪白的妝容開始蠟燭融化似的往下淌她也顧不上了,四肢着地就一路莽撞地向那三個小孩爬過去,一邊爬,一邊嘴裏喊着:“我死得好冤啊~~~”
三個小孩中,唯有太子被嚇得魂飛魄散,只見他倒吸了一口涼氣,看着“女鬼”向自己爬了過來,他就忍不住噔噔蹬往後退。
二皇子壓根不帶怕的,他還小心翼翼地收好了自己沒吃完的點心,歪着腦袋打量彷彿返祖一般向自己爬行過來的宮女:“那個……你抖得好厲害啊?秋天確實比較涼,下水會很冷的。”
看見有東西破水而出就直接折返到不遠處竹林里的上官無病,此刻抓着他剛從竹子上粗暴折下來的一根竹枝,虎虎生威地往前沖,嘴裏大喝出聲:“何方妖孽,竟敢裝神弄鬼!”
湛兮:“……”合著這全程,就只嚇着了太子一個人!?她姐姐失策了,大蟲兒缺根筋,壓根嚇不到這傢伙。
看見這三個小孩不同尋常的反應,扮鬼的宮女明顯也是愣了一下,但可能是郭小福給的獎勵銀兩實在是太香了,她想了想還是決定要敬業一點,於是——
她繞過二皇子和上官無病,向著唯一一個怕她的太子爬了過去。
太子終於頂不住,驚叫出聲:“啊!她為什麼向著孤爬過來,二弟,無病,快來救孤啊!”
於是畫面就變成了,太子撒丫子繞着荷花池跑,女鬼敬業地四腳着地也瘋狂猛追,後頭還綴着二皇子和上官無病……太子跑得氣喘吁吁,二皇子在後頭喊着“你別追我大哥啊,你怎麼死的和他有什麼關係嘛?”,上官無病喊着“太子身份貴重,小爺最卑微,你來追我啊!”
那兩個小孩對她越是熱情,扮鬼的宮女越是對他們的話充耳不聞,一股腦地努力爬向太子。也許她是在爬行中,激活了祖先的血脈吧,湛兮看着她越爬越得心應手、越爬越快,爬起來嗖嗖嗖地,活像是個返祖的人類奇行種。
那圍繞着荷花池繞圈圈的場景實在太逗了,湛兮也終於忍不住了,扶着竹子笑得前仰後合,倒吸着涼氣在那兒“哈哈哈哈”……
聽到湛兮放肆的笑聲,太子猛回頭,見到確實是湛兮,他眼睛一亮:“曹國舅!快來救孤!”
太子朝着湛兮跑了過來,中途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腳,他驚呼一聲“哎呀”,整個人就往荷花池裏栽,顛顛追上來的二皇子見狀,擔心地喊着“大哥!”,條件反射伸手去拽二皇子,但他就這點身量,哪裏抵擋得住地心引力——
於是乎,兄弟倆雙雙載入了荷花池。
湛兮三步並兩步上前,直接跳了進去,這兩個小屁孩啊……真是的。
與此同時上官無病手裏的竹子也猛地捅向了那“女鬼”,女鬼發出了吃痛的慘叫,喊着:“別捅了了別捅了,破皮啦!!!”
上官無病震驚地瞪大眼珠子,直覺在說這隻鬼有點奇怪,但是他腦子快要反應不過來了,二皇子和太子掉水裏去了,他那CPU好像要發熱過載直接炸裂了似的……
等到上官無病剛反應過來要丟掉竹子下水去撈人,就見有個緋衣少年郎,動作迅猛地遊了上來。
湛兮的動作格外的兇猛,他壓根不需要去撈二皇子和太子,原因無他,這兩傢伙溺水的瞬間,見他過來了,直接就像八爪魚似的死死纏住了他。
湛兮好在有經驗,讓他們纏着自己的軀幹,他雙臂依然有力氣往上游,要是上官無病跳下來……那這三個小屁孩估計就得一起凍一凍了。
上官無病看着湛兮身上前後都掛着兩個小孩,還能淡定上岸,整個人都震驚到說不出話來,那嘴巴張得,幾乎要能塞下一顆雞蛋。
湛兮看也不看竹林里急吼吼衝出來的宮女太監和不良人,把身上的兩個小屁孩扒拉了下來,甩了甩頭髮上的水,發出了陰惻惻的笑聲,道:“你們三個,洗乾淨屁股等着挨打吧!”
上官無病:“嘶——”還沒來得及挨打,已經幻痛了。
二皇子頭昏腦漲地和他大哥抱在一起,嘴裏嘀嘀咕咕:“完了完了,我的桂花糕還沒吃完就泡了水,現在沒用了,喂小青雀它都不吃……”
太子:“……”現在是想這些的時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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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立政殿燒起了地龍,大殿內有三個小孩兒,面對着牆壁排好隊,扎着馬步的同時,頭上還頂着一個小花盆。
二皇子估摸着這輩子都和“安分”這兩個字無緣的了,他的眼珠子不斷往上瞟,嘴裏還在嘀嘀咕咕:“為什麼要頂着這個小花盆呢?它那麼小,我感覺它搖搖欲墜,一點都不穩,隨時會掉下來。還不如頭頂我家青雀狗呢,它四肢張開扒拉在我頭上的話,就會很穩固的,有時候要掉下去,它也會自己夾住我的頭……”
什麼時候了,還在想你那**黑毛氈帽吶!
“你再說話,花盆掉下來,你屁股就要被打開花。”太子沒好氣地警告。
二皇子安分了那麼小半炷香,又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回頭去問另一個人:“沒病?沒病?你為什麼不說話啊,你睡著了嗎?”
上官無病汗水嘩啦啦地往下淌,他艱難地提臀,抽空回答二皇子:“二殿下,您估摸着咱幾個現在這個姿勢,是能睡得着的姿勢嗎?”
“原來你還沒睡啊,那你為什麼不說話?”二皇子問。
上官無病頭上的花盆顫顫巍巍,一副隨時要從他腦袋上掉下去的模樣,他現在全身都在使勁兒撐住自己,那面容扭曲得,一看就知道,就連五官都在用力!
“二殿下,小的現在實在沒力氣說話了。”上官無病齜牙咧嘴,從牙縫裏出聲。
二皇子於是又安分了下來,沒過半炷香,他又出聲了,聲音里都是哀怨:“大哥,我腿好酸啊,我好想坐下去啊……”
太子閉着眼睛,心神守一:“大家都腿酸。”
“大哥,我還好餓啊,我肚子咕咕叫。”二皇子繼續叨叨。
太子心中默念,食即是空:“沒事,晚膳時間快到了,等着,曹國舅很快就能說動阿耶他們放過我們了。”
上官無病幽幽嘆氣:“你們還可以一屁股坐下去,我這屁股啊~坐都不能坐,唉!”
二皇子:“……”
太子:“……”
世間所謂比慘,大概就是只要有人比你更慘,你就會感覺心裏好受那麼一些了?
沒病,還好我們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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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那三個小孩心眼裏正在替他們求情的湛某人,此刻正在和江離描述他在荷花池下看到的東西——
“應該是有個地道,被水草遮擋住了,可能需要解密,你帶上甄夫人,讓她來解一下。”湛兮說。
永明帝面沉如水,微微頷首,下令:“按金童子所說的去做吧。”
江離垂着眼眸,領命下去了。
曹穆之這時候施施然地走了進來,華麗的宮裙逶迤在身後:“你是如何瞧見的?且來說與我聽一聽。”
“下去撈那兩個孩子的時候瞧見的,”湛兮說,“他們扒拉着我,我大力往上游,驚鴻一瞥瞧見了荷花池那一塊牆壁上竟然沒有苔蘚。”
“在荷花池底裝的暗道啊……怨不得不良人說是摸過了百花宮每一寸牆壁與地板,都未曾找到有什麼秘密出口,而江離又道是若沒有秘密出口,那人逃不出紫微城……原來如此。”永明帝似乎是有些感嘆。
“金童子在想什麼?”曹穆之拎了一顆櫻桃放嘴裏,挑了挑眉,看着沉思的湛兮。
湛兮笑嘻嘻:“在想外邊那三個小蘿蔔頭,是不是受罰結束了?”
“等着吧,”曹穆之冷哼了一聲,看樣子似乎是要給他們狠狠一個教訓,結果她最後又說,“等菜上好。”
湛兮差點笑出聲,永明帝也是以拳抵住了嘴,咳咳了幾聲,曹穆之白了他們一眼,道:“笑什麼笑,他們不該罰?”
“也算因禍得福,”永明帝說,“那兩孩子,看來該學一學游水了。”
“說起來,就算牆面泡在水底沒生苔蘚確實奇怪,但也不一定就是地道入口,金童子怎麼會想到它是地道?把地道建在池子底下,難道它不會被水淹了么?”曹穆之問。
“不會啊,只要技術到位,凡人就具有與神比肩的力量,不過是隔水措施罷了,錢管夠,哪會辦不到?”湛兮對此一點都不覺得奇怪,“更何況,越是想不到的,越是要如此做,正所謂……燈下黑。”
“好個燈下黑。”永明帝朗聲笑了笑,而後招呼湛兮,“菜大概上好了,走罷,先用膳。”
“說起來我倒是有一點很好奇,姐夫,你說這地道,是先帝修建的,還是……前朝?”
說起來,紫微城是前朝的地基,他們大雍朝是搶了人家的地基後來又繼續擴建的……
“難道還會有前朝餘孽?”湛兮摸着下巴,一臉“我發現了一個驚天大陰謀”的模樣。
永明帝直接被逗笑:“什麼前朝餘孽?他們有何作用?倘若反攻當今如此容易,那前朝也不會輕易被先祖覆滅了!你啊,小小年紀的,莫要想太多了。”
“好吧~”湛兮很快把這事兒丟一邊去,左手一勾,勾住了永明帝的右臂,右手一穿,挽住了曹穆之的左臂。
湛兮快活地拽着他們:“走走走,吃飯去!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喂——郭小福,叫那三個崽子先來吃飯。”
“吃飽了再繼續蹲馬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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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連續七日的頭頂花盆,腿扎馬步的威懾力實在太恐怖了,吃夠了教訓后,二皇子終於安分了下來,沒再拉着他大哥去作妖了,日子就這麼和諧地過渡到了太子的生辰宴。
永明帝的千秋宴后,給官員們連放七天假期。而太子的生辰宴后,也會也官員們連放三天假期。
儲君的生辰宴雖規模不比得當今陛下,但依舊是普天同慶的。
湛兮上馬車的時候,又瞧見不少坊間都在張燈結綵。
今晚上的湛兮,穿着鮮紅色為主調,通體用金黃色絲線綉滿層層疊疊綻放的牡丹花的流雲廣袖袍。
他騷包地拂過了頭頂那金光璀璨的金包玉白壁簪,“唰”地一下展開了一把巨大的金絲綉山河的摺扇,淡定扇了扇風……
很好,今晚小爺依然會是全場最靚的崽!
太子心裏眼裏都得是他這麼個騷氣十足、金光閃閃的國·電燈泡·舅,哪裏能長得出桃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