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命數
啊、啊、啊！！！
為什麼啊、為什麼啊、為什麼我之前沒有認真修鍊、為什麼我會這般弱小、為什麼要讓我背負這樣的血脈、為什麼白帝大人偏偏要選我作為傳承者，為什麼我偏偏就是上古狐族的希望、為什麼這一切都要選中我啊！！！
白玖玖內心無力嘶吼道，儘管決堤的眼淚已經把那一張可愛的小臉哭花，但白玖玖卻強忍着沒有哭出一點聲音。
因為她是族長之女，上古白帝的傳承之人，整個上古狐族崛起的希望。當一個成為某種信仰之後，那麼他的一舉一動都會對很多人產生重大的影響。
所以，別人可以失控的放聲大哭，但白玖玖不行。她是上古狐族數萬年來唯一一個血脈返祖之人，是希望，白玖玖要想那些族老一樣做出表率，給族人們必勝的信心，而不是頹廢的態度。
但這對於一個卻失關愛，並正處於叛逆期少女來說卻是多麼痛苦的事。
而在白玖玖識海之中的白帝殘魂看着這一幕，內心更是痛苦萬分。
這一切本應該由自己來背負，而不是讓白玖玖來背負。
現在白帝已經後悔了，她當初就不應該這樣做。
早已成道許久的白帝原以為自己頂多只會對白玖玖有一絲虧欠之情，但現在看了，這份親情遠超了白帝的預料。
成道已經如何、看破一切又如何、以情道稱帝又如何，在這份親情面前，白帝是輸得一塌糊塗。
“母親”
失聲痛哭的白玖玖不知為何在此時卻想起了在上古妖帝古墓之中，上古白帝那溫馨的懷抱，就如同記憶中的一樣溫暖。
而白帝殘魂在聽到白玖玖喊出“母親”二字之時，殘破的靈魂上竟有一點眼淚順着臉頰滑落。
白帝想要伸手去撫摸白玖玖，但殘魂狀態下又能做些什麼呢。
白帝此時也只能做一個看客，其他的什麼也辦不到。而這也讓白帝心中對白玖玖的虧欠又加重一分。
而且白玖玖也不知道自己的識海之中還有這樣一位重量級的老祖坐鎮，不然這個樣子被別人看到，恐怕白玖玖找條地縫都不夠鑽的。
最後白玖玖一人在訓練場哭了許久，一直到白無言和墨凌雲兩位仁慈的老父親到來。
在白玖玖看到兩人到來之後，不知是哭累了，還是看到了最親近的兩個人而感到放心，或者兩者都有，而直接倒在了墨凌雲懷中很沉的睡了過去。
兩位老父親，看着自己女兒倒在自己懷裏，自然也是心痛不已。
“小玖兒只是最近壓力有點大，太累了而已。”
雖然白玖玖再回到上古狐族之後還是之前那副弔兒郎當的樣子，但由於白帝傳承的緣故，白玖玖在某種意義上達成了白無言以及上古狐族眾多長老的目標。
所以，白玖玖看似沒變，其實在暗地裏還是在偷偷努力的，不想讓自己的父親以及長老們失望。而這一切也都被白無言看在了心裏。
(雖然白玖玖嚴格意義上來說沒有逃出九靈界半步，甚至連九靈城都沒離開多久，但白玖玖也是在心理上離開上古狐族。)
“這樣也好，帶她離開吧，墨兄，走得越遠越好，最好不要在回來了，然後告訴小玖兒，好好活着，不要被仇恨影響了理智，在沒有天帝的力量之前不要想着為我們復仇。”
說完，白無言便拖着疲憊不堪的身軀向白府走去，原本白無言那健壯的身軀此時在月光的照耀下竟顯得有些消瘦。
“喂，白族長，這樣真的好嗎，你都不在和小玖兒好好的告個別嗎，你就不怕她恨你們么。”
墨凌雲抱起白玖玖衝著即將離開白無言詢問道。
問此，白無言消瘦的身軀抖動了一下，但白無言本人卻沒有回頭，依舊堅定走着，直到白無言的身軀消失在這夜色之中。
而呼嘯的晚風則將白無言臨走前最後話語放大到這個夜空之中。
“當然怕，但這又如何呢，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沒有在玖兒最需要我的時候為玖兒遮風擋雨，反而還將本不屬於玖兒的重任強壓在她身上，而現在一切都已經結束了，所以，我想在這最後時刻將玖兒送出，讓她再也不必”
聽到這裏墨凌雲臉上露出一份淺淺的微笑，和之前不同的是，這是墨凌雲發自內心的微笑。
“你們之間本不應該產生隔閡，如果你們的身份不是一族之長，不會一族希望的話，應該要比現在幸福百倍、千倍吧！”
說完，墨凌雲抱着白玖玖融入周圍的環境裏，隨後消失在了這茫茫夜色之中。
之後墨凌雲便抱着白玖玖悄無聲息的穿過了荒天衛的防線，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兩人離開九靈界，向著未知的目的地前行。
……
三天已經悄然過去。
對於修行者而言三天實在是太短了，儘管上古狐族的所以人已經用盡了全力，不浪費一分一秒的時間，但這對於這個境界而言根本沒有什麼變化，但即使如此整個上古狐族依舊站在了九靈界內，九靈歸夢大陣已經開啟，淡藍色的蝴蝶圍繞在整個九靈界內。
此時整個九靈界便是戰場，整個上古狐族不會後退一步，他們會在與洪荒帝宮血戰到底，哪怕最後拼的神魂俱滅，也九死不悔。
而同一時間洪荒帝宮的人馬也兵臨城下，洪荒鎮天大陣壓下，帝境的靈壓全開。
頓時一道偽天帝的氣息加上七位帝境氣息毫無保留的展現出來，在加上洪荒鎮天大陣的加持，對整個九靈界產生了難以言喻的壓力。
果然如同墨兄所說，洪荒帝宮之中一共有八名帝級的存在。
站在上古狐族之前的白無言感受着八股帝境氣息，內心不禁感慨萬千。
墨兄還是你厲害啊，此刻只希望你和玖兒已經離開妖界，不要在回來了。
“白族長，三天時間以過，不知你考慮的如何了？”
“荒無皇子，如今的情景已經是這番模樣了，還需要回答么，我上古狐族只有戰死的英魂，沒有跪下的懦夫！”
“哈哈哈，好好好。”
荒無大笑着一連說了三聲好字，也不知道此時荒無的心情是好是壞。
“白族長竟然有如此魄力，那本皇子希望你上古狐族有能力承受今下來我們洪荒帝宮的怒火。”
說罷，荒無一聲令下，整個荒天衛由七名大帝帶領着荒天衛徑直的衝鋒。
“既然如此那還廢話什麼，上古狐族所屬聽令，衝鋒，殺敵！”
上古狐族這邊也是如此，隨着白無言一聲令下，整個上古狐族不要命般向荒天衛殺去。
剎那間雙方直接在九靈界上空短兵相接，一道道大小神通，一種種本命神通，天賦靈通在戰場上炸開，每一次的靈爆往往都會帶走大部分的生命。
洪荒衛一時間都被打蒙了，上古狐族簡直就是一群瘋子，各種神通不要靈力般的釋放，甚至還有一些人上來直接使用禁術，根本不在乎禁術之後影響，更有些上古狐族上來直接燃燒血脈、靈魂的，完全就是不要命的自殺式攻擊，真是一群瘋子。
並且只要上古狐族之中有人重傷無法再戰之時，就會毫不猶豫的直接自爆靈魂，臨死前也要拉上幾個墊背的，根本沒有離開戰場這一說。
可以說上古狐族所有人在這場戰爭開始之前就已經做好死亡的準備。
而虛空之中的兩道天帝級陣法不斷的碰撞，所產生了力量直接將九靈界的虛空都撕裂開來。更有一些倒霉蛋被吸入空間裂縫之中，當場神魂寂滅。
一時間整個九靈界上空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絞肉機，無時無刻都在有生命凋零。
血流成河，到處都是一篇殘肢斷臂的悲慘景象。
而此刻正在九靈界外的白淵行、白無言父子二人看着這一幕內心都在滴血。
上古狐族的犧牲實在是太大了，他們用自己的血肉攔下荒天衛，以死亡擁抱敵人。他們無疑都是上古狐族的驕傲。
“好一個自殺式的戰術，白族長好計謀，可是你們用盡了族人的生命才攔下了我荒天衛的一波小小的進攻，不知道你上古狐族還有多少性命可以用呢。”
荒無在一旁陰陽怪氣的嘲諷道，但荒無的內心也在滴血啊，上古狐族都是一群瘋子，這樣下來直接讓荒天衛的損失翻了好幾倍，這怎能不讓荒無心疼，但只要拿下上古狐族，那麼死掉幾個士兵也是值得的。
“白族長，本皇子有一點好奇的，那就是你們上古狐族那些長老要是自爆該怎麼辦呢，畢竟一個長老級的戰力在一個小戰場之中可是很重要的，難得要用那些族人一個個自爆，去炸死他們么。”
荒無說到不錯，要是有長老隕落的話，那對上古狐族有很大的影響，而且到時說不定真的要那樣做，但即便如此，白無言依舊硬氣的回答道。氣勢上不能輸。
“這就不勞煩皇子費心了，我上古狐族自由應對之法。”
不料，下一秒荒無再次冷嘲熱諷道。
“也對，畢竟此時的白族長自身的難保了，又怎麼會分心去管他們呢。”
而荒無此話一出，將白淵行、白無言父子二人包圍的七位帝尊全都哄堂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