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白小姐的劍
倭寇大營。
倭寇,這群作惡多端的小鬼終於知道啥叫流年不利,出門不看皇曆了,自那兩個老怪物和矮個年輕人不來索財,好不容易養精蓄銳了三個月,正計劃着大幹一筆,彌補損失,不曾想到,災難說來又來了。
太陽依舊升起,海風照例無精打采地吹着,倭兵還是按部就班地巡視着。
不知不覺,倭兵眼前多了一個人,一個皮膚比雪還白的少女,觀其膚色瞬間讓人害怕,仔細觀其模樣,竟是一個難得的美女。少女衣衫配物都是白色,身背兩把長劍,目視前方,一動不動,沒有言語,如不是大白天,還以為是遇到了鬼。
遇到她,還不如遇見鬼,鬼只是偶爾出來嚇人,而她會將人變成鬼。
由於最近發生的怪事太多,倭兵先猶豫了片刻,又嘰里咕嚕商議了一番,最後還是經不住少女美貌的誘惑,兩個倭兵作為代表,猥瑣地向少女走去,此時此地沒法風流快活,聞聞少女的體香也是不錯。
兩個倭兵做鬼之前連聲喊叫都沒有發出,人先倒下,血才從屍首上泉涌般噴射開來。
所有的人,眼睛都死死盯着少女,卻誰也沒有想到少女出劍速度竟這麼快,又那麼準確地穿透了兩個同伴的身體。
一把蛇形般的長劍,反射着朝光,劍身上乾淨如也,如不是在現場,誰也不會相信這把劍剛剛殺過人。
剩餘的倭兵,蜂擁而上,要將少女剁成肉泥。
少女依舊身形未動,纖纖玉手驅使長劍向前一揮,一道冰冷的白光,劃出一道彎弧,急速迎了過去。
倭兵阻擋意念剛起,白光已到近前,隨即穿透身體,他們先感覺到了一股冰寒,接着是疼痛,然後是血液往上沖的快感,最後身首異處飛了出去。
聞聲趕來的倭兵,沒看到交手的過程,只看到同伴血肉模糊的屍首,面目猙獰地看着少女,整齊為一地拔出倭刀,呼喊着,一波沖向少女。
少女同樣的面無表情,同樣的姿勢,同樣的劍式,收到了同樣的效果。
倭兵三波衝刺后,只有一人站立着,鮮血和屍首嚇他的握刀的手都顫顫發抖,不是他武功強於其他,而是少女網開一面讓他回去報個信。這倭兵果然有眼力見,發瘋般的沖回了大營內。
俄而,五名倭將在前,身後蜂擁着六十名倭兵,迅速地將門前的廣闊處擠滿。身份最高的倭將,向著少女剛呱啦了一句,第二句還沒有冒出來,少女的劍招已到近前,倭將舉刀接了一招,人就飛了出去,落地后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顯然受了很重的內傷。
少女不再遲緩,主動出擊,出手便是致命一擊,所到之處,倭兵必死,倭將不死也要受傷,頃刻之間,這六十五人全都躺在了地上,沒有呻吟聲,只有呼呼的海風聲。
不知不覺,大營內彙集的倭寇,黑壓壓一片,他們有少許恐懼,更多的是憎恨,眼前這個乳臭未乾的女娃子雖出手狠辣,但還不至於讓他們嚇得不敢還手,他們在等待更高的指示,指示一旦下達,他們便會一擁而上。
少女也不乘勝追擊殺進大營,一聲不響地尋了個乾淨的地方,盤膝而坐,將那把蛇形長劍插立的身前。
倭寇等來的是本多一郎,不是他們的救世主。本多一郎瞄了幾眼少女,嘴角露出一絲奸笑,大筆一揮,趾高氣揚喊叫,我只要活得。本多一郎絕對是老子英雄兒混蛋的代表人物。大門前屍橫遍野,血流的到處都是,瀰漫著刺鼻的血腥味,他竟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反而對盤坐在死人堆里的少女起了歹意,慾念乍起,異國風情的女子,頗有一番風味。
倭兵喊叫着,蜂擁地沖了過去,少女殺招比之前更為兇殘,劍要命,招招致死。漸漸地,倭兵丟棄了混賬少帥的命令,不再有所顧忌,人人都抱着將少女砍於刀下的心,哪怕碰不到少女的衣角便已倒下,也不懼死亡,一個勁地往少女身上撲。
少女的劍嗜血從未停息,約莫過了一刻鐘,門外的倭寇全都倒下,沒有呻吟聲,唯一的只有血液滴在地面的聲音。
整個殺戮,本多一郎看在眼裏,冷在心底,對少女的色慾消失殆盡,站立在大門內側的雙腿微微有些顫抖,如不是身後還站着幾個將領,想着日後子承父業,必須在他們面前樹立威信,不然他恐怕早就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少女依舊一副冰冷的面孔,不為所動,瞅了一眼門內數人,轉身將礙腳的屍體踢開,又回到原來的地方,繼續盤腿而坐。
她很有原則,你不出門,我便不動手,你要是往前一步,我就要你的命。
倭寇中有人參透了這點,低語了幾句,得到了眾人的認可。於是,向後一步一步退去,約莫百米后,少女依舊紋絲未動。
白凈,少女的名字。白鬼魅取這個名字的時候透着無窮的喜悅,意為她可以不受外界的滋擾而堅守本色,秉持信仰。事實上,這麼多年,白鬼魅對這個女兒的疼愛沒的說,白凈要是真要天上的月亮,白鬼魅就真敢對着月亮傾力劈上一劍,當然,白鬼魅肯定劈不下月亮,白凈也不會嬌柔兮兮地對月亮產生興趣。幼小時的白凈就跟同齡人不在一個檔次,對武功的痴迷不亞於年少時的白鬼魅,悟性和天資同白鬼魅有過而無不及,性格上更是我行我素,獨一擋,僅有的胞哥,生活中對這個妹妹避而遠之,甚至心中只有沒有妹妹兩字,不認為妹妹是女兒身,更不是個美女,直到羅平的出現,妹妹要招上門夫婿,他才有了妹妹是女兒身的認知。
白凈在父親和哥哥的呵護照顧下,勉強過了八十天,她生有公主的命,卻不願享公主的福,手不能握劍,但心不能閑着,而且是超常發揮地將自家的《天魔斬》提升了一個檔次,促使她如此做的一個原因,也是她自我總結。一個女人要是武功比別人差,自己心愛的男人都留不住。歸根到底,當時要是自己武功比歐陽晴厲害,用不到白鬼魅現身她就擺平了一切,羅平也不會走,歐陽晴也不會死,當然,他沒有對歐陽晴的死抱有憐惜,因為魔道正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死了只能證明你技不如人,她只是單純地認為要是自己武功好,就可早早結束,帶着羅平上山,就沒得這麼多麻煩事了。
一個父親再疼愛女兒,也不能時時刻刻守在身邊,哥哥同樣如此,母親在她很小時候,就離開了他們,白凈有大把的時間隻身一人,她要逃走,擁有足夠的天時。白凈的離開需要一艘船,而父親在羅平一行逃離后,一有空閑便打造船隻,白鬼魅要外出尋找羅平,不管出於什麼原因,白凈都不會讓父親先找到自己的心上人,她稍微思考一下便知道,歐陽晴的死,羅平恨死白鬼魅了,到時羅平也會走歐陽晴的路。白凈一直在等機會,機會說來就來,她毫不客氣地鳩佔鵲巢,將船隻捷足先登,趁着夜色慢悠悠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