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苦命人逢薄命女

第七十章:苦命人逢薄命女

包子頭女孩很困惑,她覺得自己遇到了難得的機緣,就像是那些傳說中的魂師大能們在遊戲人間時,只要隨手撒下一些殘破的渣滓,就能讓一個平凡的人直接脫胎換骨,雞犬升天。

而她將有機會,離開這個破舊的,散發著各種令女人作嘔氣味的木屋,有機會過上那人前人後,車水馬龍的高貴生活!

雖然在魂師大能眼中:他們不過是玩具,有價值的玩具。

已經被買入過山寨,見過血腥與冷漠的她,不介意成為能成為玩具,因為她見過,這個世界有很多很多的人是想要成為玩物而不可得,最後變成了一個個刀下的鬼!

可是,只提供了一個資格,一個脫離這片苦海的資格,她不知道自己如果得不到這個資格是不是意味着自己餘生都會在這片山寨中苦熬,她不知道和這個資格擦肩而過的自己究竟還能不能忍受這種痛苦的環境,像這個“災星”一樣活下去,不知廉恥的活下去。

如果沒有見到過希望,或許自己真的會變成下一個“災星”,曲意逢迎為生,全身潰爛而死……

可是現在自己只有一半的可能脫離這片苦海,只有一半!都是因為這個女人!

她的眼神開始變得晦暗不明——一種充滿着褻瀆的想法不受控制的湧上心頭:“如果她現在死掉就好了,那樣我就能得到這場救贖了;剛剛明明已經油盡燈枯了,為什麼現在還不死,為什麼呢……”

正在胡思亂想的包子頭女孩抬頭偷偷瞥了一眼戴銀,那萬古不化的假笑讓她毛骨悚然,這不是山寨中的男人能帶給她的恐懼,這時一種類似毒蛇冷冽鱗片貼近皮膚的來自人類本能的恐懼。

她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想要貼近“災星”,縱然她心中有千般陰冷的想法,但人非草木,她和這個女人終究有着師生之事,她那本來空洞的心已經在不知不覺間開始依戀這個無私教會她的女人。

說起來有些羞恥,在這個滿是赤裸裸人性的山寨,這個被稱作“災星”的女人給了她母親一般的感覺。

但下一刻,風雲突變!

癱軟在床上的“災星”猛地撲了過來,一雙手穿過女孩的腋下,使勁全身氣力,箍住了她的身體,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兩排皓齒死死的咬住了她的喉嚨!

不,怎麼會這樣!

面對突如其來的攻擊,包子頭女孩愣住了,她終究只是個孩子,她那沒有發育完全的大腦還沒有辦法接受上一秒還慈愛如母親一般的人在下一秒就像野獸一樣攻擊她。

偷襲很有效,也很致命,發動偷襲是拉近弱者與強者差距的最好方式,更何況“災星”咬到了這個女孩的脖子。

戴銀在一旁看的很清楚:脖子是人類的要害,人體雙臂的結構本身就着重防止敵人攻擊自己脆弱的脖子,在他遊歷軍隊時,幾乎沒有看見過那個百戰老兵有過太長的脖子,畢竟在近身肉搏時,即使佩戴了甲片,對脖子的防護大多時候也只能算得上聊勝於無。

雖然女孩的腦子一片混沌,但她的身體在生死時刻做出了本能的反應,她瘋狂地抓撓,推搡,在地上翻滾,想要將那顆頭從自己的脖子上扯下來。

一時間塵土飛揚,那張久經折磨的破舊木床也在發了吱嘎一聲呻吟后塌成了廢墟。

瀕臨死亡之際,女孩爆發了前所未有的潛能,本來白嫩的雙手變成了兇殘的武器。因為角度的問題,她看不到那張女人的臉。但指尖的觸覺傳來了雙眼所見更為真實的細節,她撕裂了她的一隻耳朵,將她的眼睛像水泡一樣摳破,將頭髮連同一大塊頭皮一同扯下……

但一切終究於事無補,隨着喉管發出了一聲脆響,她的大腦被震得一片叩拜,她失去了所有力氣,整個身體變得輕飄飄的。

她感覺自己彷彿離開了地面,正在向天空飄去,一團泛着聖潔光暈的雲團憑空出現,彷彿在撫慰她肉體和心靈的傷痛。

“我的主啊,您來接引您迷路的羔羊了嗎,感謝您的仁慈……”

在她即將融入那片光團時,一張血肉模糊的臉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將她從天國拉回了人間。

沒有雲團,沒有光暈,只有木屋壓抑的屋頂,和一盞盞紅色燈籠的微光。

“災星”那本來較好的面容被毀的一乾二淨——的兩個眼睛變成了血洞,一片頭皮垂落蓋住了一邊眉毛,一隻耳朵被徹底撕裂,粘連在臉頰旁……看上去,她比女孩更像一個將死之人。

崩裂的喉管一股股地跳動着,一汪汪鮮血向其中不停地湧入,她囁嚅着嘴唇,想要質疑這個對她無私教導的女人一句“為什麼”。

但破碎的喉管只能發出嗚嗚的風鳴。

面目全非的“災星”摸索着,將這個女孩那帶着餘熱的身體緊緊地抱在懷裏,就像是一個給孩子哺乳的母親。

直到感覺女孩徹底咽了氣,她才對着那張有着幾分嬰兒肥的臉重重地咆哮了一句:“你根本不配做一個妓女,你不配!”

啪啪啪!欣賞了一幕好戲的戴銀滿意地鼓起了掌。

“不錯,很不錯。和我想的一模一樣。”

“看着我們彼此撕咬,你很滿意?”

看着那對血肉模糊的眼洞,戴銀面不改色地抬起右手:

“雖然你現在也很美,不過為了防止我待會的宴會我的胃口,我們還是換一種姿態說話吧。”

無數的藍色細絲從戴銀手中噴涌而出,將“災星”全身裹了個結結實實。

在“災星”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她的容貌便恢復如初。

在自己四處闖蕩時,戴銀髮現人類的身體其實是很頑強的,只要傷口閉合的足夠及時,哪怕被刺穿心臟,人也不會死去。

或者說,只要將看得足夠細緻,就能明白人體的強韌——每一刻都被撕扯出新的傷口,卻還是那樣生機勃勃。

戴銀利用的就是這種原理,通過控制着超越人類視覺的細絲,在不可見的尺度上完美地將所有傷口清理並縫合回了原狀,連屍體脖子上的缺口也被他完美復原。

現在,如果不考慮一個人變成了屍體,其實這間屋子中什麼事都沒發生。

“災星”眯起眼睛適應着失而復得的視覺,她其實已經做好了為了這個名額失明的準備。

她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和包子頭女孩兒搶奪這個名額,她比她年輕,年輕就是資本,年輕就是可能,所以她唯一能做的事只有抹殺她,雖然風險很大,但是萬幸,她賭對了。

不過看着懷中那具屍體,她的喉嚨開始不停地抽搐,一股痙攣的感覺直衝胃部。生死間的搏殺,她不可能鬆口去吐那塊咬下的肉……

是的,她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吃人。

感受着胃中的酸水上涌,她想要不管不顧地大吐一場,但看着興緻勃勃的戴銀,她心中湧出來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她使出死命的力氣,將涌到喉頭的酸水吞了下去,一股漲裂的痛苦在嗓子中爆裂,她甚至懷疑自己的喉嚨是不是也被撕開了……

她想要大喊大叫,卻在戴銀的面前不由自主平復了情緒……

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見證了人間冷暖的自己明明已經不會再在意別人的眼光。但是戴銀是不同的,每次自己想要在他面前做出一些軟弱的行徑時,總是有一股莫名的心氣在支撐着她。

那不是情愛,那是一種不願被輕視的傲慢和憤怒,她低下頭,陷入了殺戮后的茫然。

或許有的人會對覺得一個衣衫不整,半卧半趟在地上的女人感到興奮,但是戴銀不會,這些女人能活下來,就意味着她們有自己能力,畢竟在力量為尊的斗羅大陸,妓女不是技術活,就是體力活。

“把頭抬起來吧,你這個女人可不簡單,明明經常用嘴,還經常逃跑被打,竟然還能留下一口好牙……”

在戴銀和妓女秉燭夜談的時候,山寨周圍,一道道身影穿着夜行服,悄悄地潛伏到了山寨附近,潛伏在草皮,岩洞和樹后的暗哨還沒來得及發出警告,就被幾把塗黑的匕首割開了喉嚨,吞吐着血沫倒在了地上。

幾個黑影聚在一起,抬頭看了看月亮——今天是殘月,月光熹微,幾人確定了時間,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

“一刻鐘之後,行動開始!”

而宴會中喝得酩酊大醉的眾多惡匪還在縱酒高歌,絲毫不知道他們已經大禍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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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羅之藍銀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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