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合作嗎？揍你的那種

歷史的經驗告訴我們，決定一場戰爭勝敗的因素，不在某一個人，而是若干人員作用的結果。

克里帝國對地球的侵略，並非卡羅爾導致的，也不完全是塔羅斯種族流浪到此的原因，更不是鹿鳴和羅南幾句對話就決定的結果，而是侵略者的狂妄、貪婪和野心驅使的。

兩大文明的戰爭，自瑪·威爾進入美利堅研究基地開始，就埋下了衝突的種子。這是歷史演變的結果，鹿鳴和卡羅爾等不算小的小人物，只是幾個關鍵節點的推波助瀾者。

回到地球的卡羅爾，說到底，只是被不斷出現的疑問、一條條浮出水面的線索推着向前。在尋找自己身世的起源中，她並沒有意識到這場戰爭即將到來，也不會想到，自己會因為這場戰爭成為日後宇宙間赫赫有名的驚奇隊長。

而鹿鳴能起到的作用，也不過是傾盡北冥全力，將有用的情報共享給華夏，再由華夏告知諸國，早做準備。

單靠卡羅爾一人攔截或者對抗克里星艦隊，容錯率太低。如果卡羅爾沒有像原劇中一樣能力覺醒震懾克里人，或者即使能力覺醒也沒有原劇中的強大，那麼等到克里人降臨地球，毫無準備的地球文明，將損失慘重。

但這並不意味着在偽高等文明面前，地球毫無還手之力。相反，數萬年間，已經在宇宙中頻頻露面的奧丁神王、古一法師，永恆族（不包括滅霸那個瘋狂泰坦）等，不會置地球於危境而不顧。甚至於很少露面的東方神庭，都不會眼睜睜看着地球生靈塗炭而無動於衷。

如果克里人想要問鼎地球文明，一眾老牌強者會讓它們知道入侵的代價有多慘重。

但地球文明不可能永遠只靠魔法強者和神族，文明的進步是整體的進步。長期依賴於不變的強力，會讓地球文明變成雨傘下的矮子，安於現狀的懶惰者，這是致命的。

克里文明對地球文明即將到來的侵略，既是地球文明的危機，也是一隻強制地球進步的推手。既是風險挑戰，也是種機遇，關鍵在於，地球文明一方能否抓住？

飛行器在卡羅爾戰友家附近降落了。卡羅爾和故友久別重逢，但只有一方是發自內心的高興，另一方只比兩臉懵逼好點兒。有了鹿鳴的助攻，卡羅爾這邊的進度比原劇順利。

和塔羅斯澄清了誤會，卡羅爾帶着對所謂能量核心的好奇，答應幫助塔羅斯等人找到瑪威爾的太空實驗室。

至於弗瑞，宿命一般的，和噬元獸見面了……（ps：作者偷笑）

另一邊，鹿鳴小隊回到了北冥，鹿鳴沒有管被凡妮莎拽着耳朵拖走的韋德，和艾瑪以及布萊德利為韋德默哀三秒鐘，笑了三十分鐘后象徵性敲了幾下電子木魚。

艾瑪和布萊德利被鹿鳴強制着推去休息了。鹿鳴本人沒敢休息，而是馬不停蹄地趕往實驗室。

人老成精的霍華德大爺正在悠閑地享受他的下午茶，看到鹿鳴進來後果然拿起沒喝完的茶一口悶（真性情啊）。

“從那個基地回來了？有什麼收穫？”霍華德手裏沒閑着，按下了科研團隊的呼叫鍵。

“霍華德先生，你前幾天說，計算機信息部有幾個年輕人可以從克里星的資料庫截取信息？”

“對，怎麼了？”

“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們有翻譯克里星文字的能力？”

“可以這麼說。”

“那好，趕快讓他們過來，這是從那座新型能源研發基地里拍出來的克里星文字，是當年對新型能源研發負責人瑪威爾的審訊記錄。”

“瑪威爾？”

“你認識她嗎？”

“認識，在能源開發和應用領域，非常有建樹，某些方面，她比我強一些。”

“哪方面她還能比你強？”

“當年宇宙魔方的開發計劃是從神盾局開始的。從北極把它打撈上來后，就一直存放在新澤西州維頓。但從80年代中期開始，我們的研究就慢下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瑪威爾負責的天馬計劃，開始進入軍方的視線。”

“天馬計劃的實驗我大概了解過。和我們把魔方當做一種武器開發不同，天馬計劃將其作為新型飛行器的能源系統，而且實驗順利，這一點是我們沒有做到的。她們應該已經做出成品了吧？”

“沒錯，那座基地的機庫里確實是有以宇宙魔方提取能源為動力的飛行器。”

在霍華德和鹿鳴交談時，計算機信息部（以後簡稱為“通信部”）的那幾個小夥子已經完成了對克里文字的翻譯。

“瑪威爾在宇宙魔方能源化應用方面，想法很新穎，堪稱大膽，這一點她就強於我。不過，我想着也許就是她能夠成功的原因。”

“她的很多設想，是我沒有深入思考過的，當時我就感覺這不像是人類能夠思考到的方向，但瑪威爾做到了。如果讓我去主持這項工作，我不一定比她做得好。”

“現在看來，瑪威爾就是外星人，還是克里星人。”

“克里星人？從審訊記錄來看，她參與了魔方能源爆炸案，但她堅稱不是她引爆了能源系統。”

“如果不是她，那還能有誰？”

“瑪威爾是什麼時候來到地球的？”

“具體時間審訊記錄里並沒有提及，我們因為時間原因沒法拍到足夠的天馬計劃人員資料。”

“最起碼80年代，她就已經在地球工作了。從那時起到魔方能源爆炸案前，她都有足夠多的機會接觸新型能源或者宇宙魔方，但她都沒有引爆，而是等到爆炸案發生。”霍華德分析道。

“所以要麼是她在等待時間，要麼引爆者另有其人。”

“魔方能源爆炸時好像沒有什麼重要事件發生吧？”

“確實沒有……那這一點先放一放。會不會和這次一樣，是克里星間諜導致的？”

“不排除這種可能。但有一點經不起推敲：按目前我們獲取的情報，瑪威爾這種級別的科學家，其即使在克里星也應該是身居高位的。如果因為幾個類似於偷窺北冥基地的克裏間諜強迫她，就要毀了辛辛苦苦做出來的東西，不太合理啊。”

“你的意思是有克里星高層參與？”

“不然沒法解釋瑪威爾寧可毀了魔方能源系統並且危及自身生命也不願讓對方帶走它。”

“目前我們知道的克里星高層，只有勇羅格和指控者羅南。”

“有權限帶着小股精英部隊去其他行星執行這種任務的，也只有他們這個級別的指揮者了。”

“現在還不能根據這些猜測下定論，我再去會一會卡羅爾。”

“對了，大爺，科研部對腦波機的研究怎麼樣了？我聽艾瑪說已經有一些成果了？”

“哎呀，我這把老骨頭真是一天都閑不了。腦波機這東西，有做出過方案，但也就是個花架子，短期內根本沒法發揮真正的效果。”

“科學是很嚴謹的，這你知道，不可能單憑你們對其的口述就讓我們一步到位，完成對其的研發製造。就我了解到的，查爾斯澤維爾莊園的那台機器，也是從冷戰時期，即62年由漢克·麥考伊製造，不斷完善到今天才完全成熟的。”

“查爾斯尚且用了那麼久的時間，北冥如果想要造出自己的腦波機，要滿足你們的要求，就需要更多的時間和更多的人才加入。”

“那好，這個事先放一放，等我回來再說。”

黃昏時分，北冥的飛機開到了定位器顯示的位置附近。

還沒降落，卡羅爾就已經帶着塔羅斯過來了。

看着卡羅爾被流光包裹的拳頭，鹿鳴毫不懷疑那一拳的威力，打壞飛機機翼是完全可以的。

鹿鳴和韋德、艾克斯走下了飛機。卡羅爾雙拳匯聚着流光始終對着他們，塔羅斯和弗瑞舉着槍在後面。

“他們也是斯克魯人？？”卡羅爾沒有回頭，詢問塔羅斯。

“不，他們不是，我們沒法確定他們的身份。”塔羅斯的神色緊張，顯然是把鹿鳴等人當成了克里人。

“我可以證明我們是地球人，不是克里人也不是斯克魯人。”鹿鳴回答。

“查爾斯澤維爾知道吧？我和他是盟友，不相信可以讓那位尼克弗瑞去驗證。”鹿鳴繼續說。

“他們是不是地球人，我可以驗證。”弗瑞站了出來。

“你說你和查爾斯教授是盟友，我問你，他的腿是什麼時候殘疾的？怎麼殘疾的？”

“查爾斯教授雙腿殘疾的原因只有少數人知道，而且年代久遠。”弗瑞說出了問這個問題的依據。

“1962年，古巴導彈危機，萬磁王艾瑞克·蘭謝爾誤傷。”

“他說的沒錯。”

“好吧，暫借認為你們不是外星人，但你們為什麼要潛入那座基地？還打傷了塔羅斯他們的人？”卡羅爾問道。

“好的，丹弗斯小姐，我先回答你後面那個問題。”

“當時我想離開，他們一個勁兒攔着我，還想靠人海戰術堆死我，換成是你，你會不會還手？”

“在基地里的那場混戰中，我們已經完成我方的任務了，但你和我是在我們撤退的路上相遇的。”

“說到這裏，丹弗斯小姐，你打我的時候我可一下都沒還過手啊。至於這位塔羅斯先生，當時我方的撤退時間已經很緊急了，你們還不依不饒地阻攔我們，換成是你，你會心平氣和地坐下說話嗎？”

“呃……”塔羅斯有些語塞，卡羅爾有些尷尬。

“至於我們為什麼要進那座基地，我只能告訴你們，跟你們進那座基地的原因差不多。其他的，說了對我方沒有好處，請諒解。”

“請問你們是怎麼知道這個地址的？”弗瑞臉色突然有些不好看。

“非常時期，非常辦法。我承認，在那架飛機上裝了定位器，但我有不得不來的理由。”鹿鳴坦白。

“哦？說說看。”

“前不久，有克里星間諜竊取我方情報，被我方當場抓獲。經過我方這段時間的調查，克里人與斯克魯人有很密切的關係，而斯克魯人”，鹿鳴看着和卡羅爾站在一塊兒的塔羅斯，“很顯然，找到你就能找到他們。”

“現在看來，我們的敵人都是克里人。我們呢，是帶着誠意來的，是真心想和你們合作，合作了總比自己單打獨鬥強，你們覺得呢？”

短暫的沉默后，卡羅爾收起雙拳上的能量，朝鹿鳴伸出右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所以你們對克里人調查到什麼程度了？”

“呃……要不進去談嗎？”

“啊？抱歉抱歉，進來吧。”

北冥三人、斯克魯人、卡羅爾還有弗瑞齊聚一堂，戰友家的屋子就顯得有些擁擠。為了便於商議和活動，除了各方領隊外，其他人都出去了。

“為了表示我方的誠意，我願意共享一些重要信息。”

“正好有一個情報我們覺得需要分享給你們。”

“哦？說說看。”

“那個克裏間諜偷窺我方時，被我方當場抓獲。在抓住它的地點，我們從它的通訊器上和一個疑似是克里星高層的生物見了面。”鹿鳴說道。

“克里星高層？誰？”塔羅斯和卡羅爾同時問。

“對方自稱羅南。口氣非常高傲。毫不掩飾地說要向地球宣戰，還要我們臣服。”

“羅南！那個劊子手！就是它率領艦隊對我們母星進行了轟炸！”塔羅斯咬牙切齒地說道。

“這位塔羅斯先生，我很理解你的感受。正因為如此，我相信，這種事，稍微有點兒血性的，誰遇上了都不會臣服，所以我當時就駁斥了它的痴心妄想。”

“後來呢？”

“後來？它應該是沒有想到，我們會是這個態度，聽到我們的回答后就關閉了通訊器。”

“幾天後我們得知，幾乎是當時的同一時間，歐洲某國政府做出了和我們一樣的回應。只不過，他們的回應就更強硬了，甚至是當時就放話說開戰的話，奉陪到底。”

“那個國家不會是你方吧？”弗瑞有些懷疑。

“如果是我方的話，你覺得我會不趕緊備戰找那些大國做盟友嗎？”

弗瑞沉默片刻：“這倒也是。”

“好了，說說你們這邊的發現。”

卡羅爾咬了咬嘴唇，說道：“當年那場爆炸案，確實和克里人有關。”

“瑪·威爾，也就是當時天馬計劃的總負責人。她研發新型能源的目的之一，是幫助斯克魯人尋找新的家園，擺脫克里人製造的陰霾。”

“在她發現，克里人想要消滅她並搶走研究成果的時候，她做出了一個決定，那就是引爆新型能源，決不讓它落入那些侵略者手中。”

“羅格在她開槍之前，打傷了她。我破壞了新型能源系統，也因此失去了過去的記憶，被它帶到克里星作為克里人的幫凶。”

“現在我們已經找到了瑪·威爾在太空的實驗室，只要找到放在那兒的能量源，就能幫他們擺脫克里人的追擊。”

“卡羅爾小姐，有一點，我想我需要提醒你：羅南已經代表克里星和地球宣戰了，可能很快就會開戰。結合塔羅斯先生他們種族的遭遇看，如果我們沒有做好防禦的準備，而是先讓他們帶走能量源，你覺得開戰後以現在地球的防禦能力，我們能有多少勝算？”

“當然，我也沒說不幫，但是凡事都要有個先後主次。先解決克里入侵的問題，再幫他們。”

“還有一點，羅南是因為追殺塔羅斯先生一族才來的地球，這場保衛戰，請塔羅斯先生幫忙對敵，應該不過分吧？”

塔羅斯略微思考了一下，點頭道：“不過分，我們會盡全力幫忙的。”

“現在的問題是，我們並不知道克里星軍隊什麼會來，會來多少，最重要的，我們能不能擋得住？”

“現在地球的艦隊有多少？”

“咳咳，據我所知，地球目前沒有成建制的艦隊，已經發射到太空的飛船，也沒有幾個有像樣的武器。”

“就算各國有秘密組建的太空艦隊，你現在去找他們，說克里人的艦隊要進攻地球了，證據呢？而且你是什麼身份，很大可能會被當成神經病或者間諜抓起來。”

“短時間內，以尚未形成明確戰鬥力的地球艦隊迎戰克里艦隊，恕我直言，勝算很低。”

“那我們難道就要被動等死了嗎？”卡羅爾聽了鹿鳴的一通分析，有些氣餒，但更多的是憤怒。

“不，恰恰相反，有句老話說得好，叫此路不通走彼路，我們還有其他方法。”

“那還有什麼辦法？你倒是說啊。”卡羅爾沒好氣地問。

“在這兒我先要問問弗瑞探員，你知道卡瑪泰姬嗎？”鹿鳴問道。

“卡瑪泰姬？有點兒熟悉，怎麼了。”弗瑞努力回憶了一下，發現還真的挺熟。

“宇宙中的任何一個文明，在進步和發展過程中，必然都會誕生出一些不同領域的佼佼者。克里星的科技確實強於地球，但地球並不是完全的處於劣勢。地球能在進化的數萬年間屹立於宇宙不倒，靠的，正是其他領域的佼佼者。”

“卡瑪泰姬，這聽着不像個人名啊？難道是個家族？”弗瑞有些奇怪。

“不不不，他們不是家族，而是一個組織，他們專精於與科技截然不同的領域。”

“那要怎麼找到他們？他們會幫我們嗎？”

“文明的進步是整體的進步，但是在文明整體進步的過程中，那些超於常人的佼佼者，必然會保護成長中的文明，因為他們自身也是這文明的一份子。”

“事不宜遲，我去聯繫卡瑪泰姬，你們……”

“我們去找能量源。”卡羅爾目標清晰。

“好，開始行動吧。”

……

“古一法師，我是鹿鳴，有件事比較棘手，可能需要您的幫助。”

“哦？是關於克里人的嗎？”

另一邊。

“坐標鎖定，C35行星，尊敬的指控者閣下，艦隊已經集結完畢，可以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