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人間絕刀,這個叛徒過於囂張的橫跳自如
道道劍痕若無形,滿城血海盡歸來。
黑劍之上光芒煥發,卻是大多數被其吸入劍體之內。
天穹中滴溜溜旋轉,不斷釋放出超凡血雲的本命仙劍似是察覺到了屠老前輩的變化,劍道波紋停止滾動,漣漪不再蕩漾,也不再釋放出超凡血雲。
巨鹿城內百萬武夫紛紛低聲喝罵,卻不敢讓頭頂的巨頭們聽到。
誰知道那個巨頭心眼小,萬一再讓他們當炮灰可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如今大佬們捨棄了炮灰,要親自上場一決高下,他們恨不得大佬們把彼此的腦漿都打出來,唯有如此,他們才能更好的撿便宜。
卻見黑劍迸發奪目劍光,紅光劍氣索饒,卻是將其劍身逐步染成血色。
黑色劍氣盡數化為紅光劍氣,整柄血劍血氣洶湧,殺機繚繞,一眼就能叫人看出,這不是好惹的主兒。
卻見屠老前輩渾身散發清光,視那血劍之上的殺機如無物,將其握在掌中。
血氣不染其身,殺機不沾其神。
悟得劍道真我,殺劫不沾身神。
屠老前輩動用超凡之力,引動玲瓏天地內的超凡物質,卻見血劍表面再度泛黑,重歸其原本模樣。
黑劍在掌中消失,身形飛至瑞彩萬丈的太平道宮之內,微微稽首,“弟子謝過教祖成全,請受半師之禮。”
得當今劍道第一人鼎力相助,自不會是一句道謝拜禮那般簡單。
又是引動本命仙劍直接自黑暗大幕轉化超凡物質,又是施展手段使得劍道血海外顯,最後更是將其故人化作大道心魔,阻其道路。
索性屠老前輩不負劍皇林劍主的盛名,己身也是多又幾分真才實學。
破了血海,斬了心魔,證就真我,可謂絶顛坦蕩蕩,他便是今日之後,天天蒙頭睡大覺,某一日醒來也會自動成就絶顛武夫,無需任何苦修。
皆因其走的更遠,有了真我,明之所求,大道更為順暢。
“爾尚不錯。”太平教祖微微頷首,本命仙劍化為一口小針飛入其朱唇口齒之內,揮一揮大袖,座下蒲團升空,掀起一番颶風,“朱道友,你我皆引渡一人入道,不妨讓二人彼此交手,分你我之大道高低,也訣此劫難走向。”
話語中響徹無邊自信,卻是看那少老山山主如何與吾之劍皇林劍主爭鋒。
還在融會貫通劍道當中,就被一卷罡風掀翻在地的劉晨辰,聽着太平教祖的話語,眼中閃過一絲悔恨!
不為人妻,不為人妻!
太可恨了。
他的劍道領悟只差那麼一步便可融會貫通,這傢伙想炫耀其手段便炫耀其手段。
幹嘛要以絕了親夫的機緣為代價,待日後修為強大……劉晨辰喵了眼太平教祖的蒲團,內心嘿嘿怪笑兩聲,飛向便宜師傅所在。
人間絶顛,堪稱絕世,似劍皇林劍主與少老山山主這般准絕世層次的人物,如今得到點化悟道,卻是更進一步。
雖無緣見絕世之戰,但能看到准絕世爭鋒,卻也是一場不錯的大戲。
“太平道友切勿自信過頭。”大夏國師一掃拂塵,坐在蒲團上飄往天空,與之遙遙相對,“道友果然大心思大毅力,斬去神根化身,不知道友還存幾分能耐?”
斬神根化身,一道化二,太平教祖的確驚才絕艷,以一道化二,而且還成功了。
但這種一道化二,付出的代價必然不菲。
難怪太平教祖火急火燎尋找蠱神遺種,
更是欲化人間為蠱靈之地,手動聚集人和。
難怪以其才華橫溢依舊跨越不了大道斷途,原來問題出在此處。
大夏國師卻是明了,這根本不是一個能讓他勸說的人,心中疑惑都隨着天角道人出現的那一刻解除了。
若太平教祖大道不分,大道斷途自是阻不了其去路。
最初他的想法是,那怕付出底蘊代價,也要將迷途知返,根基淺薄的太平教祖喚回正道。
如今來看,人家根本不是不走正道,而是沒道可走,只能一道走到黑,若不走下去,其自會大道崩潰,元形盡滅於當場。
可惜這等人物非他所能拉攏,太平教行教化之功本是無錯。
奈何天下乃是王朝專制,不容許這種超脫於王朝之外的大教存在,若有便需除之,如此王朝輪替才可萬萬年不變。
人間絶顛每個時代都有,但能驚才絕艷到讓當代國師感到惋惜的,不過寥寥數人。
此皆是天生的絶顛強者,奈何其走了岔道,最終與大道失之交臂。
念頭及此,大夏國師的目光掃過天角道人與南安王世子,此世怕是最後一次絶顛成就的機會,一時代同出二位驚才絕艷之輩,是福還是禍?
他不知,如今天機之混沌,天命之轉移,已非國師府所能推測的局勢走向。
黑暗大幕時便差點被影響了心智,差點陰溝裏翻船,故而才選擇此論道方式。
究竟吾之人族王朝大道更勝一籌,還是她的人族教化大道更妙,皆在眼下見真章。
“能耐幾何無需道友擔憂。”太平教祖皮笑肉不笑,目中儘是譏諷之色,本命仙劍轉在身邊,飛向還在感悟中的劍皇林劍主,“那柄黑劍差了些,用吾之本命仙劍,區區刀道也敢與劍道爭鋒,不知斤兩。”
此話落下引得少老山的陣法刀客們面漏怒火,目露可怕念頭。
刀道崛起數十年來,頭一回遭到頂尖戰力上的蔑視。
人間第一劍,人間絶顛,太平教祖,四十餘載修成絶顛,不世出的頂尖人物!
現世唯二真大佬之一,如此人物評價,卻是引得他們群嘲洶湧。
“若有能耐,斬了他也無妨,本座會將爾等覆滅。”話語若蘊含十乘十的冰寒之力,驚的少老山刀客們紛紛閉嘴,太平教祖的惡名,連狗經過都能挨上兩巴掌,絲毫不懷疑她能做出這種事,“聒噪。”
卻見其纖纖玉指連續揮點,百萬武夫中便有數百人化為肉醬,卻是背地裏還在低聲罵她。
真當人間絶顛是聾子,你掩耳盜鈴就聽不見了?
少老山山主一刀面色嚴肅,緊握手中的青龍刀,身後陣陣青龍之音。
太平教祖的言論很難聽,卻句句落在他的七寸之上,對於以振興刀道為己任,自認天下第一刀。
與她相同的身份,但彼此的實力差距之巨大,遠非天與地這般簡單。
人間第一劍領悟絶顛大道,自創太平教派,本就是絕頂的人物。
再想想己身,修行一甲子不如人家二十幾年,當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體內超凡之力滾滾而動,四周刀道波紋盡顯鋒芒,手握青龍刀,眼中繚繞憤怒之火,邁步欲出,耳邊傳來大夏國師的聲音。
“喜怒哀樂皆外像,唯得真我見真章。”
一席話卻令其憤怒壓制,靈台清明,這才驚醒中了太平教祖的激將法,若是以憤怒殺敵,必然亂了章法,失了先機,微微稽首,“多謝國師大人指點迷津。”
大夏國師也是無奈,太平教祖果真有本事,能令劍客悟出真我,他卻做不到這一點。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蒲團穩定,他開口笑道,“太平道友手段高明,便是准絕世層次的武夫,也難逃你的影響,對神意的研究,貧道不及道友,自愧不如,唯有道經三卷,常以誦持,適才萬邪不侵。”
人間最強者便是絶顛,稱得起絕世強者,江湖神話也撐得起准絕世。
更何況少老山山主一刀還是剛剛刀道圓滿,正是無雙領域演化為領域天地的時機,這樣一位註定是絶顛的人物,居然被其輕描淡寫的以言語影響。
“貧道根基淺薄,並無傳承可言,自是東家學一點,西家試一試。”
太平教祖咯咯嬌笑,萬種風情卻在百萬武夫心中種下了心影,美眸含光,“刀不可與劍爭,若是爭鋒,刀道勢必崛起,阻礙本座道途,不介意讓人間再度絕刀。”
她修的是教化大道,而教化大道又是以劍道為坯胎,故而太平教祖所行的教化大道也與劍道息息相關。
若刀道崛起,自會分走其福緣,剝其氣運,如此怎可忍耐。
若刀道真就崛起,阻她道途,再次天下絕刀又如何,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即便明知是陷阱,對方耍的骯髒手段,少老山山主一刀道人還是氣的超凡之力亂竄,在七竅形成滾滾狼煙直衝天際,憤怒無比。
皆因人間絕刀實乃刀道武夫的一大痛楚。
當時堪稱刀道的至暗時刻,天下武夫數百萬,卻不見一人修刀,便是鍛刀的工匠都受到牽連,丟失了活計不得不改造他器具。
人間絕刀的時間不知因何緣起,但其持續了千年之久。
直至千年之後,有一武夫於深山修武,誤入一處刀客墳墓,得其功法藍本,自此絕跡江湖數千年的刀法再度重現江湖。
然而刀法崛起之快,引得各路兵器教派的不悅,再度行滅刀之事。
刀道不同於別的兵器之道,人間絕刀這種事情都能出現,便側面證明刀道的奇特之處,若要修武煉劍,需耗費十年不止,打好劍道基礎后還不一定能在劍道上有所作為;
而刀道就不一樣了,這玩意幾個月就能掌握基本,簡單又實用,比之劍道以及其他兵器之道有着無與倫比的巨大優勢。
刀道歸在快捷且殺傷力強悍,短兵之間不弱於劍道,且刀道對天賦並無太多的要求。
即便毫無資質,若能數十年如一日的練刀,也會將此刀法修至極高的地步。
若天賦較好,能比其餘兵器之道取得更大的威能,更快的成就。
故而刀道每一次復興,都會吸引大批量的江湖武夫,皆因其獨特的性質,是許多轉修其餘武學之道的武夫首選。
劍道號稱殺伐無雙,江湖皆尊劍。
然而誰又知,刀道修至高深處也渾然不差劍道幾分,更有甚者,在銳利程度上,還以刀道為先。
但刀道始終難登絶顛,即便有一位刀客僥倖修成絶顛武夫,待其化為黃土之後,大興的刀道也會迅速的消亡。
修刀見長,且成效極快,是許多心思不純的武夫的不二首選。
刀道的優勢恰恰也是百兵壓制他的最大緣由,畢竟沒有任何一家兵器之道的宗派,願意見到江湖稱刀為尊。
畢竟刀這東西,太過於邪性,不比劍道之浩蕩,槍道之神勇,奇門兵刃之詭譎。
刀雖勇武,卻需壓制。
若有強敵則利刃出鞘,若無強敵則雪藏利刃。
這便是大夏江湖對刀道的看法,少老山山主能帶領刀道崛起,自也是得到各方認可,認為無需再壓制刀道的出現。
畢竟一個屢次復興又屢次被滅的兵器之道,便是能復興,又耗費多少歲月在補充底蘊之上。
聽到人間絕刀,刀客們自是坐不住,是刀道給予了他們如今的身份地位。
誰也不想江湖回到那刀道至暗時刻。
便是有大夏國師在一旁提點,一刀道人的神思依舊會被憤怒所影響。
他怒可息然眾怒難平,太平教祖自刀道七寸下手,可謂狠辣至極。
“教祖好大的口氣。”
群情激奮斥責太平教祖時,太平道宮內響起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正端着手看好戲的劍皇林五大名劍憤怒扭頭,是那個不長眼的,膽敢滅自家的威風長他人的志氣。
便是太平教祖也微微側首,倒要一觀是誰如此沒有眼力勁,膽敢在她面前唱反調。
劍皇林五大名劍一看,正是剛剛結束感悟的南安王世子,紛紛把頭扭到一邊,卻是不想得罪這個小肚雞腸的傢伙。
飛雲劍主不過逞了幾句口舌之利,便落得錯失一場機緣,他們可不願步這位老友的老路。
太平教祖鳳眉微動,纖纖玉指剛抬起,欲要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尊卑的弟子時,卻見電光神行,一下子到了巨鹿城頭上。
劉晨辰手中握着一柄血屠金刀,渾身刀氣滾滾,刀道波紋熠熠生輝,咬着白牙,刀刃指着太平道宮,“人間絕刀,好大的口氣,本殿下也是修刀的,在座的誰能絕我,儘管放馬過來。”
見虎子歸來的南安王正興奮着想上前好好看看兒子,忽見他做出這種踐踏人間絶顛的事情,懊惱不已。
小祖宗噢,你怕是覺得為父腦袋不夠多,一個還不夠人間絶顛砍的么?
刀鋒所向,眾多以劍道見長的武夫紛紛眼觀鼻,彷彿南安王世子說的是劍皇林五大名劍,跟他們無關。
心中冷呸一聲,果然這種大佬的後裔,或多或少都有些毛病。
見四方無人應答,劉晨辰索性將血屠金刀扛在肩膀,爆發濃鬱氣血,滾滾如狼煙,遮天蔽日,眾多劍客心驚,這廝的肉身究竟錘鍊到了何等地步。
只聽南安王世子口吐血色焰火,囂張萬分的作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看來諸位都是掩耳盜鈴之輩,方才那般囂張氣焰呢,倒是拿出來啊,本殿下不拔刀,爾等還真以為這裏就你們會耍賤?”
眾多刀道武夫看去,竟然是大(惡)名鼎(昭)鼎(著)的南安王世子為其發言,不禁熱淚盈眶。
真乃古道熱腸,最喜幫助弱勢群體。
劉晨辰的厲害眾人自是知曉,刀客紛紛跟吃了砒霜一樣興奮,抄起背後吃飯的傢伙,指着漫天持劍君子便叫罵。
眾劍客滿頭黑線,卻是氣的七竅生煙。
方才太平宮內,南安王世子悟道時散發出的劍道波紋,眾人又不是傻子,分明是叛變,叛變!
這傢伙根本就是故意的,攥緊拳頭,只需一人發出號令,成千上萬道飛劍便會祭出。
任你南安王世子強橫,躲得了百道飛劍,那千道、萬道呢!
然而沒人想當出頭鳥,這傢伙與甄千變一般的奇葩,刀劍雙修,他想以什麼身份說話都可以,麵皮厚些反正也不是罵自己。
眾多劍道武夫想通這點,也就繼續裝死。
反正劍字開頭的又不是他們家,有的是人比他們更着急。
劍皇林五大名劍暴跳如雷,他們自詡劍道正宗,素來只有他們劍皇林譏諷別人的時候。
何來他人來挑釁劍皇林的劍道正宗之名,而且還是一個修劍與自家劍主交好的二五仔。
“劉晨辰,你這廝當真不要臉,修了劍道即將圓滿,如今又當了叛徒!”飛雲劍主口直心快,卻也豁出去了,敢侮辱劍道,這人吾必殺之,“如此對待劍道,他日叛派誅師恐怕不遠矣。”
此話一出,飛雲劍主先是被一根手指頭掀飛,隨後劍影交錯中將他斬殺,化為一片血霧在空中炸開。
便是其賴以成名的飛雲劍也斷為兩截。
天際中的劍皇林劍主,十大名劍的老師的屠老前輩權當沒看見,這種只會得罪人的名劍還是早些去涼涼比較好。
萬一哪天惹到強敵,把整個劍皇林搭進去都有可能。
反正十大名劍也是他帶頭搞起來的,再把一柄劍弄成名劍又不是什麼難題。
十大名劍里可以沒有飛雲,因為還可以有黑雲水雲,連世間最不能挑釁的人都分不明白。
那南安王世子是好惹的人么?
即便此次大戰功成,滅掉了太平道,可誰敢去找太平教祖的晦氣。
倒是她手下沒了門人弟子,神根化身的徒弟不也是自己的徒弟。
昔年太平教祖能吸引諸多成名已久的武夫投靠,便是其護短的性子。
劉晨辰一人背後便是雙絶顛,誰敢找這傢伙晦氣,結交好他還差不多。
“一群懦夫。”劉晨辰扛着血屠金刀,坐在城頭之上,斜視了一眼漫天的劍道武夫,“一刀道友儘管去比試,這裏我看着,今天誰敢再提人間絕刀,我勢必把他腦袋先砍咯。”
說這話時,他顯露金身,滾滾超凡之力好似汪洋,那刀道波紋索索的飛過諸多劍道武夫的脖頸,紛紛覺得脖子一涼便不再言語。
刀道武夫聞言心情大振,都鼓勵一刀前輩快去比拼,他們今日就是豁出性命,誰也別想辱刀!
少老山山主一刀道人嘴角努了努,看着大馬金刀,囂張無比叫罵四方的背影,心頭苦笑,“幾天前還是前輩長前輩短,今天倒好,已經變道友了。”面上露出感激之色,“道友好謀划,你我全清如何?”
說出這話,一刀道人心中有點抽搐。
這可是背後雙絶顛的人物,他欠下的人情越晚還好處越多。
不過此戰關乎刀道存亡,劉晨辰雖剛勇,噴的四方只敢在心底里罵他生兒子沒後庭,卻不敢不正視太平教祖的話語,因為這事她真的幹得出來。
至於口碑,太平教祖有口碑可言的話,那劍道血海的不至於多了不下十萬的修羅厲鬼。
劉晨辰吼完幾嗓子,往四方看了看,心中暗道,“不對呀,往常這種人前顯聖的時刻,甄道友肯定是最積極的,這都罵了快一個時辰了,都不見他出來,莫非是剛剛被打的太重了。”
巨鹿城二百裡外,被凍成冰雕的甄千變對巨鹿城的事態發展瞭若指掌,只得在心裏叫罵,“國師老賊害我!”
他又錯過一次可以提升名望的機會了,都怪這個老賊。
“千般算計萬謀划,不知成事在人。”大夏國師忽然悠悠一聲,將對罵中的刀劍武夫壓制住,見其一甩拂塵,瞬間有一些仗着劍法高明,想要隱於虛空偷襲的劍客掃了出去,“天道友還是收了那些小心思,靜觀緣法變遷如何?”
卻見十多萬武夫齊齊往後跳了幾步,如臨大敵般盯着偷摸過來的劍道高手。
這些傢伙居然玩偷襲,劍道果然就是賤人。
諸多劍道高手臉不紅氣不喘的與周圍的道友論劍,一邊打着一邊退回己方陣營。
被人看穿了也就沒必要繼續偷襲了,提高警惕的刀道武夫們也不會再吃第二次虧。
太平教祖始終盯着劉晨辰的身影,越看是越滿意。
無論敗壞她謀划的出自劉晨辰之手,還是神根化身教唆的,這份膽氣與謀略,將來可成一番大事。
眾口鑠金,她若繼續拿刀道七寸繼續鞭屍,恐怕難預測接下來的走向。
懂得利用合群之力,當真如滑不溜秋的泥鰍般,在刀劍之間橫跳自如。
“便如道友而言,一刀還不上場。”太平教祖也懶得再管,若悟出真我的劍皇林劍主還不能勝過少老山山主,那也不用當什麼劍主了,恰好太平道滅了,她就去搶了劍皇林再行教化之道,“若無用,這劍折了卻也無妨。”
屠老前輩聞言,凝聚無雙劍域在四周,手持黑劍目光始終落在一刀身上,周身超凡之力滾滾如血海,其內好似有無數修羅惡鬼咆哮。
太平教祖說道做到,偌大的大夏,千萬武夫,誰敢將太平教祖的話當耳旁風,說不定明天自家山門道統就得成為公用茅房。
一刀道人微微稽首,卻也明白論謀略算計,與那人間絶顛差之千里,提着青龍刀飛上天穹。
周身滾滾青雲浮動,卻有青龍相隨,正全了他的刀道顯化,滾滾刀道波紋宛若滔滔江河。
“好謀划,不過刀劍齊修,卻是艱難萬分。”劉晨辰落地耳邊傳來國師大人的稱讚,暗道真小氣,一點好處都不給,只會口頭獎勵,隨後又傳來國師的話語,“你欲凝無敵之念以鑄造刀劍領域,貧道自會全了你這一人情。”
劉晨辰微微點首,心中暗道,“國師大人不愧是老薑足夠辣,明白他此刻最想要的是什麼,這等算計,佩服佩服,等境界提升,找到機會還是把他千刀萬剮比較好,畢竟這種人物太危險了。”
大夏國師渾然不知這個小道友心裏的花花腸子,只見其一捏手訣,一座大幕便覆蓋天穹。
大幕不知長几萬里,似乎將整個現世都囊括了進去。
眾人見此驚疑不定,卻是不曾想過,腳下的大地也被人設了法陣,且觀其符文運轉的路徑,竟比之少老山的大陣還要玄奧難懂。
“二位在結界外爭鬥,現世自不會受到損害。”
大夏國師解釋了一句,又是一點將二人送入其內。
准絕世強者若要爆發全部威能,非黑暗大幕不可。
誰敢在現世放肆的使用超凡武力,國師大人與太平教祖的其中一人,定會上前與他說個明白。
以理服人,國師是此道行家。
卻見二人沒入結界之外,劉晨辰也得了人間絶顛的一諾,自是不會嫌命長去挑釁那些劍道武夫,又沒好處拿,幹嘛替一刀道友背鍋,而且是沒有絲毫好處的鍋。
便是大夏國師都知好處要給夠的道理,不愧是大成就之人,這般心性謀划便將他玩弄於鼓掌之間。
絶顛大道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啊。
此事結束后,卻是尋個清凈之處,好生打磨武學才行,不然遲早一日,他會因為見利忘義而付出代價。
回到天角道人身邊,只見其饒有興緻看着結界之外的黑暗大幕邊緣,“嘖嘖嘖,為師沒將你送去七佛門下,當真是委屈你了。”
隨口一語,劉晨辰後退半步,尬笑道,“師傅別開這種玩笑,在這裏的武夫多半會賣他幾分面子,且平日裏出手大方,只想扶持師傅於左右,不敢叫師傅為難。”
話語剛落,天頂便傳來可怕衝擊波紋,宛若洪鐘大呂般,響徹三界。
卻少有人知曉此人來歷,畢竟他們就是吃過虧才長的記性。
“師傅,你道誰會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