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漲價
只見老竇大聲吆喝道:“過來瞧瞧，過來看看了喲，豆漿嘞豆漿，男人喝了強身健體嘞，女人喝了美容養顏嘞，老人喝了長命百歲嘞，小孩喝了聰明伶俐嘞。”
這一下子讓毛清信嘆為觀止，讓本來自詡口才不錯的他自慚形穢啊。
這時候走過來一個老竇的熟客，對老竇道:“老竇啊，你這是轉行了，不賣胡辣湯了？”
這老竇爽朗笑笑，才道:“還賣呢，那是我的攤。”說著用手指了指旁邊的攤位，這才繼續道:“這是我兄弟的攤，怎麼樣？要不要嘗嘗這豆漿，好喝的很，你看老孔也喝呢。”接着又向老孔的地方努努嘴。
這熟客沒有絲毫猶豫直接道:“那行，給我來一碗，你老竇的面子我可不能不給啊。”
毛清信連忙盛出一大碗遞給這熟客，這熟客坐在桌前，邊和老竇說話，邊喝一口豆漿，細細品嘗后道:“這豆漿確實不錯。”
毛清信開心，但卻沒有其他動作。老竇一拍熟客的肩膀，道:“好喝就再來，我給你說，我這兄弟是個實在人，你就放心吧。”
還不等繼續說什麼，就見老竇的攤位面前站了一人，大聲道:“老竇，來點煙絲。”
老竇也大喊一聲:“來啦！”這才繼續對熟客說:“喝着，我忙去了。”
這熟客點點頭，老竇轉身就走，去給客人稱煙絲。
在這熟客走後，毛清信沒有再迎來一個客人，這讓毛清信的美夢稍微有點清醒，做生意不是他想像的那麼簡單，沒有門路，哪怕是再好的東西，別人沒有嘗過，怎麼可能知道來買呢？
老竇安慰毛清信:“老弟，你就放心吧，你這豆漿味道確實不錯，只是現在沒多少人喝過，以後不愁賣的。”
這話沒有讓毛清信開心多少，但是他依舊很感謝老竇，因為老竇不僅教他，還讓來買煙絲的來試試豆漿，雖然沒有一個人過來，但這心意毛清信確實是感受到了。
“大哥，我沒事。”
正當毛清信沉浸在失望情緒中時，忽然老孔那邊傳來聲音，對毛清信大喊道:“小子，給這客人來一碗豆漿，要滿滿的。”
原來是有人來老孔的攤位吃驢肉火燒，剛好渴了想找水喝，老孔就推薦了旁邊的豆漿，這客人看老孔也在喝，就要了一碗。
毛清信立刻打起精神，給那客人來了一海碗，端過去放到客人面前的桌子上，道:“客人，你嘗嘗，看在孔大哥的面子上，這分量絕對足足的。”
這就是說話的藝術了，剛老孔給他說讓打的滿滿的，並沒有多少真實的意思，但這樣說出來就會讓客人產生一種老孔這人確實不錯，以後還來他這吃的感覺。
果然，毛清信這話一出，不僅這客人笑着點點頭，就連老孔也很滿意，讓他老孔賺足了面子。
就這樣，在老竇、老孔，還有毛清信自己時不時拉個客人過來的情況下，豆漿桶已經差不多快見底了。
此時，黑着臉的毛至遠也回來了。
毛清信連忙給爹盛出一碗豆漿，讓爹喝。
毛至遠也沒有猶豫，他還以為根本賣不出去，多着呢。
看爹放下碗，毛清信才道:“爹，咋沒買黑面？”
因着給十戶人家一家帶十斤左右黑面，一共也就100斤，不用專門推着個架子車來，毛至遠隨便扛着就回家了，所以就沒推車。
不是不想給每家多帶點，只是十斤黑面這個數量既可以讓那十家好過一點，也不至於讓其他人說閑話，剛好在各家能接受的範圍內。
毛至遠道:“糧食漲價了。”
一般來說最難熬的冬季已經過去了，春種現在也完成的差不多，各家有了希望，糧鋪也會處理陳糧，等着今年的新糧下來再把新糧入庫，所以現在的糧食就算不降價，也不至於漲價啊。
毛清信震驚出聲:“咋回事兒？”正因為毛清信十分清楚經商這方面的道道，所以才會如此震驚。
一旁的老竇看他們一驚一乍的樣子，略帶自豪地過來說:“你們是多久沒來鎮上了？糧食早都漲價了你們不知道？”
毛至遠和毛清信搖搖頭，他們一般情況下都是糧食剛收下來的時候就趁着糧價最低，且都是新糧的時候，已經將一年需要的糧食都買夠了，所以自然是好久沒有關注糧價。
老竇又繼續道:“之前就有傳言，隔壁的兩個國家要打過來了，所以這糧價自然就應聲上漲了，都漲了半個多月了，我看啊，這還得漲。”
毛清信對形勢不關心，自然不知道這個事情，他問道:“不是說傳言嗎？”
一旁的老孔在毛至遠剛來的時候就關注着這邊的動靜，接着毛清信的話頭道:“誰知道呢？傳的像是真的一樣，普通人聽風就是雨，嚇得趕緊屯糧，這糧店自然就跟着漲價，這百姓以為真的要打仗，更上趕着買了。”
老竇接着道:“對，我也覺得打不起來，這都多少年了，要打仗早都打起來了。”
“對，所以根本沒有買糧的必要，等到今年糧食收穫的時候，估計糧價得低到谷底。”
毛至遠和毛清信都陷入了沉思，毛清信的想法和老竇老孔的想法差不多，也都覺得這仗打不起來，黎國和舟國的大軍壓境多年了，邊境連小規模的衝突都沒有，更何況直接爆發大戰了。
但毛至遠的想法卻是不同，他在邊境多年，對於黎國和舟國兩國的情況比一般人了解的更多，這些年的確實應該到他們的心理臨界點了。
不過這具體的情況還得看毛浩帶回來的情況，他們所在的地方位於安國的最南邊，黎國和舟國都在安國偏北的地方，所以毛浩得從整個安國穿過才能帶回消息，這時間怎麼也得兩個月才行。
毛至遠想完這些，起身對老竇和老孔兩人拱拱手，道:“今日多虧二位照顧犬子，老夫在此謝過。”
老孔之前是個讀書人，也拱拱手道:“不必客氣，令郎很是優秀。”
但老竇作為粗人一個，完全不會說著文縐縐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