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少年人
哐啷！
捲簾門被一下拉開，向沉跟隨着大衛來到了後者所熟識的義體醫生處。
大衛最終還是選擇植入那部軍用級別的昂貴義體“斯安威斯坦”，為了能夠擺脫之前的生活並讓自己和母親有一個更加光明的未來。
並且他還向向沉提出了邀請，請求後者跟着他一同前往義體診所進行整個過程。
對於向沉所講的假面騎士大衛並不是很理解，但他知道這個男人是一個身份神秘的存在，更是拯救了他和母親葛洛麗亞生命的存在。
因此他沒有太多的抗拒，甚至隱隱對向沉生出了一點依靠，擁有那樣強大實力的向沉沒有理由要針對他這樣一個小人物。
“我就在門口，你自己過去吧。”，向沉輕聲說道，同時朝着診所里望去看見了大衛此行的目標——一個不知名的無證義體醫生，身材瘦長有着一頭凌亂的黃色長發，臉上植入的手術型義眼相當吸引人眼球，右眼是一個獨立的藍色光點，左眼則是四個排列整齊的小型藍點。
在向沉看見義體醫生的同時，對方也看見了他這個陌生的面孔，如果不是因為熟悉的大衛也在場，義體醫生此時已經選擇激發診所內的自動防禦系統了。
相比起閱歷較淺的大衛，義體醫生無疑擁有更加豐富的經驗。
他只是快速掃視了一下向沉便知道這是一個不容小覷的傢伙，身上沒有安裝義體的痕迹，同時卻又流露出底層人絕不會擁有的輕鬆自然神態。
單是這兩點就足夠他判斷向沉大概率是一個高位者，並且很可能在高位者當中都是不同尋常的存在！
只是為什麼連個人接口都沒有？義體醫生心裏有一個自己都解釋不了的疑惑，但他的義眼閃了閃，扭頭望向大衛沉聲說道：
“戴維，你來幹什麼？還帶來一個陌生的傢伙？”
不同於一般人對大衛的稱呼，義體醫生使用的是更加偏親昵和私人化的戴維，足以看出他和大衛之間的關係並不一般。
“醫生，我想要移植這個！”，大衛從身後拿出了那裝有斯安威斯坦的口袋，面色堅定且決絕。
他的話讓義體醫生沉默了一下，隨後發出了陣陣意味莫名的笑聲，並且看向向沉的目光也變得複雜起來。
見狀，向沉沒有想要說什麼的慾望，而是雙手插着褲兜走出了義體診所，背靠在捲簾門旁的牆上打量起外面的景色來。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由自己來解釋，大衛完全能夠勝任這個工作。
要是他一直停留在診所里反倒是會讓那個義體醫生猶豫不決，並且很可能製造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再者他已經提前給大衛交代了一些信息，等大衛把這些信息成功傳遞給義體醫生后他再去接觸才會獲得更好的效果。
靜靜倚靠着牆壁，向沉的耳邊突然響起了殺豬般的慘叫！
診所之內大衛的義體植入手術已經開始，他記得在原劇情里這可是進行的無麻手術，需要植入義體的大衛更是把整個後背都給沿着脊椎切開！
那樣的疼痛，只是簡單想像了一下向沉就忍不住搖起頭來。
他可沒興趣遭這樣的罪。
不知道等了多久，向沉都快要把街外的景色全部記住了，身邊落下的捲簾門再一次打開，並且傳來了大衛那虛弱到極點的聲音：
“沉哥......我好了......”
沒有猶豫，向沉立刻抬起腿再度走入這間無證診所之中，
一眼便看見了臉色蒼白，渾身都被汗水浸濕的大衛，還有面色如常的義體醫生。
“戴維，記住我們之間的約定。當你承受不住這個義體回來求我幫你取下的時候，這部斯安威斯坦可就歸我了。”
“我知道了！”，大衛不耐煩地大喊着回應，面部肌肉則是因為還未消減的疼痛抽搐了起來。
沒有理會二人的交談，向沉大步走到義體醫生跟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坐在椅子上正擦拭着義體手臂的義體醫生緩緩說道：
“我想向你打聽一個人。”
義體醫生低着頭笑了笑，面部的義眼閃爍着藍色的光亮，帶着幾分笑意抬起頭望着向沉的臉說道：
“當然可以。只是我沒有想到這段時間穿得沸沸揚揚的裝甲傳說居然會跟着一個毛頭小子出現在我的眼前。”
向沉並沒有刻意讓大衛隱藏自己的身份，他清楚自己當初救下大衛母子的事情一定會被無處不在的監控器給記錄下來，並且絕對會引起夜之城不少人和勢力的注意力。
但那又如何？他只是這個世界的一個過客罷了。
向義體醫生表明身份反而能夠獲得更多的便利。
“你聽說過一個叫V的人嗎？”，向沉目光炯炯。
他很清楚，大衛身上悲劇的根源其實不在他自己的身上！而是在於這座城市！這個世界！
因此他順理成章的想到了一個有可能改變這些的人——V。
《邊緣行者》這部番屬於遊戲《賽博朋克2077》的衍生劇，二者是同一個世界觀，後者的主角則是V——被玩家們戲稱為大名鼎鼎的“V震天”以及“賽博坦精神病”的存在。
要是能夠找到V，向沉將會有更大的把握讓一切進行得更加順利！
“V？我會幫你留意這個名字。”，義體醫生稍微思索之後給出了這個答案。
向沉也意識到對方並沒有聽說V的存在，不過想到邊緣行者的故事線在遊戲之前一年，他也對此表示理解。
時間還長，他能夠慢慢去尋找V，並且這也是他準備好的諸多方案之一。
一旁的大衛這個時候卻突然插入了對話，衝著向沉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沉哥，我要離開一趟。”
向沉眼睛一眯，意識到這小子很可能是要像原劇情那樣回到荒坂學院報復之前欺負他並言語羞辱葛洛麗亞的富二代同學。
也正是這個舉動讓大衛徹底進入到了荒坂公司的視野，為之後的悲劇埋下了伏筆。
“我的建議是你最好不要做一些衝動的事情，如果你真的要去做，那麼最好避開監控的範圍。或者我和你一起去。”
大衛搖着頭拒絕了向沉最後要求陪同的建議，堅定地說道，“這是屬於我的事情，沉哥。”
深深看着大衛那還洋溢着稚氣但同時浮現着難以動搖的堅定臉龐，向沉吐了一口氣擺手示意對方離開。
既然把對方當做有靈魂的人，那麼他不會強行干涉做出的決定。
做個兜底的人就是了......擁有甲鬥力量的向沉相信自己有這個能力。
而且想到大衛現在不過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再加上那群敗類對葛洛麗亞的下流言語侮辱，向沉覺得要是真的把大衛的行為按下去反而會激發出更不好的事情。
只不過當大衛離開義體診所之後，向沉還是選擇悄悄跟了上去，看着總歸是要放心一點。
......
......
荒坂學院外某條小巷。
赤裸着上身的大衛冷冷看着跟隨着自己而來的田中勝男。
面對他的邀請，身為富二代且移植了高級武術晶片的田中勝男一點都沒有懼怕的意思，帶着兩個跟班大搖大擺的跟着大衛進入到了小巷裏。
而剛剛一進入小巷，田中勝男便帶着濃濃地嘲諷意味衝著大衛說道：“怎麼了？窮小子？把我叫到這裏來是想再被我收拾一頓還是讓我照顧一下你媽媽的生意呢？”
說著，田中勝男臉上的諷刺意味更加濃烈，同時身體裏的高級武術晶片發動，兩隻手立刻擺出了一個攻擊的架勢，他已經開始想該如何收拾大衛這個頭鐵的小子了。
但面對他的挑釁，大衛只是冷冷一笑，雙瞳驟然緊縮！
身體裏的斯安威斯坦直接發動，整個世界一下子在他的眼中變得緩慢起來，而進入了時緩狀態的大衛以常人根本無法捕捉的速度唰地衝到了田中勝男的跟前！
一記樸實無華的直拳直接打出！
砰！
一聲悶響之中，田中勝男難以置信地昂起了頭，驚恐的雙眸里倒映出數顆從嘴裏飛出的牙齒！
而站在小巷高處目睹了整個過程的向沉只是笑着搖了搖頭，輕聲說道：
“大衛......終究是個少年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