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拜託了另1個我
“我宣佈你的抗議無效!桀桀桀!”
神代悠無視了真島薰的抗議,桀桀桀怪笑地把手伸向她如雪一般的銀色長發。
真島薰頭頂那一根呆毛猶如在皚皚白雪的山峰上破土的嫩芽,正隨着灼熱的夏風拂起而晃動。
一股想要將那根呆毛給摁平的衝動在神代悠心裏升起,這還是第一次在現實的世界中有過這樣的衝動。
真是奇怪了。
“嗚……”
真島薰的抗議被無效,她就像一隻不知所措的小白兔,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隻並不寬大的手伸向自己的頭頂,下意識地發出非常小聲的嗚咽聲。
怎麼辦呀……真的要給摸嗎?
真島薰此時心亂如麻,明明自己只是來當傳話筒的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從不擅長拒絕別人的真島薰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無理但又很合理的請求,大腦的CPU一時間有些慌亂而變得過熱轉不過來。
畢竟在平時自己有刻意地隱藏了存在感,加上她所在的班級有很多人都有染頭髮,這才讓自己那一頭在別的地方特別顯眼的銀髮在五顏六色的頭髮中顯得沒有那麼特別。
一開始因為銀色的頭髮還被班上的大姐頭安部和她小妹們當成“自己人”,後來發現不是之後就經常被她們拜託去做一些事情,敢拒絕就有她好看。
然後本不就擅長拒絕的真島薰理所當然的成為了安部的跑腿小妹,除了每天給她們打飯有時候還要幫忙做一下作業、偶爾會幫忙塞情書,最近一段時間還多了幫安部盯梢的請求。
幫她盯着誰敢給椎名大小姐告白或者敢跟大小姐走得太近,然後報給她這樣的任務。
對於這樣有點像跟蹤狂的請求,真島薰倒是不排斥,畢竟盯着一個人可比每天要跑腿還有多寫幾份作業輕鬆多了。
這一段時間她做得都非常的好,直到今天來替安部來當傳話筒結果就遇上了第一次的滑鐵盧。
真島薰還是第一次遇到想要摸她頭髮這樣的請求,她為難地在心裏糾結着該不該拒絕還是接受。
除了父母外還沒人摸過自己的頭呢,而且也沒有人會對自己這樣又土又老氣的人有興趣,每天說得最多的就是安部的任務安排。
而且這還是第一次…跟安部以外的人說這麼多的話,也是第一次有人會關注自己。
真島薰眼睫毛顫顫地抖動了一下,她輕齒咬了咬薄唇,她被眼鏡遮擋住的小臉露出猶豫不決地神色。
被…被摸一下應該也沒什麼吧?
可是摸頭這樣這樣有身體接觸的舉動也只有關係親昵的人才會這麼做吧!我跟他見面也不過十分鐘,這也太快了吧。
萬一有人恰巧路過看到,那豈不是……
不行不行!還是拒絕好了!
真島薰在心裏暗自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拒絕這麼無理的要求!
跑腿幫忙寫作業什麼都可以,唯獨這一個請求不行!
可拒絕的話語已經到嘴邊,真島薰想要開口,那已經在腦海里短暫的過了一遍的拒絕話語卻不知怎的說不出口。
她的內心隱隱覺得,神代悠的這個請求也不是很過分。
被摸一下頭也不會怎麼樣,第一次有人不嫌棄自己土氣,也沒什麼不好的。
不行…不行……真島薰本能地想要反駁內心深處湧現的聲音。
但,她耳邊彷彿響起惡魔的呢喃在不斷誘惑的聲音,她原本想要大聲反駁的話語變得沒有了氣勢。
真島薰知道神代悠的請求和安部那種並不一樣,她能感覺出他清澈的眼神中蘊藏着看到從未見過的事物而產生的求知慾,單純的沒有摻雜任何的雜質。
也正因為這個眼神,讓真島薰難得想要反抗的心出現了慌亂。
奇怪了才第一次認識,為什麼心會如此的煩躁。
就在真島薰糾結不已的時候,她的耳邊驟然響起一道聲音,神代悠伸出的手在她的眼裏都變得緩慢。
“你既然不討厭,那就直接答應不就好了,看你扭扭捏捏的樣子,有時候真不想承認你是另一個我。”
一道清冷中帶着不屑地女聲徒然響起,將真島薰嚇得宛如一隻受驚的兔子差點跳了起來。
“你…你怎麼出來了呀。”
真島薰神色慌張地打量了四周后詫異地問道。
“還不是你在猶豫不決地一直叨叨把我吵醒了,不然這點小事我才懶得醒來。”
“不用看了,我已經用能力暫停了時間的流速,但我的能力有限你只有一分鐘的時間。”
那道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啊…身為另一個我,也是我的宿主能不能爭氣點做事乾脆點,不喜歡就拒絕!”那道清冷的聲音恨鐵不成鋼地語氣說“說起來我就生氣,那個叫安部的黃毛丫頭明顯就把你當成免費的勞動力使喚。”
“你還樂呵呵的幫她們,明明心裏不喜歡卻不好意思拒絕,總擔心着和對方的關係,害怕她們會怎麼看你。”
“拜託,她們明顯就是在欺負你,你還擔心什麼關係啊,啊…氣死我了!”
真島薰耳邊響起的女聲一陣無語道:“如果不是我的能力衰弱需要恢復,-她們敢欺負你,就等於打我的臉,我一定要讓她們付出代價!”
“誒,你不要激動嘛,她們也沒有打我,只是幫忙買一下東西還好啦。”真島薰柔聲地安撫着快要狂暴的女聲。
真島薰不這麼說還好,一聽到她如此說,那道清冷的女聲蘊藏的憤怒快要壓制不住要炸開了。
“我就是不喜歡你這副軟弱的樣子!”
宛如一道驚雷驟然炸響,真島薰下意識地捂住了耳朵。
隨之而至空氣發生了扭曲,如果此刻神代悠能看到,他一定會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因為在真島薰的身旁出現了一個和她一模一樣的人。
只是與真島薰比起來,這個無論是身高、身材、穿着、發色、長相都一模一樣的人看起來比較虛,看起來像影子一般。
而且與弱弱的真島薰相比,在她旁邊的‘真島薰’解開了束縛住的麻花辮,如綢緞般柔順的銀色長發如月光般傾瀉至腰間,她的臉上雖然戴着一樣的圓框眼鏡,但給人一種冷厲的氣質。
“誒誒!你怎麼出來了啊!”真島薰見另一個自己出來,不禁慌張得手忙腳亂“萬一被別人看到了怎麼辦呀!”
“我說過多少遍了,先不說被我放慢了時間流動,除了你別人是看不到我的”另一個真島薰有些無語地說道。
真島薰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隨即她有些害怕的捂住了頭,弱弱地說:
“櫻…那你出來不會是要打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