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黑血
天淵之內，颶風肆虐，毀天滅地。
顧九霄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些颶風將自己吞噬。
“小子，這個地方有古怪！”筆爺沉聲道，“我感覺到一股讓我心悸的波動，這種波動我只在道祖級強者身上感受過。”
“道祖？”顧九霄心驚，那可是九霄之上最頂尖的存在。
“莫非，這個世界曾經誕生過道祖級強者，而這裏就是他的墓地。”筆爺做出這樣的猜測。
“還真有這個可能！”顧九霄表示認同。
因為秦攬月說過，這個世界在很久很久以前可是連九霄之上都忌憚的存在，而能夠讓九霄之上的至強者忌憚，也唯有道祖級強者了。
如果真是道祖級強者的墓地，那麼裏面會藏着什麼呢？
鏗！
就在這時，天淵深處傳來一聲低鳴，只見一道劍氣飛來，斬斷了颶風，向著顧九霄斬來。
“不好！”
顧九霄臉都綠了，想要閃躲，但是身體根本不聽使喚。
他有種感覺，一旦那道劍氣斬在自己身上，他必死無疑。
“筆爺，怎麼辦？”顧九霄慌了。
“我被一股力量壓制，根本出不去。”筆爺焦急道。
轟！
就在劍氣斬落的瞬間，顧九霄身前突然爆發出璀璨的光芒，緊接着一道劍氣飛出，將飛來的劍氣磨滅。
“這是……”
顧九霄愣住了。
筆爺也愣住了。
哪裏來的劍氣？
就在兩人愣神的剎那，一頁枯紙飛出，在颶風中緩緩變大，擋住了周圍的一切。
也在這一刻，顧九霄重新掌控身體，恢復了自由。
“畫？”
顧九霄盯着枯紙，一陣發獃。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張紙是閔小青送給他的畫，雖然不好看，但是他一直隨身攜帶着，沒想到在這個關鍵的時刻救了他一命。
“筆爺，你認識這張紙嗎？”
顧九霄問道，又補充道:“小青姐姐應該用你在上面畫過畫，有沒有印象？”
“當然有印象，但是不對啊，我當時仔細的探查過，這就是一張普通的紙，頂多就是陳舊了一點。”筆爺很是不解。
他是天地奇物，對於一些特殊的存在有着先天的感知，但為何對這張紙一無所感呢？
“咦，上面有字！”
顧九霄盯着枯紙，只見上面不是浮現一個個金色的符文，帶着道韻，哪怕不認識這種字體，但也能夠理解它們的意思。
“那是‘不’，這個是‘滅’，旁邊那個是‘死’，還有這個也是個‘不’字……”顧九霄仔細的辨認，漸漸沉迷其中。
“不是吧！”
忽然，筆爺驚叫一聲，將顧九霄驚醒。
“怎麼了？筆爺！”顧九霄問道。
“這莫非就是造化天宮一直尋找的無上功法《不死不滅》，據說這種功法糅合了基礎功法，各種神技，奧義，雖然被稱作功法，但卻是超越功法的存在。”
筆爺難以置信，但又不得不相信。
在九霄之上，造化天宮可是底蘊最深厚的道統之一，不知道傳承了多少個紀元，其強大與恐怖不可想像。
哪怕是他巔峰之時，都不敢招惹這等道統。
“小子，我都懷疑你是氣運的親兒子，先是道種，現在又是《不死不滅》。這兩者任何一個都是最頂尖的存在，能夠與它們媲美的東西屈指可數。但是你卻得到了兩件，簡直不可想像。”筆爺由衷的讚歎。
但很快，他又意識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天地，或者說規則，講究的是得與失，講究的是一種平衡，而顧九霄無緣無故得到兩件最逆天的存在，這本身只有得，沒有舍。
也就是說，平衡被打破了。
但是，這是不被允許的。
也就是說，以後的顧九霄會失去很多，以此來湊齊他的失，從而再次達到平衡。
自古以來，這是不變的，哪怕是斬道級強者都無法跳出。
“小子……”
筆爺想要提醒顧九霄，但是最後忍住了。
這一切都是他的推論，不見得真就是這樣，沒必要為此而擾亂了顧九霄的心緒，從而改變他的道路。
“武者修鍊，逆天而行，沒點大機緣，那還修個毛線啊！”
顧九霄再次盯着枯紙，仔細的辨認那些符文，感受它們的道韻。
隨着時間的推移，符文越來越多，金光越來越強，而當最後一個符文出現的瞬間，所有的符文直接鑽入了顧九霄的眉心，融入了他的神魂之中。
“果然是《不死不滅》！”
顧九霄努力的保持平靜，但還是忍不住的大笑，相當的激動。
這本功法真的太逆天了，修鍊到大成之後，便可超脫天地，不死不滅。並且，它不同於其他的功法，能夠隨意修鍊，不受任何情況制約。
“吼！”
就在這時，天淵深處傳來一聲怒吼，像是某種野獸在咆哮。
顧九霄望了望上空，想要飛上去根本不可能，現在想要離開，唯有從下方尋找出路。
他思索了片刻，便是將枯紙收回，隨便折了幾下就套在身上。
這張紙承載着《不死不滅》，不知道歷經了多少歲月，連歲月都無法將其侵蝕，更何況是天淵裏的力量。
果然，穿上了枯紙，他就感覺到一陣輕鬆，周圍的颶風根本無法靠近他。
“不知道天淵地下到此藏着什麼秘密！”
顧九霄在莫名力量的牽引下，慢慢的降落，最後到達了地面。
然而，腳下沒有堅硬的感覺，反而軟軟的，像是踩在某種生靈的肚子上。
“吼！”
又是一聲怒吼，這次更加的清晰。
“會是什麼呢？”
顧九霄蹙眉，隱隱感覺到了一絲不安。
“唧唧……”
突然，遠處傳來老鼠的叫聲，顧九霄抬眼望去，只見一雙雙猩紅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光芒，十分的嚇人。
“靠！”
顧九霄大叫一聲，撒腿就跑。
這裏竟然出現了鼠潮，而且那些老鼠不是一般的老鼠，每一隻老鼠都有大象那般大小，渾身流淌着黑血，很是恐怖。
顧九霄不敢有絲毫的鬆懈，速度飆升而起，快到極致。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後沒有了老鼠的叫聲，他這才停下腳步。
但是不停下還好，一停下，他驟然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進入了水流之中，而且周圍散發著詭異的腥臭，能夠侵蝕人的神魂。
好在他的神魂與道界融為一體，這才沒有遭遇創傷。
“這是……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