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拉仇恨
凱撒閉上眼睛，聽見水底的那個高速遊動的陰影緊緊地跟着他們。他們支持不了多久了，再有一個水密艙破裂，他們就會沉沒，棄船也不行，誰會跳進有龍游弋的水裏？
曼斯在一旁沉思着，對付龍王需要武器，而他們最強的武器風暴魚雷的煉金彈頭已經被毀了。
“彈頭！”曼斯突然跳了起來，他轉身抓住
“魚雷還在艙內么？”他忽然起身，抓住帕西諾的肩膀，是他檢查的魚雷艙。
“魚雷還在艙內，但是煉金彈頭部分已經被摧毀。”帕西諾獃獃地說，他不知道船長要幹什麼。
“你是說？”凱撒突然也明白了。
曼斯點了點頭，“我們可以將彈頭取下，裝上常規彈頭，抓住時間說不定有奇迹。對了，常規彈頭在哪裏？”
“在後艙，可是那是顆啞彈，爆炸部已經被取走了，裝備部說普通的爆炸對龍王無效，不能致命，為了避免危險......”帕西諾結結巴巴地說。
“啞彈......”曼斯皺着眉頭。
“安裝常規彈頭。”凱撒拍了拍帕西諾的肩膀。
“凱撒，那只是顆沒有爆炸部的啞彈。”曼斯說。
“我知道，但是彈頭上的超空泡發生器還在吧？”凱撒看着曼斯。
“你的意思是.......將他當做一顆巨型子彈？”曼斯眼睛亮了起來。
凱撒點了點頭，“風暴魚雷是一個冷戰奇迹，彈頭部的超空泡發生器，加上火箭推進器，會使得整顆魚雷被籠罩在細長的空泡中。”
“此刻它在接近真空的環境中前進，水對它的阻力不復存在，它會變得像飛機那樣快，200海里每小時，超過普通魚雷五倍。想像一下，長度8.23米，自重2700公斤，以飛機的速度正面命中，會產生什麼樣的效果？任何活的東西，都會被它洞穿，沒有爆炸部沒有關係，”凱撒冷冷地說，“當作冷兵器來用就好了！”
“不過有一個問題，”曼斯皺眉，“龍王的速度在五十節以上，而且在水中靈活無比，甚至能夠在保持高速移動中立馬停下來。風暴魚雷要想擊中他的概率無限接近於零。”
“那麼，只要我們離他很近就可以了吧。”凱撒說。
曼斯想了一瞬間，眼睛裏發出一道精光，“如果我們與他保持在100米左右，魚雷擊中他甚至不需要一秒，一秒鐘，從發射到命中，以龍王巨大的具體，也無法閃避！甚至重量達到2.7噸的金屬，即使他的火焰也無法立刻融化！”
“好，一百米，我為你爭取一百米。”凱撒抄起了那支裝填完畢的狙擊步槍，走上甲板，眺望着水面。“等下聽我指令。”
曼斯轉頭對着一直沉默着的零說道，“發射魚雷就只有對危險沒那麼敏感的你最合適了。”
零點了點頭，然後轉身走入了前艙，隨時準備拍下發射風暴魚雷。
“所有人！”曼斯的聲音迴響在摩尼亞赫號上，“堅守你們的崗位！準備與龍王進行殊死一搏！”
諾諾走到凱撒的身旁，捏着他的手，“超空泡魚雷發射的時候會有巨大的空化噪音，你會如同置身穿梭機的正下方，聽着它發射升空。鐮鼬會成倍地放大那種聲音，一瞬間你的耳膜就會被摧毀。”
“不用擔心，”凱撒微笑着拍了拍諾諾的腦袋。“如果以後我聽不見了，那麼只有你來當我的耳朵了。”
隨後他從作戰服口袋裏抽出一張手帕，
蒙上了自己的眼睛。
很小的時候他就能夠使用“鐮鼬”，他比任何人都更加了解這種言靈，要使對聲音的敏感達到極致，就必須剝奪視覺。在完全無法依賴視覺的時候，譬如盲人，聽覺會成倍地敏銳起來。
甚至在卡塞爾學院內，他也經常做着盲視野躲子彈的訓練，就是為了在使用“鐮鼬”時，將它的作用發揮到極致。
言靈·鐮鼬，領域全開！
他舉槍對着無邊的黑暗，完全靠聽覺修正目標。巨大的心跳聲被捕獲了，目標鎖定，他射出第一槍，暗藍色的彈道短暫地滯留在空氣中，經過強化的煉金子彈足以進入淺水。
命中！鐮鼬帶回了煉金子彈在龍鱗上碰撞的聲音。
凱撒的第二槍射出。
再次命中！水下的陰影憤怒地翻騰起來，圍繞着摩尼亞赫號高速遊動。
龍王並沒有受傷，凱撒很清楚。這樣的煉金子彈對於融合后的龍王而言，至多是製造一點痛感，如果這樣的武器能傷害龍王，裝備部也不必組裝帶煉金彈頭的風暴魚雷。但是夠了，他要的只是龍王憤怒，這頭龍憤怒了，一定會把怒火施加在他的身上。
“砰！”
槍管不斷的冒出暗藍色的火焰，槍聲空響綿綿，但是每一發子彈都準確命中在龍王身上，那些子彈就跟自動導航一般，無論龍王以何種方式遊動，都能追蹤着他而來。
“凱撒......在幹什麼？”大副問。
“他拉住了龍王的仇恨，在給我們拖延時間，”曼斯抓起麥克風，“彈頭安裝完畢沒有？”
“安裝完畢！但是要儘快發射，魚雷艙已經灌入燃油，隨時可能爆炸！”二副古納亞爾的聲音傳來，他正在氣溫接近70度的底艙中工作。
“風暴魚雷發射時會噴出尾焰，魚雷艙內到處都是燃油，爆炸了怎麼辦？”大副有些擔憂。
“時間緊急，搏一搏！”古納亞爾大聲吼道，“要是老子被炸死了，你們得整隻龍王給我陪葬！”
零抓緊發射閘，臉色淡漠，只要凱撒的命令一來，她會毫不猶豫的發射魚雷。
......
水面下，灼熱的氣浪開始升騰，一顆紅色的球周圍不斷范起白煙，那是高溫正在蒸發河水！
“遭了，他快要孵化完成了！”楚子航通過耳機跟路明非交流，“我們得趕緊上去，留在這裏會被融化的！”
那股高溫，就算他是言靈“君焰”的擁有者也畏懼，那是絕對的無上王者對下位者的碾壓！
“你先上去，我在這裏擋住。”路明非說，他如果放任不管，康斯坦丁孵化的一瞬間，方圓百里之內的一切生物都會被恐怖的高溫蒸發，水面上的摩尼亞赫號也不可能倖免，他並不樂意看到這一切的發生。
楚子航遠遠的看着路明非的背影，不知為何，那道身影令他是如此的安心。就跟上一次，那個男人給他的感覺一樣。
隨後他轉身離去，奮力的往上游，上一次逃跑是因為害怕。但是這一次不一樣了，他是出於對路明非絕對是信任，現在船上那邊說不定也需要他，而這裏就交給更有能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