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2府3司和扁平化
汴梁城，番坊，金樓後院。
“死鬼，都成啥樣了，還不老實。”
“你好壞啊，我好喜歡。”
“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牛大哥也不會受傷。”
牛皋看着床邊三個風格迥異的美嬌娘，忍不住驚起一片波浪。
欒紅英、沈嘉欣、陳婉兒三人臉色紅潤、嬌艷欲滴。
………………………………………
收拾好衛生，又打開一扇窗戶通風，三姐妹滿足的看了一眼熟睡中的牛皋，這才關上房門。
靖康二年，正月初一。
原本想着辰初舉辦的開業典禮，硬生生拖延到了下午，誰能拒絕官人的回馬槍呢？
東京居，大不易。
雖說有三千多兩銀子，但想要和牛皋一起過上吃喝不愁的生活怕是不易，牛皋這種習武之人，一年就要吃掉五百兩銀子。
一番深思熟慮之後，三姐妹還是決定把金樓的生意開起來，招牌當然是要換的，他們已經想好了一個十分浪漫的名字，那是關於愛情。
“走過南的，闖過北的，游過山的，玩過水的，都過來看一看吧。”
三姐妹中欒紅英性格豪爽，大大咧咧的站在店門口，招呼路過的行人。
沈嘉欣婊里婊氣，一番話說的圍觀的客人面紅耳赤，恨不得立馬進入店內一擲千金。
陳婉兒茶里茶氣，哥哥長，哥哥短，真叫人心裏跟貓爪的一樣，一不小心就要破財。
好看熱鬧是人的天性，況且還是三個嬌滴滴的大美女，不一會金樓店前就聚集了一大堆人。
欒紅英朝着圍着的各位抱拳：“閑言少敘，各位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今日開張，所有消費一律打八折。”
“請各位忠君愛國，記住店家的名字。”
欒紅英用力一拉，紅色的綢緞掉落，牌匾上出現長長的一行字。
金人不如牛爺連鎖店，簡稱金牛連鎖。
“嚯，好長的名字，足有十五個字。”
“那是，不長那還是牛爺么？”
“牛爺，難道就是是那位殺穿金樓，又三英戰完顏的牛皋牛壯士？聽說他被皇帝陛下召見了，要論功行賞，不知可有此事？”
三姐妹的臉色微微一紅，很快整齊劃一的說：“是的，一大早就被陛下給召進汴京宮了。”
………………………………………………
福寧殿，趙桓還在認真的聽宇文虛中講解宋朝的政治治理體系，渾然不知身上已經被三姐妹悄悄扣了一口黑鍋。
“說了軍事，咱們再來說說文官。”
“宋太祖嘴上說崇文抑武，刑不上士大夫，實際上對這幫子文人也不是特別信任。宋以前，歷朝歷代對文官的評價可不太好。”
“文人太難相處，崇尚暴力治國，無論罪行多大，抓住全都殺頭。”
“於是宰相手中的權力被分割成了互相沒有隸屬關係的好幾個部門，也就是二府三司制。”
“二府就是政事堂和剛才提到的樞密院，政事堂管行政，樞密院管軍事。政事堂是從原來的三省六部制的中書省演化而來，至於尚書和門下已經被搞到汴京宮外面去辦公了。”
“政事堂和樞密院這兩個部門都只有決策權，沒有財政權。管財政的是三司，三司的老大叫三司使，三司有錢但是不能花錢。”
“管錢的不能花，花錢的沒有錢，一點權力都不下放，這樣很容易導致官員拉幫結派、想辦法貪污國庫吧？”
宇文虛中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宋太祖也想到了這個問題，
為了加強對百官的監管，對監察機構也做了很大的改變。”
“御史台和知諫院以前都是彈劾皇帝的，自宋太祖之後，主要職責就變成彈劾大臣，成為懸在宋朝官員頭上的一把利劍。”
“陛下以為這就完了？說了中央，咱們再來說說地方。”
“俗話說，有錢就變壞，所以地方上也不能留太多錢，除了必要的支度給用外，係數送至京師。金國說大宋奢侈無度，以一國養一城就是這個。”
“除了錢以外，人事任免權也都收緊，州府以下的那些官員，如縣令、通判，以前都是節度使直接任命的，自宋代開始全部由朝廷統一委派。”
“噸噸噸！”
宇文虛中說的嗓子冒煙，也不考慮什麼臣儀，一口氣就幹了一碗涼茶。
“聽大學士這麼一說，朕的心裏但是有個大概的模型了，決策權和執行權分離，所有人都對皇帝直接負責，實際上是將組織架構給扁平化了。”
“何為組織架構？何為扁平化？”
宇文虛中聽到陛下口中冒出兩個新詞，眼神里滿是驚奇，聽起來好像很有學問。
“組織架構，這個詞是朕方才自創的，就是國家流程運轉、部門設置、職能規劃的統稱。至於扁平化，就是橫和豎的關係，你來看。”
趙桓走到書桌前，扯過一張宣紙，畫了垂直管理和扁平化管理兩種圖樣。
“按照大學士所說，宋之前，皇帝下是宰相，宰相下有六部，掌管軍事、行政、人事、財務等事項，再往下是地方的軍政大員，整個管理體系呈一條豎線，這個就是垂直管理。”
“咱們大宋，二府三司制則是一條橫線，政事堂、三司、樞密院沒有隸屬關係，直接對皇帝負責，這個就是扁平化管理。”
“垂直管理容易大權旁落，考驗的是宰相的人品和能力，扁平化管理，啥事都需要皇帝做主，考驗的是皇帝的能力，這要是遇上個不靠譜的，十多年能把大宋禍害的烏煙瘴氣，民不聊生。”
“陛下，真知灼見，臣佩服。”
宇文虛中的內心風起雲湧：“這個觀點真是一針見血，好生犀利，陛下這哪裏是不懂宋朝政治治理體系的樣子，明明就很會……”
“起居郎的君臣奏對很久以後才會對外公佈，我要是提前佔據這個觀點，著書立說，會不會名垂青史呀……還是算了，陛下也不是個好東西，我怕是要先被打死……”
“蔡京、高俅辭官，王黼、童貫、梁時成、張邦昌、朱勔造反被殺，朝堂高層瞬間空了大半，大學士，你要做好挑重擔子的準備啊。”
宇文虛中撲通就跪下了：“臣，定不負陛下所託，一定唯陛下馬首是瞻，在崗位上發光發熱，為大宋奉獻至最後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