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電話求助
珠珠愣了愣,狐疑的看着她,“你是嚴凱的女朋友,他給你打電話你為什麼很不耐煩呢?還有,凌晨四點給你打電話,向你求救,可是現在已經十點鐘了,過了將近六個小時,你才想起過來看看,你為什麼當時不打電話救助,或者當時不過來找他呢?”
“身為別人的女朋友,你怎麼能對自己的男朋友這麼漠不關心?”
看珠珠莫名的生氣,葉擎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多想,看了下時間,便說道:“姑娘,這裏不是談話的地方,我們也有很多細節想跟你了解一下,不如你跟我們回分局一趟,可以嗎?”
姑娘立刻點頭,“好。”
南區分局的一間辦公室里,葉擎遞給她一杯水,姑娘抬頭看了看他,“我叫林嬌嬌。”
葉擎點點頭,“知道,剛才你登記身份證的時候我就看見了,林小姐,我家丫頭剛才態度不好,你別介意。”
林嬌嬌想到剛剛珠珠的態度,忽然一笑,“沒什麼,小姑娘嘛,不過,她問我的問題,我倒是可以解釋一下。”
葉擎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林嬌嬌便說道:“其實,我們正在吵架,我也考慮過分手,不過暫時沒有正式提出而已。”
“為什麼?嚴先生看上去家境殷實,不像是養不起老婆的人啊。”
林嬌嬌微微一笑,“物質方面我們都不差錢的,分手是因為他這個人朋友太多,而我們家又比較傳統,既然做不到全心全意,那又何必將就呢,嚴凱並不是一個……心思穩定可以託付終身的男人。”
葉擎懂了,“所以,那晚他給你打電話,還有哪些奇怪的聲音,那些奇怪的話,你都以為他是在故意假裝給你看的,因為你們在冷戰,他想引起你的注意,但是你沒想到,他真的遇到了麻煩,他在向你求助。”
林嬌嬌滿目悲傷,“是,如果能重來,我一定來找他,就算不能相守一生,但也曾經彼此愛過,我又怎麼會見死不救呢?”
葉擎嘆了口氣,本想讓她見見嚴凱的屍體,算是最後的告別,但一想到屍體的那個樣子,他又有些於心不忍。
“林小姐,麻煩您把手機留下,我們需要對你的手機進行一次證物提取,還希望您配合。”
林嬌嬌點點頭,交出自己的手機,“好。”
送走了林嬌嬌,珠珠老大不樂意的走過來,“問出什麼來沒有?”
“這種薄情的女人,問也問不出來什麼的。”
葉擎覺得她很奇怪,“你吃火藥了?火氣這個大。”
珠珠哼了一聲,“她男朋友跟他求救啊,她但凡當時打個電話或者親自去一趟,這個男人都可能死不了。”
葉擎注意到她手上拿着一份報告,便問道:“結果出來了?”
珠珠情緒十分低落的點點頭,雙手遞給葉擎,說道:“死者是八點鐘氣絕身亡的,而他四點鐘打電話求助,這中間有四個小時的時間呢。”
葉擎明白她生氣的點在哪兒,四個小時,在這四個小時裏,有無數個機會可以挽救這一條生命,只可惜造化弄人,他的心情也忽然跟着沉重起來。
……
……
“徐爭,證物結果出來沒?”
“葉隊長,哪有這麼快?驗屍報告不是給你了嗎?哎,珠珠那丫頭呢?”
“心情不好,先回家了,報告我看了,兇手有點兒殘忍啊。”
徐爭哼了一聲,“不是殘忍,是變態,你說他是不是在模仿什麼啊。
”
葉擎愣了愣,“模仿?什麼模仿?”
徐爭拿着手術刀朝他晃了晃,“凌遲。”
葉擎渾身哆嗦了一下,“有病。”
離開法醫部,葉擎開車回家,途中接到了鄭繁的電話,對方說已經幫他制定好了一套訓練課程,想跟他討論一下還有什麼修改的地方,葉擎心情有些煩亂,便拒絕了見面的要求,回到家,他立刻鑽進洗澡間洗澡,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自己身上血腥味很重,怎麼洗都洗不掉。
下午兩點多,徐爭的證物數據出來了,葉擎又開車趕到南區分局,看到那一大串數字,他有些頭疼。
“看不懂,你直接說就行了。”
徐爭打開電腦,對着屏幕指指點點,“現場出現大量血跡,但實際上是兩種血跡混合的,一種是人的,也就是死者的,另外一種是豬的。”
“豬?”葉擎忽然想到一個詞兒,“豬狗不如?”
徐爭覺得自己越來越跟不上這個人的思路了,“葉隊,你又想到了什麼?”
葉擎道:“罵一個人,是不是會用到豬狗不如這個詞兒?”
徐爭點點頭,帶着幾分詫異,“對啊,怎麼了?這跟案子有什麼關係?”
葉擎蹙眉搖了搖頭,“別管我,你繼續說。”
徐爭道:“通過現場勘測,血跡應該在3K左右,而死者身上的第一個傷口到他的死亡時間是將近四個小時,所以,死者不可能失血3K,因為那樣他根本活不過四分鐘,所以,兇手用了豬血代替人血,然後再把死者的身上弄出很多傷口來,一直到死者失血過多而死。”
葉擎忽然想到林嬌嬌跟他說的話,便有感而發,自言自語道:“情殺,豬狗不如,嚴凱有錢,長得好,身材好,朋友多……”
他正說著,忽然,自己的電話又響了。
微信名“一柱擎天”,葉擎腦袋瓜子瞬間嗡嗡的。
他想掛斷,卻忽然感覺后脊梁骨一陣涼風刮過,他立刻按下接聽鍵,結果話筒里傳來的是一陣呻吟聲,徐爭聽的直皺眉,他看着葉擎,葉擎卻忽然瞪大了眼珠子看着他,“開車,走,去健身房。”
徐爭雖然不明白但執行力很強,路途中,葉擎的電話一直沒有掛斷,微信電話需要網絡信號支撐,但高架橋上的移動信號不穩定,中間彷彿是有說話的聲音,但葉擎沒有聽清楚。
驅車趕到健身房的時候,前台被他們急匆匆的樣子嚇了一跳,“喲,是葉先生啊,您這是帶朋友來辦卡嗎?”
葉擎急道:“鄭繁呢?”
前台愣了一下,忽然一笑,按下一個電話,“鄭老師,您在嗎?鄭老師,葉先生來找您了。”
電話那邊接聽了,但一直沒有人說話。
葉擎立刻將電話線拔了,“說,他辦公室在哪兒?”
前台被他的態度弄糊塗了,“我們健身房有規定,有事兒就在這裏等着,鄭老師自己會出來找你,然後帶你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