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三岔口驛站
“吾心繫與汝,為何你卻將我推向蕾莎?”
仰阿莎將唐寧推到門口。仰阿莎雙手拽着房門。
“師兄,我人生中,並非只有兒女私情。蕾莎是個好姑娘,望你好好珍惜。”
嘭一聲,仰阿莎關上門。
唐寧失落離開。
火藤開口“仰阿莎,原以為他是因為你是鬼谷掌門繼承者之一,才跟着你。沒想到竟是喜歡你!”
窗戶被寒風吹開,我站在陽台關窗。
今夜的風,格外刺骨。窗外的月,略顯寒涼。
我這一世,為任務而生。給不了他安穩,又如何當他妻子,陪他開宗立派?
長痛不如短痛,今日斷他念想。希望唐寧能想清楚,早點跟蕾莎在一起。
蕾莎長得異域風情,還是半妖之身。唐寧若回了唐門,蕾莎也能護他周全。
後半夜,蕾莎走到唐寧屋前,掀開他的窗戶。
蕾莎與唐寧說了幾句悄悄話,便回到自己房間休息。
仰阿莎站在陽台,雙手合十,對月淺淺念叨。
“月老月老,請你做主,讓唐寧與蕾莎在一起。”
清晨,車隊出行。
南宮潛龍眾鏢師返回玉龍雪山。
原計劃是要分三隊,南宮潛龍怕有不妥,縮減成了兩隊。
巴依車隊,五十人。
五輛貨車,五車食物,兩車行囊。姜群與碧青走這條路。
碧青穿上仰阿莎的素衣,戴着面紗,遠遠看去還真有幾分仰阿莎的神韻。
黑首佛陀還會再來,仰阿莎讓彗星狗大軍保護碧青。
碧青蒙面猶豫:“大王,如此一來,你們車隊豈不是自能自保?”
“群妖皆曉,彗星狗保護仰阿莎,若爾等不全去,又怎麼調虎離山?”
“大王,吾以阿莎自稱,爾就稱為白姑娘。”
仰阿莎點點頭,碧青坐上馬車。
仰阿莎數了數人數,加上彗星狗護衛,巴依車隊,現有一百五十人。
巴依望着一車又一車的物資,一個又一個彎刀小護衛,有些好奇。
“仰阿莎,你去哪招來這些不要錢的鏢師?”
“都是江湖朋友,剛好也要去樓蘭逛一逛!”
“你的朋友都不跟你一起?都要跟我走?”
“不用,我們三個,加上您派的八個護衛足以。您貨物多,我朋友也是想幫您押鏢。”
巴依老爺的車隊,先出城。
巴依老爺的隊伍走了半個時辰,仰阿莎的隊伍才動身。
唐寧車隊。一輛貨車,兩車食物,一車行囊。
仰阿莎穿上巴依送的苗服,戴着面紗,扮作女車夫。
昨夜過後,唐寧變了一個人。
唐寧瞧見仰阿莎,就耷拉着臉,看見蕾莎就露出向日葵一般的笑顏。
唐寧與蕾莎坐貨車。
四個護衛坐行囊車,四個護衛坐食物車。
仰阿莎獨駕一輛裝食物的馬車。車上有稻草,有棚子,坐着舒坦。
這棚子是梅花老闆改良的,別處沒有這樣的玩意。
離開沙城,一路風平浪靜,無埋伏之人。
唐寧的貨車走在最前頭,那車上就裝着幾匹布料,還有兩筐茶葉。
仰阿莎駕駛食物車跟在貨車后。
火藤微笑“仰阿莎,計劃成功,唐寧才一夜就想通!”
鳳心附和“主人,你瞧瞧,蕾莎還給唐寧擦汗。”
唐寧之前給仰阿莎買了幾套衣服,全拿給蕾莎穿。現在蕾莎一天換一套衣服,不帶重樣。
燭龍之鱗開口:“別說,這二人還真合適。”
行三十里,夜幕降臨。
仰阿莎來到三岔口驛站。
車停馬廄,眾人被小廝引入店鋪大堂。
巴依老爺與仰阿莎一行人打了個照面,也不敢打招呼,一行人裝作不認識,就這麼擦肩而過。
小廝跟仰阿莎聊天。
“白姑娘,三岔口驛站,入冬就是淡季,偏偏今年生意好得不行。還好幾位來得早,再晚些,就沒住處。”
驛站內正在喝酒的人側目望着。
唐寧拽住蕾莎的袖子。
“小莎妹妹,吾等去選房間。”
唐寧與蕾莎去挑選房間。
碧青端着一盆冷水走下樓梯,小廝大喊。
“阿莎姑娘,放着讓下人來。”
這時,又來了個跑堂的去幫碧青端水。
夜幕降臨,來驛站歇腳的人越來越多。
仰阿莎矇著面紗站在二樓走廊,低頭一看,大堂三十幾張桌子,坐滿了喝酒的男人。
我手裏不斷冒着白煙,形成一個又一個的白環黃環。
燭鱗與火藤推算。這十個白環等於一個黃環,白環多的妖,妖氣不純者無法進化成黃環怪物。
至於那淺金環與紅環,我沒在這看到。
來這麼久,也就只有陳琴是紅環。
我至今無法明白,紅環是何意思?還有梅鹿身上的兩圈淺金環又是何意?
“火藤,依你們這麼算,會不會是十個黃環等於一個淺金,然後十個金色等於一個紅色?”
燭鱗嘆氣“好像行不通,因為按這樣算下去,紅環的人得從上古開始活下來,可你說的陳琴並非那時的大妖。”
“都怪那金錢蟒,給我技能,不告訴我這些技能代表何物?”
火藤嘆氣“其實當初金錢蟒,告訴我的,我那時恍惚,沒記住。”
我低頭看手,路過的小廝不知我在作甚?還過來拍我肩膀。
“白姑娘,您為何不去大堂吃飯?看您這打扮,怕是算命的。是在看手相嗎?多少錢看得準不準,能否給我瞧瞧?”
“剛學,不準,我自己亂瞧着。不喜歡鬧騰,飯菜還是送二樓來。”
小廝點點頭。
“白姑娘,待會馬上有比武環節,是老闆舉辦的,專供鏢師遊俠比拼,贏了還有獎品。”
小廝離開,我望向大堂中間,那確實立着一個一米高的方台。
起初還以為是供給舞姬跳舞所用。
火藤不屑:“仰阿莎你一點常識都沒有,驛站怎會有跳舞的?”
“別的驛站,也不見有比武的。”
仰阿莎的房間在走廊盡頭。坐在屋內小桌邊,推開窗戶就能看見一樓擂台。
窗帘是古舊的暗紅,掛着有些陰森。
桌上擺了一壺熱奶茶,一張臉盆大的葡萄乾胡餅。十串烤得噴香的紅柳羊肉,一片巴掌大的烘烤奶豆腐,一缽胡椒羊肉湯。
“驛站沒有菜單,點菜就這幾樣,價格實惠,這是唐公子給您要的。看着有些少。”
“這麼多,一個人吃還少?”
“樓下的壯漢們,羊肉論斤買,胡餅論斤要。”
小廝離開。
比賽開始,樓下那群壯漢一邊看打架,一邊胡吃海塞。
我拿起芝麻餅啃了一口,有些硌牙,我將餅掰開,蘸了羊肉汁,才能入口。
那一塊烤奶豆腐,又甜又咸。說不上好吃,也說不上難吃,只是我不喜歡吃。
紅柳烤羊肉倒是好吃,我一口氣能吃兩串。
熱身賽,沒什麼可看的,就兩個大男人在上方摔跤。
老闆出來頒獎。
“第一場,贏家的禮物是一壇葡萄酒!第二份獎品可是好東西!”
話音落,小廝將一個蓋着紅布的東西運到前方。
紅布底下,露出陶瓷模樣。我瞅着那是個盆栽。
老闆掀開紅布,翠綠的樹枝上竟然長着一個又一個的紅色小月牙。
那竟然是一棵辣椒樹。
仰阿莎吃了一口羊肉。
“冬天,辣椒如何結果?這裏又沒有大棚,怎麼種出這反季節的東西?”
驛站老闆大喊:“大夥可沒見過這東西吧?拿去中原,賣給那些達官貴人,值錢!”
火藤探出袖子,游到我耳邊,它敲了敲我的腦袋。
“仰阿莎,你好奇冬天辣椒作甚?這辣椒要是流入中原,任務就失敗咯!”
“主人,怎麼辦?”
一個長着山羊鬍子的胡商走上擂台。
“我乃洛克,我要去長安。這東西非我莫屬!”
這胡商脫下外套,古銅色的肌肉在燭光前反光。
上去五個挑戰者,接連失敗。
“若無人比拼,辣椒盆栽就要歸洛克大爺所有!”
胡商打量一圈,台下中原人頗多,他大喊一句。
“沒有一個能打的,都是些懦夫,還是我大漠人厲害些。”
仰阿莎走出房門,她黑布蒙面,立在走廊上。
“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