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章：矩陣羈絆
天穹上若隱若現一層淺藍網狀物，一層藍煙從天而降，落在黑老虎身上。
黑老虎倒地不起，不知生死？群妖四散奔逃，黑豹帶着冬兒離開玉門寨。
南宮潛龍持刀站於矮坡前，環視一圈。
死去的妖怪化煙被網狀物吸食，殘廢的妖怪圍在黑老虎身邊，南宮潛龍衝過去，一一補刀。
玉龍山上突然飛下來幾條冒着藍煙的鐵索。
黑老虎逐漸蘇醒，他的雙手已經變回爪子。他周圍的小妖被南宮潛龍殺死，黑老虎沒了反抗之力。
南宮潛龍舉起大刀朝黑老虎衝來。
“妖怪！受死！”
一刀斬下，黑老虎被鐵索拉上半空。大刀砍地，泥土飛濺，地上出現一個十米長坑。
南宮潛龍扭過頭一看，黑老虎已經被鐵鏈送入森林。
仰阿莎指着屏幕。
“這是怎麼回事？”
鳳心撲閃翅膀。
“可以出去了主人！”
燭鱗收了轉播屏幕，仰阿莎抱着藍鳳凰的脖子，一飛衝天。
黑暗混沌之中，出現一塊藍色的旋轉星雲。
藍鳳凰穿過這藍色星雲，強光刺眼，仰阿莎抬手捂眼。
強光消散，耳邊傳來茱萸世界的聲音，我放下雙手，已經回到地面。
“師妹，終於回來！”
天空依舊漂浮着一層網狀物。
一個老頭子在半空中喊話，他的聲音籠罩整個玉門寨。
“南宮潛龍，如今你不能殺黑老虎，殺他會被反噬。”
仰阿莎腳下生風，一鼓作氣，衝到玉門寨前觀戰。
鳳心告訴我，這老人是靈石挑選的守護者之一，只要靈石被人開啟，他就會來到這裏完成靈石交給他的任務。
“那黑老虎屠殺我那麼多兄弟，他竟能活！”
“汝妻已懷有麟兒，若殺黑老虎，他自帶的濁氣，便會帶到你兒身上！”
南宮潛龍動容，他握寬刀的手開始鬆動。
我仰頭一看，那靈石守護者穿着一身白袍，袍帽遮眼，生着玉米絡腮鬍，看不起嘴唇。說話只見鬍子上下移動。
“靈石的意思，消除黑老虎的記憶，將他困於玉龍山的森林，直到他死。”
南宮潛龍點點頭，老人拂袖破空而去。
天際藍色網狀物消失，降下一陣朦朧的毛毛雨。
雨水滴落在黑老虎身上，滴落在村民身上。
燭鱗轉播畫面。黑老虎再次倒下，腦海中的記憶被鐵索抽離。記憶消散鐵索斷裂，黑老虎暈厥在無名山洞前。
仰阿莎收起燭鱗。
寨民丟下武器，倒在歸家路上。南宮潛龍急忙去攙扶兄弟。
“怎麼回事？別睡，醒醒！”
鳳心告訴我，這牛毛細雨是用來消除記憶的，只要倒下就會忘記這三天的事情。
我抬頭看向前方，只有師父與南宮潛龍還站着。
“師父！師兄！”
“村民這是為何？那老頭子莫非是害人的？”
仰阿莎回答：“倒下者，皆是被靈石消除記憶者。”
姜群與碧青攙扶着茱萸來到玉門寨前。
南宮潛龍一抬頭就瞧見茱萸。他激動得衝到茱萸面前，抱着她的小臉親了一口。
王武搖搖頭“成何體統！”
仰阿莎抬起手腕詢問。
“鳳心，為何我們不被洗去記憶？”
“矩陣羈絆效果已被激活，今後來玉龍山許願的情侶，有百分之五十的機會，可以實現願望。”
仰阿莎放下手腕“答非所問！”
“主人，剛剛收到一則信號，可否接通？好像有人要與你說話！”
“信號？接通試一試。”
咔一聲。
一道藍色的光暈投入仰阿莎的靈台。
一個分不清男女的聲音在仰阿莎耳邊回蕩。
“我乃女媧補天剩下的靈石。這些村民見過妖怪，怕他們到處宣揚，所以洗去大家記憶。不洗爾等的記憶，僅僅是因為爾等不會說出去。”
仰阿莎疑惑。
“靈石，你為何要跟我聯繫，就為了說這句話？”
靈石聲音突然提高。
“我受人所託，幫你洗去黑老虎的記憶，他無法離開玉龍山範圍，也不會記得你們之間有仇。”
“為何要幫我？”
靈石笑了一聲。
“哈哈！汝師在上古時，曾幫吾渡劫。受她所託，幫爾一次。爾不必上玉龍山謝吾，汝師留下一根黑羽毛讓吾轉給爾。今後吾與爾師兩清。”
話音落，幾根鐵索纏繞着木盒子從森林中緩緩飛出。
南宮潛龍一行人忙着製作擔架，沒人看到這一幕。
仰阿莎抬手，西瓜大的木盒落手，鐵索消失。
仰阿莎開啟盒子，裏面放着一根黑色羽毛。
這羽毛閃爍着七色光芒，我伸手去碰，沒想到這東西竟化作一條銀羽毛手鏈，戴在我腕上。
上古？羽毛？我師父？
“靈石，我師父是個女人嗎？”
“是的，前些天才找我說過話，現在又消失不知去何處。再見！”
她是我在隋朝時拜的師父，現在可是漢代。難道她也能穿越時空？
“鳳心，我師父那根羽毛可以做什麼？”
“不清楚。”
“燭鱗，我師父是何人？”
“你師父沒有在靈石面前透露過真姓名，她似乎不在六界之內，我無權記載。”
仰阿莎雙眼放光。
“這麼厲害？她有一次變成了黑色的鳳凰，她會不會是外星人之一？”
“不清楚。”
姜群與碧青用王武製作的簡易擔架將活着的村民運回家。
二人扭頭一看，仰阿莎抱着個木盒子自言自語。
“碧青，仰阿莎怎麼在自言自語？”
“看到那麼多死人一定很難過，這雨水沖刷到處都是血，她這樣也許好受些，別去管她。”
姜群點點頭，繼續往前走。
茱萸撐着雨傘跟在二人身後。
“錯了，張老頭不住那家，往左邊搬。”
姜群與碧青急忙後退。
南宮潛龍與王武將死去的村民搬到村外墳山埋葬。
仰阿莎加入運屍小隊。
墳山在寨前大道兩側，有樹掩有草遮，站在山道看不見此地。
王武放下鋤頭。
“靈石倒是不錯，死了二十個人，就給吾等提前挖好二十個坑。只用埋人。”
“師父，不錯什麼？死了這麼多人，大家全都失憶，該如何解釋？”
王武將草席里的男人推入土坑。
“遂久縣乃流放之地，狂徒多如牛毛，我這個亭長也是打服了五十多個犯事的才當上。在這討生活，很容易被人殺。”
“在邊境走鏢就是經常死人，找個理由很容易。”
仰阿莎望向南宮潛龍。
“師兄，為何要帶漁村的人搬來這討生活？”
“漁村那邊，容易發大水。長安無背景的青年如何奮鬥都不會留下姓名。為了能讓大家頓頓吃上肉，只能來這邊押鏢。”
仰阿莎疑惑：“這地方那麼亂，哪來那麼多生意？”
“我這玉龍鏢局，是官民合資。縣令接鏢，吾運貨。”
王武嘆氣“遂久縣的地，種田產糧少，唯有與外界貿易，換取的錢拿去外地購糧，才能填飽縣令的肚子。”
仰阿莎削樹樁為碑，南宮潛龍負責寫名字。南宮潛龍拿着小刀刻字，玉龍鏢局張某某，玉龍鏢局李某某。
我望着正在寫名字的師兄，百思不得其解。
南宮潛龍是開鏢局的，為何到了南宮鳳雪那一代，玉龍山就成了土匪山？
時間流逝。
傍晚，王武立上最後一塊木牌。
“明早縣令的貨就要運來，仰阿莎跟隨鏢隊出境。”
南宮潛龍擦去額頭汗水。
“師父，玉龍山有矩陣，仰阿莎師妹可以住在這。”
“不行，老神仙跟吾講，這次來殺仰阿莎的刺客，有三千名，仰阿莎不走，會死很多人。”
“師兄，我要去樓蘭辦事，必須走。”
“師妹，爾為何要去樓蘭？”
仰阿莎轉移話題。
“師父，有沒有看見唐寧？”
王武咬牙“唐門陰險狡詐，唐寧這小子，八成是跑啦！”
墳山旁的山道上，出現一支押貨的小隊，一共二十人，皆穿着官兵制服。
王武俯視=。
“提前到來，看來徒兒明早就要離開。此去一別，再見不知何年月，去也好，不必見那唐門逆子。”
唐寧滿身是血的衝出樹林，來到墳地。
“仰阿莎！安全！”
三人轉身，只見遍體鱗傷的唐寧倒在墳邊。
南宮潛龍疑惑：“他去何處？怎麼變成這樣？”
王武甩袖背手“若是死了正好，不必跟着徒兒出國。”
唐寧趴在墳邊，抬手。
“王武大師，我覺得我還能搶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