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無藥可救
迷宮牢房，關了許多山外的百姓。仰阿莎身上穿的是土匪婆子發的制服。
百姓見仰阿莎來，以為是用刑的，紛紛哀嚎。
“姑奶奶，別拿我試藥！”
“別打我！”
“竹山的，你們不得好死！”
仰阿莎也是運氣好，剛拐入一條露天巷子，就見到遍體鱗傷的南宮鳳雪。
米妞的牢房在他隔壁。
仰阿莎放下玄鐵，拿出剛剛搜來的鑰匙，準備開門。
“你舅舅這麼狠？將你打成這樣？”
南宮鳳雪躺在地上，白裏衣已經被染成半紅，他斜着眼睛望了我一眼。
“仰阿莎？先救米妞！她生病了，已經昏過去了。”
就在這時，一條紫色蟒藤朝仰阿莎襲來。藤蔓如蛇纏繞，仰阿莎如同一個蟬蛹，動彈不得。
蒙面山匪拽住蟒藤往後拉，仰阿莎被拽到半空。
咚一聲，仰阿莎後背狠狠砸在地上。
桂寧設的護體氣焰弱了一半，仰阿莎翻身吐了一口血，陷入昏迷。
山匪快速拿出鑰匙，開啟南宮鳳雪的牢門。
牢門開啟，南宮鳳雪突然睜眼，一拳頭打在山匪的眼眶。
山匪吃痛，捂眼。南宮鳳雪摁他在門，還想多補幾拳。
山匪釋放藤蔓纏住南宮鳳雪雙手，他聲音沙啞。
“少主！是我啊！”
他扯下黑面巾，收了藤蔓。
“王武瓊？”
千手醫老中了旱魃的毒，窺人不清，錯把仰阿莎當成了山匪婆子。南宮鳳雪鬆了一口氣，體力不支，貼牢牆休息。
千手醫老急忙取出藥瓶，為他醫治。
“少主，你為何要打老夫？”
南宮鳳雪咬咬牙，身上的傷口與衣服融在一起，千手醫老拿出酒葫蘆為他處理傷口。
“米妞生病，我跟她說話，她都不回答，勞煩您看看。”
就在這時，桂寧突然出現在屋外。
月亮當空，桂寧已經變成大嘴巴的樣子，身上穿着巡邏隊的衣服。
“仰阿莎！仰阿莎！”
千手醫老走出牢房。
“大嘴巴，你怎麼才來？”
桂寧看到仰阿莎手臂上有一些紫葉子。
“你為什麼要打她？”
千手醫老摸了摸後腦勺。
“誤會，把她當山匪婆子打了。”
千手醫老將鑰匙遞給南宮鳳雪，他趴在牢門上，一把一把的試。
千手醫老蹲在仰阿莎身邊號脈。
“有一層結界將她護住。是玄鐵在護她嗎？”
桂寧詢問。
“怎麼救？需要什麼藥材？”
“爾先前給老夫看過樣本，此毒奇絕，若是拿到原葯，方能製作解藥。”
桂寧急聲回答。
“毒藥應該在歐族老家中，是他派人害仰阿莎。”
千手醫老左手運氣，輕輕注入仰阿莎的後背。
“大嘴巴，仰阿莎已經不是村長，歐族老為何還要抓着她不放？她死了，孰去斬殺蠑螈？”
“如果殺了仰阿莎，村子只能繼續跟黑風寨討水。整個平安寨，只有歐族老家的人，能跟黑風寨說上話。”
南宮鳳雪開啟牢門，將米妞接了出來。他摸了摸米妞的額頭。
“醫老快過來！好燙！”
千手醫老跑到米妞身邊。
“胡椒湯煮折耳根，服用后，發一身大汗就好了。”
桂寧背着仰阿莎，南宮鳳雪抱着米妞，醫老在前方開路。
穿過迷宮。
“救救我們吧！”
“行行好，救救我們吧！”
千手醫老扭頭一看，這些人身上都潰爛了。
“即便放爾等出來，也活不了多久。”
仰阿莎拽了拽千手醫老的衣服。
“爺爺，順手的功夫。”
“仰阿莎，這裏有些人已經中了葯毒，出來也活不了多久。”
“爺爺，牢房裏還有小孩，還有一些婦人。”
話音落，千手醫老將鑰匙丟入近處的牢房。
“牢房牆上有洞，這鑰匙爾等，傳一傳。”
“謝謝恩公。”
“魔謝老夫，要謝就謝仰阿莎！”
千手醫老將巡邏隊的人綁在門口，又扒了衣服，遞給二人。
“換上此衣，先去火塘熬些湯給米妞喝。老夫去竹山倉庫一趟。”
山路上無山匪，四人順利抵達火塘。
火塘廚房設在山奧中，五個阿嬢正在洗碗。
“小阿你怎麼了？剛才右護法到處找你。”
桂寧回答。
“牛嬢嬢，她喝多了，想來煮點醒酒湯喝。”
牛嬢嬢瞧着倆後生抱着倆女娃，不屑的笑了。
“這些女娘這麼不檢點，剛到山上，就勾搭漢子。”
“右護法對她一片痴心，她竟找了別人。”
“我們走咯，醒酒湯你們煮完，把碗一起洗了。”
話音落，肥胖的嬢嬢們，摘了圍裙。笑嘻嘻的離開火塘範圍。
南宮鳳雪生火，桂寧打水。
這時千手醫老從樹林中跑出來。
“這個竹山倉庫那是真富，還有許多怪物標本。還有天材地寶。”
話音落，千手醫老拿出一個貼符的木盒子。
“醫老？這東西看着奇怪，不會關着什麼怪物吧？”
“這裏面裝着一株百年板藍根精，用它煮水，米妞好得更快。”
千手醫老拆開封條，將那盒中的一株草藥取出，直接丟入黑鍋中。
南宮鳳雪接過空盒子打量。
“這盒子為啥做得這麼嚇人？像個骨灰罈。”
桂寧回答。
“此盒為保仙盒，可使元氣不滅仙氣不敗，也可保存這些已死的藥材精。”
千手醫老扭頭看向桂寧。
“當年五毒教也才有三個保仙盒，你一個連大山都沒出過的男娃，怎麼知道這些？”
桂寧心想着，說漏嘴了，急忙找補。
“吾喜歡看書，看上面的符條跟書上描寫得很像，猜測是保仙盒。”
千手醫老撕下符條，將盒子遞給桂寧。
“拿去當書盒吧！”
“多謝醫老！”
南宮鳳雪不理解，他開口問。
“王武瓊，五毒教都才三個，你好不容易拿一個，怎麼不上交給玉龍山總部？”
千手醫老加了一把柴火。靠在南宮鳳雪耳邊。
“竹山不過是玉龍的分舵，可這小小竹山，竟存着百來個保仙盒，老夫已經托朋友運走了。這個保險盒小，就送大嘴巴了。”
南宮鳳雪揉了揉額頭。
“你給他有什麼用？平安寨又不需要這玩意？”
“那東西是陰沉木跟上古銅做的，如此重，誰拿不是拿？”
話音落千手醫老拿出匕首放在火上烤紅。
“少主，你怎麼變得如此易怒？該過來療傷了。”
一夜無話。
清晨回到十八寨入口的茶水鋪子。
陳琴還未歸來，她走時留下話語，見醫老如見她，所以店夥計給這群人安排了住處。
桂寧回平安寨竊毒藥。
正午他回到茶水鋪子。
醫老正躺在院中休憩，桂寧將他搖醒。
“醫老前輩，您看看！就是這瓶東西。”
“汝才去幾個時辰？怎麼這麼快？”
桂寧不能將縮地成寸的事情告訴醫老。他編了謊話。
“陳琴老闆家的馬，日行千里，快如閃電。”
醫老拿着藥瓶子來到事先搭建的簡易葯台。
陰天天氣潮濕，整座森林都陰沉沉的。
“糟了！”
“醫老，可有不妥？”
“此物乃是千足鶴頂紅與妖毒混合之物。”
千手醫老有些沮喪，他癱坐在椅子上。
“醫老，此葯如何解？”
“一妖一毒，世間千百萬種怪物。仰阿莎無藥可救了。”
桂寧不敢相信，他拽住醫老的手臂。
“您不是墮仙嗎？世間還有你不能救的人？只要我查出是什麼怪物，是不是就能成了？”
千手醫老嘆氣。
“少年時，聖女的母親找到了妖毒的解法。以蓬萊靈芝護體，再殺了原妖，取得妖心，就可成功。那隻怪物只活了三百年。”
桂寧眼眶紅潤。
“我這就去逼問歐族老。”
千手醫老一根紫藤纏繞他手。
“你一個肉體凡胎，如何跟歐族老身後的勢力斗？”
“吾不怕！”
桂寧手腕溢出一道淺淺的白氣，藤蔓鬆開口。
“大嘴，仰阿莎時間不多了。”
桂寧衝出茶水鋪，一路桂花踏地，縮地成寸，直衝歐老祖屋。
茶水鋪檯子。
千手醫老默默流淚。
米妞詢問。
“醫老，你怎麼哭了？”
“老夫若娶妻生子，孫女應該跟仰阿莎一樣大了。”
“這有什麼好哭的？昨天她不是叫你爺爺了？認她做孫女不就好了？”
千手醫老擦去淚痕。
“即便殺了妖怪，取了妖心，也只能支撐仰阿莎多活兩年罷了。老夫哭的是，抱不到重孫子咯。”
米妞扶着仰阿莎來到藥材台。
“毒尊，如果沒有解藥，我還能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