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夜訪黑風寨
竹山的動不了仰阿莎，於是請來了南宮鳳雪父親的心腹刀師父。
刀師父也不敢活捉仰阿莎。
正逢平安寨羊族老死，全寨正在忙白宴。
刀師父將米妞抓了，悄悄將南宮鳳雪哄騙出寨。
說巧不巧，羊族老的事情處理完畢，仰阿莎已經被醫老跟大嘴巴的護送下，離開平安寨，直奔黑風宴會。
黑風寨從山腳到山巔，共設三十二道關卡。山腳背面為賣水口，南面為練武奧。
如今苗年，黑風寨開放兩道關卡，在第二層山屋修建大禮堂，款待眾寨村長。
仰阿莎去時，天色已晚。貨與醫老皆被留在了第一層。
劉學的眼皮上掛着細長的眉黛，看着有些妖孽。
劉學帶着我來到大禮堂，左右擺矮桌，上方擺瓜果，人都在第一層過節，還未上來。
醫老與大嘴巴被留在第一層吃酒，那二十個兄弟也在一層吃酒。
“你白天沒來，所以好多人不認識。站在門口，我給你指一指。”
仰阿莎站在劉學右背後，手中的白煙溢出，浮現十圈白環。
黑風寨與怪物為伍，選妖化人，也十分容易。
我現在才曉得，劉學早已不在，面前的只不過是個妖艷的替身。
賓客漸漸入禮堂，一共七十個村長，仰阿莎只記住原本就認識的那些。
大山有數萬村莊，能來上貢的，都是靠近黑風寨的。
那些偏遠連飯都吃不飽的，不是被山賊所控制，就是被怪物所控制。
“劉學，為什麼要介紹他們給我認識？”
就在這時，田香香來了。
田香香穿得比平時樸素，頭上卡了一把檀木篦子，別了一朵藕粉的絹花。
我望着那絹花，總覺得在哪裏見過？
細細想來，那做工是出自翠芬之手。
“劉學，該開席了！”
劉學點點頭，將仰阿莎引入禮堂。
這些寨主都坐禮堂兩側的矮桌，獨仰阿莎被劉學帶到了靠近寨主寶座的上桌。
眾村長議論。
“憑什麼她只上貢了一些楊梅大米，就能坐那麼高？”
“小點聲，她們平安寨又不用水。而且你我的女兒，你忘記了？”
各寨村長想起了村中女眷還藏於平安寨，也沒在多說什麼。
寨主被護衛簇擁着踏入禮堂。
寨主肥頭大耳，將軍肚。一頭散發編辮子，鬍鬚壓在人中前，臉上總是掛笑顏。嘴唇泛白，看着有些虛弱。
寨主往羊頭寶座側躺，仰阿莎坐他右邊，劉學坐他左邊。
劉學鼓鼓掌，舞娘入禮堂。
第一支舞的舞娘穿着苗服，跳的是反排木鼓舞。
寨中婆媳上菜，這些婆媳的手背上能看到許多傷痕，有的嘴角還掛着紫紅。
飯菜多為烤制的食物，這些讓我想到了那天在山溝里掐我的旱魃。
寨主一邊喝酒，一邊看舞，時不時還瞥一眼坐在右側的仰阿莎。
第二支舞的舞娘穿着外界的女娘服，上短下長，手掛飄帶，宛若仙界丫鬟。
仰阿莎抬頭一看，田香香是這一支舞蹈的中心位，她穿的是推仰阿莎下練武奧的那套。
舞散，舞娘退場，田香香又折回來，坐在劉學身邊倒酒。
我被她推下懸崖的事情，此刻在腦海滾動，怒火一點點燃起。
寨主招招手，田香香面帶笑容的離開劉學，坐在寨主跟前，為他布菜。
後幾支舞，皆是男子刀舞與蘆笙舞。
田香香故意將酒杯碰到，酒水灑在寨主的衣袖。
寨主一怒一腳踢在她身上。
田香香像被踹了一腳的土狗，慌慌張張的滾回劉學身邊。
劉學抬手，刀舞男子們退場。
寨主舉起牛角酒杯。眾村長也舉起酒杯。
“今日請諸位來寨上喝酒吃肉慶苗年，還有一件喜上加喜的事，告訴爾等！”
劉學裝作不知。
“什麼喜事？”
“本寨主要娶媳婦！”
田村長低頭喝酒，小聲嘀咕。
“不是已經有三十個婆娘了？還娶？”
寨主大喊一句。
“今天是我黑鬍子與仰阿莎的訂婚宴。”
想起田香香推我下懸崖，我原本就在氣頭上。這肥豬寨主大喊這麼一句，我氣得直接砸碗。
“寨主，你這是什麼話？”
“歐族老做媒，已經將你許給我黑鬍子啦！”
諸位村長想着如果仰阿莎嫁給寨主，自己那些送到平安寨子的女娘就全完了。
他們紛紛提出反抗意見。
“不可啊！寨主千萬別娶仰阿莎這個妖女！”
“寨主，仰阿莎與那阿牛青梅竹馬，阿牛隻是對她心生喜歡，全家就被剋死了。”
“阿牛母為了不被剋死，現在改嫁老田頭了。”
寨主怒吼一聲。
“老子黑鬍子的婚事，你們這幫老頭子操什麼心？”
仰阿莎捏緊拳頭，閉目咬牙，站起身。
“歐族老又不是我父母，也不是我宗親，他憑什麼決定我的婚姻？寨主有這想法，竟不提前告訴我？這算哪門子訂婚宴？”
劉學突然站起來。
“現在不就是在告訴你嗎？”
我現在才想明白，為什麼劉學要讓我記住各村長的名字？
土皇帝黑鬍子，一直只納妾不娶妻，黑風寨的女主人必須記住所有人的名字，才好立威的人。
仰阿莎睜開雙眸。
“寨主，若是我仰阿莎不答應，你會怎麼做？”
劉學吼了一句。
“仰阿莎，你別不識抬舉？”
“哈哈哈！我喜歡你生氣的模樣！”
寨主笑了一聲，聽着只讓我覺得噁心。
寨主喝了一杯酒。
“仰阿莎！汝若不嫁？就等於宣佈平安寨與黑風寨為敵。汝若嫁了，大可繼續回平安寨當村長！”
仰阿莎一怒掀桌子。
“告辭！”
護衛將仰阿莎攔住。
“醫老！拿我東西來！”
寨主歪頭一笑。
“你認為，你的人會在哪？”
劉學大喊一句。
“帶上來！”
大嘴巴被五花大綁捆在一根木樁上。抬入禮堂，旁邊的人扯下他封口布。
“姐姐，醫老他被人灌了迷魂湯，功力全散，墜下練武奧了。咱們那二十幾個兄弟，也被人捆在山下馬廄。”
寨主十分嚴肅的說。
“仰阿莎，你若不嫁，你的人一個都活不成。”
劉學攙扶着微微顫抖的寨主走到仰阿莎身後。
田香香過來扶住寨主。
劉學靠近仰阿莎，單手放在仰阿莎的肩膀上。
我看這怪物毛手毛腳，一巴掌將他放過來的手打掉。
大嘴巴突然面目猙獰，在木樁上顫抖。
“姐姐，我好疼！姐姐別嫁給他！”
仰阿莎轉身面對劉學。
“你對他做了什麼？”
劉學漫不經心。
“沒什麼，斷腸蟲的同胞，攪腸蟲。若是你不答應嫁給寨主，過了子時，他就要見閻王了。”
肥胖的寨主咳嗽着，他面色慘白，身上的肥膘，只不過是虛胖。
“仰阿莎，你現在對天發誓，嫁給寨主，我就放了所有人。”
仰阿莎微微一笑，十分詭異。
“好！我嫁。”
仰阿莎慢慢靠近劉學。
“跟着我發誓！”
仰阿莎點點頭。
“我仰阿莎！對天。”
劉學話音未落，仰阿莎一把抽出他掛在身上的佩刀，彎刀出鞘，仰阿莎一跟斗來到寨主身後，直接彎刀架脖。
田香香躲到了十米外的柱子后。
“給他解藥！不然寨主必死！”
護衛們抽出彎刀將仰阿莎圍住。
田香香躲在遠處笑着。
黑鬍子從未見過仰阿莎，為何突然心血來潮，要娶她？全都拜田香香所賜。
這些月，田香香與劉學做了許多雙手沾血的事，她心態早已扭曲。
田香香與劉學成婚之後，劉學並未將她放在心上，反而去專研一些她不懂的陣法。
田香香覺得劉學心中，一定還有仰阿莎。所以她就拚命遊說寨主。
每次寨主與劉學吃飯時，她就在寨主身邊說。仰阿莎傾國傾城，仰阿莎聰明能幹，仰阿莎一人可斬千百怪。娶了她百利無一害。
時間一久，寨主好奇了。
等苗年一到，有機會請諸村長上山，他細細端詳仰阿莎。
雖沒有田香香說得那麼美貌，可也算是個清秀能幹的好女子。
所以寨主當即就按照計劃行事。
田香香繼續笑着，她知道仰阿莎嫁給寨主，一定會生不如死，因為寨主是個惡魔。跟着寨主的女子，個個都遍體鱗傷，食不果腹。
劉學大喊一句。
“請所有村長出去！”
圍仰阿莎的護衛，拿着兵器請周圍的村長出去。
“爾等也全部出去！關上大門！”
大廳之中，只留下四個人。我、大嘴巴、黑鬍子、劉學。
“仰阿莎，你冷靜，你殺了老子，你也出不去！”
仰阿莎笑了笑。
“讓我嫁黑風寨主可以，殺了田香香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