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忍冬花語,全心全意把愛奉獻給老婆子
等到季暖暖幾人坐在糞車上,由大青拉着晃晃悠悠地回到家門。
遠遠地就見到自家門口,那穿着灰撲撲襖裙,正一邊剝着玉米棒子一邊焦急等人的阿奶。
許是早就聽到了聲響,阿奶將玉米棒子往身旁的筐子裏一扔,笑着便跑了過來。
只見她也不顧自己幾人,渾身難聞的異味,一把只將小朵抱了下來。
“大家累了吧?快去洗洗,阿奶給你們燒了洗澡水。”
阿奶說著,還將臉寵溺地將臉湊近小朵灰撲撲的臉蛋。“阿奶的小花貓也回來了。你看還臭臭的,是個小臭貓了。”
“阿奶……”小朵見自己被自家阿奶打趣,也知道自己臭得不行。
為了不讓阿奶沾上,立時掙扎着就往洗漱房跑。一路上還不停地嘟嚷,她一定要多洗幾遍。
季暖暖也不推脫。
感謝了阿奶后,立時帶上自己的衣裳鞋襪,洗漱用品就追上了小朵。
阿奶見此,也沒多說什麼。
只是忍不住斜睨了眼如今還傻愣着的自家老頭子與乖孫孫。
“你們也去洗吧,暖房裏我剛剛也燒了炕,抬了浴桶進去。
你們兩個大男人帶着小墨也擠擠,大不了咱們多洗幾次。”阿奶說著,遞給了蘇言一個小竹籃子。
只見裏頭擺放着三套乾淨的衣裳鞋襪,還有三份洗漱用品。
“這是言哥媳婦給你們兩個準備的,早就放在了廚房裏。
至於老頭子那份,剛剛是我回家拿的。”阿奶說著,就將三個臭哄哄的傢伙往空蕩蕩的暖房裏推。
這暖房在當初收了幾茬青菜后,季暖暖就將那四個大缸給挪了出來。
畢竟物以稀為貴。
現在這個時候,青菜雖然還算稀缺,但也不算太貴了。
撈了一票的季暖暖,自然不想再摻上一腳。
自己吃肉,畢竟也得叫人喝湯不是?
而且她和二娃蘇言三人,合夥劫了炎城四大家族。
如今也算財大氣粗,自然看不上那點小錢。
格局打開。
沒錢了再劫幾家為富不仁的,自然又是盆滿缽滿了。
因此如今暖房裏除了幾十條,蘇言自靳婆婆家弄來的蠶種外,再無其他。
而且就三個糙老爺們,還怕被蠶看了去?
看就看了,反正也不會少塊肉。
蘇言雖覺得有些不妥,但架不住身上的惡臭。他這人向來喜愛潔凈,如今也是一刻都不想再等了。
話雖如此,但到底面上還是猶疑。阿爺見他這般磨磨唧唧,心頭神煩。
兩個大男人,就算坦誠相見又有什麼?你小子覺得吃虧,阿爺我還覺得名節不保呢。
於是也不與蘇言啰嗦,對着這小子的屁股就是一腳。
“你個女人,懂什麼老爺們之間的情誼。去去去,快去給我燒水,別擋道。”
就算煮熟了,嘴巴還是硬的阿爺。
剛想走進房門,就見到自家老婆子黑沉沉的面色。
咵咵走了過去,對着自家老婆子滿是皺紋的老臉上就是幾口。
“滿意了吧,嘿嘿~~”蘇老爺子咧着掉了許多顆牙的大嘴,笑得見牙不見臉。
而後又從自己的懷裏掏出了把白中帶黃的忍冬花,笑道:“孫媳婦說這是忍冬,也叫金銀花。
花語是全心全意把愛奉獻給老婆子。”
阿奶原本還有些怒意,如今見自家老頭子這般對自己上心頓時面色便也緩和了幾分。
只見她小心接過,已然壓得扁扁的花束。輕輕一聞,那一股子屎味差點沒叫她栽個跟頭。
小墨見此卻是怒了。
“阿爺,剛剛你摘的時候答應我,也給我勻點,好讓我回來帶給嫂子。
現在你都給了阿奶,我拿什麼送?”
“你送你嫂子算個怎麼回事?你嫂子要,自然有她相公送她。
你阿奶是我老婆子,當然得我寵着。你小子毛都沒長齊,少給我整這些花活。”阿爺說著,面含不屑。
蘇言二話不說,一把揪起小墨的后領啪嗒一聲,就關上了房門。
阿爺:……
“老婆子,你還喜歡不?”阿爺笑盈盈地說著同時,一雙大手還十分諂媚小心地錘着阿奶的肩頭。
“孫媳婦說了,送花最重要的就是花語。我老頭子對你的真心,那是日月可鑒。”
阿奶見自家老頭子這般纏人,立時十分嫌棄地捂着自己的鼻子。推搡道:“你還是快去洗洗吧,都臭成什麼樣了。”
見自家老頭子還磨磨嘰嘰不肯走,頓時也也有些不耐起來。抬腳對着人家屁股就是一踢,利落地關上了房門。
接着又見她美滋滋地轉了轉,手中的花束。笑眯眯道:“你們三個慢慢洗,我繼續去給你們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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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季暖暖與小朵兩人,躲在洗漱間裏。
隨着一桶又一桶的熱水送來。
她們兩個用香氛沐浴露從頭到腳,里裡外外幾乎給洗禿嚕皮了。
那黏膩膩的羊糞,幾乎成了季暖暖的心理陰影。直到聞到身上,再沒一絲異味,這才拉着小朵起來。
待得她們洗漱完畢,已經月影西斜。
看着已然到了後半夜,更深露重的時候。
季暖暖和小朵穿上剛從成衣店買的衣裙,立時又是兩個活潑俏麗的香香小美女了。
而早就已經洗漱完畢,如今連夜宵都吃了,正腆着肚子剔牙說話的三人。
在見到季暖暖與小朵后,幾人立刻正襟危坐。尤其是蘇言,原本還古板清冷的面上,立時浮現出柔柔的笑意。
只見他輕輕拍了拍,自己身邊剛剛挪出的空位,寵溺道:“暖暖來坐。”
阿爺都說了,自家媳婦自家寵。
她的暖暖,永遠是這世上最好的女子。
接着又見她頭髮半干,於是便拿起她放在一旁的速干發巾,小心翼翼地為她擦着冰涼的發尾。
阿爺:……,果然人至賤則無敵,他堂堂一個男子漢,就又這樣被輕易比了下去。
算逑!這招,他也會了。
季暖暖才不管這些,本來她是想等自己和小朵頭髮擦乾了再出來。
只是這破地方,有吹風機,也沒電。
因此雖覺得容易感冒,但哪裏能管得了這些。
又見阿奶端了碗香噴噴又清凌凌的雞湯麵,頓時食指大動。
呼哧呼哧間吃得正香,也就顧不得蘇言如何了。
等她吃飽喝足,那一頭烏黑及腰的長發暖融融間已然干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