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城市治安
時間:【2062年12月██清晨18:11:45】
地點:【列聖克生態植物園】
人員:【律賊殺手——科茲洛夫】
嘀嗒~嘀嗒~嘀嗒~
科茲洛夫的腳步不急不緩的在整個植物園的展區當中行走着,這座生態植物園的戰區在當地人的口中有着非常好的口碑,這裏培植養育着相當多的植物,即便是一個不懂得欣賞植物的外行人都能夠感覺的到這裏的植物生長的相當的健康。
最頂端的弧形玻璃穹頂,就像一個透光的蛋殼一般但其中的每一塊的玻璃其角度都是經過設計的,連續三層不同角度折射的玻璃在太陽升起,第一縷的陽光照射進來的時候,不同玻璃的反射將陽光在不同的玻璃板來回的折射。
就像是在光纖當中發生全反射的激光一樣,唯一不同的每一次的折射和反射都會削弱一點光線的強度。
一列的玻璃邊組成了一條光纖而整整三千七八塊的玻璃所共同組成的,就可以被視作一個用來捕捉陽光的光纖捕捉網,這張網可以將捕捉而來的眼光均勻的撒在植物園的每一個角落當中,在最大程度上節省了生態園的照明電力的供應,每年都可以為這個植物園節省至少成百上千的電費,也成功的讓整個植物園的植物成長到各個都可以被當作完美樣本的程度。
而以上的種種對於科茲洛夫來說都只不過是一些用來騙小孩的鬼把戲。
頭頂上那個製造時整整死過至少三個工人的穹頂能不能幫助植物他不知道,能剩下電費他也不知道,在他的眼裏頭頂上的穹頂不過是出自自己家主老大的一種惡趣味而已。
因為他的老大平常就會神經叨叨的念叨……
“人所犯下的一切上帝都會天國看着的,我沒法遮住上帝的眼眸但我卻可以做到延緩,所犯之罪到達上帝眼前的時間,穹頂會將記錄我所犯下之罪光纖全部收攏進去,那是由玻璃組成的光線迷宮,玻璃會逐步的削弱光線甚至將光給困在其中。”
“這樣一來,上帝看到我所犯下之罪的時候,那些便已經成為了我的過去而不是現在的我,過去的我十惡不赦但現在的我選擇了贖罪,我得到了寬恕,我將依然選擇這種方式。”
老實說科茲洛夫是無法理解這樣的行為的,他不知道自己那個沒什麼文化的老大是不是因為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初中還是小學時期不知道看到那本書之後所想到的。
而至於為什麼是初中和小學……原因實在是太過簡單不過了,畢竟對於家主老大一生可能看書的時期最多也就是這兩個時候了,甚至就這兩個時期有沒有好好看書都是值得一件懷疑的事情。
不過這裏的植物之所以能夠一直這麼茁壯的成長……科茲洛夫認為自己應該是有一部分功勞的,至少……楓樹林那邊的有一個胳膊腿是自己當初親手埋下的。
而至於剩下的……不同的區域所埋下的部位也會有些不同。
松樹林那邊通常來說是內臟,藤蔓區的話往往都會是一整張的皮膚而竹葉林那邊往往都是供貨地,畢竟有些被抓過來的人,老大並不希望他們就那麼快的撒手人寰。
對了,至於他的老大……科茲洛夫並不知道他的名字,干他們這一行的全都將其稱呼為先生(rderoussche)意思為毒手,這代表着他們的老大異常的狠辣和下手之毒。
不過老大一向不喜歡這個稱呼,認為這個程度都是對他的誤解和污衊,他更喜歡大家稱呼他為園丁設計者或者是園藝家。
因為對他來說與人打交道就像是修剪盆栽一般,植物不可能每時每刻都按照人們所期望的那樣生長畢竟這是植物的天性而人也是一樣的,植物長歪了需要拿出園藝剪去慢慢的修,稍微大一些的枝杈就需要用大一點的剪子了,而至於更大一些的……
則是需要用鋸子了。
但人終究和植物是有些不一樣的,這一點老大很清楚,所以他通常都會準備自己花費高價定製的特殊剪刀。
那是一把非常厚重但異常鋒利的剪刀,看上去要比一般的園藝剪長上那麼一些,全身都是由鐵打造的,上面時常沾滿了銹跡最開始的老大或許還經常自己動手打磨和保養那麼一些,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這份心思隨後也就慢慢的降了下來。
因為沾上血的鋼剪即便是經常清洗也是那麼的麻煩而且更多的則是老夫發現用充滿銹跡的鋼剪修剪之後那些創口可以在很短的時間爛掉。
就像是一把真正的園藝剪在工作時是一樣的,被修剪下來的永遠都不會在生長出來了,而那把剪子通常在別人的手腳不老實的時候用上,需要被修剪的人會被牢牢的固定在特製的椅子上,全身都被拘束衣給牢牢的固定着,就像是一棵樹一樣。
隨後,園藝家就會開始自己的工作了。
而科茲洛夫通常會作為一旁的見證者默默的看着老大施展自己作為園藝家的技能,有時候老大累的時候他也需要去幫幫忙。
畢竟有時候大腿以及胳膊這種即便是用上鋸子都是一個費力的活,需要一個身體強壯的人來進行幫一下忙,這樣久而久之之後科茲洛夫都養成了一副園丁的手藝。
這在大家看來通常來說都是一件好事,因為在他們這一行這往往代表着衣缽上的傳承和允許,每一個堂口的繼承者必須從上一任老大手中學到一門特別的本事,這門本事通常來說沒有任何的限制,畢竟他們作為律賊本來就不會是遵循社會規則的一群人,所以學習到的本事通常來都五花八門相當的極端的。
不過這其中的含義大部分人其實都清楚,都是為了確保下一任跟上一任是一樣的人,避免任何叛逃或是背叛組織的可能性。
對於這一點科茲洛夫並沒有任何的意見,因為他感覺自己在修剪園藝盆栽上是很有天賦的那種。
嗒~嗒~嗒~
科茲洛夫走上了植物園最中央的一處觀景走廊當中,他堅實的體重走在這木地板上發出了類似咚咚的敲門聲,這片走廊的設計追求的就像是原始叢林一般,無論是腳下的地板還是兩側的柵欄都是純木質的,這片區域的植物也都遵循着自然生長的規矩。
但作為心腹保鏢以及殺手的科茲洛夫很清楚,這片園林真正的目的是什麼,每踩上那麼一步都是在告訴自家老大有人來了有多少人,身體有沒有攜帶什麼武器距離房間多遠,都能夠通過腳下的聲音直接告訴對方。
而且……
科茲洛夫的眼角快速的掃視了那些隱藏在枝頭當中的那些發射器……
腳下的這條道路每一步可都是處在着些發射器當中的射程範圍的而木板之下所隱藏着的……
嗒~嗒~嗒~
科茲洛夫加速似的走入到了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當中,這個房間不大相比之前走過的偌大展廳可以說的上有些狹窄了。
但這個房間的設計和製造絕對比的外邊更加的用心,地面上的那一層防水粗砂薄膜清洗起來非常的方便,即便是有再多的水也不會摔倒,將顏料潑灑在上面可以讓看起來平整光滑映襯出來不一樣的景色繪圖,顏料的粘稠程度所流淌出來的畫作也很不同。
而就在此刻,正好有那麼一幅畫正在進行着最基本的調色階段而園藝盆栽的修剪也站正在同步的進行着。
吱~吱~吱~
伴隨着吱呀吱呀的聲音,一張輪椅被緩緩的推了過來越過了科茲洛夫直接面向了大門和走廊。
而隨頭套被嘩啦一聲的摘下,輪椅之上的人此刻也是終於能夠看的清楚周圍情景,第一眼是緊張還有未知;第二眼則是震驚和不可置信而這第三眼……
便是無盡的恐懼和驚恐了。
“哦~今天可是一個真正的好日子啊,但你為什麼這麼害怕呢?”一個充滿戲虐性的聲音出現在了輪椅的後邊。
毒手先生默默的將輪椅給推到了大門門口……
“哦……我知道了,你不喜歡這裏,是想要出去對不對?那快點站起來吧,快去吧。”揮了揮手聲音的毒手先生吩咐周圍的人讓開一條道路,好像真的打算讓他走
但被死死的捆在輪椅上的倒霉蛋連基本的晃動都算是奢望了還怎麼可能活動……
“嗯……看來你不想,你打算成為這植物園的一份子……是嗎?”
“我……我沒想着離開這裏,我只是想要——”
啪~!
一個響亮的巴掌聲終結了對方想要說的一切話語,在修剪枝葉的時候最為煩躁的就是吵鬧,修剪枝葉的過程當中可也有着一份自己對於安靜的追求。
修剪枝葉也不能停下啊……
“噓~噓~噓……你現在已經是這片植物園的一部分,作為植物你可不需要也不會說話。”
毒手先生默默的用自己的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隨後弓着腰抵着腦袋,突兀的眼球就好像隨時都能夠從眼窩當中蹦出來一樣,就像是禿鷲一般隨時都等待着對方的死亡。
“知道了嗎?”毒手默默的問道。
“可憐的倒霉蛋。”看着被準備好的盆栽科茲洛夫之做出了一個簡單的評價。
對方的長相還算是可以但並不出眾,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應該是那一雙天藍色的眼眸,這是拉脫維亞那邊的血統,但從這傢伙有些發棕的頭髮來看的話,這傢伙又有一些南歐可能是意大利或是西班牙那邊的血統,結合這個城市裏……只可能是意大利那群佬。
而如此的血統在科茲洛夫在眼裏面前這個人就已經被打上了一種雜種的標籤,在黑暗地下掙扎了這麼多年,幹了那麼多的臟活累活科茲洛夫可不認為這個可憐蟲是什麼愛情的結晶。
加上拉脫維亞那本來就不好的名聲,這傢伙估計也屬於被拉出來就沒人管的那種……不過出現在這裏,即便是有人管也不好使了。
噠~噠~噠~
可憐的倒霉蛋因為緊張和恐懼讓自己的牙齒髮出了陣陣的噠噠聲,而這非常成功的讓他又挨上了那麼一巴掌。
啪~!
這次的力道和聲音比之前要響的多,倒霉蛋甚至都因為而產生了重度的耳鳴。
“噓~噓~噓~”毒手一把攥住了倒霉蛋的腦袋將手放在嘴唇上大聲的噓噓了兩聲,吐出的氣全都打在了對方的臉上,讓其整個身體都忍不住的顫抖。
“不用說話,不用緊張……我們的時間還有很多的。”毒手默默的從一旁的手推車上挑選合適的剪刀。
“冰樺木和花梨?”科茲洛夫注意到了園藝剪新安裝的木柄,這兩種木材可都是相當的高端和稀有,尤其花梨木那種隱藏在木材當中的朵朵曲線,有着一種特別的美。
“你很幸運,我剛剛更換了一個新得木柄,這可是上好得花梨木還有冰樺木,我希望在修剪的時候能夠聞道一些獨特的木香。”毒手先生捏着自己的園藝剪對準了倒霉蛋的手指。
充滿着各種銹斑的刀刃依然異常鋒利,切開果肉發出了陣陣的嘎吱聲,被捆起來的倒霉蛋卻連最基本的叫喊身都無法發出,因為嫌棄他吵鬧的毒手已經先一步用拳頭大小的毛巾用自己的拳頭一點一點的打入了倒霉蛋的嘴巴裏面。
在沒有揮砍可加速的情況下只用剪刀的槓桿和指點切斷指骨並不是一件非常輕鬆的事情,畢竟骨骼的堅硬程度可是擺在了那裏的,即便刀刃非常的厚重也要費上一番力氣,但這對熟練的毒手先生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咔嚓~
伴隨着骨骼的清脆聲,倒霉蛋失去了他的一根手指但毒手先生看了看創口卻是非常的不滿意,他所希望的創口面積平整的但這次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的力道沒有控制好還是因為其他的原因,被切斷的骨骼邊有非常細小的碎渣。
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剛剛完成的畫作卻被自己畫筆上未乾的顏料給滴落了那麼幾滴,但凡是一個人都會感覺到心情的煩躁的。
但科茲洛夫卻感受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情緒,作為殺手的他一項有着非常不錯的直覺而且長時間跟毒手的相處,讓他也能夠在很多時候非常直接感受到毒手的情緒起伏,很顯然……
今天的毒手好像有些心事。
而這個想法很快就得到了驗證……
“將他帶到地下室,然後將那針打進去。”毒手輕聲的說道但並不是對科茲洛夫說的,就這些簡單的清道夫的活他還不需要用上自己最好的殺手。
咔~
房間另一側的鐵門被輕輕的打開了,幾名壯漢直接走了進來,但從外形看的話他們很像是那種在冷庫工作負責處理魚肉或是肉排的屠夫,在看看手套還有膠鞋那就更像了,唯一的問題就是那些沾染的血……有些過於紅了。
“出什麼事情了?”科茲洛夫問道,就按照以往的經驗來說的話,這裏面應該是發生了一些事情,畢竟以往被送到這裏的人可不是被送到地下室。
而是會被取出關鍵的臟器之後被一點一點的打碎然後在真正意義上成為這個植物園的一份子。
而面對科茲洛夫的提問毒手先生則是默默的拿出了一管子的藥劑丟給了其中科茲洛夫。
“這是新出來的葯?打算拿他試試?”在仔細端詳了一下手中的不知名的藥劑之後科茲洛夫得出了這樣的結論,因為以前也不是沒有過,只不過最近這段時間他可沒聽出這裏,藥房那邊搞出了一些新東西。
“別人給的,是些不同於市場的東西。”毒手沒有過多的解釋,而是摘下自己的手套默默的默默的走向了一旁的桌子上給自己到上那麼一杯溫度正好的白蘭地,這是他的習慣用綿潤的白蘭地來補充體力。
“這次是誰?”科茲洛夫也沒有多問,他來這個更多的都是執行任務的,這一次應該也不會有任何意義上的意外。
但毒手卻是說了一些在科茲洛夫眼裏非常難懂的對話。
“你說……如果有一個機會能夠讓我控制這整個城市,你說我選……還是不選呢?”
“而在今天……我好像看到了這樣的機會。”
“只需要給那些來上那麼一針。”
“就可以讓人變成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