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孔昊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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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朧中，她聽到有人輕聲的喚道：“蕊蕊師姐，蕊蕊師姐……”。
楚蕊蕊似有醒神跡象，黛眉微聳了聳。
下一霎，她猛然間坐起，驚呼道：“Yin賊住手，住手，本小姐一定將你碎屍萬段。”
“蕊蕊師姐是我，小柔，小柔啊！”床榻之旁，薛小柔寬聲，道。
“小柔？！”楚蕊蕊疑惑看了看左右，見這裏乃是自己居住的雅間。仰首，一位鶴骨仙風的老者，正從容淡淡地看着她。
楚蕊蕊兩腮微紅，頗有幾分羞澀，垂首道：“師傅，你怎麼會在這裏？”
老者輕哼一聲，並未作答，只是，他的臉龐露出幾分疑惑之色，他這徒弟竟也會有這般小女人神態？！
一旁，薛小柔接過話，道：“蕊蕊師姐與蠱雕鬥法，突然間就…”
“突然間就怎麼樣，快說。”楚蕊蕊心急如焚，截道。
薛小柔俏臉閃現疑惑之色，看了一眼楚蕊蕊，道：“師姐突然不知所以就舞動了起來，那蠱雕更是古怪。”
“它如何古怪了？”楚蕊蕊咬牙切齒寒聲，道。
“它似半趴又像半坐，翅膀拍打地面，嘎，嘎，嘎亂鳴不止。”薛小柔不解道。
蹙蕊蕊玉手扣拳，甚至捏出了青筋，道：“那畜生有沒有對我怎樣？”
薛小柔搖了搖頭，“那倒沒有，只是蠱雕樣子…”頓一會，薛小柔似是在想用什麼詞彙來形容蠱雕那時的模樣才恰當，“它人不似人，獸不似獸，要是它是人，就好比一個人捧腹捶地大笑。”
聞言，楚蕊蕊俏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接連變幻。
薛小柔察言觀色，省略了不少露骨情節，小心翼翼又道：“我看這麼奇怪，就扶你回來了這裏，喚來吳師伯。”說完，她恭敬看向老者。
楚蕊蕊咬了咬紅唇，低沉的聲音唯獨自己才能夠聽見，“好個畜生，他日，本小姐一定拔了它的羽毛。”
“咳，咳。”這時，老者輕咳兩聲，從薛小柔的描繪，他已然是猜測到了十之有八。他怒形於色，對楚蕊蕊連聲訓斥。
“為師的話都拋之九霄雲外了。”
“道法不學，盡幹些坑摸拐騙之事。”
……
楚蕊蕊低着頭顱，一副水浸牛皮三斤重，奈何不得。
話至末尾，老者重重“哼”一聲：“你們二人清掃清蓮池一個月，以思悔過。”說完，他拂袖而去，在拐出房間之後，才無奈搖了搖頭。
***
庭院，常之大氣哈哈，邊奔邊喊：“林南，林南，不得了啦，不得了啦…”
半晌。聽完，常之繪聲繪色的講述，林南舌苔不下，震驚之極。
“蓮谷小魔女偷葯與蠱雕鬥法？！”
“呃。”
常之重重點了點頭，“據說，蠱雕讓小魔女削了不少羽毛，前者也好像吃了大虧。”
“吃什麼虧啊？”林南問道。
“師兄們講這話的時候都支支吾吾壞笑，還讓我走一邊，不讓聽。”常之一副委屈的樣子。
“為什麼不讓你聽呢？”
林南疑惑，看向常之。
常之小臉一陣紅一陣白，捏着小拳頭，憤慨道：“他們說我毛髮還沒長齊。”
“噗嗤。”
林南吃着棗子，忍不住一口噴了出來，再也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不許笑，不許你笑。”常之跺腳，急道。
清蓮池位於蓮谷中央，那裏四季都盛開着不同顏色的蓮花。
廊腰縵回，清蓮飄香，淡霧中隱隱有一處涼亭。這地方若是平時定能讓人爽心悅目，然而，好景常在，那人的心境可比春夏秋冬四季要複雜許多。
此刻，紅衣倩影正在那迴廊中生着悶氣，在她旁邊一位稍微矮小的白衣女童正嘗試想要說些什麼，欲言又止。
“蕊蕊師姐都是小柔不好，如果你不是為了我，也不會與那蠱雕鬥法，更不會讓人笑話。”薛小柔垂首，輕聲道。
“不關你的事。可恨的是散播謠言的人，還有那該死的畜生。”楚蕊蕊咬牙道。
“呃。”薛小柔乖巧地點了點頭。
楚蕊蕊憐惜看她一眼，道：“是蕊蕊師姐食言了，本想讓你在靈藥淬鍊下快些突破練氣境界的。”
“沒關係，總會水到渠成的。”薛小柔清靈的雙眸倒沒有多少失望神色。
二人輕言細語，氣氛也是悄然轉變。
說到那場鬥法，薛小柔目光一亮，道：“那蠱雕最後使用了什麼招術，怎麼會那麼詭異呢？”
楚蕊蕊氣哼一聲，道：“那畜生擅長仙蠱，應該是攻擊了我的魂魄，致使我產生了幻覺。”
“原來如此。”薛小柔恍然。
楚蕊蕊不解，又道：“只是當日那畜生有些怪異，平日偷葯頂多就用蠱光唬人，可那天對我窮追猛打，甚至還對你出手。”
薛小柔嘟了嘟小嘴，道：“大抵是畜生性子不得揣摩吧。”
楚蕊蕊不得其解，只能是點了點頭，尚且表贊同之態。
自此，清蓮池從那開始的一個月便能看到有兩道倩影，拿着掃帚清掃迴廊。
清晨，薄霧還未散去，鳥兒從這朵蓮葉跳往那朵蓮葉，嘰嘰喳喳，輕歌歡舞。
“蕊蕊你這又何苦呢！乾脆讓我幫你，谷主師伯絕不會知道的。”視野拉近，說這話的是一名男子，只見他身長體健，五官清秀，而令人真正感到詫異的是似有似無他的身上好像縈繞了一股靈氣。
今日，楚蕊蕊一身紫衣，腰間扎了一條腰帶，勾勒出她那挺拔幹練的身姿。而，對於男子的話她卻充耳不聞，提着掃帚徑直往前。
青年男子也不氣惱，一直尾隨她的身後，絮絮叨叨的勸講。
楚蕊蕊似乎不勝其煩，朝旁邊薛小柔使了一個眼色。後者心領神會，嘻嘻笑道：“孔師兄，你的心意蕊蕊師姐心領了，只是谷主師伯有令要我們不得怠工。”
“這，我……”青年男子還欲再言。
薛小柔便先截道：“孔師兄莫非要讓蕊蕊師姐為難不成？”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不想讓蕊蕊…”
“行了。皓陽師兄好意，蕊蕊心領了。只是，一人做事一人擔，蕊蕊不想麻煩皓陽師兄。”楚蕊蕊深怕他再吐出肉麻的話，令得本就有些清冷的早晨再添了幾分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