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飢餓營銷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如何是好。”常之急的跺起了腳。
林南雙眉緊鎖，仰首思慮。
半晌。
他忽一拍大腿，道：“那蠱雕靈智看似不低，撲食本就是它的天生技能，只要加以訓導，必定可以讓它服帖。”
常之頷首道：“在理，不過，蠱雕乃是上古血脈，這要讓它聽話，談何容易！”
林南心中同樣沒譜，只是，民間自古就有馴獸一行，如今也唯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試它一試。
有了想法，林南開始付諸行動。
始初，他餵養蠱雕都是七八斤肉食，讓它大飽肚皮。
時以繼日。
一天，兩天，一個月。蠱雕對他這個外來客也因此有了幾分好感，起碼在見他的時候不至於呲牙咧嘴，“嘎，嘎”，鳴叫了。
這些情況毛寶看在眼裏，不由暗道：“這小子雖然其貌不揚，不過，比以往那些油頭粉面的童子順眼多了。”
毛寶所想，林南當然不得而知。只是，平日，毛寶心情爽朗之際，會傳授一些道法給他。
“清蓮谷所修功法是‘長春功’練氣十二層，主修，胎動，入竅，感應，凝煞，煉罡，丹成，道基，脫劫，溫養。”
“上述九竅，皆為築基準備。”
林南靜心聽道，他的功法是從傅老主那裏得來的‘不死不滅’，修鍊與‘長春功’卻是有點不同。這‘長春功’以靜入竅，而‘不死不滅’亦靜亦動，這靜竅，氣順經脈運轉，動竅，氣逆經脈而動。
有時，他打坐御氣，好不容易吸收的靈氣，在那一順、一逆之下又蕩然無存。
好幾次，林南心灰意冷。
“這世間哪裏這麼離奇的功法，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憑空捏造。”
他想棄‘不死不滅’轉修‘長春功’。
林南思緒間，忽然，毛寶重咳一聲：“林南小子，老夫講的口乾舌燥，你在那夢遊思春。”
“真是豈有此理。”
林南為之啞然。
“老夫適才說到何處？”毛寶吹鬍子瞪眼，問道。
“這…那…”林南吞吐半天，神情尷尬。
毛寶哼一聲：“道法自然，這天地間，靜、動結合，在圓法圓，在方法方。”
“靜動結合，在圓法圓，在方法方。”林南口中喃喃。忽然，他似有頓悟，臉畔乍現驚喜神色。
毛寶納悶，大搖其頭，“朽木不可雕琢，不可雕琢。”
“再過數日，老夫就要閉關悟道，在我閉關時日，有任務派遣於你。”
林南訝道：“師傅要閉關多少時日呢？”
“這個我也揣測不得，在我閉關時日，你就是雲台峰主人，一則是看護好門戶，尤其是葯園，第二便是照料蠱雕，第三，就是提升道行。”
“弟子明白。”林南恭敬回道。
毛寶看一眼林南，臉龐閃現肉痛神色，又道：“這顆百年靈芝，你熬水喝了可助你突破練氣五層。”他乾坤袋一抖取過一株血紅的靈芝。
林南驚喜交集，心頭泛過融融的暖意，此時此刻，化為無言。
幾日，毛寶便入了閉關室，閉關室由重重的花崗石澆築。據毛寶講，修士閉關環境至關重要，若受外界干擾，輕則喪失突破機緣，重則心魔入侵，血氣逆轉。
***
毛寶閉關。
數十日，林南日日飽喂蠱雕。他掐算一下時間，心想這時機大概也到了吧。
他收拾行囊，搬至常之那處。
日復一日，雲台峰，蠱雕掀翻了天。
“嘎，嘎，嘎…”
狂厲的嘯鳴，響遍每一個角落，它似乎在尋找與它有血海深仇的人。
這日日飽食，已成習慣，突然間斷糧，恍如天堂轉入了地獄，無論從哪方面都不能夠接受。
蠱雕若是能口吐人言，恐怕已將林南祖上二十八代問候。
“這黑黑瘦瘦的小子，你就別落在雕爺手裏。”
閣樓雅間，林南正與常之棋局博弈。
“林南你這招行的通嗎？若萬一……”常之捏着黑棋，心不在焉。
“沒有什麼萬一，如今不是我玩死它，就是它玩死我。”林南心中同樣忐忑。
“我是怕你日後回雲台峰，蠱雕活吞了你。”常之“嘿嘿”笑道。
林南心中咯噔一下，這毛寶還未出關打死也不能回去啊！
“小屁孩，老子的命，老子都不擔心，你擔心什麼？”林南捏了捏常之胖臉。
“你輸了。”林南棋落，常之無棋可走。
“不算，不算…我剛才沒有注入心神。”常之嚷嚷。
與林南那邊的逍遙自在相比，蠱雕這邊是要噴出火來了，與此受到牽連的還有兩位不速之客。
“柔師妹，待會你想要哪株仙草自己拔。”視野拉近，草叢中，說這話的是一位女子，只見她一襲紅衣，長相秀雅，身材婀娜，若在世俗，此等女子，必定是一等一的尤物。
她旁邊的女童比她矮了小半截頭，不過容貌卻是一樣的清麗脫俗，粉瓷一般的小臉，着實令人忍不住想要捏掐一把。
女童子點了點頭，美目流盼之間隱隱透露了幾分憂心，道：“蕊蕊師姐，毛寶師叔雖已閉關，可那蠱雕…”
被稱為蕊蕊的女子嬌“哼”一聲，截道：“那畜生我練氣期就已會過它了，待會我負責將它引開，你伺機盜取仙草。”
“呃。”女童乖巧回應。
二人潛入葯園，並不見蠱雕獸影，她們心中隱隱竊喜，“這也太容易點了，害本小姐提心弔膽。”
然而，女童就欲動手挖掘之際，一聲嘯鳴，響動九天。
女子驀然色變，急忙御劍迎上。
一人一雕空中大鬥起法訣。
蠱雕雙角鋒利如刀，不住的舞動而起，雙目時而又折射出詭異黃光。女子腳踏銀白色錚亮的寶劍，身形左閃右避，險象環生。
探一個空隙，蠱雕大翅揮動，空中狂風作起，女童“啊”一聲，被颳了飛出去。
“畜生，找死。”
見狀，女子大怒，玉手探出符咒捏掐幾下，霎時間，數個火球憑空閃現，齊齊撞向蠱雕。
蠱鵰悍不畏死，雙翅狂扇，火球盡皆撲滅。
它雙角橫動，女子御劍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