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叛徒(下)
“你的意思,她是叛徒?”
“我不敢說,也不敢判斷,雲總您也別逼我表態,我剛才已經說了,我只說事實,具體由您自己來判斷。”
“你?你……好吧,沒別的事了嗎?”煙凌雲很無語地看着靜飛芸,有種特別無助的感覺。
靜飛芸帶上門的哪時起,煙凌雲的腦子中把開標前後的所有事情,有如電影快進一般都過了一遍:
有跟委局的承諾及其的答應;
有跟中處閑聊、想法、考慮及其拍胸脯的狀況;
有跟少科居酒屋、醉酒、麻將和K歌的一派詳和;
有跟梅姐吃飯、咖啡、在其家火鍋時對她的承諾:阿增這人呀,只要我們中標,我一定在三個月內,按末位淘汰的方式,處理好……
電影快進很快就到了現狀:我被淘汰了!淘汰的原因有:
價格分,別人比我們低;
商務分,我得,別人也得;
技術分,我做了三年,別人居然寫得比我好?
重點是難道別人比我還熟悉場館、別人比我更了解服務的全過程、別人的圖片比我還豐富還真實?不然,為什麼技術分比我高?
煙凌雲一下子嚇了一跳:她真是間諜、叛徒!
我她媽的,這、這、這都是咱當領導的,我煙凌雲半輩子了,做公司也有十多年,真是跌了大跟頭,頭破血流!!!
自責、自責,煙凌雲一下着陷入了這個無底洞中,有一種求生無望的虛弱感包裹了全身,一如紅軍戰士過草地時陷入了泥潭,無法自拔!
這個現實,再一次擊破了煙凌雲的底線,直接把他打到了一無事處的境地,這比起海總一而再、再而三打擊還要厲害,因為這是煙凌雲完全的責任,甚至連個借口都找不到。
她是叛徒,她有公司運營所有圖片,她是美工+講解員,她處理圖片沒問題,再加上講解員也做了一年多,對每個區域、每個展項、場館每個細節都了如指掌,有她協助、再加上一個文字功底深厚的人員,寫出來的標書、不,技術部分,要超過我們常規思維來寫標書的辦法,哪肯定不是一個檔次,而且我們寫標書的人沒來過現場、沒有直接接觸展項、圖片處理人員更對現場不了解,這些加起來、這些加起來,的確、的確……
這段內容在煙凌雲腦海中,已經一遍又一遍地閃過、再閃過,每閃過一次,絕望就增加一分、每增加一分絕望、自責就更深一層,只感覺眼前一黑,煙凌雲重重地暈倒……萬幸的是,他站在沙發前倒下,只是倒在沙發中……
……“媽——救…”一口水立即灌進了黑狗的嘴巴,直接嗆滿了氣管!
“不準喊!不準喊!閉氣!閉氣!”爸爸就站在塘邊,黑狗無助地在塘中撲騰、再撲騰!
黑狗的確不叫了,不是他不想叫,是喝的水太多,也有些出不了氣,這種濱死的絕望,只有通過他一雙血紅的眼表達出來。
爸爸仍沒有動手,只是眼不轉睛地盯着在撲騰中的、在水中沉浮的黑狗,甚至臉上都沒有一絲絲着急、更沒有一絲絲害怕,只是靜靜地看着。
絕望的黑狗只好閉着氣,絕望地撲騰,心中升起的對爸爸的恨,哪真真的無以復加:
難道爸爸真的想淹死我嗎?
我不是爸爸的親兒子嗎?而且是大兒子嗎?
爸爸呀、我快死了、你拉我一把吧,拉我一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