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自私的人
葉栩沒有從鄒雪瑤那裏得到答案,她本想給饒正智打電話,但又怕電話里問不清楚,索性打車直接前往麗吞。
她心想最好陳耳東也在,這件事必須問明白,當著面問,真真假假一眼便知。
“你不是來找么爸吵架的吧?”饒正智小心翼翼的問道。
他擔心葉栩在店裏鬧事,餐廳有了如今的成績,每個股東都像保護自己孩子一樣維護着麗吞的一切。
“我有這麼無聊嗎?真要吵也不會等到今天才來。”葉栩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饒正智一想,是自己多疑了,且不說葉栩的人品干不出這種事,就算真要來找麻煩,也不會選下午沒客人的時候。
“小智,我是來找陳耳東弄清楚一些事的,如果他不跟我說實話,我一會兒就會來問你,我希望你別騙我。”葉栩表情嚴肅,自帶三分威嚴。
饒正智被她的氣場所震懾,“哦哦”了兩聲連連點頭。
葉栩點了一杯檸檬茶,饒正智卻不願下單,說直接給她做一杯。
“小智,我現在的身份是客人,該怎樣就怎樣,一杯檸檬茶我還喝得起。”葉栩制止了他。
饒正智看了她一眼,輕輕嘆了聲氣,讓葉栩去收銀台付了款。
陳耳東抵達餐廳后,看見了坐在最深處一張桌子的葉栩。
當他靠近時,葉栩看見了他身上的衣服,樸實無華,還帶着一絲海鮮的味道,和曾經的陳耳東相比,落魄寒酸了不少。
“找我什麼事兒?”陳耳東面無表情的坐下,就像在和一個陌生人說話。
幾個月未見,再見時,葉栩心中的恨卻根本激不起水花,陳耳東的穿着、賣房以及刻意營造的冷漠,更加接近了她的猜測。
葉栩的右手向下捏成拳平放在桌上,她沒有回答陳耳東的話,而是將拳頭上翻,緩緩打開了手掌,一把門鑰匙出現在了陳耳東的眼前。
這把鑰匙陳耳東哪兒能不認得,搬家后,他自己也留了一把做紀念。
“哦,來還鑰匙啊,給我吧。”陳耳東神色自如的伸手去拿。
葉栩把手一縮,問:“這把鑰匙還能用嗎?”
“怎麼不能用,備用鑰匙。”陳耳東回道。
葉栩戲謔一笑:“我才從你家出來,裏面住了一對夫妻,你可別告訴我那是你的哥哥或者姐姐。”
陳耳東頓時啞口無言,葉栩雖然年輕,但是不傻,若要是繼續編故事,只會顯得自己弱智。
“沒話說了吧?你到底出了什麼事?是不是因為這個和我分的手?”葉栩提高了語調,堅決、犀利。
“這是我的事兒,我們已經分手了,不用你操心。”陳耳東冷冷回道。
“不用我操心?我被你甩得不明不白,我沒有知情權嗎?”葉栩情緒激動的反問道。
“對不起,我鄭重的向你道歉,我也欠你這句道歉。”陳耳東誠懇的說道。
對不起三個字,令葉栩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她搬走那天的畫面。
她在客廳坐了整整一夜,陪着天空由黑變白,陳耳東一如既往的早起採購,走出卧室門便看見了她。
可陳耳東一句話沒說,簡單洗漱完之後就走了,放佛屋子裏沒人似的。
好不容易流幹了淚眼,面對陳耳東的視而不見,葉栩再次淚崩。
此時的葉栩,眼眶裏已經充滿了淚水,陳耳東瞥了一眼,便立即閃躲目光。
“小智,你過來。”葉栩哽咽着沖饒正智叫道。
饒正智怯生生的走了過去,他也不知這兩人聊了些什麼,糾結着坐還是不坐。
“小智,他把房子賣了,你告訴我,是怎麼回事?”葉栩極力保持着聲音的穩定。
“這?”饒正智使勁摳着頭皮,露出為難的表情,明顯他是知情的,“么爸,葉栩,你倆聊吧,我不知道,我也不想摻和,我去忙了。”
看過葉栩泛紅的雙眼,饒正智就懂了,這不是他能多嘴的事,陳耳東早就告訴了他們,分手是為了不禍害葉栩。
葉栩“唰”的一下站了起來,椅子和地板摩擦出刺耳的聲響,在場的服務員都聽見了。
“陳耳東,你太自私了,你以為什麼都不說,是在替別人考慮,其實你只是在為自己求心安。”葉栩噙着淚珠,說完這句,疾步離去。
陳耳東重重的向後一靠,對着斜上方吐了口氣,足足愣了一分鐘,而那把鑰匙,則靜靜的躺在桌面上。
采娜一直扒在廚房的門縫觀望,葉栩一來她就知道了,但她也不敢過去打招呼,直到眼看着葉栩離開,這才走到了陳耳東面前。
“你還好吧?”采娜用英文問道。
“沒事了,我去換工作服,準備開工。”陳耳東勉強一笑,起身往工作間走去。
作為朋友,對於他倆的分手,采娜很難過,而這幾個月,葉栩也沒有再聯絡過她。
她趁中國春節放假回了趟曼谷,還給大伙兒帶了禮物,之前和葉栩交好,選禮物時當然也不會忘了她。
回來以後,她一直想着找機會親手送給葉栩,可一直沒有合適的時間。
晚上杜宇來了,待還剩幾桌客人廚房不忙之時,她把杜宇叫到一邊,把葉栩下午來找陳耳東的事告訴了杜宇。
杜宇微微一驚,用目光搜尋了一下陳耳東的身影,說:“這小子嘴夠緊啊,這麼精彩的故事居然沒告訴我!”
采娜也不知道陳耳東和葉栩為什麼分手,但她下午看到葉栩流淚的樣子,心中便知葉栩一定還愛着陳耳東。
她是一個單純的女生,信奉純粹的愛情,雖然沒有談過戀愛,但在盛產情愛劇的泰國,這方面的修行倒也不淺。
“他們到底是為什麼不在一起?就因為阿陳沒房子了嗎?”采娜問道,這句話她憋了好幾個月。
“我又不是當事人,我去問問他,如果他願意說,我就讓他給我打字,我給你翻譯,當著面兒,我估計他也不好意思回答你。”杜宇提議道。
收工后,杜宇拿着手機去了廚房:“阿陳回家了,我給你翻譯。”
采娜看了眼杜宇的手機,長長的一段中文,這段文字這樣寫道:
理論上說談純潔的戀愛是可以將所有客觀條件拋棄的,可事實上有可能么?在你溫飽問題尚未解決的同時,又以愛的名義多拉來一雙筷子,表面上跟你同甘共苦,說穿了就是找個人來陪你受罪,於情於理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