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磬弦奏華夜(二)
輕策庄一角
當三人采完萌櫱的竹筍后，遠處傳來呼救聲。
“救命啊，救命啊──”呼救的聲音里還伴隨的咳嗽聲，大概是落水了。
“你們聽見了嗎？有人在喊救命…在那邊！”派蒙一邊喊着一邊朝一個方向飛起，空也快步前去打算救人。
雲千秋倒是沒那麼緊張，他知道溺水者有人救，不會有事。
果不其然，空剛剛到石橋上就見一道纖細瘦小的人影，將溺水者救回了岸邊。
救人者赫然就是瑤瑤。
被救者緩緩睜開了眼睛，第一眼便看見了一臉擔憂的瑤瑤“眼睛看得見東西嗎？有嗆到水嗎？”
“咳…咳咳咳…”被救者咳嗽了幾聲后才緩緩開口道“呼…緩，緩過來了，謝謝你們。”
“真嚇人，你沒事就好，救了你的啊這一位……呃，小妹妹？”剛剛情況緊急，派蒙沒有認真瞧救人的人，驚險過後反而有點驚訝是個小女孩救了人。
“哥哥姐姐和叔叔們好，我的名字叫瑤瑤，瑤瑤有禮了。”瑤瑤面帶笑容道。
“哇，真是個有禮貌的小姑娘。我是派蒙，這位是空還有雲千秋”派蒙簡單介紹下。
“你們好”空和雲千秋異口同聲道。
“我叫德沃沙克，是從楓丹來的音樂人。我從石門那一路過來，想走去璃月港，卻被這裏漂亮的風景迷住了心魂，不知不覺間走錯了路…剛才又光顧着看瀑布，一腳沒踩穩，要不是這位瑤瑤小妹妹出手相助…”德沃沙克開口道。
“沒關係的，德沃沙克叔叔。瀑布飛濺出來的積水，會讓石板路面變得滑溜溜的，的確需要放慢腳步。您之後要是遇到不熟悉的環境，盡量不要邊走邊想心事。只要養成留意腳下的好習慣，就不會再遇上這樣的事啦。”瑤瑤面帶笑容的說道。
“好，好，我都記住了…”簡單的回應過後德沃沙克的肚子咕咕叫了起來，顯然的肚子餓了。
“啊…您是不是肚子餓了呀？”瑤瑤關切道。
“唔，我…還好…”德沃沙克有些不好意思。
“您不用這麼客氣的哦，瑤瑤是當地人，照顧各地來的遊客，也是盡東道主是情誼。您還要繼續趕路的話，及補充能量可是很重要的。我包里還有好幾個「蓮花酥」，大家一起分着吃吧，哥哥姐姐們也來嘗一點。”瑤瑤笑着說道。
“哇…這個孩子，也太會照顧人了吧！連我都有份欸！”派蒙非常開心。
“嘿嘿，別客氣別客氣。”瑤瑤臉上帶笑。
幾人一邊欣賞着郊外的風光，一邊吃完了「美味的蓮花酥」
“嘿嘿，味道真不錯…好想再來一個…”派蒙一臉滿足。
“明明就你吃的最多…”空有些無奈。
“食慾旺盛是好事，說明派蒙正在長身體，早知道我應該再多做一點的。”瑤瑤有些自責。
“你看，她好寵我。”派蒙轉身對空說道。
空雙手叉腰，一臉無語。
“璃月的點心，還符合德沃沙克叔叔的口味嗎？會不會不夠甜？”瑤瑤轉頭向德沃沙克問道。
“很合，很合啊。我在蒙德嘗過一次他們的「月亮派」，是肉餡的，這蓮花酥用的是跟月亮派相似的起酥工藝，口味上各有千秋。至於老家的味道…啊，真是太久沒有嘗到了。”德沃沙克緩緩開口道。
“聽上去，德沃沙克也一直在旅行？”派蒙疑惑開口。
“是啊，我是「虹色巡迴」的主辦人之一，經常奔波各地。”德沃沙克開口道。
“「虹色巡迴」？”派蒙疑惑。
“好像有點印象”空淡淡開口。
“「虹色巡迴」在楓丹稱得上是重量級音樂盛典，我們的目標是增加規模，到每個國家都辦上一次音樂節。這是我們幾個主辦人共同的追求，只不過後來…唉，說來話長，就不展開了，說回我自己吧，我走遍各地，除了宣傳音樂之外，還有一點私心。”德沃沙克解釋道。
“你就別賣關子了，快點告訴我們吧。”派蒙有些着急。
“那就要從我祖先流傳下來的故事說起了…不會耽誤各位的時間嗎？”德沃沙克有些許擔憂。
“瑤瑤喜歡聽故事”瑤瑤笑道。
“嗯，我們也想聽”派蒙興奮道。
“好，那我就開始了。”短暫的停頓過後德沃沙克開始講故事“這個故事講的是我那身為旅人的祖先，在某次旅行中不慎失足落入水中，眼看就要淹死，卻在這時聽到了悠揚的曲聲…據說，那是他此生聽過的最美，最動聽的音樂。縱然是在那樣的危機之中，仙樂也成功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使他幾乎忘記自己將被淹死的事…等他回過神來，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回到了岸上，就在離他不遠的地方，站着一個氣質出塵的陌生女子。見到祖先無事，她便不發一言，飄然離去。祖先想追上去道謝，二人之間明明只隔了幾十步的路，可無論怎麼追，卻總是隔着十幾步，怎麼都追不上。最後，我祖先只能對着女子的背影與遠方的山水行禮拜謝，轉身踏上歸鄉之路。回到家鄉，他也學着彈奏樂器，像詩人那般哼唱吟遊，將這個故事傳頌四方。再後來，隨着故事傳播，藝術加工多了起來，那位女子也就逐漸被人們當作仙女了。它在楓丹地區成為了一個小有名氣的傳說，名叫《仙女俯瞰的湖畔》人們常說，到林間水畔演奏樂器，只要水平足夠好，就會有看不見的仙女加入合奏…”
“哇──”瑤瑤有些驚嘆。
“是個不錯的傳說”空感嘆道。
“嗯，在現如今人們的想像中，它變得越來越浪漫，而且不切實際…但我比誰都明白他的真實性。我抱着追溯往事的想法，想要探訪故事的發源地，尋找那位女子的後人。祖先當年落水的地點早就無從考證，我也知道，這種搜尋無異於大海撈針。在外輾轉那麼多年，我的腿腳已經遠不如從前利索，這半輩子都沒能完成的願望，逐漸變成了一種執念…”德沃沙克無奈道。
“我還沒有度過半輩子的那麼長的時間…但，好像能理解這種心情。”瑤瑤開口緩緩說道。
“我也…就好比是留着「蓮花酥」最靠近花蕊，最美味的那一口餡，明明捨不得吃，誰知它撲通一下掉進了水裏…我肯定會記半輩子”派蒙用比喻用的還是怪怪的。
“哈哈…請別為我難過，進展當然還是有的。我想…地點就在璃月。”德沃沙克面帶笑容緩緩說道。
“喔！是終於找到線索了嗎？”派蒙看起來很開心。
“嗯，這就是另一個有些離奇的故事了。我知道蒙德是自由與詩歌的城邦，近來又聽說風神大人在秋天回了蒙德，據傳他也是音律的守護神。我跑去蒙德的教堂里祈禱，希望風神為我指點迷津。走出教堂之後，眼前就有一團樹葉一直吹啊吹，往石門方向飄。好心的蒙德人告訴我，這是風在指引我去往璃月，於是我就一路過來了。”德沃沙克又說了另一段故事。
“那地點還真就在璃月。”空淡淡開口。
“知音啊！我就知道有人會懂我的。”德沃沙克很開心。
空懂不懂德沃沙克不知道，但空懂風神。
“唔…真的嗎？聽着像是那種奇怪的盜寶團叔叔會騙輕策庄老奶奶的招數。「岩王帝君重返人間了！給點車馬費香火錢，我幫着轉交他老人家，保佑你們全家平安…」什麼什麼的。”對此，瑤瑤抱有懷疑。
“瑤瑤你放心吧，我們…呃…我們對於解讀跡象這件事很有經驗。而且，不上當受騙的關鍵是不把摩拉交出去…”派蒙解釋道。
“為表感謝，我確實花了不少摩拉買了幾瓶美酒，貢給了途徑的七天神像…”德沃沙克緩緩說道，聽語氣有點不好意思。
此時微風吹過，雲千秋似乎在不遠處看見了一個拿着酒瓶的青衣少年發出誒嘿聲。但其身影很快又消失了。看錯了？不可能，雲千秋敢肯定就是巴巴托斯。
“哎呀，哎呀你看他…”派蒙無語了。
“不如這樣吧，我帶哥哥姐姐和叔叔們去璃月港的玉京台找甘雨姐姐。我認識的人不夠多，幫不上什麼忙，但是甘雨姐姐，還有他一直輔佐的七星，他們什麼都知道。叔叔如果被騙了，他們會幫忙維權，要是風送來的消息確實可靠，你想繼續找人，問他們也是最方便的了。”瑤瑤提議道。
“那麼這位‘開陽大人’你知道什麼嗎？”派蒙突然向雲千秋說道。
“你之前不是怕他你買手腳從而不敢給他取外號嗎？現在怎麼還敢開玩笑了？”空打趣道。
“現在我知道他不是那種人了嘛”派蒙撇了撇嘴。
雲千秋搖了搖頭“我就一管理千岩軍士兵的，哪會知道這些事”
“好吧”派蒙輕聲道。
“那這應該是個好注意”空對德沃沙克說道。
“可這樣一來好像又麻煩了幾位…”德沃沙克有些不好意思。
“我正好想把新採的草藥和植物帶給姐姐，順路的。”瑤瑤說道。
“噢對，我兩也有一陣子沒見到甘雨了呢，就當是在海燈節前夕拜訪老朋友了。”派蒙開心道。
“事不宜遲，現在就出發吧”空提議道。
“好，那就多謝幾位了，我一定不會忘記這份恩情。”德沃沙克很感動。
“那我就自己先過去玉京台等幾位了”雲千秋說道。
待現場幾位都表示同意的時候才轉身離開此地，走了一段路程確認無人後用系統地圖傳送到璃月港附近又步行進去。
……
玉京台
雲千秋在此等待了一會兒才看見遠處有熟悉的身影出現，隨後便和幾人去見了只有幾步路遠的甘雨。
“…和總務司交代海燈節事宜時，務必多提醒他們一句，切不可因節日將至而心生怠惰。”
“明白了，甘雨小姐，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此時甘雨剛剛結束了和群玉閣三秘書之一的百曉的對話。
“甘雨姐姐──”瑤瑤有些興奮的跑到甘雨面前。
“瑤瑤，你怎麼跑這邊來了？”看見來人甘雨發出疑問。
“我把甘雨姐姐前些日子想要的草藥都采齊了，喏，還有一包甜甜花種子。還有還有，這束晒乾的清心葉子給姐姐拿去泡茶喝，對身體有益處。瑤瑤知道你最近工作繁重，但也不能太操勞哦。小心別又在草叢裏睡着啦…”瑤瑤噓寒問暖着。
“怎麼搞的，這倆人簡直是懂事妹妹和糊塗姐姐…”派蒙吐槽道。
“咳，咳咳…”甘雨假咳嗽了幾聲，暗示不要再說。
“派蒙口無遮攔，別往心裏去”空對甘雨說道。
“謝謝你，空。不過派蒙批評得在理，我在工作以外的方面的確容易疏忽，應該改進才是。”甘雨一轉頭看到陌生臉龐開口問道“啊，光顧着寒暄，不知這位先生是…？”
“噢！我來給你介紹吧…”派蒙應了一聲后一五一十的把遇到德沃沙克的前因後果說了出來。
“嗯…”甘雨沉默了。
“怎，怎麼了？是我哪裏講太快了嗎？事情是有些複雜啦…如果甘雨有什麼地方沒聽明白，我可以再仔細講講！”看見甘雨沉默，派蒙還以為是自己沒講明白。
“有點難辦。”甘雨搖了搖頭，開口道。
“嗯？”派蒙疑惑。
“海燈節作為每年的重頭戲，不僅要辦的精彩，更要儘力讓口味各異的璃月民眾都能滿意。「虹色巡迴」在璃月並沒有太高的知名度，大家反響如何…恐怕很難預估。如果將所有重點都放在這個慶典上…風險不小。”甘雨解釋道。
“唉，您說的對，我能理解…”德沃沙克雖然嘴上如此，當心裏還是估計多多少少還是有點遺憾。
“因此，原有的計劃照常推進…但在新提案中，我將「虹色巡迴專場演出」申請作為今年海燈節的壓軸節目。在海燈節當晚，以音樂會的形式為大家增添節日歡慶，舞台選址…嗯，就在港口好了。”甘雨補充道。
“並非「喧賓奪主」，而是「錦上添花」”空概括道。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現在，我只需要一點點時間，儘快完善這份提案…只要剖析重點，陳明利弊…再加上至關重要的，阿萍和空的認可，七星一定會認真審視這份案子。德沃沙克先生，我需要您的幫助，關於能來璃月港的音樂家人數規模和具體食宿要求…”甘雨很快便進入工作狀態，想了個大概的計劃。
“好，好…我們邊上說。”德沃沙克很是興奮。
但也就在這是仙人耳有信心傳來，雲千秋也只能先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