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奪人家產的總裁27

第27章 奪人家產的總裁27

“讓你調查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辦公室內,葉清寒一邊翻閱着文件,一邊撩起眼皮看着對面眼底青黑的鐘律師,鐘律師這副樣子像是一整晚沒睡。

他也確實一晚上沒睡。

鐘律師眉眼間都是遮不住的疲倦,他拉過椅子,坐在葉清寒對面,翹起二郎腿,正從懷裏掏出煙來準備點燃,葉清寒眉頭一皺,

“別在這裏抽煙。”

鐘律師只好煩躁的將煙收起,他的面上滿是遮不住的疲倦,眼中充斥着紅血絲,

“老爺子生前所有的資料都在這了,你自己看吧,說不定能從中找到什麼線索,但我倒是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鐘律師點着夾在指間的煙,微微眯起眼。

葉清寒翻閱文件的動作也停了下來,他抬起頭,

“什麼可能?”

“唐年的貼身管家唐民。”

鐘律師靠坐在椅子上,臉上帶着嘲諷,

“你和我跟在唐年身邊的時間都不短了,葉清寒,我們都清楚唐年這隻老狐狸的為人,他極為古板,家族觀念強,他的那位貼身管家可是從小就跟着他的,唐年為了表示對他的信任,還專門讓他姓了唐,嘖嘖嘖,這可是唐年自認為的最高獎賞。”

“比起那位唐管家,唐年對我可就沒那麼信任了。”

葉清寒也想了起來,當初他上位后,不想看見以前的那些舊人,早早就將老宅中的舊人全部遣散,唐管家自然也在其中。

那時候他一心只想要解決掉唐詞,在他看來,只要將唐詞這個唯一的威脅剷除掉,釜底抽薪,那麼無論唐年在死亡之前留下了什麼後手都無濟於事。

葉清寒喃喃自語,

“他嗎……”

唐管家,倒是確有可能。

鐘律師眯着眼,“唐民這個老不死的,就憑他對唐年的忠心,當初也肯定瞞了一些什麼重要情報沒告訴我們。”

葉清寒靠着椅背,窗外的陽光照耀在他身上,勾勒着他的身形,他狹長的鳳眼眯起,沉思的輕輕點着指尖,

鐘律師接着道:“而且,真正的印章去處,我估計除了他,唐年那隻老狐狸應該不會告訴別人,畢竟唐民才是他真正的心腹。”

葉清寒摩挲着手裏的文件,真皮椅被他靠的微微後仰,他轉動着手中的筆,垂着眸,神情冷硬的宛如雕塑,聲音冷漠而縹緲,

“你有唐民的資料嗎?”

“我給你的資料里,最後幾頁有他的照片。”

鐘律師聳聳肩提醒,葉清寒將資料翻閱到最後一頁,熟悉的面孔引起了他的回憶,他拿起手機,拍了幾張后合上了資料。

本想下意識本想撥通李獄的電話,但才撥通第一個數字,就停住了。

李獄剛被唐詞放回來,誰知道唐詞究竟是個什麼想法,而李獄是否又真的還可信。

現在的李獄,不能用。

他垂着眼,轉而撥通另一個號碼,那頭立刻接通:“老闆?”

葉清寒嗯了一聲,“我一會發幾張照片給你,做好這件事。”

“老闆你可是知道我的手段的,我能做到什麼程度?”

葉清寒眉眼冷漠,聲音冰冷沒有情感,

“不惜任何代價。”

“好。”

聲音立刻道。

葉清寒垂着眼,從鐘律師的角度只能看見他堅硬冰冷的側臉,他看着葉清寒將照片發送了過去,修長玉白的指尖后摁滅了手機,聲音淡淡,

“接下來等消息吧。”

……

今天是個好日子,風和日朗,走在回家路上的唐民一手拎着釣魚桶,一手拿着魚竿啊,態度悠哉,

“唐大爺,一大早又去釣魚啦?”有路過的村民笑眯眯地和唐民打招呼,唐民臉上滿是和藹笑意,

“在家閑不住啊。”

“嚯,大爺你這釣魚技術可是一點沒見減弱啊,還是這麼多。”又一個路過的人伸頭湊過來,就看見唐民魚桶里活蹦亂跳的魚,頓時又是驚訝又是驚嘆。

唐民驕傲的笑意都快遮不住了。

他一路走,一路溜達,笑眯眯地和路上的村民們一一打着招呼,溜溜達達的回到了家門口,推開門放下魚桶就開始四處找盆,

“老婆子,看我今天釣的魚,你去拿個盆,我給鄰居家送幾條過去,他們家上次挖了藕可沒少給我們啊。”

一個盆遞到眼前,唐民卻瞳孔緊縮,拿着盆的手精壯有力,無比陌生。

他頓了一下,自然的將手在下擺擦了擦,接過盆,

“多謝了。”

將盆卡在魚桶上防備被聞見腥味的貓偷吃后,他又檢查了一下,確認沒問題才直起身子,這時候他才看清來人,一個有着狐狸眼,笑眯眯的,看起來極有辨識度的青年。

唐民看了他兩眼,狐狸眼青年笑眯眯打招呼:“唐管家可真不好找啊。”

聽見這個稱呼,唐民已經知道來的是誰的人了。

他直起了腰,蒼老的眼眸中還掛着冷笑,“我說這平白無故的,會是誰突然過來,是葉清寒讓你們來的?”

狐狸眼笑眯眯:“唐管家聰明。”

唐民冷笑了一聲,看向屋內:“我家人呢?”

“唐管家可以放心,老太太正在自己的房間,很安全。”

大門沒關,此時這裏的動靜已經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有路過的熱心村民看見狐狸眼后,頗為驚異,

“老唐,你家裏這是來客人了啊,小夥子還怪俊勒。”

唐民臉上掛着和藹慈祥的笑:“對,親戚家過來人給我送點東西。”

等人走後,唐民將大門鎖上,路過狐狸眼時與他擦肩而過,背着手進了屋,狐狸眼緊跟其後,正屋圍着一群模樣冷峻高大壯實的黑衣人,而他的老婆子正手足無措的坐在床上,隱隱有些發抖。

看見唐民進來后,坐在床上的老婆婆宛如看見了希望,她顫顫巍巍,

“老唐,他們,他們都是什麼人啊?”

唐民到了兩杯茶,一杯遞給了老妻,“沒事,以前的故人,你喝杯茶暖暖身子,冷靜一下。”

另一杯則遞給了狐狸眼,

“遠來就是客,喝杯茶吧。”

狐狸眼臉上的笑容像是刻上去一樣,分毫不變,笑的和善:“喝茶就不用了,唐管家,我老闆有事找你。”

“我早就退休了,哪還是什麼管家。”

客人不喝,唐民自己喝了一口,他咂摸咂摸着嘴:“沒放茶葉,不好喝。”

狐狸眼眼底微沉,他能感覺到眼前的人不是那麼好對付,不過,能跟在唐年身邊那麼久的人,又豈會是好對付的。

狐狸眼也不着急,一雙笑中帶冷的眼盯着唐民,

“唐管家,你跟在唐年身板那麼多年,應該知道他的私章放在哪吧?”

唐民睨了他一眼:“怎麼,葉清寒要了公司還不夠,還看上唐董的私章了?”

“唐管家想要什麼條件,都可以提,無論什麼,只要我們老闆能做到的,絕無二話,一定讓您滿意。”

唐民蒼老的眼眸動都沒動,嘆息了一聲,

“我姓唐,不姓葉,我的姓,是董事長給的,就註定我不能背叛他,再多的條件,我這個年紀是用不上了。”

狐狸眼青年似笑非笑地盯着唐民,

“是嗎,你既然這麼喜歡唐這個姓氏,那你的兒子女兒,又為什麼不跟着你姓唐,反而姓你以前的姓氏,馮呢?”

“我的姓是董事長的賜予的,沒有他的批准,我的孩子們還沒有資格姓唐。”

說的跟真的的一樣,狐狸眼對唐民的話是一句也不信,他拍拍手,很快,身後的黑衣大漢中就有人上前,將手中的東西恭敬放在狐狸眼手中。

是一個手機。

狐狸眼接過手機把玩着,唐民不知道他想做什麼,視線掃了眼手機,狐狸眼靠着牆,抽出一根煙,一個黑衣人彎腰替他點煙,

煙霧裊裊,遮蓋住了狐狸眼的面容,讓人無法辨認他眼底的情緒,

他指尖夾着煙,煙霧流靄覆蓋了他的眼,只能聽見他的聲音,

“我聽說唐管家前幾年剛得了個白白胖胖的龍鳳胎孫輩,現在正在念幼兒園,長得可可愛愛,可討喜了,被教的又聽話又懂事,巧了不是,我來之前剛好見過他們。”

唐民瞳孔一縮,狐狸眼看着手機,好像恍然大悟,

“啊,對了,你看看是不是他們?”

狐狸眼將手機湊近,唐年看見手機屏幕上,他那一雙可可愛愛的孫子孫女正被兩個不認識的人抱在懷裏,吃着雪糕。

地點很陌生。

“是大寶二寶,”始終驚慌的老妻在看見屏幕中熟悉的身影后,勇氣戰勝了恐懼,她一把撲上前,搶走了狐狸眼手裏的手機,緊張的渾身顫抖,

“你們想幹什麼,你們想幹什麼?唐民,你究竟在外面惹了什麼事啊,他們究竟要知道什麼,你說啊,你快說啊,為什麼要牽扯到孩子們啊,你做的事別牽連孩子啊。”

她撲在唐民身上,老淚縱橫的捶打着老伴,一顆心攥成了一團,

“他們想要什麼,你就給他們,你就答應他們啊,你難道要讓孩子們怨你你才滿意嗎?”

她又老淚縱橫的哀求着狐狸眼:“求求你們了,你們有什麼沖我來,沖我這個老婆子來,我已經活的夠久了,我不怕,求你們別傷害她們啊。”

狐狸眼剛想扶起老人,唐民就緊張不已,他只能高高舉起雙手,歪着頭,

“我不動。”

又看向老人,

“阿婆,你放心,只要唐叔願意想清楚,您的孫子孫女一點事都不會有。”

老奶奶重新撲在唐民身上,拽着他的領子哀求着他,唐民臉抽動了一下,狐狸眼注意到他放在桌上的手已經開始顫抖,

“唐管家,你放心,我的人很懂事,沒我的指示,他們絕對不會做什麼,他們都這麼懂事了,唐管家,你應該捨不得讓他們失望吧。”

狐狸眼依舊是笑着的,但在唐民眼中,他的笑容就像魔鬼。

他慢慢彎起了腰。

他老了,不能在像以前一樣,為董事長鞠躬盡瘁,在享受了天倫之樂后,他就已經有了弱點,他有了牽挂的人,也有了捨不得放下的一切。

“唐管家,您放心,絕不會有人知道是您告訴了我們,而且,我聽說你的二兒子前幾年車禍傷了腿,至今還有後遺症,我們老闆說了,他不僅可以通過海外賬戶,給您的賬戶上打上三千萬,讓你們一家從此天倫無憂,而且還能請國外最好的醫生給您兒子做恢復手術。”

“你看,多好的條件,你應該知道,最好的醫生可不是有錢就能約上的,單憑你自己,可一輩子都無法約上,還是說,你覺得唐詞也有可能這麼幫你?”

狐狸眼的聲音中帶着蠱惑之意,他的聲音不疾不徐,惡魔低語一般,一點點打破着唐明的心防,

“我們老闆對您有所求,才會給您這麼多,但唐詞可不會。”

“他只會認為你忠心他是應該的,你在唐年身邊大半輩子,都沒賺到過三千萬,你覺得,唐詞又有可能給你這麼多嗎?”

唐民的瞳孔在顫抖。

狐狸眼也不着急,他彈了彈煙灰,眯着眼在心裏想着:

這人啊,就是不能有弱點,一旦有了弱點,可就脆不可堪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做了多少的心裏掙扎,最終唐民終於低下頭來,他輕輕替老伴拭去淚痕,向老伴一再保證孩子們都會沒事會,才抖着唇開了口,

“好,姓葉的想知道什麼?”

“這下對嘛,”狐狸眼懶洋洋地足坐在椅子上,“你跟在唐年身邊那麼久了,你知道他的私印會放在哪嗎?”

唐民擰眉苦思冥想,

“唐董生前一向謹慎,沒出事之前,他的私印都是鎖在老宅的藏書閣內,那裏是他的私人領地,我也只見過幾次。”

狐狸眼眼睛一亮,坐直了身子,

“繼續。”

唐民看了他一眼,聲線蒼老,

“後來,唐董漸漸信任我,才讓我有了接觸,我看見過他將私印放在藏書閣書櫃的第二層,但唐董異常謹慎,能進入藏書閣的方法只有一個,就是老唐董自己的指紋,不過我曾經看見過唐董成帶着唐詞少爺去藏書閣玩耍過,唐詞少爺的指紋大概也可以。”

“據說藏書閣當初是唐董特意花了大價錢改造的,科技頂尖,設計複雜,普通的開鎖方法根本不可能打開,只能依靠指紋打開。”

“如果你們想找,可以去那裏看看,我只能提供這麼多。”

狐狸眼滿意地拍了拍老人肩膀,

“多謝唐管家,你提供的這些已經夠了。”

他站起身,撣了撣大衣:

“走吧。”

“等等,我的孩子們呢?”唐民擰着眉老眼擔憂。

“放心吧,你家孩子現在正在幼兒園呢,不相信的話,你可以打電話問問。”

唐民讓老婆子撥通了幼兒園老師的電話,清楚聽見另一頭的老師說,孩子在幼兒園待的好好地,還讓兩個孩子過來打了個招呼。

“爺爺。”

“奶奶。”

聽着電話里熟悉的小奶音,老兩口連連應聲,確認自家的雙寶塔寶貝沒事後,老兩口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掛斷了電話后,唐民心裏想了很多。

他可以不要錢,可是,他的孩子不能不要。

“你們老闆的錢什麼時候能到賬。”

狐狸眼笑眯眯地將煙摁滅,

“如果我們能找到印章,那就是半個月之內,一分不少,如果找不到的話,我們當然也不會虧待你,只不過報酬就沒這麼高了,唐管家,祈禱我們能找到吧,或許你也可以想想,如果那裏沒有,以你對唐年的了解,他還會將東西放在哪裏呢?”

說完后,他就領着人出了大門。

唐民站在原地,看着一行人漸漸遠去,心裏五味雜陳,片刻后他嘆了口氣,慢慢彎下腰。

唐董,人都是自私的,希望您不要怪我。

老妻擔憂地扶着他。

“滴滴滴……”

手機的信息聲在安靜的辦公室內無比情緒,葉清寒伸出手,打開屏幕,就看見上面顯示的信息,

“問出來了。”

下面是唐民所說的地點和開啟藏書閣的條件。

葉清寒眉頭輕挑,將手機往已經等得不耐煩的鐘律師那邊推去,白皙圓潤的指尖輕敲着桌面,

“有消息了。”

鐘律師神情一喜,接過手機,將信息從頭到尾的讀了一遍,但很快又皺起了眉,

“等等,一共就兩個指紋,一個都燒成灰了,還有一個不知道在哪裏躲着,我們去哪找?”

“誰說我們沒有?”

在鐘律師疑惑的神情中,葉清寒拋出一份文件,文件上有一個鮮紅的手指印,

“這是唐詞的指紋。”

這正是葉清寒強迫唐詞摁下的那份文件。

鐘律師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他拿起文件,上上下下翻來覆去打量着紅色的手指印,又驚又嘆,

“你居然早有準備?”

葉清寒打電話叫來張秘書,讓她將這份指紋拓印出來,他等着急用,張秘書立刻照辦,很快,不到十分鐘的時間,拓印好了。

“葉總。”

張秘書將成果交給了葉清寒后,重新掩上大門離開。

“東西到手了,我們走吧,去看看,唐民說的究竟是真還是假。”葉清寒拿起外套起身,鐘律師緊隨其後,打開門后,葉清寒一眼就看見了門外站的筆直的戚縱。

見葉清寒好像是要離開公司,戚縱立刻默不作聲的跟上。

鐘律師眼神詢問葉清寒,是否要讓戚縱跟上,葉清寒無聲點頭。

唐年的老宅他一直有派人看守,所幸唐詞回來后,並未來過老宅,葉清寒也不知道唐詞這幾天在搗鼓些什麼,他也不想知道。

他只需要知道,這一次,他要讓唐詞徹底翻不了身。

“葉總,老宅到了。”

司機停下車后,恭敬地對葉清寒道。

葉清寒嗯了一聲,戚縱下車幫葉清寒開車門,鐘律師緊隨其後,葉清寒站在老宅前仰頭觀望了半天,讓司機將車開在一處隱蔽的地方后,抬腳就想帶人進屋。

但剛抬腳,葉清寒就想起上一次在老宅的遭遇,他猶豫了一下,淡淡開口,

“戚縱,我上次就是在這裏被偷襲,這次你走在我旁邊。”

戚縱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渾身肌肉緊繃,一雙含着煞氣的眼四處觀望着,悶聲不吭地沉默着站在葉清寒身旁,高大結實的身形給了葉清寒極大的安全感,葉清寒這才重新抬腳進了老宅。

老宅空蕩的沒有絲毫人氣。

自從唐年死後,老宅再也無人來過,缺了人氣,房子自然就缺了魂。

葉清寒朝着唐民說的位置走去,果然,頂層書房的藏書閣需要指紋才能打開,葉清寒將拓印的唐詞指紋放在了上面,沒過一會,只聽見“咔噠,”好像指針撞動的聲音,

大門轟然打開。

長時間沒人清掃的書房已經有了點點塵埃,灰塵飄揚在半空中,葉清寒掩住了口鼻,靜靜盯着裏面,鐘律師精神亢奮,等到光線足了一些后,幾人進去。

藏書閣書櫃的第二層……

葉清寒一邊喃喃着具體位置,一邊來到這裏,他一本一本的第二層的書,鐘律師同樣翻着,戚縱雖不明白葉總在幹什麼,可他想幫助葉總,

“葉總,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

葉清寒隨意指着第二層:“你看看這第二層有沒有可以藏東西的地方。”

戚縱立刻點頭,開始行動起來,身為保鏢,他對勘察本就細緻靈敏,沒等多久,他就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發現了書後被隱藏起來的小格子。

戚縱將外側的書拿開,不確定地詢問着葉清寒,

“葉總,是這個嗎?”

“什麼什麼,找到了嗎,在哪?”鐘律師激動的趕緊湊了過來,結果看了半天都沒看出來,“有嗎?我怎麼沒看見?”

葉清寒也循聲看過去,卻什麼都沒看見,兩人疑惑地看向戚縱,

戚縱被葉總看的耳根發熱,眼神發飄,他咽了咽口水,低聲道,

“這是一個偽裝格,如果不仔細辨別,很容易會認錯,”戚縱敲了敲手底下的木板,一陣沉悶的聲音,戚縱三下五除二掀開了上面的紅木色偽裝,露出了銀白色的真容,

葉清寒和鐘律師看的大為觀止。

愣了半響,葉清寒拍了拍戚縱肩膀:“幸虧把你帶來了。”

戚縱被葉清寒靠近的距離弄得臉上開始發紅,他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了,訥訥着:“這是我應該做的。”

鐘律師已經湊上前去研究了,他摩挲了一下,

“這個好像也需要指紋。”

葉清寒隨手將手裏唐詞拓印的指紋扔過去,鐘律師朝着上面一懟。

“啪嗒——”

正方形小盒子被彈了出來,露出了裏面鮮紅的東西。

——是印章。

葉清寒和鐘律師對視一眼,還是鐘律師伸出手,將印章拿了出來。

他對着陽光仔細辨認,

“怎麼樣?”

葉清寒詢問他,鐘律師越看臉上的輕鬆喜悅之意越盛,他將印章遞給了葉清寒,喜笑顏開:“是真的。”

葉清寒眼前一亮,低頭看着掌心質感極佳的印章,

“真的?”

“嗯。”

戚縱不知道葉總和這個人在打什麼啞謎,他只能安靜的守在一邊。

葉清寒捏着印章,修長的手指被紅玉剔透的印章襯托的漂亮乾淨,他盯着手中的印章,

“你打算怎麼做?”

“怎麼做?”葉清寒睨了他一眼,“當然是毀了他。”

他絕不會給唐詞任何一絲機會。

“回去吧。”

葉清寒拿着印章出了老宅,一路開車回到公司,直到親眼看着印章在冰冷的機器下被擠壓成了一灘爛泥,眼底才閃過譏嘲的笑意。

他讓人將紅色粉末重新收集好,又返回了老宅。

這一次,回去的路上,葉清寒的面容上滿是輕鬆。

吸引的戚縱都不由看了他好幾眼。

……

夜色已深,沉寂的老宅再次被一陣輕微的引擎聲吵醒,車門打開,一道頎長的身影從裏面出現,面孔在車燈下逐漸清晰。

——正是唐詞。

此時的他摩挲着掛在脖子上的鑰匙,對着手機另一端道,

“你確定?”

電話另一頭風流的聲音道,

“老爺子昨天調查到的,他今天已經派人去銀行問過了,你爺爺在區聯銀行有個私人保險箱,需要你爺爺的印章和你脖子上的鑰匙才能開啟,你難道不想知道你爺爺給你留了什麼嗎?”

冰冷的鑰匙早就被體溫暖熱了。

唐詞感受着鑰匙的觸感,回憶起以前和爺爺相處時的歡樂時光,他聲音中帶着微微的期待,

“我想知道。”

他也想知道,爺爺究竟會在私人保險箱裏給他留了什麼?

爺爺,您會留什麼給我呢?

唐詞的心變得柔軟,他看着記憶中無比熟悉的老宅:“我想,我大概知道印章會被爺爺放在哪裏了。”

依着腦海中的記憶,唐詞一路上了頂層,聞副總跟在身後,兩人直達書房,他照常用指紋打開大門后,很容易就找到了爺爺曾經最喜歡和他玩遊戲的那個書櫃旁。

唐詞像往常一樣,打開格子,

“啪嗒——”

方格彈出,看見裏面的東西后,唐詞瞳孔一縮。

裏面裝的並不是他以為的印章,有的,只是一小堆紅色粉末。

滿心的期待被冷水澆滅。

一旁還壓着一張紙,上面用狷狂的字體寫着:

回禮。

簡單的幾個字充滿了高高在上的嘲諷。

唐詞久久沒有說話,他眸色深沉,眼中醞釀著風暴,深色的大衣在夜色中彷彿融為了一體,唐詞攆了一把粉末,在指尖搓了一下,確實是印章的材質。

他拿起紙,摩挲着上面的字跡,唇邊溢出一聲冷笑。

危險的讓聞副總都不由退後了兩步。

“喂,喂,唐詞,我跟你說話呢,印章找到了嗎?”手機另一頭的風流青年還在喂喂的問個半天,唐詞低着頭,盯着紙上的兩個字,

“找到了。”

“找到了就好,找到了就好,”風流青年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唐詞繼續平靜道,

“但印章已經成粉末了。”

“什麼?”風流青年差點蹦起來,“究竟是怎麼回事。”

“葉清寒比我更早找到了這裏,他毀了印章。”唐詞淡淡解釋。

風流青年整個人都傻了,抑制不住的驚呼出聲,

“他,他都找到印章了,為什麼不把印章拿走,他難道就不想知道你爺爺給你留了什麼嗎?他是瘋了嗎?”

風流青年在另一端狠狠怒罵了一句,

“葉清寒這個瘋子。”

唐詞面色冷漠:“葉清寒的做法倒是聰明。”

“印章沒了,你還怎麼打開保險柜,唐詞你怎麼一點都不着急啊。”電話另一頭的風流青年聽語氣已經要被急死了,但唐詞只是盯着掌心的粉末。

他抓起一小把紅色灰塵,嘴一吹,紅色的粉末紛紛揚揚飄落下來,唐詞一邊一錯不錯地看着他們掉落到地上,一邊輕描淡寫,直到徹底不見,才將紙折好,收進口袋,

“回去吧。”

聞副總愣怔,“就這麼就走了?”

唐詞看了他一眼,“東西都不見了,還留在這幹什麼?”

聞副總有些沮喪,“那不是白來一趟嗎?”

“誰說是白來一趟。”

唐詞留下一句聞副總聽不懂的話后,轉身離開,深色的大衣衣角在空中劃過一道凌厲的弧線。

聞副總急忙跟上,開着車將老闆送回去。

一路上,唐詞一言不發,他一直在把玩着手中的紙,聞副總記得這張就是葉清寒放在格子內的紙,不過他也不敢細問,只安靜的開着車。

唐詞低頭抹平手中的紙,眼中閃過晦澀暗沉的光,胸口不可忽視的一點一點泛着疼,

可是,還是有一點不甘心,

——他說謊了。

爺爺臨終前他沒能在身邊,如今的他其實非常想知道爺爺究竟留了什麼給他。

葉清寒,你果然知道我最在乎什麼!

下手是真的一擊斃命。

“啊切,”

別墅內的葉清寒突兀地打了個噴嚏,可把戚縱嚇得不清,還以為葉清寒是受涼了,正想將空調的溫度往上面調一調,葉清寒擺了擺手,

“不用了。”

他捏着勺子,慢吞吞地吃着飯,印章被毀,葉清寒的心情也輕鬆了很多,心裏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也有心情和戚縱說笑了,

“戚縱,你的手藝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啊,今天如果不是你,印章還真不一定能找到。”

戚縱被誇得耳根滾燙,精神飄忽,都快壓抑不住唇角的傻笑了,

“能幫到葉總就好。”

他喜歡葉總這樣笑着看他。

昨天那樣疏離冷漠的葉總,他真的很害怕,無所適從。

葉清寒慢條斯理地吃完了飯,又和戚縱說了幾句,就進了書房,將今天公司積壓的公務加班處理完,但就在處理公務的半途,他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葉清寒拿起手機,微微擰眉,剛接通放到耳邊,就聽見了一聲熟悉陰冷的輕笑,

“葉總晚上好。”

葉清寒頓了一下,他把玩着手中的筆,

“小少爺這麼晚打電話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另一端的唐詞將手中的紙捏的嘩嘩響,“收到了葉總的回禮,我總得和主人打聲招呼不是嗎?”

這麼快?

葉清寒沒想到居然這麼巧,他靠着椅背,垂着眼,氣息冷漠而森寒:“禮物既然收到了,小少爺喜歡就好。”

“你就一點都不想知道爺爺給我留了什麼嗎?”唐詞聲音沙啞。

“我想不想知道沒關係,但我知道,小少爺從小就和董事長一起長大,關係深厚,你只會比我更想知道。”葉清寒含笑吐露着最傷人的話,

他可是太清楚唐詞最看重的人是誰了,

“小少爺,你可真可憐,既見不到董事長的最後一面,也無法保住董事長留給你的財產,你看,這次你連唐董最後的一件遺物都無法保護好。”

葉清寒冷笑的插着刀子。

電話另一頭的呼吸聲沉重了起來,葉清寒交疊着雙腿,鏡片閃過一道白光,

“對了小少爺,老宅那塊地已經被我買下來了,而且,當初的遺囑已經說的明明白白,老宅的產權人是我,希望下次小少爺不要在沒打招呼的情況下再擅自闖入了。”

電話另一端的唐詞捏緊了手中的手機,

他怒極反笑,眯着眼,

“葉總是打算什麼都不留給我了。”

葉清寒嗤笑了一聲,掐斷了電話,隨手將號碼拉進了黑名單,將手機仍在了一邊,他摩挲着脖頸處的傷痕,眼中發狠,

遲早有一天,他會將這裏的傷還回去。

聽着電話中傳來的盲音,唐詞眉眼陰戾,唇角咧着不帶溫度的笑,

“葉清寒,你可真是一點沒變。”

依舊是他認識的那個野心勃勃滿心利益的人。

但很奇異,這一次唐詞心頭不再是充滿厭惡,相反他反而覺得這樣高高在上的葉清寒耀眼的讓他移不開眼。

但是,他更想將這個姿態高高在上的青年拉下來,

就像上次一樣,被他所禁錮,掌控,無力逃脫。

唐詞捏着手裏的紙條,虛虛臨摹着上面屬於葉清寒的字跡,眼底濃郁深沉。

與此同時,另一邊,

“顧董,您讓我們調查的案子有線索了。”書房內的顧啟關接到電話。

顧啟關沉聲道:“什麼線索?”

“叮鈴,”是收到消息的聲音,“這是葉清寒先生綁架當晚,我們所調查到的監控,顧董,監控已經發送到您的郵箱了,您現在可以看一下。”

顧啟關立刻打開電腦。

郵箱裏正躺着一封郵件。

顧啟關打開,監控上出現了畫面,正是葉清寒帶着李獄一行人前往老宅時的情景,畫面進行的很快,葉清寒進了房間沒多久,他留下來的人突然開始內訌。

為首的大漢被迷暈倒。

沒過多久,有人扛着昏迷的葉清寒出現,將他塞進一臉車內,車輛開始前行,他們很狡猾,一路上都是挑選的監控少的地方,所以導致能提取到的監控很少。

很快,他們抵達了目的地。

一行人將葉清寒扛了下來,由於倉庫並沒有攝像頭,導致缺少了這一塊的畫面,視頻最後,只能遠遠看見一輛車行駛了過來。

車內的人被恭敬迎下車,距離太遠,看不清正臉。

這一行人進入倉庫,倉庫大門打開,藉著微弱的燈光,顧啟關倒是看清了車輛,他暫停了畫面,將所有能分辨出的人和車輛全部發過去,

“這些你都查過?”

“當然。”另一端很快回復。

“能查到綁架的兇手是誰嗎?”

這一次,對面沒發來,顧啟關反手又轉了一筆錢,消息才姍姍來遲,只有兩個字,

“唐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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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奪人家產的總裁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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