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瑞雪豐年4
洛一年因為一場籃球賽在學校一炮而紅,收穫了不少女生的傾慕。
喻盺雪第二天一上學，就發現洛一年的桌子被禮物和情書堆滿了。
他的桌子堆不下，都堆到了自己桌子上。
喻盺雪忍了忍,開始整理他的禮物。
把信一封封疊好放在一摞，又把禮物盒子從小到大，分門別類地擺放好。
終於把桌面清理了出來。
“誰給的禮物？”
洛一年的聲音從她身後響起,喻盺雪微微嘆了口氣,起身讓了路。
“都是你的。”
洛一年挑了挑眉,有些新奇。
他看了看這些禮物,輕笑一聲：“都是給我的？為什麼？要求我辦事兒？”
喻盺雪：……
她悠悠地嘀咕一句：“都是愛慕你的。”
洛一年更驚奇了，他如今也有追求者了？還一下這麼多。
短暫的得意過後，他偷偷去看喻盺雪的臉色。
發現她一如既往地冷着一張臉,看不出情緒。
不對,她好像臉色更冷了些,她是不是生氣了？
洛一年清咳了一聲,把一杯豆漿從書包里掏了出來，放在她面前，還熱乎着。
他看着窗外說：“多買了一杯，給你吧。”
喻盺雪看了看豆漿，又轉頭看了他一眼，說道：“我今天吃早飯了，不過還是謝謝你。”
洛一年：“我都說了是買多了一杯,不是以為你沒吃早飯故意給你帶的。”
喻盺雪點點頭,對他這種此地無垠的說法已經習慣了。
把吸管插在杯子裏，喝了一口，糖加得不多不少正好。
洛一年一直偷偷觀察着她。
見她也不像釋然了的樣子，估計是看自己這堆禮物礙眼了。
唉,女人，就是愛吃醋。
他直接拍了拍桌子，沒有老師看管的早自習因他這一聲瞬間安靜了下來。
他大聲說道：“以後，誰也別給我送東西，送了我也不要。”
說完，他踢了踢前座男生的椅子：“把這些東西給同學們分了。”
喻盺雪嘬着吸管，看見前座的男生一臉倒霉樣的把他桌子上的禮物拿起來一摞。
洛一年說：“可你喜歡的先挑。”
那男生瞬間高興了起來，臉色也不垮了，分東西更有勁了。
雖然有幾個禮物被原主人要了回去，但男生儘力公平的分配讓每個人都或多或少地分到了。
大家喜滋滋的，更對洛一年推崇備至。
很快，一杯豆漿就被她喝光了。
她轉頭看向洛一年，投去了友好且善意的目光，以感謝他的款待。
洛一年狹長雙眼眯了起來。
手指撫着額頭，不免嘆氣。
完了，一杯豆漿肯定讓她覺得自己在關心她了，本來她就對自己情根深種不能自拔，這樣下去，還不得以身相許啊？
不行，他以後是要出國的。
如果現在跟她談戀愛，如膠似漆難捨難分的，最後出國前跟人分手，或者讓人家等自己三五年，這麼畜生的事他可干不出來。
今天必須做個決斷！
下定了決心，他便想對她冷漠一點。
上課時，喻盺雪看黑板有點累了，轉了轉頭，望了一眼窗外。
他立即板著臉說：“別看我，好好聽課。”
喻盺雪：？
老師佈置的作業她沒聽清，想問他聽沒聽見。
她剛張嘴，他便沉聲道：“你把作業做完再跟我說話。”
喻盺雪：……
屋裏有點悶，她想把窗戶開大些。
她站起來面向窗戶，身子前傾，手剛碰到窗框，就被洛一年伸手抓住雙臂，讓她動彈不得。
她低頭看向他，他的臉頰肉眼可見地紅了起來，一直蔓延到耳根。
可一開口，卻是一板一眼地說教口吻：“喻同學，這是在教室，你這樣的行為很不好，剋制一下。”
喻盺雪無奈了，她說：“我只是覺得有點悶，想開下窗戶。”
洛一年一臉已然看透她目的的表情：“行行行，那你把今天老師講的數學公式背誦一遍，我就讓你開。”
喻盺雪覺得很荒謬。
她反唇相譏：“你能背下來？”
洛一年梗住，他琢磨了片刻，瞭然了。
她一定是把自己當偶像了，一切行為準則都向他看齊，如果他能好好學習，她一定也能把心思用在學習上。
行吧，不就是學習嗎？
他得把她引回正途上，好歹是個學霸女神，為愛喪志可就不好了。
“行，我背下來，你就背是吧？”
十分鐘后，他啪地放下了筆，轉身看着她，眼神里多了些篤定。
“正弦定理a/sina=b/sinb=c=2r；餘弦定理b2=a2+c2-2accosb；圓的標準方程(x-a)2+(y-b)2=r2；拋物線標準方程y2=2pxy2=-2p……”
他一口氣把直稜柱側面積，斜稜柱側面積，正稜錐側面積等等公式全部說了一遍。
一共二十多個，有的老師還沒講到呢，記憶力驚人啊。
洛一年深吸了口氣緩了緩，歪了下頭，一臉的傲視群雄。
對她說：“該你了。”
喻盺雪給他鼓了鼓掌，但並不想給他背公式。
洛一年鼓勵道：“背吧，也不難，你看我十分鐘就背好了。”
他們的前後桌同學都很難想像，一個學渣在真情實感地鼓勵學霸背公式。
見她連連擺手，洛一年嘆了口氣說：“行吧，我知道你想要什麼。”
這句話倒是勾起了喻盺雪的好奇，看向了他，等着他的話。
洛一年：“背下來，我給你抱還不行嗎？”
喻盺雪：……
這個人怕是有什麼大病吧？
也不知道是10分鐘背了20個公式給了他一種莫名的成就感。
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洛一年竟然喜歡上了學習。
看着每天認真背書溫習的洛一年，喻盺雪覺得他有一種說不出的精神失常。
什麼原因能讓一個長年不學習的人，每天認真聽講，按時完成作業，天天狂刷練習冊？
甚至在月考時，考到了班級第十名的成績。
大家都驚了，這就是天賦嗎？
以前他都在隱藏自己的實力啊？
洛一年拿到自己的捲紙后，把捲紙拍在了喻盺雪的桌面上。
附身，雙眼真誠地看着她：“腦子裏還是得多想想學習，不能總想着我，我也不能幫你高考，知道了嗎？”
喻盺雪已經習慣了他這種腦子不太正常的樣子，點點頭，露出了關愛的微笑：“知道了，你很棒。”
洛一年那雙深邃狹長的眼裏，湧現了一絲羞澀。
他手握空拳，放在唇邊咳了咳，聲音莫名小了幾個分貝，快速地說了一句什麼。
喻盺雪沒聽清。
他又快速重複了一遍，喻盺雪還是沒聽清。
洛一年不耐煩的表情里仍夾雜這那絲羞澀，提高了聲音：“我說，你如果沒動力的話，我可以滿足你的小小要求。”
喻盺雪納悶地問：“什麼小小要求？”
她突然聽見有人叫她，便站起身來看看是誰。
卻不曾想，被一把攬進一個懷抱里。
那個懷抱很大很寬很溫暖，導致喻盺雪一時沒想起來掙脫。
她聽見如鼓點般的心跳，分不清是對方的還是自己的。
隨着心跳的加速，她的臉也不斷升溫，終於在一聲悶悶的聲音里猛然清醒。
“就，就抱你這一下，當做鼓勵，你以後可得把心思用在學習上，不能只用來想我。”
喻盺雪雙手用力，掙脫開來，對上了洛一年微怔的雙眼。
在周圍同學的起鬨聲中，她向後退了一步，轉過身去，撥開人群，逃離了出去。
看着她慌張逃出的身影，洛一年錘了錘自己的胸口，想把那顆不安分的心臟按壓回去。
跳這麼激烈幹什麼？
是她喜歡你，又不是你喜歡她！
——
自那個擁抱之後，他們兩人之間的氣氛便變得微妙了起來。
再加上周圍同學總時不時的拿他們開曖昧的玩笑，喻盺雪有點想換座了。
可卻遲遲沒去找班主任去說，也不知道自己在拖什麼。
她稍稍側眼，餘光看見洛一年正在認真做題。
他專註的樣子還挺好看的。
她在想什麼？
自責了半晌，她閉了閉眼，打開了練習冊，想收回心思。
拿筆的時候卻不小心碰到了他正在寫字的右手。
手背和手背相觸，卻像是觸了電一般，這種感覺，即使之前跟代子豐也沒有過。
她立即縮回了手，咬了咬唇，下定決心去換座。
不能再被他影響心情了。
她站起來叫了聲老師。
看自習看得昏昏欲睡的班主任沒聽見。
洛一年隨即也喊了一聲“老師”，成功把班主任給喊醒了。
洛一年站起來說：“我要去廁所。”
班主任不耐煩地揮揮手示意他趕緊去。
洛一年：“我同桌陪我一起去。”
喻盺雪：?
代子豐的聲音適時響起：“你去廁所，小雪為什麼陪你去？”
洛一年瞥了他一眼說：“關你屁事？我同桌在外面我拉屎順暢，不行嗎？”
喻盺雪閉了眼，忍住這羞恥的一句。
在班主任匪夷所思的目光中，代子豐的怒視里，同學們低低的鬨笑中，喻盺雪被洛一年拉出了教室。
出了教室，卻沒朝衛生間走。
喻盺雪被他一路拉到了教學樓北面的花園裏。
離教學樓有一定的距離，且他們教室的窗戶全部在南面，看不見他倆。
喻盺雪疑惑地看着他，卻被他先發制人了：“你叫老師要幹嘛？”
喻盺雪抿住唇，換座的話有些說不出口。
洛一年嘆了口氣，站在她面前，影子正好將她籠罩，即使抬頭也不晃眼。
她看着他，怦然心跳。
洛一年：“我知道你要幹嘛，你這種從小三好的學生，一定覺得早戀是不可饒恕的錯誤吧？”
喻盺雪怔住，心跳也慢了下來，蹙眉看着他。
洛一年仍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所以你想自首是不是？”
他嘆了口氣：“我給你叫出來，其實就是想拒絕你的。我知道我這話說出來有點傷人，或許會讓你承受不住。”
邊說，他邊掏出一包紙巾，遞給她。
喻盺雪眼角抽了抽，他想得還真周到。
洛一年：“我知道你已經喜歡我喜歡得無法自拔了，你已經想好，就算老師家長不同意，也要勇敢地跟我表白，跟我在一起。但是，我決定長痛不如短痛。”
喻盺雪就這樣怔怔地看着他，幾次想張口，卻根本插不上話。
索性，她也不想說了，靜靜地聽他說完。
洛一年深深呼出口氣，低垂了頭，轉身坐在她身邊，情緒有些低落。
“其實，我畢業就要出國，所以不想你陷得太深，我們沒有結果的，以後，我們就……”
說到這他聲音竟然哽住了，低着頭，整個人陷入一種低迷且難過的情緒里。
停頓了片刻，他才繼續開了口，但聲音低低的：“我們就保持距離吧。”
喻盺雪：……
這個人，腦子確實有點毛病。
要不就順着他說吧。
喻盺雪一邊覺得很荒唐，一邊又被他的情緒所感染。
而且心裏某處，確實有點不舒服的感覺，不過她察覺不出是因為什麼。
她點着頭，同意了他的話，幾乎跟洛一年同時開了口。
洛一年：“如果你實在捨不得……”
喻盺雪：“好。”
洛一年話沒說完，就恍惚聽見了一聲“好”。
他懵了，抬眼看向她，問道：“你說什麼？”
喻盺雪重複了一遍：“我說好。”
緩了緩，洛一年驚訝地問道：“好？”
他滿臉震驚和意外，不確定地又問了一遍：“你是好嗎？”
見她認真地點着頭，他噌地站了起來，眨了眨眼，眼神里有種難以置信的慌亂。
“你就這麼答應了？都不掙扎一下嗎？”
喻盺雪攤攤手，微微一笑：“不需要。”
轉身，笑着的表情便頃刻瓦解。
她在這一刻似乎觸及了真心，有些看清了剛剛那稍縱即逝的不舒服的感覺，是什麼。
看着她離開的背影，和有點輕快的步伐，洛一年臉徹底黑了下去。
——
孟涵最近發現代子豐時常走神，她跟他說話，他也心不在焉的。
都一個月了，他對她一直都很好，但卻從來沒跟她說過喜歡之類的話。
這種狀態，嚴格意義上可以稱之為“曖昧”。
她不喜歡這種狀態，並且現在有了危機感。
她總覺得代子豐跟他的那個青梅不清不楚的。
中午吃飯時，他又是等喻盺雪出了教室后才走出去，然後一路跟在她的身後。
孟涵是真心喜歡他，她也可能再也遇不到這麼帥氣家境又好的男朋友了。
她想把握好這段感情，免得以後後悔。
但是她又實在受夠了他越來越出格的行為，準備跟他攤牌了。
“子豐，能不能跟我談談？”
她拉住了他，停在原地看着他。
代子豐望着喻盺雪的背影，拉着她往前走：“談什麼？”
孟涵鼓起勇氣，臉上泛起了紅暈：“談戀愛。”
代子豐腳步一頓，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麼坦白地說出來。
孟涵痴痴地望着他，說道：“我喜歡你代子豐，你喜歡我嗎？願意成為我男朋友嗎？”
代子豐似乎深吸了口氣，眼神里不是意外，但卻遲遲沒回答。
孟涵盯了他足足五秒，氣氛已經降至了冰點。
心在一點點冷卻，可又不想輕易放棄，她繼續說：“撞壞的那個相機，給我吧，那是我們愛情的開始。我重新買一個相機還給她。”
代子豐終於開口了：“相機我已經買了個新的還給她了。”
孟涵唇角上揚：“子豐，你幫我還了相機，你是喜歡我的對嗎？”
代子豐此刻的心緒特別亂，亂到他捋不出頭緒，亂到他在孟涵跟他表白的時候，竟然轉頭去找尋喻盺雪的身影。
孟涵的臉色一點點沉了下去。
她似乎明白了什麼，死死咬住唇，鬆開了拉着他的手。
“你去找她吧。”
代子豐看着她鬆開的手，猶豫了一瞬，說：“那今天你先自己吃，我會給你個答案的。”
日光下，孟涵熱烈的眸色漸漸轉冷，轉身朝他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鬆開手的那一刻，那個答案已經不重要了。
只不過是放棄一個渣男而已，沒什麼可不開心的。
孟涵揚起笑臉，任憑淚水融化在陽光里。
代子豐幾乎用跑的追上了喻盺雪，擋在她面前，大口喘着氣，眼裏滿是不舍。
他問：“你真能放下我嗎？”
他一向溫柔的聲線此刻落在喻盺雪的耳里卻那麼噁心。
她緩了緩說：“代子豐，我們認識十幾年了，我第一次覺得你這麼渣。現在我可以徹底放下你了。”
代子豐懊喪的情緒瞬間被激起，可還沒等他說話，一個不太友善的聲音傳來。
“你可以徹底放下誰？”
——
學校旁的小餐館裏，三個人坐在一起，面面相覷。
場面一度尷尬到，老闆娘都不知道該不該上前讓他們點菜。
還是喻盺雪開了口：“我要一份辣炒魷魚蓋飯，他要一份咖喱牛肉蓋飯，他要一份魚香肉絲蓋飯不放香菜。”
洛一年的嘴角已經微微揚起了。
她記得他不吃香菜。
代子豐臉色更不好看了。
他說：“我只不過不挑食而已，你才認識她幾年？我們都十一年的感情了。”
洛一年冷哼一聲：“十一年不也沒在一起嗎？而且剛才我聽你們對話的意思，是你渣了她。”
代子豐深吸了口氣，不想跟他談論這件事。
他轉過臉去看喻盺雪：“小雪，你得理解我，我只不過是一下子很難從友情轉變成愛情，但是我最近看清了些自己的心，只要我一想到你要跟我疏遠了，我心就特別疼……”
洛一年突然笑了起來，他往嘴裏塞了一顆口香糖，痞痞地嚼着，調侃道。
“你不能左擁右抱，所以心很疼？”
代子豐臉色一僵，毫無說服力的反駁道：“你亂說什麼？”
洛一年：“我亂說？全班都知道你跟孟涵是一對，你現在又來糾結喻盺雪，你什麼心思，路人皆知。”
代子豐站了起來，凳子摔倒在地，引來了周圍的注目。
他似乎壓抑太久，不想再忍了，質問這洛一年：“你難道以為小雪會喜歡你嗎？少自作多情了！”
一直沒說話的喻盺雪緩緩嘆了口氣，聲音不大，卻足以震撼人心。
“誰說我不喜歡他？”
劍拔弩張的兩人同時愣住，難以置信地齊齊看向她。
喻盺雪掀起眼皮，掃過代子豐目光落在洛一年身上：“其實認清自己的心並不需要那麼久的時間，幾天就夠了。那些糾結的人，只不過羞於承認他們那難以啟齒的齷齪思想。”
代子豐呼吸都不暢通了，怔怔地看着那個口口聲聲說喜歡自己的女生。
他們曾經的點點滴滴彷彿要被一把火燒盡。
喻盺雪看向洛一年，杏眼水潤潤的：“我覺得，喜歡一個人也不一定非要有結果。敢於承認，能為一個人放棄所有人，才是喜歡的真諦。”
說完，喻盺雪頂着一張脹紅的臉，在小餐館裏的同學們的注視下，快步走了出去。
在陽光和清風中長長吐出一口氣。
她第一次這麼勇敢！
勇於告白，不在乎結果，真的很酷！
她以後再也不要暗戀了。
回到教室，才想起自己還沒吃飯呢。
激動的情緒褪去，覺得有些餓了。
可現在實在沒法厚臉皮出去了，總覺得路上的人都是剛剛聽了她激情告白的那波人。
在桌子上趴了十分鐘，她決定還是出去吃點飯。
一份魷魚蓋澆飯便出現在了眼前。
她抬頭，洛一年梗着脖子，一臉傲嬌地站在那，沒看她。
喻盺雪笑了，站起身給他讓座，看見他手裏也提着自己那份飯。
他們一起拆了包裝袋，一起吃起來。
洛一年狀似不經意地說：“我剛剛跟我爸打電話了，他和我媽都同意我不出國了。”
喻盺雪：？
她震驚地看着他，問道：“不會是因為我吧？”
洛一年白了她一眼：“你說呢？”
喻盺雪突然覺得自己耽誤了人家的大好前程：“別啊，我其實也沒那麼喜歡你，你可別為了我改變人生軌跡。”
洛一年把筷子立在飯的中間，呲了下牙，用食指戳了下她的頭：“我喜歡你行了吧？”
喻盺雪眨眨眼，不相信地問：“真的假的？可你之前不是還拒絕我呢嗎？”
洛一年：“拒絕完我不就後悔了嗎？你沒發現我這黑眼圈啊？失眠三天了！”
喻盺雪還真湊過去認真地看了看，噗呲，笑出了聲。
她問他：“所以，我們屬於兩情相悅了？”
洛一年一臉嫌棄地睨着她：“沒心沒肺的，你那天答應的倒是痛快，害我糾結了那麼久，我們差點就錯過了。”
喻盺雪把他的筷子整齊地放在飯盒邊緣，說道：“那你為什麼不主動跟我說？”
洛一年：“我不是……傲嬌嘛。”
喻盺雪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掐了掐他的臉，莫名覺得他特別可愛。
洛一年沒躲，任由她掐着。
他狀似漫不經心地問道：“那既然我不出國了，我們就不要分開，考一所大學，好不好？”
喻盺雪同意：“好啊。”
洛一年：“那你要考哪所大學？”
喻盺雪：“北大或者清華吧。”
洛一年：……
洛一年：“你還是喜歡別人吧，我考不上。”
喻盺雪收斂了笑意，面色寡淡，聲音冷靜地點點頭：“好吧。”
“好吧？”
洛一年沒想到她又來這句！
“所以表白完你就不愛了是吧？”
喻盺雪聳聳肩：“我都說了，喜歡不求結果，我們能不能去同一所大學，都隨緣吧。”
洛一年咬着牙，大口吃着飯，像是在泄憤。
不到五分鐘就吃完了，把飯盒扔掉，拿出了書和練習冊，一邊打着飽嗝一邊刷題。
喻盺雪默默遞給他一杯水：“這麼拼啊？”
洛一年拒絕一切打擾，嘀咕着：“北大清華又有什麼難的？”
喜鵲落在窗外的老柏樹搖曳的枝椏上，叫了兩聲，朝着太陽飛向遙遠。
【瑞雪豐年故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