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祁陽
夜空下,一匹紫黑色大馬馳騁在山路上,這是南部山區,人煙稀少,所以並沒有平坦的路。
那匹馬絲毫沒有受到限制,或許是自幼在這種環境之中習慣了。
在馬上的八歲臉色難看,口角隱隱有青黑色血液流出。
在與瓔珞的戰鬥中,八歲也負傷嚴重,再加上路途陡峭,雖然是黑夜,對於化煞屍來說,恢復的會很快,但畢竟用了心血,還撞祟了出道的道士。
八歲停下了馬,深深的喘着粗氣,因為八歲是活屍,也就是心中有一口氣沒咽,堵在了心口,化成的一種煞,所以也會跟普通人一樣呼吸。
通常這種情況,屍煞本身是不知道自己死掉的,隨着時間的推動,慢慢身上有了屍臭味,才會知道自己死了,從而會因為自己死前咽不下的那口氣的強橫,化成凶屍。
八歲下了馬,靠在旁側樹下,席地而坐,手中掐訣,這是慕家特有的一道手訣,可運身中精氣,快速推動血液循環,從而更快療傷。
此時的後方,一輛馬車正朝着前方始去,馬車中也傳來聲音。
“玄學師侄,你從小跟着八歲師兄,他的性格你最清楚吧?”貓貓躺在泠泠懷中,望着前面駕馬的玄學說道。
“這…我只知道,師父對我很好,那時我還小,就知道跟着師父後面,自打記事時,師父就已經跟着大長老學道術了,後面他就跟着大長老出山門了,我也不太清楚啊…”
“好吧好吧~對了泠泠,你剛剛說的命數,那又是什麼意思?”貓貓躺在泠泠懷裏,望着泠泠說道。
泠泠摸着自己懷裏貓貓的臉蛋,看着車廂外的夜空,眼中有了思索之色。
“我…我的命數…究竟是什麼樣,去祁陽的撼龍宅,找到那個大先生問號,他是否會知道?我…我的未來是怎樣…”
泠泠思索着,腦海中自己的聲音一遍遍問着自己,可是泠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師兄說的命數應該在自己手中,可是現在,連自己的命數是什麼都不知道,怎麼握在自己手中?
“泠泠…泠泠!你在發什麼呆!你倒是說啊,命數是什麼意思?”
“我…我不知道,貓貓,我好怕,大師兄那麼強的人,都逃不出命數的手掌,我…我又該怎麼辦?”
泠泠臉色蒼白,充滿了懼怕之色,身體也隨之顫抖。
貓貓察覺到了泠泠的變化,匆忙起身,看着泠泠的眼睛,那雙眼睛很大,充滿了活力。
“泠泠,別怕,有我在,有大師兄二師兄,還有師父…嗯…師父就算了,還有大長老,都會保護你的,我們不會看着你死去。”
“還有我。”馬車外玄學開口道,雖然只有短短三字,但說的鏗鏘有力,看着他的背影,安全感充滿內心。
泠泠看着眼前的兩人,又想到大師兄為了自己,甘願化成青屍活煞,也要為了自己,離開慕家,尋另一生機。
想到這,泠泠控制不住的哭了出來,那已經不是懼怕的眼淚了,而是那麼多人陪着自己,感動的淚水…
貓貓抱着泠泠,輕輕拍打着她的後背,眼角也流出來兩行熱淚。
馬車在夜風中呼嘯而過,時間流逝,玄學看到了前方的那匹紫黑色駿馬。
玄學停下了馬車,看到了樹下的八歲,回頭對着車內的二人說了一聲,便下了馬車,往八歲身側走去。
“師父,你….”
玄學還沒說完,八歲便打斷了他。
“你們先走,
我們撼龍宅見,我需要去一個地方,你們在祁陽等我。”
“師父,注意身體…”玄學突然一怔,似乎是覺得自己說的有問題,重新開口道:“…注意…注意…”
“行了,事不宜遲,抓緊走吧,我會注意的。”
“啊啊,知道了師父~”
玄學撓着頭,燦笑兩聲后回頭重新上了馬車,便重新上路。
泠泠望着八歲,看着眼前的八歲,有話說不出,只是緊盯着他,直到越來越遠。
看着遠處的八歲是那樣的孤寂心裏想着“他…是怎樣一個人,我看不清…”
隨着越來越遠,八歲的身影便消失在深夜,泠泠回頭躺在了車廂里,閉上了眼,沉沉的睡去了。
祁陽城距離慕家很遠,在這個年代汽車之類的交通工具少之又少,速度最快的便是馬車,而且路上兵荒馬亂,到處都是軍閥,趕路的時間長之又長。
時間過去了十餘天,終於在一天的中午,到了祁陽境內。
又趕路了兩天。到了一處關口,石頭打造的城牆中,一道大門上寫着祁陽省城。
兩側則是人山人海,路邊的小攤很多,有許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泠泠和貓貓兩眼放光,似乎平常的小玩意在她們眼中便是很稀少的存在。
隨着馬車進城,他們終於來到了這個地方。
“小師姑,咱們先找處院子落腳,然後去找撼龍宅。”
“好…對了,撼龍宅在哪?”泠泠看着玄學說道。
“???你不知道嗎小師姑?”玄學驚疑的問道。
“先天十六卦,算前世今生,算凶禍福吉…”
一道聲音響起,泠泠看向那一處卦攤,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夥子,旁側的藩上寫着先天卦三個字。
兩人四目相對,隨着馬車經過,那人的樣貌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