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六章 被惡狼吞噬的少女
阿珍只好忍着身上的一陣陣劇痛,慢慢的往大門爬去。那個女人卻在她身後,一邊罵著,一邊狠狠地往她身上抽打。她的兩個妹妹,也在旁邊用腳踢她。直到阿珍爬出了鐵門,身上已經被打的遍體鱗傷。那件睡裙也被打爛了幾處,血跡從她那細嫩的肌膚上流出來,染紅了全身。
“孩子。你快逃吧!逃的遠遠地,別再回到這裏啦!”守門老頭同情地對她說。阿珍已經沒有力氣站起來了,她躺在鐵門外面,有氣無力地哀求老頭“大伯。我,我的行李,還在,房間裏,”
老頭沒有等阿珍說完,就轉身往樓上走去“那你等一下,我去給你拿吧!”那三個女人已經回到樓上去了。阿珍忍者滿身的疼痛,掙扎着坐了起來。她望着鐵門裏的樓房,絕望和痛苦使她頭腦里一片麻木。
“快拿着回家吧!別再回來!”守門老頭把她的行李從鐵門裏甩出來說道。然後用那隻大鐵鎖,把門鎖了。阿珍拿起自己的背包,勉強站起來,忍者身心上的劇痛,跌跌撞撞地離開了。
黃昏的城市像一窩歸巢的螞蟻,車輛和行人都匆匆忙忙的穿梭在街道上。阿珍無精打采地走在人群中,沒有人注意到她臉上的傷痕和身上被撕爛的衣裙。她已經在街上走了一天,絕望和憂傷,使她幾乎忘卻了自己的存在。
直到大街上的路燈亮了,那些商鋪前的霓虹燈都閃耀起斑斕的光彩,阿珍才走進一家小旅店。這間旅店的老闆是個中年女人,她正在和幾個塗脂抹粉的姑娘說話,見阿珍那俏麗的臉上有幾道傷痕,都驚奇地看着她。
“小妹妹。你住店嗎?”那個肥胖的女老闆盯着她問。
阿珍只點點頭。那個女人看出了她心裏的憂傷和眼睛裏包含的淚水,臉上就現出神秘的笑。“小妹妹。你住大埔還是單間吶!”她問。阿珍知道單間很貴,自己身上沒有多少錢,就說“阿姨。就寫一間大埔吧!我只住一晚呢!”
“那你跟我來吧!”女老闆顯得很熱情。她拉着阿珍上了樓,來到走廊里的盡頭,然後拿出鑰匙打開了房間。阿珍看見這間屋不是大埔,裏面只有一間雙人床。一個小衣櫃和一個梳妝枱。“阿姨。我說過不住單間的嘛!”她站在門口說。
女老闆扶着她的肩膀,熱情的把她拉了進去,“大鋪已經住滿了。就只有這個房間啦!小妹妹。你先住下吧!”她說。
“可是我,我沒得那麼多的錢呀!阿姨。對不起!我還是到別處去住吧!”阿珍有些激動的說,就拿起背包想走。女老闆卻溫和的說“看你身上有傷,是不是被父母趕出來啦!不要緊的,小妹妹。阿姨會幫助你,先住下再說。不用擔心你沒有錢。唉!真是可憐的孩子啊!”
阿珍聽了很是感動,她以為遇上了好心人了。於是只好暫時住下來。“那,謝謝阿姨了!我只住一晚吧!”她感激的說。
“這就對啦!”女老闆臉上現出詭秘的笑說“小妹妹。你先洗漱一下。換一身乾淨衣服。等一下到飯堂去吃飯吧!我下去照應客人去啦!”說完。她在阿珍肩膀上愛撫的拍了幾下,裝作同情的樣子嘆息着,念叨着走出了房間。“哦。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呀?”她又回頭盯着阿珍問。
阿珍的心情平和了一些,“阿姨,你就叫我彩霞吧!”她沒有把自己的真實姓名告訴老闆。女老闆笑了笑走了。她就在房間外面的那個洗漱間裏。把那身撕爛的衣裙換下來,她望着自己身上那一條條的傷痕,又傷心地哭泣起來。
“彩霞妹兒。下來吃飯啦!”女老闆在樓下喊。阿珍急忙答應了一聲,然後洗乾淨臉上的血跡和淚痕,就走下樓去。飯堂里只有一張古舊的方桌,那幾個姑娘已經坐在那裏,女老闆和那些姑娘都抽着香煙。面前還擺放着酒杯。整個房間裏充滿了煙和酒的惡味。
“來。坐下和姐姐們一起吃飯。”女老闆熱情地把阿珍拉到自己身邊說。那些姑娘都盯着她,臉上有一種嫉妒的冷漠。“小妹妹。你多大年紀啦?”一個頭髮燙成像綿羊毛的姑娘問。“十八歲。”阿珍很拘謹的回答。
“呵呵呵!十八的姑娘一朵花啊!”姑娘們都笑了起來。接着,就唱起了“十八的姑娘一朵花,一朵花。。。。。。”
飯菜端上了桌子。女老闆親自給阿珍添一碗飯,還不住地往她碗裏夾菜。阿珍雖然餓了一天了,卻沒有胃口。她默默地吃了幾口飯。喝了半碗湯,就靜靜地離開了大家。
那晚。阿珍沒有睡好覺,身上的傷使疼痛難忍,而且她一閉眼睛,腦海里就出現被幾個女人暴打的情景。“我。該怎麼辦啊!”她翻來覆去的想。
第二天。女老闆到房間來喊阿珍,她已經連站立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嗨呀!是病了喲!這可咋辦吶?”女老闆驚慌地說。
“阿姨。我,我沒事,再睡一陣就,就好了。”阿珍無力地說。但她一睡就是三天,好在那個女老闆的照顧,給她送飯端水,還親自去給她買葯,阿珍才慢慢的恢復了,身上的傷痛也痊癒了。女老闆的熱情,喚起了她對她的尊重和敬慕。
但阿珍也暗中發現那幾個姑娘是幹什麼的了“原來她們都是和殷婷婷一樣,用身體來掙錢的呀!”阿珍心裏說。她也明白,自己又住進了一家黑店了。
她決定馬上離開,就收拾起自己的背包,可是還沒有出門,女老闆就站在她背後“咋個?想走了嗎?那你把這幾天的錢結清了吧!”女老闆一臉冷漠的說。
“阿姨。多少錢呀?”阿珍有些緊張的問。“不多!住店的房間費,還有飯錢,加上我給你買葯的錢,還有我這幾天照顧你的服務費,就一千元那!”
阿珍聽了滿身冒出了冷汗。“咋個,這麼多啊!”她驚慌的問。她身上只有不到兩百元。
女老闆其實已經曉得阿珍身上沒有錢,在她昏睡的時候,她就搜過阿珍的背包和衣服,她便斜着眼瞟了一眼阿珍說“唉!阿姨是做生意。又不是慈善機構呀!哪有白吃白喝的嘛!好了。看在你年紀小,我就打個八折吧!你把錢結清才能走出這個門。否則!”
阿珍絕望地癱坐在床上,哭泣着說“阿姨。我只有這點錢,全部給你了吧!其餘的就賒欠着。等我去找到工作掙到錢,再來還你吧!”
女老闆兇狠地罵道:“你以為我是傻瓜呀?等你走出這個屋子,還不跑的連影子都找不到了。我不就虧了幾百元啦!”
阿珍只有默默地流淚,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女老闆見了,就裝作關心的樣子走到阿珍身邊,理着她額頭上的秀髮說,“妹兒你也別難過了,阿姨見你可憐,就幫你一把啦!眼前就有掙錢的機會呢!你想做么?”
“啥機會呀?”阿珍抬頭望着女人那張臃腫的臉問,其實她心裏已經猜測到老闆要她做什麼了。
女老闆貼近阿珍耳邊說“今晚就有男人要你陪呢!如果妹兒願意。我就給你安排。”阿珍低着頭沒有吭聲。老闆又說“是三個人,每人給你一千吶!可是筆不小的收入呀!其他姐妹,一晚上只有幾百的收入呢!你好生想想吧!”
女孩阿珍心裏有些動搖,也有些興奮。她已經兩個多月沒有給學校寄錢回去了,再加上自己陷入了困境。不走這條路,她還有什麼辦法啊!
女老闆見她沉默不語,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就故意起身要走。“我是見你可憐才幫你,要是不願意,我就讓其他姐妹做啦!”
阿珍橫下心來想“反正我的身子已經不幹凈了,能夠給學校多寄點錢回去。只好走這條路了啊!”她就一把拉着女人的手說“阿姨。謝謝你幫了我,那就聽你的安排吧!”
女人臉上露出了陰冷的笑說“這就對啦!那你去洗個澡,好生打扮一下吧!”說完,心裏得意的想着“又是一顆搖錢樹啊!”就走出了房間。
夜晚。阿珍為了不讓那些男人看見自己身上的傷痕,就把房間裏的燈開的很暗。她躺在床上,望着窗外那個殘缺的月牙。心裏想“過了今晚,等拿到錢,就回山寨去,重新開始過新的生活,再也不做這種骯髒又痛苦的事情了!”
一陣腳步聲。把她從沉思中拉回到現實。她不免有些恐慌,有些害怕,畢竟是三個男人啊!她滿身的傷痛還沒有恢復,心靈上的創傷使她好像覺得走進了無底深淵。
男人的說話聲傳進了她的耳里,她聽見了不禁有些毛骨悚然。“哥們兒!咱們是一起上呢,還是按先後來呀?”一個聲音洪亮的男人說。
“哈哈!當然是一起上啦。我已經快一年沒有碰過女人啦!”一個聲音沙啞的男人說。另一個男人卻反對說“不行!還是先後輪換吧!這樣更過癮呢!”
接着是一陣誰先誰后的激烈爭吵,最後還是那個聲音洪亮的男人決定說“別吵了。來,咱哥們兒來個剪刀石頭布吧!贏了的就先上!”
一陣嘻嘻哈哈的惡笑后,就有一個男人進入了房間。阿珍模糊地看見那個男人,像一條肥大的公豬。她的身子不禁哆嗦起來,連眼睛都不敢睜開了。
她突然感覺到一陣天昏地暗的搖晃,自己彷彿又回到了那次大災難中,整個房間在震蕩,在傾斜,在倒塌,天地都在一陣陣惡嘯中傾覆。而且這種恐怖的震動經久不息,她開始還想掙扎,還能拚命地喊叫,後來就連痛苦地呻呤的力氣也沒有了。
她的身心也已經麻木,絲毫感覺不到**上的痛苦。她的意識慢慢變得模糊了,恍惚整個身子在黑暗中飄飛着,朦朧中,她看見阿爸的身影也和她一起飄飛。“阿爸。救救我啊!”她想喊,但根本喊不出來了。
她聽見阿爸在說話“女兒。跟我去天堂吧!”她就歡喜地撲向阿爸,向著飄渺的天堂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