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68章

“你根本不知道,當初所有人都說我受騙了……他們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我……就象看着一個慘遭**的小姑娘……蔣忠誠周圍的同學說我是見利忘義才落到這個下場,而我家人和朋友似乎認定了我是被一個大壞蛋大流氓給糟蹋了……我哥以為我一直是為了他的事,才委曲求全犧牲自己,於是他一直跟我懺悔,說他以後改邪歸正,一輩子都保護我,再也不讓我受到這樣的侮辱……當時我真想大聲告訴他,我沒有這麼無私,我會一直這樣下去只有一個原因,就是因為我愛上這個混蛋了……”

蕭子矜慌忙抱緊她,將她用力按進自己懷裏,下巴抵着她的額頭,手也開始顫抖。她說的每句話都衝擊着他的腦際。

“做掉孩子以後,我整整在家休息了一個夏天,回到學校以後我覺得做什麼都沒了熱情,有一天周老師把我叫了過去,問我還想不想繼續讀博,我說我不讀了,我想早點工作。當時我看出他很失望,因為他在那半年多前曾經也問過我相同的問題,當時我很確定的回答說想繼續讀……他后來跟我說‘你是我這最近幾年裏帶的學生中,在學術上功底最紮實的一個,我也看出你是因為喜歡這門學問,本來我希望你能在這一塊有所成就,其實現在真正能潛下心來做學問的學生已經不多見了,但是我沒想到你的想法也變了……’。”

“當時他還說,‘本來我不該多說什麼,但是你應該明白蕭子矜是個輕浮沒定性的年輕人,他讀研的目的就是希望混一張文憑,事實上即使他沒有這張文憑,也一樣能混的好,或者說他也許就是想有這張文憑來撐面子。而你不應該以犧牲自己的前途和理想為代價,來陪他走這一段……’,當時我聽了難過極了,出了大樓我覺得一步都走不動,坐在台階上就哭了起來……幾乎每個人都在否定我們之間發生的事,到后來連我自己都混沌了……”

蕭子矜摟着她,一直不發一言,只是沈一婷感覺到他的手在顫抖,胸膛起伏不均,似乎在無聲的啜泣。而她被抵在他的胸上,無法抬頭去看他。沈一婷本來激動的情緒,在說話中漸漸平靜下來。

“畢業以後我找了一份圖書資料管理的工作,在那裏很安靜,幾乎一整天都很少有人過來,於是我躲在角落裏,每天抱來一堆書看,拚命想充實自己,我想忘了過去,忘了你曾經在我的生活里出現過……直到后來我遇到宋寧遠……原來他竟然是我小時候的鄰居,其實我有時候覺得,如果不是后來先認識了你,我也許真的會愛上他……”

“不會的。”蕭子矜忽然開口,嗓音卻有些啞,象是夾帶着酸意,“即使那樣,你也會愛我的。”

沈一婷生氣中又泛起一陣無奈的好笑,貼着他的皮膚罵了一句:“自戀!”

“我就是自戀,不過一婷,我慶幸我趕在他前面,因為也許這樣我才扳回局面。但是我更遺憾,因為本來根本倫不到他出場……”

蕭子矜覺得鼻子,下巴,嘴唇都湧起一陣疼痛,可這些疼痛讓他越來越明了,原來在很久很久以前,沈一婷就已經在愛他,並且愛的如此深刻……

“知道我為什麼會跟宋寧遠離婚嗎?”沈一婷依舊貼着他,“其實原本我和他根本走不到離婚這一步,即使別人有什麼流言,即使你造了什麼謠,……可之所以會這樣,只因為你后來給他打了一個電話……”

蕭子矜愣住了,回想起當初,他回到麗港以後,平靜了心情,才覺得自己一時情緒激動,做出了可笑的事。左思右想,終於播通了宋寧遠的電話……他記得當時宋寧遠在電話里只是開頭不明所以的問了聲好,在後面蕭子矜的解釋中,他自始至終都一言不發。

“有一天我回到家,發現他躺在沙發上,一句話也不說,茶几上扔了一堆煙頭,我看出他很疲倦,象是經過艱難的思考後,整個人都無力了,他當時跟我說,‘我以為只要我堅持,你遲早會愛上我,只是時間的問題,於是我從來沒想過要放棄。可今天,我終於覺得,可能在有些人的心裏,有的人是別人永遠也無法超越的……’。”沈一婷停了下來,抬頭看着蕭子矜,他似乎也在思考着什麼,她想起宋寧遠終於下定決心跟她提出離婚的時候,那眼神里,似乎閃過一絲不可挽回的絕望。她窩在蕭子矜懷裏詢問着說,“你到底打電話跟他說了什麼?”

蕭子矜撫着沈一婷的頭髮,心中也透着一絲感慨,輕嘆了一口氣:“女人別打聽男人之間的事。”

“可我想知道。”

“你就是知道了我也絕不會讓你再有其他選擇了,你答應不離開我了。”

“……我沒想過要離開你。”

蕭子矜低下頭輕吻了沈一婷額頭:“既然這樣,就更沒必要知道了……”

“……子矜。”

沈一婷話還未說完,他的吻順着額頭一路下來,剛好封住了她欲張開的唇,剛剛平復的心情隨他的動作再次漾起波紋。她感覺到一陣血腥的氣息,是剛才自己發狠了咬他,咬出了血,映着微弱的亮光,她看到他鼻子上,下巴上也同樣有血痕,都是她的傑作。她有些心疼的伸出手去輕觸他的臉……

整個一晚上,誰也沒能真正合眼,原本洗好了想安穩的睡覺,卻一次次被激情淹沒。整個身子都被汗水濕透了,被子,睡衣,全都在翻滾中踢下床去,床單打着褶皺纏繞着兩具火熱的**。**契合的地方,燙的象要燃燒一般。沈一婷覺得自己在他堅實挺拔的身體帶動下,整個人都要瘋狂起來,浪潮席捲渾身,牽動每一個細胞……

沈一婷睜開眼睛的時候,覺得渾身疼痛,疲累酸軟的感覺幾乎讓她不能動彈,頭昏昏沉沉的依舊沒有恢復過來,光裸的身體藏在薄薄的空調被裏,頭髮散亂的鋪在已經歪斜的枕頭上。想起昨晚的激烈程度,直到現在還泛着隱隱的羞意。

她覺得自己和蕭子矜在這個夜裏都癲狂了,瘋了一樣將壓抑許久的心情盡情的宣洩。肢體的交纏,激情的翻滾,在一次次推向顛峰的浪潮中,她再也無法保留開始的矜持,跟着他生猛的動作,慢慢釋放身心,打開最原始的**……床,地板,牆壁,不斷變換着依託。直到汗濕的身體在激情中脫力……

床上已經空了,陽光從窗帘后照射進來,時間顯然已經不早了。她抓起床頭的鬧鐘,發現指針已經指向中午十一點。一個激靈坐了起來,套上睡衣,抓了抓凌亂的頭髮,光着腳就出了卧室。

廚房裏傳來的聲響吸引了她,一股順着門縫飄出的飯香,勾的她肚子裏的讒蟲也開始作祟。慢慢朝前走,她看到蕭子矜的背影,帶着圍裙,正在灶前忙碌着。一件淺色的睡衣,一雙藍色海綿拖鞋,挺拔的身材在家居的打扮下,顯得別有一番韻味。沈一婷輕輕的走近,看着切菜板上好幾種新鮮的蔬菜和肉類,已經改成了均勻的形狀,他專註的站在電磁爐前,似乎在做一道湯。久違的感覺慢慢浮現在心頭,甜甜的,也澀澀的。沈一婷還是沒忍住,上前從後面摟住他,側臉貼着他結實的後背。

蕭子矜怔了一下,繼而笑着轉過頭:“你醒了,我以為你還要過一會才能醒。”

沈一婷看見他鼻樑上,下巴上,嘴唇邊都貼上了創可貼,弄的整張臉象個花貓一樣,狼狽又可愛,當即哈哈笑了起來,卻將他抱的更緊。

“你笑話我?我這還不都是拜你所賜。”蕭子矜語氣中似乎不樂意,轉過頭去,才發現沈一婷的眼睛浮腫的嚴重,是昨晚痛哭的見證。

“花臉貓!”

“金魚眼!”

兩人比賽一樣瞪着對方,最後都忍不住呵呵的笑了起來。蕭子矜想起早晨起來上廁所的時候遇上小虎,被他盯着奇怪的看了半天,最後好奇的問:“乾爹,你的臉怎麼了?”

蕭子矜思索着當然不能說是沈一婷咬的,躲閃着隨便編了個理由:“……噢,昨天夜裏上廁所,在衛生間裏滑了一跤摔的。”

小虎似乎不相信,指着他臉上的血痕:“不是吧乾爹,你臉上還有牙印呢。”

“……呃,其實是早晨扔垃圾的時候,樓下張大爺家的‘大黃’咬的……”

小虎睜着圓圓的眼睛,看蕭子矜扭扭捏捏的樣子,更是奇怪,拉着他非要刨根問底:“‘大黃’不是很小的那隻嗎,才到我小腿,是怎麼撲到你臉上的?”

蕭子矜當時窘的徹底無語,這會想來心裏還有幾分彆扭和尷尬。

“沈一婷,你屬什麼的?”

“我屬猴啊,難道你連這個都不知道?”

“……原來知道,不過昨天晚上以後,我覺得你更適合屬大狼狗,或者母老虎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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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此岸何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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