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海底文明的消亡
伊藤綾子問道雲光，說：
“雲君，你若一路向西，那和王子琪可就真的走上兩天截然不同的人生道路了。”
雲光微微皺眉，說道：
“你——”
伊藤綾子一笑，晃了晃纖細手腕上的“櫻”，說道：
“江家都全面抹殺了你的消息，除了他們高層以為，這個世界上就只有它知道了。我在查你身份時，看到了你聊天系統好友里關心幫排名第一是這個女孩哦。”
見雲光低頭不語，伊藤綾子微咳了一聲，繼續說道：
“我沒有別的意思，雲君。在你昏迷之時，你嘴裏一直嘟囔着這個女孩的名字，想必你一定很在意她吧。雖然發生了什麼讓你想要離開她，但是作為一個女人，一個出生在大家族的人，我要勸雲君一句，人一生中會遇到無數人，但是自己真正喜歡之人不過一手之數，你要離開她，就註定你們眾生無法再會，當然，這不是表面意思。”
雲光沉默着，他想起了記憶里那個聲音，是自己不知不覺中進入了亡靈位面與法印位面的連接處，還是那僅僅只是一個夢。
“喜歡......愛......”
“可是她並不喜歡我......把她的未來交給一個真正愛她和她也愛的人，那才是......才是我能做的吧......”
雲光聲音很小，他想忘記那個身影，可那個身影始終在他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雲君，一般雙方的喜歡都是從一方的喜歡和追求開始的，那種真正兩情相悅的百萬對戀人中才有一對。像我們這些大家族出生的人，我們的婚姻都是被家中長輩定下的，我們雙方之間有可能從未謀面過，但是為了家族的利益，我們必須在一起。單方面的喜歡都是一種奢侈，又何況雙方的呢？
你年紀輕輕就有極高的修為，這種禁術都做不到的事情你都能完成，我敢說，二十年內你一定能成為名冠天下的法神強者，以你的身份和實力去追求一個普通女孩，想必那個女孩不會沒有理由不愛上你吧？現在世界開發了，這些東西都應該知道了。”
伊藤綾子表情很嚴肅，說道。
“可我......”
“哪有那麼多可是，作為姐姐，我就問你，你敢去說嗎，你敢去表白嗎？”
“我......”
觸及這個話題，雲光就變成了一隻柔弱的小奶狗，蜷縮在迷茫的角落，不知所措，不知該如何回應。
伊藤綾子嘆了口氣，說道：
“雲君，在你成為真正強者的路上，能夠勇於說出自己的心聲，才是關鍵一步。”
雲光點了點頭，說道:
“謝謝。但是既然我已經決定要離開他，就不會再回去。”
說罷，雲光用“櫻”登錄了企鵝，將那個叫貓的好友刪去了。
未讀消息還有很多條，雲光很希望那些是什麼“你回來吧”，“我們能在一起嗎”之類的話，但是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這個女孩有極強的自尊心，她也有獨屬於自己的想法。她和魏景的戀愛，也可以說是他們人生的一陣雲煙，縹緲而過了，兩人不過各取所需罷了。
魏景要的是女孩的身子，女孩要的是有人愛她，不屬於親情的愛。
然後魏景就被這種“愛”狠狠地教訓了一頓。
或許多年以後，在女孩的印象里只是有兩個男孩都喜歡自己，然後他們對自己眼中的情敵大打出手而已，又或許女孩會忘記他們，即便努力的想也只是會浮現兩個身影。其中一個是法神之孫，這種大人物她也許還能記起，但是另一個男孩呢？是化作了雲與光飄到了世界另一方，隱匿於塵霧深處了吧......
最後一條消息是：就此，別過吧。
他曾為女孩學習廚藝，那些各大類的菜肴他都已經得心應手，這個女孩也是他第一個為之剝龍蝦，剝水果，送零食的......可是，又如何呢？
時光的磨損毀滅一切，也許這一切都發生過，但若是無人記住，或者只有自己知曉，又與從未經歷有什麼差異呢？
他和她註定走上兩條截然不同的人生道路了，隨着時間的流逝，會忘卻她的容顏，會忘卻她的名字，甚至會忘卻她的身影......但也許，她的一切，都會牢牢刻在他的心裏，成為他前進的動力......亦是阻力......
那三年時光，可能就是兩人一生中能夠相遇的日子了吧。
可笑，擁有時候不珍惜，待到失去之後，再追悔莫及，但又有什麼意義？
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
一切都回不去了。
女孩先刪了自己，雲光哭笑不得。
哭於往情從此斷絕，笑於未來不再有愁。
“看來，只能向前了呢。”
笑着說出這句話，但是眼角的淚水卻是禁不住的打轉。
伊藤綾子從旁邊抽出了幾張餐巾紙遞給了雲光，她看着眼前的這個少年，論天賦他足以傲視全球，論修為他總有一天登臨山巔，為何這般天才少年會被一個古老的大世族追殺？即便是他的親人被害，但是只要江家高層做掉知道內幕的下層成員，一個四歲的小孩又能知道什麼呢？
有這樣一個絕世強者，江家又能坐穩世界第一家族數百年的位置了。
“謝謝”
雲光抹去了淚水，心裏罵道：
“該死，怎麼還是放不下啊！”
綾子輕咳一聲，讓這略顯尷尬的氛圍打破，說道：
“既然雲君做出這番決定，我們伊藤家——作為合作夥伴，我們送您一條消息，這條消息只有各大勢力與法神境界的強者才會知曉。”
“哦？那是什麼？”
避開了那個話題，雲光也能更好的忘卻她......
“雲君可知妖族？”
雲光點了點頭。
妖族，無神時代地印大陸的三大種族之一，在兩千年前人族南下通知地印大陸之後便是消失了蹤跡。而三組剩下的獸族則是遷去了近極南群島，他們的生活還是同萬年前大燈原始社會一般。現今地印聯盟專門有一隻軍團駐紮在近極南群島附近，目的就是來看管獸族防止他們離開這片區域，以獸族的生育狀況數千年都不用考慮他們的資源問題，那種綠色生活更不會污染環境。
至於魔族，他們作為與人族外表一致的種族，慢慢融入到了人族之中，但是他們種族的血脈在遠古時期可是與真龍妖王獸皇並稱的，在神境之下修鍊速度是尋常人族的數倍，因此現在全球百分之九十的魔師強者的體內或多或少都流淌着古魔族的血脈。
“妖族在地印聯軍大敗之後，他們逐漸向著海洋移居。”
綾子繼續說道:
“作為妖王的後代，他們的環境適應能力超乎你我相信，僅僅五代過後，他們就能完全適應了海洋內的生活。”
“海底人？”
雲光聽聞過海底人的故事，以前他只是以為這些都是都市傳說，就跟“專吃小孩的樓梯”一樣的。
“嗯”
綾子點了點頭，說道：
“海底人就是根據他們而改編的。”
“妖族的文明進步發展很快，在地表火器剛剛出現的時候，他們已經擁有了海底艦隊，而且他們的血脈也讓他們在法神時代開啟僅僅百年就出現了法神級別的強者。要知道，人族的第一個法神強者出現在一千年前，那可是人類標誌性事件。最先法神時代元年也定在那位前輩成神的那一年，後來隨着更多法神強者的出現，他們悟到了位面法則萬年來的變化，發現了兩千年前極冰之神飛升而去的時候位面法則得到了升華，位面能夠承載法神強者的出現，才將法神時代重新定在二千年前。近年來聯合文明發掘組織對於妖族遺留文明進行考古工作，更加確定了這一說法。”
“可妖族既然有這樣強大的文明，為何不對地表進行反撲呢？”
“問題就在這裏！妖族的海底艦隊有十隻，每一隻與法印聯邦的艦隊相比都是只強不弱，發現的艦隊艦艇都沒有受損，但是他們艦體內的船員卻都死了！”
“是聲波武器？”
雲光想到那些科幻小說中的超現實武器
“或者是空間類魔法將他們殺死的？”
“船員都是正常死亡，他們身上沒有外傷，也沒有內傷，無一都是老死的——已經發現的妖族成員共有六百二十七萬餘，都是老死的。他們的城市的城防系統甚至還在工作，防備海洋魔獸的攻擊。”
“都是老死的？”
雲光很疑惑，幾百萬人都是老死，這才是非正常死亡吧？
“對，妖王甚至也是老死的——這種基本上與法印位面能夠同壽的存在。”
“既然是這種存在，為何還會老死？就算老死，那也是無盡歲月之後的事了吧？”
綾子點了點頭，說道：
“經過鑒定，妖王活了116億年。”
“116億？法印星才有多少億年啊？”
“這也是最令我們疑惑的......妖族整個文明在一千三百年前瞬間消亡，除去軍隊之外，他們還擁有四十多位法神境的強者，其中包括妖王的幾位，實力甚至突破了法神境......我們猜想，是因為他們觸及到了法神境之上的存在，招來了能夠掌控時間之力的強者對其的抹殺......人族從未有過強者突破法神境，或許也跟妖族的滅亡有關......”
雲光心裏一驚，那是位面法則之力，位面意志，也能說成位面之主，它不允許法神境之上的強者誕生，或許是這種強者能夠影響到位面法則了......人族第一個法神誕生在一千年前，但是妖族滅於一千三百年前，這三百年間可能位面意志進行了規則限制，讓位面生靈壓制在法神境界。那些異位面的強者來到法印位面，除非實力還在法印位面意志之上，不然也只能以法神極境降臨。
而皇階魔獸，它們並不是超越了法神境，它們擁有法神極境的實力，或許那些步入法神境百年的強者擁有和皇階一對一的實力。
至於帝階......這種境界的生物有史以來只有四個記載，真龍，妖王，獸皇，魔帝。
魔帝在千萬年前的先法神時代突破位面枷鎖而去，獸王則亡於江家始祖，火帝江思明之手，隨後江思明也破開位面枷鎖飛升，妖王死與一千三百年前“位面意志”之力，真龍雖然只有記載，但是多半也亡於位面法則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