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罪域 (13)
第五章罪域(13)
張文鐸百無聊賴的在賓館待了幾天,手機也被黃麗澄收走,使得他無法與外界聯繫,只能睡覺和看聽不懂在說什麼的韓國電視劇。仍是由白瑞雨或是老趙在房間裏對他監視,張文鐸提出想去醫院看看阿強,黃麗澄撥通電話,聯繫一番后,讓張文鐸在賓館與阿強進行了視頻通話。張文鐸知道的身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再過幾天就能出院了。對於黃麗澄的監視,張文鐸十分憤懣,聲稱黃麗澄對他的監視是“囚禁”、“侵犯人權”、“濫用職權”,黃麗澄懶得過多解釋,告訴張文鐸,要麼待在賓館,要麼去韓國的拘留所,等她忙完這邊的事情后再去接他。張文鐸雖然不滿,但也知道賓館要比拘留所舒服得多。
又待了兩天,黃麗澄在夜裏來到張文鐸的房間,說她在這邊還要忙幾天,已經跟韓國方面和國內溝通過了,讓張文鐸先回去,協助國內警方的調查。張文鐸擔心陸小溪的安危,聲稱沒救出陸小溪,他就不走。黃麗澄還是給他倆選擇,要麼去拘留所,要麼回國。張文鐸哀求、勸說、忽悠,都未起效,黃麗澄讓張文鐸當晚就收拾東西,第二天就坐飛機回國,已經給張文鐸訂好了機票,還說:“你知道你在韓國犯了多大的事嘛?現在就有韓國人指控你涉嫌故意傷害,你在那個海鮮加工廠開過槍,將人打傷。在汽車修理廠也打傷過人。你不是警察,沒有執法權,沒權利傷害他人,這在哪兒都一樣。韓國警方跟我說了幾次了,要刑拘你,我一直以要辦案為由替你頂着。你知道國內警方,為了把你要回去,跟韓國警方交涉了多少回?費了多大的勁嘛?你再待在韓國,再惹出什麼事來,我估計我再說什麼,都保不了你了。現在送你回去,就算是坐牢,也是在國內,總歸比在韓國強吧!”
張文鐸思忖良久,才說:“可小溪還下落不明,我來韓國就是為了救她,沒找到她,我就這麼回去,那我不白來了嗎?也白玩命了。沒有小溪的消息,回到國內我也吃不香,睡不着。”
黃麗澄說:“那你就餓着,那你就不睡,——你要相信警方,韓國的警察不比中國的差,我還會留在韓國,一直跟這個案子,有小溪的消息了,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張文鐸知道黃麗澄是在為他着想,但他也確實牽挂着陸小溪的安危,不想回國,又費了一番口舌,懇求黃麗澄讓他留下,黃麗澄仍舊拒絕。天亮之後,張文鐸雖然不情願,但也只能簡單的收拾了東西,見老趙也在收拾東西,問了兩句才知道,老趙會跟他一起回國。黃麗澄有事,讓白瑞雨和二人去機場,將護照和錢包還給張文鐸,說:“新來的呂隊你也見過了,我跟他說了你在這邊的事,他對你很感興趣,要等你回去后找你聊聊。能把你從韓國人手中要回去,呂隊和韓國這邊談了幾次,好不容易才談妥。回去后,你該謝謝他。”
張文鐸懊喪地說:“我對他不感興趣,——手機能不能還我?”
黃麗澄說:“我交給老趙了,等回國後到了警局,老趙就會還給你。”
收拾好之後,張文鐸下樓上車,白瑞雨和老趙也上車,由一名韓國人開車,開車帶着三人前往機場,看着車上的兩名警察,張文鐸感慨着說:“這是多不放心我啊?還派倆警察盯着我,……我又不是犯人,有必要這樣嘛?”
老趙說:“你要是想當犯人也行,我這就有扎帶,現在就能把你捆上。”
白瑞雨說:“黃副隊長囑咐過了,要我們送你們上飛機。我想她已經跟你說過了,國內警方為了把你要回去,費了很大的力氣,她這也是為了你好。”
張文鐸疑問:“黃副隊長?黃麗澄陞官了?成你們分局刑警隊的副隊長了?”
白瑞雨不答,而是說:“回國后,呂隊會派人到機場接你,你直接跟呂隊的人回警局,把你知道的這邊的事,再跟呂隊詳細的彙報一下。”
張文鐸還想在車上“套話”,無論是老趙,還是白瑞雨都未中計,都再未向張文鐸透露韓國這邊的案情。到了機場后,老趙給張文鐸辦理了值機手續,經過安檢後進入候機大廳。等待飛機起飛的時候,老趙見張文鐸總是四下里打量,便說:“別看了,你要是想跑的話,我立刻叫警察抓你。再被韓國警察抓你,就算黃隊長要保你,怕是也難了。”
張文鐸笑了笑,說:“就這麼怕我跑了啊?你要是怕我跑了,現在就把我銬上吧?”
老趙則說:“你要是想被銬上,我現在就打電話,讓黃隊長安排一副手銬,銬着你,我這一路上也就輕鬆多了。”
張文鐸又說:“那手機能不能先還給我?我這在飛機上沒啥事兒干,玩會兒手機。”
老趙說:“飛機上不準使用手機。黃隊長交待過了,等你下飛機,到了警局,再把手機給你。”
張文鐸又問:“你們這算是非法扣押公民財物吧?你可是警察,這麼做是犯法的,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老趙說:“我是中國警察,這是在韓國。”
張文鐸不再多言,思忖着要怎樣脫身,以及這麼做的風險,並在做最壞打算,如果再被韓國警方抓住,真要是在韓國起訴他,他能否脫罪。廣播通知登記,張文鐸和老趙上了飛機,在找座位和搬行李的時候,張文鐸見後排一個身材妖嬈的美女正在往行李架上放登機箱,位置關係老趙離美女更近,猛然想到了李彩蘅的法子,趁人不備,在美女的屁股上狠狠地摸了一把,美女被摸了后,愣了愣,看了兩眼身前的老趙,隨後抬手給了老趙一巴掌,老趙頗為詫異的看着美女,美女用中文說著:“流氓”、“騷擾”,還夾雜着髒話,並叫嚷着要空乘過來。周圍的乘客自然被吸引,老趙仍舊是一臉懵的看着美女。張文鐸則趁亂,向飛機頭方向走去,到了機頭,空姐說飛機馬上就要起飛,讓張文鐸趕緊回去,張文鐸則說:“有急事,坐不了飛機了。”之後就快步的跑出艙門,老趙發現張文鐸逃跑,奮力的擺脫了美女和空乘的阻攔,也追了出去,追出艙門,見張文鐸已經跑過了廊橋,老趙在後面緊追。
張文鐸跑過廊橋后,又跳出登機口,隱匿在人群中。老趙追出來的時候,已不見了張文鐸的蹤跡,急忙撥打黃麗澄的電話,向黃麗澄彙報。黃麗澄聽完老趙的彙報,雖然氣惱,但更多的是憂心,擔心張文鐸再惹事和如果再被韓國警方抓到,韓國警方不會再輕易的放人,那張文鐸恐怕就要在韓國接受懲處了。
張文鐸從機場出來,攔了一輛出租車,上車后連比劃帶說的說了半天,又藉助司機手機上的翻譯軟件,才讓司機明白他要去的地方。司機開車將張文鐸拉到市區,張文鐸找到一家銀行,在銀行外的ATM機上,插入黃麗澄還給他的他從中國帶過來的銀行卡,按照他在中國時查閱的相關“攻略”,憑藉記憶操作一番,取出些現金。之後又上了出租車,來到阿強所在的醫院,付過車費後上樓。憑藉記憶找到阿強所在的病房,在病房外觀察一番,判斷並沒有警察,才進入病房。阿強見張文鐸突然到來,十分驚詫。張文鐸猜測警方很可能會馬上找到這裏,沒有過多廢話,問了阿強的身體,之後讓阿強給李彩蘅打電話,與李彩蘅約定了地方,讓李彩蘅儘快來接他。張文鐸在醫院對面的便利店裏等了半個小時,李彩蘅開車到來,拉上張文鐸前往之前住的賓館。在車上的時候,張文鐸擔心被黃麗澄通過韓國警方的監控查到他的下落,讓李彩蘅換了兩輛出租車,然後又在偏僻的巷子裏步行了一段時間,才住進一家小酒店。
進入賓館房間,張文鐸才長出了一口氣,將他曾見到陸小溪的事簡單的跟李彩蘅說了,問李彩蘅這邊都有些什麼消息。李彩蘅說她已經見過了被警方解救的古月娥,古月娥現在還在安山市,配合警方的調查的同時,也在等待陸正業父女的消息。古月娥暫停了金帆集團與韓國公司的合作,讓部分跟着陸正業來韓國的員工,陸續返回國內。除此之外,李彩蘅還打聽到米樂被關押在韓國的拘留所,她還去看望過米樂,說米樂的狀態看上去不錯。李彩蘅也想找到陸小溪的下落,在張文鐸被黃麗澄拘禁期間,自己想了一些辦法,沒有效果,還被騙了一些錢。張文鐸問起騙錢的事,李彩蘅說她這幾天總會接到自稱是米樂手下的電話,說是有陸小溪的線索,願意提供給李彩蘅,但要李彩蘅付出報酬。李彩蘅見過其中的二人,給了二人一些錢,這二人確實提供了線索,李彩蘅在韓國人生地不熟,擔心有危險,便找到了正在停職接受調查的李福林,和李福林去探訪了一番,都未能找到人。張文鐸問起李福林,李彩蘅說李福林正在被停職調查,但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李彩蘅說她下午還要去見一個自稱知道陸小溪下落的人,明知道可能還會被騙錢,但仍舊想試試。張文鐸想着或許對方提供的線索有用,便說要和李彩蘅一起去。
張文鐸陪着李彩蘅去見自稱能夠提供線索的人,到了之後,李彩蘅又找來元載琳當翻譯,張文鐸詢問一番,對方十分精明,只吐露了一部分,恰恰是張文鐸感興趣的部分,諸如在“鄉下廢棄工廠忽然見到一群有男有女的陌生人”之類,但具體在什麼地方,對方就要收到錢才肯說,一番討價還價之後,對方將地址寫在了紙上。詢問過元載琳之後,得知地址上的地方據此不遠,當即前往,果真在鄉下的廢棄工廠,見到一伙人,張文鐸在外面的山坡上用望遠鏡觀察一番,無奈地告訴李彩蘅這夥人很可能是在拍戲。接下來的兩天,張文鐸又跟着李彩蘅去見了多人,都說能提供線索。張文鐸不抱太大的希望,本着“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想着反正現在也沒有其它線索,閑着也是閑着,只能在賓館干著急,萬一提供的線索有用,就算是賺到了。張文鐸讓元載琳幫忙買了部新的手機,辦理了手機卡,和李彩蘅跑了幾個地方,都未能發現王家睦等人的蹤跡。
在一天下午,又和李彩蘅去見了提供線索的人後,張文鐸剛和李彩蘅從巷子裏出來,一輛警車就停在二人面前,從車上下來兩名警察,直接將張文鐸按倒在地,張文鐸想反抗,卻被警察用槍指住了頭,隨後被戴上手銬,押上警車。車上還有一名警察在開車,張文鐸戴着手銬,坐在後排,身旁坐着一名韓國警察,在車上問:“憑什麼抓我?”
坐在副駕駛位置的警察用生硬的漢語說:“閉嘴,到了警局你就知道了。”
張文鐸想了想,又問:“是不是中國的黃警官,讓你們抓我的?”
那名警察說:“有什麼話,跟你的律師說去吧,我們只負責抓人。”
張文鐸沉默下來,想着脫身之策,正在思忖之際,聽到車前的警察對着車內手台說了一陣韓語,手台里傳來聲音,也是韓語,但張文鐸聽懂了中文發音的“王家睦”和韓語的“機場”兩個詞彙。張文鐸昨天下午剛去了趟機場附近的村子,也是根據提供的線索,在村子裏的別墅外蹲守了半天,結果又是白忙一場。昨天下午聽了很多韓語發音的“機場”,也就記住了。
副駕駛位置的警察對司機和張文鐸身邊的警察說了一陣韓語,張文鐸就聽不懂了,張文鐸又問:“是不是有王家睦的線索了,他是不是在機場?”
副駕駛位置的警察說:“閉嘴,不然就揍你!”
張文鐸依舊想着脫身之策,警車在一個路口遭遇了堵車,張文鐸試了試,想要拉開車門,發現車門是經過改裝的,他無法打開,推測應該是由駕駛位控制的。張文鐸正在焦慮之際,見又三名裝扮另類,頗有“朋克風”的青年,兩男一女,從一旁打架,一直打到車前,還繞了半圈,來到張文鐸一側的窗外,一人的頭被另一人按在玻璃上,張文鐸在車內,看到頭被按在車窗上的那人沖他眨了眨眼。張文鐸略一思忖,便明白這是有人故意安排的。副駕駛位置的警察拉開車門下車,想要拉架,卻也被打了一拳。坐在張文鐸身旁的警察看了看張文鐸,又想了想,跟前面的警察說了幾句韓語,之後拉開了車門,張文鐸覺得這是難得的機會,在他拉開車門的一瞬間,飛起一腳,將其踹倒,然後從車裏向外猛地一躍,戴着手銬向對面的巷子裏飛奔。從警車上下來的兩名警察,顧不得管打架的事了,在後面緊追。小巷裏有幾處擺攤賣貨的商家,張文鐸為了不被追上,學着影視劇里的“橋段”,順手操起攤位上的東西扔向身後。巷子裏人多,張文鐸被一輛摩托車撞倒,還沒等爬起來,韓國警察就追了過來,將張文鐸壓在身下,張文鐸腰腿發力,掙脫開空間,掄起戴着手銬的雙手,砸在對方頭上,將對方砸得倒向一邊。另一名警察也撲了上來,張文鐸瞅准機會,一腳踹在了對方的膝窩處,對方跪倒下去,張文鐸趁機爬起來,繼續向前跑,兩名警察也很快的爬起來,依舊在後面緊追不捨。張文鐸跑到一個路口,一輛摩托車在他面前猛地停了下來,車上的人帶着頭盔,從衣着上張文鐸判斷出是李彩蘅。
李彩蘅打開頭盔上的護目罩,說:“上車!”
張文鐸便坐在了汽車後排,李彩蘅發動摩托車,疾馳而去。一名警察追了過來,拔出配槍,正在瞄準,被身旁的警察按了下來。二人說了幾句韓語,又跑回巷子。張文鐸帶着手銬,坐在摩托車後排,不方便抓扶,幾次差點被甩下去,費了半天勁將雙手繞過李彩蘅的頭頂,放下后才環抱住李彩蘅的腰。李彩蘅騎着摩托車在路上飛馳,正騎着的時候,一輛警車從馬路一側靠近過來,車窗打開,車裏面的人叫嚷着韓語。張文鐸雖聽不明白對方說什麼,但能猜到是讓李彩蘅停車。李彩蘅並不理會,反倒是加快了速度,在又一個路口,前面出現了警車,李彩蘅猛踩剎車,拐入一旁的岔路,警車緊追而來,為了擺脫警車的追擊,李彩蘅騎着摩托車帶着張文鐸,從一排樓梯上開了下去,還飛躍了一道兩米多寬,一米多深的正在施工的地溝。一路上忽快忽慢,搖搖晃晃,張文鐸不敢多看,也不敢多想,只是緊緊的抱住李彩蘅,直到李彩蘅在一家掛着中文牌匾的五金店門口停了下來。
李彩蘅下車,張文鐸從車上下來,一瞬間覺得天旋地轉,緩了緩才站穩腳跟,接着到一旁吐出了胃裏的一些飯食,又緩了緩,才踉蹌着走到李彩蘅身前,說:“你這摩托車騎得不錯啊!”
李彩蘅笑吟吟的說:“我有輛寶馬,沒事的時候,常去跑山。”
張文鐸又說:“打架的人,是你找到吧?”
李彩蘅說:“是載琳的朋友。”
李彩蘅隨後進入五金店,片刻之後拿了把液壓剪出來,剪斷張文鐸手腕上的手銬,張文鐸說:“怎麼去機場你知道嘛?”
李彩蘅問:“你要去機場?”
張文鐸將他聽到車內“手台”對話的事簡單的說了,還說:“我不能肯定,王家睦就是要去機場,但現在也沒別的線索,就想過去看看。”
李彩蘅想了想,說:“我帶你去吧,騎摩托能快點兒!”
張文鐸又問:“你認識路嘛?”
李彩蘅擺弄着手機,說:“機場距離這裏三十多公里,……”又晃了晃手機,說:“有中文導航!”
李彩蘅再次騎上摩托車,張文鐸說著:“你慢點兒,我可不想小溪還沒救出來呢,就折在韓國的馬路上。”
李彩蘅發動汽車,載着張文鐸離去。李彩蘅在路上疾馳,在距離機場還有十幾公里的時候,高速公里堵車,綿延數公里。李彩蘅用翻譯軟件問了別的司機,得知前面發生車禍,交警將路封了。李彩蘅發動摩托車,向反方向緩慢行駛了一段時間,之後拐上一條岔路,見路邊的防護欄有個豁口,便下車先將車推過去,然後鑽過豁口,再次騎上摩托車,在起伏不平的土路上疾馳。摩托車在坑窪不平的土路上顛簸起伏,李彩蘅仍保持住了平衡且速度飛快。張文鐸再次感到眼暈,胃裏又是一陣陣的翻江倒海。強壓住胃裏的翻湧,雙手緊抓住李彩蘅的腰,不自覺的觸碰到李彩蘅的胸部。雖然腦子裏混沌,但也當即覺得不妥,又將手移了下來。
李彩蘅騎了十幾分鐘的摩托,又上了公路,來到機場外面,李彩蘅停好摩托,張文鐸從車上下來,思忖一番,撥打了黃麗澄的電話,黃麗澄仍是臭罵張文鐸,還說張文鐸涉嫌襲警,讓張文鐸儘快去自首,不然這次她真的是幫不了他了。張文鐸直奔主題,問王家睦是否在機場?
黃麗澄在電話那頭愣了愣,反問:“你怎麼知道?”
張文鐸說:“別管我怎麼知道的,你就說是不是吧?”
黃麗澄在電話里問:“你在哪兒?”
張文鐸想了想,說:“就在機場外面。”
此時的黃麗澄,正在機場外的一輛車內,與韓國警方此案的負責人,一起通過車內的屏幕,監控着機場內的動向。黃麗澄想了想,拉開車門從車上下來,向四周張望一番,未見到張文鐸,壓低了聲音說:“你不要胡來,也不要進入機場。韓國警方已經在機場內進行了佈控,正在找合適的時機,對王家睦進行抓捕。”
張文鐸問:“陸小溪也在裏面嘛?”
黃麗澄在電話里說:“在,所以才讓你不要進去。警方要在確保陸小溪和陸正業的安全下,對王家睦進行抓捕。王家睦認識你,機場裏人多眼雜,不知道有多少王家睦的同夥,一旦你進入機場,被王家睦或他的同夥發現,就打草驚蛇。不僅韓國警方的部署毀於一旦,陸小溪的出境也會更加危險。”
張文鐸想了想,問:“王家睦已經被韓國警方通緝了,怎麼還敢來機場?”
黃麗澄說:“那你就沒必要知道了。”
張文鐸對着電話笑着說:“你不告訴我,我就進去問問王家睦。”
黃麗澄嗔怒着說:“你不想活了?不想救陸小溪了?”
張文鐸遲疑着說:“當然想了,可韓國警方几次抓捕行動,都被王家睦跑了,我有點信不着他們。”
黃麗澄在電話里又說:“韓國警方已經有了計劃,你要是想讓陸小溪安全,你就老老實實的待着,不要進機場。”
張文鐸想了想,說:“王家睦敢大搖大擺的來機場,肯定在護照上做了手腳,要麼是韓國警方有人參與,要麼是機場方面,機場的安保或是高管有參與。”
黃麗澄說:“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情。”
張文鐸又說:“如果機場方面,安保或是高管參與,警方的部署很可能會泄露,如果韓國警方內部還有人給王家睦通風報信,機場環境複雜,人又多,如果被王家睦察覺,想要救出陸小溪,會有很大難度。王家睦要是拼個魚死網破,陸小溪就更加危險。”
黃麗澄說:“這就不用你操心了,韓國警察也是警察,也不是吃素的。你能想到的,他們自然也能想到。就是為了要確保陸正業和機場人員的安全,才遲遲沒有動手,尋找合適的時機。”
張文鐸疑問:“不僅有警察給王家睦通風報信,連機場的高管或是安保也被收買,王家睦肯定沒這麼大的能耐。”
黃麗澄說:“這也不是你該關心的問題。”
正在二人通話之際,機場大廳內突然傳來幾聲槍響。張文鐸望向機場大廳的方向,在電話里問:“怎麼了?裏面有槍聲!”
張文鐸見人群從機場大廳里奔跑而出,慌不擇路,四散奔逃,有人摔倒,後面的人顧不上扶起,踩踏而出。黃麗澄在電話里說:“你不準過去,老老實實的待着。”
黃麗澄掛斷電話,回到指揮車上,通過車上的監控見到王家睦等人持槍挾持了人質,正與警方對峙。黃麗澄想了想,正要從車上下去,身旁的一名韓國警察說:“你不要過去,這裏是韓國。”
黃麗澄想了想,說:“雖然是韓國,我沒有執法權,但我也是警察,現在裏面開槍了,我要去救人。”
說完便拉開車門下車,跑向大門的方向,黃麗澄扶起一個倒在地上的婦女,指揮着人群向外跑,有韓國警察也趕過來,疏散門口的人群,機場大廳內又傳來槍聲,黃麗澄向裏面看了一眼,只見到四散奔逃的人群,想了想,沖入門內,跑向槍聲的方向。機場內亂做一團,安保和警察在疏散人群和維持秩序。黃麗澄左右張望一番,看到懸挂在上方的機場位置示意圖,示意圖有中文標識,記住貴賓室的位置,按照示意圖的位置,跑了過去。剛到貴賓室外,就見貴賓室外聚集着很多警察,貴賓室的大門關閉。外面的警察向貴賓室內交替喊着韓語和中文,都是黃麗澄熟悉的話語,告訴裏面的人他們已經被包圍了,讓裏面的人趕緊投降。
黃麗澄望了望貴賓室的方向,想要幫忙,卻也知道,在目前這個局面下,自己如果貿然行動,非但幫不上忙,甚至還有可能打亂韓國警方的部署和計劃。因此也就沒有貿然行動。打電話給負責此案的警官,得知王家睦等人在貴賓室內,不僅扣留着陸正業父女,還另外拘禁了幾名人質。情況十分危急,韓國方面負責此案的警官讓黃麗澄立刻從大廳里撤出來。黃麗澄望向貴賓室的方向,猶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