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於國無愧 於家有悔（三更）

！！！</p>

在場三人外加一個勤務員都懵了。</p>

顧若笙似乎猜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看着老首長手裏的玉鎖。</p>

“是不是啊？小顧，你快說啊！”</p>

老爺子語帶哽咽，心裏已經認定了，可還是想要問一下。</p>

要顧若笙親口再說一次。</p>

他已經等了太多年，也失望了太多次。</p>

希望一次又一次，失望也累積到了一個臨界點。</p>

他不敢再去賭，不敢直接相信，可事實就在眼前，他又不得不相信。</p>

巨大的驚喜包裹住他，眼中淚水模糊了視線。</p>

楚嬌嬌看了看顧若笙，輕輕拍拍他的後背。</p>

想把力量傳給箬笙哥哥。</p>

心裏的猜測八九不離十，楚嬌嬌替兩人高興的同時，又有一股淡淡的惋惜。</p>

顧叔叔已經不在了，到底沒能再見一次。</p>

顧若笙怔怔半晌，抬起眼，對上老爺子含淚的眼眸，張了張嘴。</p>

“……是。”</p>

老首長倏地將玉鎖片抓緊，死死攥在掌心裏。</p>

“哈哈哈哈哈——”</p>

笑聲回蕩在整座房子裏，眼淚也順着佈滿溝壑的臉頰滑落。</p>

一旁的勤務員看的心驚膽戰，不明白老首長這是怎麼了。</p>

擔心的不行，就想上前攙扶。</p>

可手才剛伸出去，就見老首長捂着心口緩緩倒下，被他一把接住。</p>

“首長！首長——”</p>

楚嬌嬌驚的從沙發上彈起來，跑過去仔細觀察老爺子的情況。</p>

雖然她不懂醫，但老爺子的癥狀表現的太明顯。</p>

她急急問道:“老爺子是不是有心臟病？”</p>

“對！我這有葯！”</p>

有了楚嬌嬌的幫忙，勤務員騰出手拿葯。</p>

楚嬌嬌趁機從茶几上端過杯子，悄悄在裏面加了幾滴靈泉水進去。</p>

這個時候還沒有效果很好的舌底丸，吃的藥物見效比較慢。</p>

勤務員急的額頭全是汗水，“不行我去拿安宮丸吧！”</p>

像顧老爺子這樣的身份，家裏是常備了救命葯的。</p>

為國家人民奮鬥了一輩子，他們都生命安全是重中之重。</p>

楚嬌嬌卻搖了搖頭，剛想說些什麼，一道不和諧的聲音極速響起。</p>

“你們他媽把我爺爺怎麼了！卧槽！趕緊放開你的爪子，不要碰我爺爺！”</p>

顧麒麟一個快兩百斤的小胖子跑的比兔子都快，幾下竄到了老首長身邊。</p>

一下一下的搖晃着老爺子的身體，一邊嚎的鼻涕眼淚齊飛。</p>

他很清楚，顧家如果沒有老爺子在，身份地位將會一落千丈，他的身份地位也會隨之下降太多太多。</p>

他是真的傷心哭的一點形象都沒有了，撲在老爺子身上，恨不得以身替之的樣子。</p>

可搖晃了半天，老爺子依舊沒有任何反應。</p>

顧麒麟憤怒扭頭，看向顧若笙跟楚嬌嬌的眼神猩紅。</p>

“都怪你們兩個鄉巴佬，要不是你們，我爺爺也不會……嗝~都是你們害了我爺爺！”</p>

說著將手伸向楚嬌嬌。</p>

一系列的變故，顧若笙整個人還是懵的。</p>

變化來的太快，前後也就十來分鐘時間，乍驚乍喜，他才將將緩過神來。</p>

卻看見一隻胖手伸向嬌嬌，他下意識抬臂格擋。</p>

顧麒麟氣的跳腳，餘光看見老爺子的警衛員跑進來，指着顧若笙大喊道:</p>

“劉叔就是這個人把爺爺害成這個樣子的，你快把他抓起來！給他吃木倉子！”</p>

“坑害老將軍，這罪名足以讓他死一百回了！”</p>

“你今天跑不了了，我顧家也會跟你沒完！我爸爸不會放過你的！死鄉巴佬！”</p>

顧麒麟瘋狂的叫囂着，上躥下跳非得讓警衛員把顧若笙抓起來。</p>

楚嬌嬌皺了皺眉頭，但眼神沒有離開老爺子一寸。</p>

始終觀察着他的面色變化。</p>

隨着靈泉水被身體吸收，又或許因着剛剛吃下藥的作用，老爺子臉上明顯開始變得紅潤。</p>

就在她欣喜的想要告知箬笙哥哥老爺子沒事時，屋內突然打了起來。</p>

她抬頭。</p>

顧若笙打在顧麒麟臉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見，回之的是顧麒麟更為暴躁的掙扎反撲。</p>

警衛員小劉皺了皺眉，上前抓住顧若笙的胳膊，一個擒拿用出，將人按下。</p>

顧麒麟臉上閃過一絲得意，抬拳朝着他眼眶砸去。</p>

楚嬌嬌正想過去阻止，地上的老爺子咳嗽了一聲。</p>

小劉立馬鬆開顧若笙跑過來看老爺子的情況。</p>

顧若笙身子一矮，躲過顧麒麟拳頭的同時，在他肚子上補了一拳。</p>

來而不往非禮也，打架更是如此。</p>

老爺子悠悠醒來，緩了兩秒鐘，被勤務員扶着站起身。</p>

他還沒去看跑過來的警衛員小劉，而是眼神搜尋了一圈，終於將目光定格在顧若笙身上。</p>

顫抖着伸出手，臉上扯出一個和藹的笑容。</p>

“孩子，到我這裏來！”</p>

顧若笙頓了一下，抿唇走了過去。</p>

“我早該想到的，早該想到的啊……”</p>

老爺子拍着顧若笙的肩膀，一下又一下。</p>

目光望着顧若笙堅毅的面龐，一寸又一寸。</p>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p>

顧老爺子一生只得一兒一女，之後便將全身心都投入到了那場革命當中。</p>

外敵入侵，民心不齊，戰火硝煙。</p>

身上的每一處傷口都是一個勳章，可這厚厚的勳章換來的不是和平寧靜。</p>

而是妻離子散。</p>

或許說起當年有太多的無奈與心酸，但顧老爺子卻從未怨怪過。</p>

於國，他盡忠職守了一輩子。</p>

可是於這個家，他心中有愧。</p>

妻子因早年保守戰火顛沛之苦，將大兒子託人送到他身邊，又將小女兒寄養在一戶姓馬的農家，便撒手人寰。</p>

那年，大兒子14歲。</p>

小小的一天骨肉如柴，卻被他逼着提木倉上了戰場。</p>

少年的模樣依稀還在眼前，可大兒子卻早就……</p>

他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更不是合格的丈夫。</p>

待一切塵埃落定，當東北宣佈解放那一刻，兒子已經戰功赫赫，卻也滿身沉痾。</p>

然而1950年，美帝挑釁鴨綠江。</p>

他還是毅然決然的讓大兒子去了前線。</p>

那年的的顧凜23歲，風華正茂。</p>

這一走，便是一去不回。</p>

如今再看到這張跟大兒子有八分相似，卻更多了兩分人氣的臉。</p>

老爺子老淚縱橫。</p>

“孫兒啊！”</p>

······</p>

ps:番外再寫這個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