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143/144/145 三章合一
五條老師和夏油教祖......不,五條暴君和夏油老師的故事要從“無限”開始說起。
“無限”是改造自獄門疆的空間咒具，最初製造出“無限”的人是某個經歷完慘烈最終戰的五條悟。
他製造出“無限”的目的很簡單。
——希望其他平行世界的五條悟不要步上他的後塵，僅此而已。
於是,第一個五條悟使用“無限”來到了十年前的某個平行時空，及時阻止了夏油傑的叛逃,離開前將自己的記憶與“無限”留給了平行時空的自己。
當平行時空的五條悟長大之後，也學着第一個五條悟的樣子，穿越到另一個平行時空，拯救另一個世界的五條悟和夏油傑，“無限”就這麼一代代傳下去,在經手二十多個五條悟之後,“無限”就被改造成了現在的樣子。
在這個過程中，五條悟們意識到自己活在一本名為《咒術○戰》的漫畫裏,並漸漸的不再滿足於平行時空之間的旅行。
——為什麼不去《咒術○戰》之外的世界看看呢？
——為什麼不去畫出《咒術○戰》這本漫畫的世界看看呢？
——想達成最妥帖的全員HE，去跟《咒術○戰》的原作者談談才是最直截了當的方法不是嗎？
於是五條悟們調換方向，開始開拓新的宇宙。
《銀○》宇宙是迄今為止挖掘出來的所有世界裏,離目的地最近的一個宇宙。
在《銀○》世界的隨便一個書店,他們就可以買到《咒術○戰》的原著漫畫，甚至可以在這裏看到《咒術○戰》的劇場版和TV動畫,但《咒術○戰》真正的原作者並不在這個世界。
雖然沒能抵達原作者所在的世界,但五條悟明白了一件事。
《咒術○戰》、《銀○》、《七○珠》、《數碼○貝》......這些作品的原作者們,恐怕都是生活在同一個世界的傢伙。
在領悟到這件事時，這位熊出天際的五條悟的旅程就不得不畫上了終止符。
因為“無限”的能量不夠了。
“無限”中的殘餘能量很少,支撐不起下一個跨時空的大跳躍,於是五條悟就把“無限”郵寄給了另一個平行時空的五條悟。
——抱歉,剩下的能量不多,我們過不去了,“無限”給你，你的世界和你的傑，你自己想辦法吧。
——哎呀哎呀，一不小心嗨過頭了，這顆咒靈玉是我送給傑君的補償，等他情緒穩定了再交給他哦。
被“郵寄”的“無限”獨自來到了十年前的某個《咒術○戰》平行世界，砸上了一個五條悟的腦門。
這個被“無限”砸頭的五條悟，就是後來的五條暴君。
他讀取了初代五條悟的記憶，得知了夏油傑即將叛逃的未來，也提前知曉了十年後的慘烈大戰，於是，五條暴君屠殺盤星教，幹掉咒術總監部，逼迫自己的夏油傑留校當老師，在咒術界掀起一輪又一輪的改革，以鐵血手腕統治整個咒術界，打出了一個完全不同的結局。
在一切塵埃落定后，他便帶着自己的夏油傑踏上了新的宇宙之旅。
能找到消滅詛咒的方法最好，要是能找到《咒術○戰》原作者所在的世界——那也很好。
反正他有自信能進一步拉動咒回全宇宙的HE進度條。
但在真正的旅行中，發生了兩個意外。
一是在《魔法○錄》的世界裏，夏油老師接觸到了小QB，並開始着手準備“宇宙回收站”的建成。
二是五條悟在《銀○》世界裏得到了宇宙神器“三千世界鍾”，具備了成神的前提條件。
五條暴君和夏油老師原本還算和諧的金婚之旅就此出現裂痕，變成了各懷鬼
胎的競速遊戲。
翌日。
調味市。
“到了，靈類事務所……在這裏下車就可以了嗎？”
“嗯，對，送到這裏就足夠了。”
夏油傑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現在是周六上午九點，時間剛剛好。
“影山君——應該已經到了吧？”
聽說影山茂夫平時就在靈類事務所打工，周末和放學后的時間段都能在靈幻新隆這裏找到他，除非有期末考試或其他特殊情況。
那個時候靈幻新隆還在電話里驕傲地告訴他們：這小子基本就是我養大的。
於是夏油傑就把時間定在了上午九點。
夜蛾正道給了他們“說服影山茂夫加入東京咒術高專”的任務，他跟五條悟今天就是特意來執行這個任務的。
山崎退小心翼翼地問道：“那，那我要的聯繫方式……”
夏油傑爽快地給他遞出一張紙條，“這是那傢伙現在的聯繫方式。山井先生，你是想要詢問他們回故鄉的方法嗎？”
“誒？啊，是的，您也知道嗎？”
夏油傑解釋道：“你們第一天來的時候，你就被他們踩在腳底下，你可能沒有當時的記憶。”
山崎退：“……”
似乎，的確有這麼一回事！
兩個月前，兩個COSER砰的一聲閃亮登場，順帶一起穿越的倒霉司機山崎退就躺在兩個COSER的腳底，要不是被好心的家入硝子撿走，可能連命都沒了。
他拿着夏油傑給他的紙條，幽幽道：“所以你們有時候不認識我，果然是裝的是嗎？”
夏油傑乾笑一聲，打了個哈哈：“那個什麼，時間剛剛好，我們這就上去了，回去的時候我們會自己想辦法的，您可以直接下班了。再見，山口先生！”
五條悟也沖輔助監督揮了揮手，“再見咯，山下！”
山崎退：“……”
因為“記錯名字”的事件發生的太過自然也太過頻繁，他已經判斷不出這兩個傢伙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了。
只是……
山崎退低頭看了眼紙條上的電話號碼，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氣撥打了電話。
嘟，嘟，嘟——
“摩西摩西？”
是跟夏油傑一模一樣的聲音。
山崎退精神一振：“您好，夏油先生！”
電話另一頭的人禮貌地詢問道：“您是？”
“我是山崎退。”
“嗯？抱歉，我似乎並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山崎退暗暗咬了咬牙。
但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他還是忍辱負重道：“我是——山井退！”
夏油教祖的聲音聽起來非常為難：“不好意思，我還是想不起來呢，不過這個名字確實有點熟悉，嘖，好像在哪裏聽說過？”
“山下退！我是山下退，山下退你總該有記憶了吧？！”
“嗯......”
“山○退！山○退可以了嗎？！”
電話另一頭的人終於綳不住地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意識到自己被耍了的山崎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抱歉抱歉，世上有這麼多名字的人只有你一個，所以我終於想起來你是誰了。”
山崎退怒氣沖沖道：“我之所以有這麼多名字，完全就是拜你們所賜吧！”
“不客氣不客氣，山○先生，名字多是好事，別人只有一個，你卻有這麼多呢，真厲害。”
山崎退正要狠狠吐槽這句話，電話另一頭的人語調一變，問道：“所以呢，你
有什麼事嗎？”
“……”
這一瞬間，山崎退莫名有點小小的害怕，他咽下了沒說出口的吐槽，對他說：“我們能面談嗎？夏油先生。”
“哎呀，面談啊……今天稍微有點忙呢，畢竟要忙着征服世界。”
山崎退自動無視了他的胡言亂語，鄭重地表達了自己的態度：“我想和你面談，夏油先生。如果您拒絕的話，我會把你們的真實身份告訴五條君和夏油君！”
電話另一頭沉默下來。
在山崎退緊張到手抖的時候，男人帶着笑意的聲音終於再次響起：“哦？我的真實身份？”
“我、我知道你們的真面目！你們是COSER，並不是真正的漫畫角色，你們、你們還有系統發佈的任務吧？真實身份被我揭穿的話，任務可就要失敗了！”
夏油教祖輕笑一聲。
“原來是在威脅我啊……”
“不不不不不！”
山崎退連忙解釋道：
“我絕對沒有要對你們不利的意思，你們有系統，而我什麼都沒有，我知道我不是你們的對手！我只是、我只是……”
“可以。”夏油教祖爽快道：“定個地點吧，我會去找你的。”
山崎退左右看了看，“我現在在調味市的靈類事務所樓下，如果您在東京或者別的什麼地方，我可以在今天內趕到！”
“不用。調味市的話沒有問題，我今天正好也在調味市。”
夏油教祖報出了一個地址，是距離靈類事務所不遠的一家咖啡廳，很普通。
山崎退鬆了口氣，掛斷了電話。
好，首先，他終於邁出了第一步！見到COSER本尊！
接下來，只要想辦法說服他們送自己回《銀○》世界，就算萬事大吉了。
他開着車，心情激動地到達了那家咖啡廳，推門而入時，咖啡廳里只有三十張桌子有人，而且都是一些趁周末出來跟朋友閑聊的年輕人。
服務生問道：“歡迎光臨，請問有幾位呢？”
“你好，我約了人，他一會兒就到，一個或者兩個吧。”
“好的，那麼，這邊請——”
山崎退坐到咖啡廳的角落，點了一杯咖啡，一邊抖腿一邊模擬一會兒的“談判”。
在他腦洞大開的模擬出N種對話，並逐一想出對策之後，夏油教祖終於推開了咖啡廳的門，從外面走了進來。
一個……呃，長裙女僕。
長裙女僕一手拿着拖把，一手提着裙擺，無視了服務生驚訝的表情，優雅地在山崎退面前落座，開門見山地詢問道：
“鼓起勇氣威脅了我可真是了不起。那麼，你的目的是什麼呢，山村君。”
山崎退：“……”
故意的吧，故意的吧，絕對是故意的吧！
他抿了抿唇，暫且不去計較自己越來越離譜的姓氏，只是誠懇道：“請讓我回家。”
“嗯？”
“當初去抓捕你們並非我的本意，我們也只是遵從上級的命令而已，非常抱歉！無論如何，請讓我……回到《銀○》的世界！”
“……”長裙女僕支着下巴道：“說起來，你跟着我們來到《咒術○戰》的世界其實只是一場意外，我們本來該送你回去的，但現在……”
他搖了搖頭。
“很遺憾。”
山崎退急忙道：“現在不行嗎？為什麼？”
“山中先生，你就這麼想家嗎？”
“這是當然的。”山崎退堅定道：“或許我們的江戶的確不是什麼好地方，它被天人佔領了，地球的政府也完完全全變成了天人的傀儡，歌舞伎町更不是什麼好地方，裏面的人幾乎全都是無葯
可救的混蛋……”
他握了握拳。
“但是，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想回去！很糟糕也好，全是混蛋也好，根本沒有人記得我也好，我……想要回到江戶！回到我原本生活的世界！夏油先生，難道您就不懷念自己的家鄉嗎？！”
夏油教祖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
在山崎退幾乎頂不住他的審視時，他終於開口道：“不是我不幫你，山上先生。”
長裙女僕嘆息一聲，裝模作樣道：“只是，我並沒有穿越世界的能力，你想要回去，不如試着說服一下能帶你回去的傢伙。”
山崎退眼前一亮，期待地問：“誰可以帶我回去？你們的系統？還是、還是那位五條悟的COSER先生？”
“都不是。”夏油教祖溫和道：“系統只有完成了全部任務才能回去，而我們的任務距離完成之日遙遙無期，至於悟嘛……以他的性格，是不會理會你的。”
山崎退小心翼翼地問道：“那我需要說服誰？”
“你的老鄉。”
“唉？”
長裙女僕回憶了一下，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你們還沒有正式見過面吧。我可以給你們安排一個見面的機會，至於能不能說服它，就要看你自己了。”
說著，他掏出手機，當場撥打了一個電話。
“莫西莫西？悟，你能讓三千世界鍾見見山鬼退嗎？嗯？不記得啊......就是我們穿越那天在前面開車的傢伙。對，對，他想回家，但我告訴他暫時回不去，所以他想見見自己的老鄉。”
山鬼退看着夏油教祖打電話的樣子，心裏隱隱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就像是......
“什麼鬼啊，我是山崎退不是山鬼退！”
此時，靈類事務所。
五條悟和夏油傑走上樓，順利見到了影山茂夫。
初中二年級的男孩子身形還沒有展開，小小的一個，非常有禮貌。
“夏油先生，五條先生。”
夏油傑笑着道：“影山君，好早。”
小男孩輕輕點了點頭。
他的話好像一直都很少，不會跟客人寒暄，也不會說客套話，但態度卻非常真誠，看人的眼神也很乾凈澄澈，沒有絲毫惡意。
夏油傑臉上的表情更加柔和，“方便去咖啡廳談一談嗎？”
影山茂夫遲疑道：“師父的意思是讓我隨便，但……”
他看了一眼靈幻新隆的方向。
三個混混一樣的客人歪着身體坐在沙發上，質問道：“你說有鬼就是有鬼嗎？喂，先拿出你是靈能力者的證據來啊！”
“啊～我知道了，靈能力者的話，肯定能阻止這個吧？”
一個殺馬特髮型的男人將手中的咖啡一扔，眼看着咖啡杯要掉在地上了，影山茂夫動了動手指，咖啡杯就穩穩飛回了桌面上。
“！！！”
混混們嚇了一大跳。
靈幻新隆處變不驚，一臉深沉道：“你們還有其他要質疑的東西嗎？”
“沒、沒有了，靈幻大師！”
影山茂夫小聲道：“今天來的客人是比較棘手的類型，我怕一會兒再出什麼意外，師父一個人會應付不過來。”
至於小酒窩......
咳，得知五條悟和夏油傑會過來后，小酒窩今天寧可在家宅着，也不願意到事務所打卡了。
它甚至覺得自己挨過全日本所有特級的毒打。
五條悟很爽快地提議道：“那你們兩個出去談咯，我在這裏替你看着。”
他只是陪夏油傑過來的，就算一起出去談話，也只是個負責旁聽的傢伙而已，說服影山茂夫加入東京咒術高專？
啊，這種事情隨便啦，反正他是一點也不積極。
影山茂夫想了一下，覺得這確實是個好方法：“那就拜託您了，五條先生，”
五條悟懶洋洋地比了個OK的手勢。
“如果那群傢伙再找茬，我會替你師父揍他們一頓的。”
影山茂夫滿臉純樸道：“揍人的話，其實靈幻師父自己就可以，師父的正當防衛拳很強。”
夏油傑噗嗤一笑，和影山茂夫一起下樓，去了附近的咖啡廳，隨便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了。
“……原來如此，是來自高專的入學邀請嗎？”
影山茂夫聽完了夏油傑的來意，展開了高專寫給他的邀請函。
這就是......咒術師的官方學校向他發出的邀請。
夏油傑溫和道：“影山君才二年級，所以不用急着做決定。雖然很希望你能加入我們，但成為咒術師就意味着要過上跟普通人完全不同的生活，我希望你能鄭重考慮這件事。”
他問影山茂夫：“二年級的話，好像差不多要填志願了吧？”
影山茂夫有點茫然地點了點頭。
“是的，但我對術式以外的事情都不擅長，所以並不知道未來的自己能幹什麼。”
他問對方：“夏油先生和五條先生都是高專的在讀學生嗎？”
“對。”夏油傑熱情道：“悟是通過家族入學，我的話，跟影山君一樣，是被高專主動招攬的傢伙。這兩年我們祓除過很多咒靈，也幫助過很多很多的人。”
影山茂夫好奇地問：“你是怎麼下定決心成為咒術師的呢？”
夏油傑認真思考了一下。
“我決定成為咒術師，有兩個理由。一是想要認識更多同伴，二是想要尋求自己存在的意義。”
“意義？”
“嗯。從小異於常人的我，誕生在世上的意義究竟是什麼——為了尋找這個答案，我才決定入學高專。”
影山茂夫期待地問道：“那你找到答案了嗎？”
“啊，找到了。”夏油傑笑了笑：“我擁有特殊能力的意義，就是為了從咒靈手中保護他人。”
“保護他人，幫助他人嗎？”影山茂夫讚歎道：“的確是很有意義的事情。我其實不太喜歡我的這份力量，但當我用這份力量拯救他人、幫助他人時，我就會覺得我的存在是有意義的。”
夏油傑瞭然道：“影山君也為這份異於常人的力量苦惱過嗎？”
“是的。”影山茂夫坦率道：“我的力量偶爾會不受自己的控制，所以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很害怕自己的力量，怕自己傷到別人，也害怕別人因此而疏遠我。”
夏油傑完全理解他的心情。
“只有自己是咒術師的感覺很孤獨吧？”
影山茂夫點頭，“是的，還好我遇見了師父。”
夏油傑一愣：“靈幻先生只是個普通人吧？”
“不。”影山茂夫搖了搖頭：“雖然沒有從師父身上感受過咒術師的力量，但我認為靈幻師父一定有強大的超能力。”
夏油傑眨了眨眼睛，隨後贊同道：“的確。”
“師父知道很多東西，一直以來也幫助了我很多，但一直依靠師父是不行的，我也想要積極改變自己，所以，我會認真考慮高專的邀請。”
夏油傑道：“以你的實力，只要加入高專，大家的生存率就會大大提高吧。”
就像當年他和五條悟入學咒術高專一樣。
影山茂夫真誠道：“我不是那麼了不起的人。比起術式，我其實更想要高大的體格，結實的肌肉，優秀的成績，還有開朗的性格……”
夏油傑有點意外道：“追求的都是跟術式無關的東西呢。”
“是的。這些都是擁有術式也無法得到的東西。我的個子不高，沒有肌肉，成績也不怎麼樣，人緣不好，總是無法融入大家的話題，所以一直以來都非常苦惱。”
他期待地問夏油傑：“您是入學高專后才變得這麼優秀的嗎？”
說著，目光落在了夏油傑寬闊的肩膀上。
夏油傑：“……”
不，並不是。
他的個子一直都很高，而且一直都是體術愛好者，從小成績優異，讀空氣的本事更是一流，所以人緣也很好。
夏油傑有點為難道：“高專可能教不了這些，這些事情，尤其是搞好人緣之類的技巧，還是向靈幻先生求教比較好吧？”
“可是師父說，讀空氣是一種高端技巧，對我而言實在是太難了。”
夏油傑：“……”
好直接啊，靈幻先生！
影山茂夫慚愧道：“我一直不怎麼會看氛圍，所以經常干一些讓其他人掃興的事情。”
“……”
不會看氛圍嗎？
不，這個傢伙，其實是個心思非常細膩的傢伙吧？
靈幻先生沒有咒力這件事，這傢伙明明心知肚明，卻還幫忙圓謊，就像剛才在靈類事務所的那一下。
這傢伙的眼力勁明明好的不得了。
夏油傑笑着道：“影山君，你其實不是不會讀空氣，而是不在意吧？”
“……誒？”
“當然，我不是說你漠視別人、不在意別人，而是說，你可能就是個不在意他人的目光、不會為了迎合別人而改變自己立場的傢伙。”
就跟悟一樣。
很多人都覺得五條悟我行我素，不體貼別人，完全不會讀空氣，經常破壞氛圍……但實際上，五條悟是個非常敏銳的傢伙。
大多數情況下，那傢伙只是不屑讀空氣，不屑迎合別人，不屑為別人改變自己的想法而已。
對於五條悟的情商，夏油傑的評價一直都很高，但其他的傢伙卻不這麼想。
意識到這一點后，夏油傑專門思考了一下這是為什麼，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五條悟在他面前是會讀空氣的，而且很會把握他的情緒。
也就是說，五條悟會主動觀察並照顧夏油傑的情緒，所以夏油傑才覺得五條悟的性格其實沒有那麼糟糕，甚至還有點可愛。
而沒有被五條悟特意照顧過的傢伙們，當然會滿腹牢騷。
夏油傑笑了笑，對影山茂夫說：“我呢，是個很會讀空氣的傢伙。”
“……”
“小時候不懂事，曾經告訴過別人我看得見咒靈的事情，之後被當成謊話精嘲笑，也被當成怪物排擠，吃了一段時間的苦頭，之後就學會讀空氣了。”
別人看不見的東西，他也不能看見。
別人不了解的事情，他最好也不要了解。
要融入周圍的人，不要顯得那麼格格不入。
他感慨道：“會讀空氣的確是件好事，能更好的跟別人相處，日常生活也會變得方便很多。”
影山茂夫點頭。
然而夏油傑話鋒一轉，“但是，偶爾看見完全不在乎別人眼光的傢伙時，我也會發自內心的認為他們很帥。”
“很帥？”
“嗯，很帥。影山君的固執和‘不會讀空氣’、‘不會說客套話’，在有些人眼裏是非常加分的魅力項呢。”
“……唉？”
夏油傑湊近了影山茂夫，認真道：“來高專上學的話，你會認識很多性格古怪的傢伙。不會讀空氣沒關係，不會說客套話也沒關係，同伴會包容你的一切，包括你的性格，還有你的力量。”
“……”
小男孩鄭
重地點了點頭，他們交換了聯繫方式，一起並肩走回另類事務所。
開門離開時，夏油傑跟一個額頭上留着一圈縫合線的男人擦肩而過。
他目不斜視地離開，男人卻狀似無意地扭頭看了他一眼。
“……”
絹索走進來，在咖啡廳里掃了兩圈，找到了穿着女僕裙，縮在角落裏的男人。
“佐藤先生。”
他挑了挑眉，看向坐在夏油教祖對面，喃喃背誦着什麼的山崎退。
這身西裝……
是高專的輔助監督？
GS的組合的傢伙，原來還跟高專的輔助監督有來往么？
他勾起一抹笑，態度自然道：“你忽然離開，小少爺問我你去哪兒了，我回答不上來，就乾脆出來找你了。”
夏油教祖淡定地翻着咖啡廳的宣傳單，笑了笑：“最鬼鬼祟祟的明明就是少爺自己吧？”
絹索聳了聳肩。
“我也那麼想，他看起來並不贊同BOSS的計劃。”
“啊，小孩子終究還是小孩子，他表現得實在是太明顯了。”
其他神經大條的傢伙們可能看不出來，但他們幾個聰明人早就已經看出了小少爺的態度。
那位小少爺，恐怕就是“爪”內部最大的內鬼。
“山鬼先生。”夏油教祖態度和藹道：“你可以離開了，之後的事情，就像我們約好的那樣。”
山崎退停止了背誦，他站起來，有點緊張地點點頭，也不問絹索是誰，低着頭快步離開了。
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絹索調侃道：“原來你們還在高專內部有內應？”
“只是個輔助監督而已，算不上內應，不過高專大致的動向我們還是能夠掌握的。”
“哦？那現在的高專在忙什麼？”
“聽說抓了個叫川上富江的女人，最近在忙着研究她，暫時沒有發現‘爪’的事情。”
他站起來，拍了拍女僕裙上的褶皺，去櫃枱結賬。
絹索試探道：“一旦計劃施行，我們就會跟高專對立，你有自信贏過高專嗎？”
夏油教祖嗤笑一聲。
“有什麼贏過高專的必要呢，我現在要看的，只是‘咒術師能否殺光所有普通人’的可能性而已。”
[人設完整度提升至41%，請宿主再接再厲！]
夏油教祖腳步一頓。
他都變裝成這副德行了，居然還能拿腦花刷人設完整度，真是萬萬沒想到。
絹索故作驚訝道：“殺光普通人？”
夏油教祖果斷再接再厲，他笑容溫和道：
“啊，一天到晚只會生產詛咒的傢伙，沒有必要活在這個世界上。想想看，三好君，如果世上沒有了這些傢伙，就不會再出現咒靈，我們咒術師也不必在與咒靈的戰鬥中失去性命了。”
“……”
絹索嘴角的笑容控制不住地變大，眼神里也染上一絲興味。
“原來如此，聽說你平等的深愛每一個咒術師，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聲非常刺耳，似乎是在剋制不住地發出嘲笑，夏油教祖也不生氣，只是放慢腳步，任由他笑個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抱歉抱歉。”絹索擦了擦笑出來的淚花，敷衍地解釋了一句：“這個夢想聽起來實在是太瘋狂了，你不會介意我剛才的舉動吧？”
“當然。”夏油教祖好脾氣道：“我深愛每一個咒術師同伴，包括你，三好先生。等那一天真正到來的時候，你一定也會理解我的。”
絹索忍不住再次笑起來。
“好，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人設完整度提升至44%，請宿主再接再厲。]
絹索笑着笑着，忽然腳下一滑，當場摔了個狗啃泥。
“哎呀哎呀。”夏油教祖故作驚訝道：“誰這麼沒有公德心，在路上亂丟雪糕？”
“我。”
五條老師一邊吃雪糕一邊緩緩登場。
他指了指絹索，理直氣壯道：“這麼大的人了，路都不會看嗎？我可愛的草莓雪糕都被你一腳踩死了，你要怎麼賠它的命？”
他揚了揚手裏的雪糕：“這是新買的，哈密瓜味。”
絹索：“……”
絹索灰頭土臉地爬起來，覺得自己今天格外倒霉。
他正要開口，一輛失控的貨車一路火花帶閃電，橫衝直撞地朝他們的方向沖了過來。
砰的一聲，絹索整個飛了起來。
雖然及時用咒力護住了身體，但因為貨車衝過來的角度太過匪夷所思，他的胳膊還是斷了。
絹索：“……”
真的，好倒霉啊。
他很想用反轉術式搶救一下自己，但GS組合的兩個咒術師在場，他不好發揮，正在他遲疑的期間，夏油教祖衝上來，狠狠搖晃他：
“你怎麼了，是突發惡疾了嗎？！”
“這明顯起骨折......嗚嗚嗚嗚！”
五條老師一腳踩住絹索的嘴，一邊吃雪糕一邊手足無措道：“達令，他怎麼了？突發癲癇了嗎？我只是讓他賠我的雪糕而已，他怎麼就突發癲癇了呢！”
“好像是，聽說大喜大悲就是容易突發癲癇，寶貝，他的呼吸是不是有點急促？”
五條老師道：“肯定是癲癇！達令，我在網上看過科普，當別人突發癲癇時，一定要第一時間讓他平躺下來！”
絹索：“……”
好熟悉的台詞，好熟悉的台詞啊！
他預料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想要拼儘力量爬起來，就被某隻怪力大猩猩一把摁回地上，後腦勺砰的磕在地板上。
“好了，他躺下了！但他發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叫，身體情況可能相當不妙！”
絹索：“嗚，嗚嗚嗚嗚！”
歷史！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五條老師一拍腦袋，假裝恍然大悟道：“我想起來了，讓癲癇患者躺下之後，一定要讓他的腦袋轉向一邊，讓嘔吐物自己流出來，以免患者被嘔吐物嗆到無法呼吸！”
“原來如此。”
夏油教祖捧住絹索的臉，想要讓他把臉轉向一邊，絹索抵死不從。
路人們接二連三地圍了過來。
“怎麼回事，出車禍了么？”
“好像是癲癇……”
“天啊，車禍加上癲癇？這也太倒霉了！”
絹索：“嗚嗚嗚嗚嗚嗚嗚——”
他最倒霉的一點，就是在這個時候還待在這兩個沙壁旁邊！
夏油教祖驚慌失措道：“不好了，寶貝，他的身體已經僵直了，脖子轉不過來，他不會是要死了吧？”
“那就先解決一下身體僵硬的問題好了，我聽說棉花硬邦邦的時候應該用棍子打一打，把硬的部分打散就會變得柔軟。”
“好，懂了。”
長裙女僕擼起袖子，在絹索目眥欲裂的表情中給了他一頓疾風驟雨般的暴揍。
“哦啦哦啦哦啦哦啦哦啦哦啦哦啦哦啦哦啦哦啦哦啦哦啦哦啦哦啦哦啦哦啦哦啦——”
腦花：瘋狂吐血.gif
等等，說好的深愛每一個咒術師包括我呢，你就是這麼深愛我的嗎？！
路人們紛紛倒吸一口冷氣。
“這是治療嗎？”
“
這是要被打死了吧！”
“可能是欠錢不還……”
“哦啦哦啦哦啦哦啦哦啦哦啦哦啦哦啦哦啦哦啦哦啦哦啦啦哦啦！！！”
“快，快報警。”
當警車匆忙趕到的時候，兩個始作俑者已經提着裙擺跑路，只剩一個頑強的沒有失去意識的絹索還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
啊，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個鬼！！！
[人設完整度提升至45%，獎勵晶石一枚，請兩位宿主再接再厲！]
五條老師：“……”
夏油教祖：“……”
系統：……
正在提裙跑路的兩個COSER加一顆球都陷入了沉默。
夏油教祖問：“為什麼打人還能刷人設完整度？”
五條老師痛定思痛，回答：“大概是因為我們很屑吧。”
兩個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系統關心道：[宿主，宿主，今天絹索是不是看見夏油傑了？]
“對。”夏油教祖說：“那小子跑到咖啡廳說服影山茂夫加入高專，出去的時候剛好跟絹索擦肩而過。”
五條老師嘁了一聲。
“他肯定是對傑的身體感興趣啦，術式很好用，還能ban掉六眼，簡直沒有比夏油傑更好用的身份了。”
“確實。”
系統鬥志滿滿道：[我們可不能讓他得逞！]
好不容易才把夏油傑掰回正路，可不能前功盡棄。
“哈，放心吧，他馬上就要下線了，我急着用他的腦子呢。”
夏油教祖笑笑：“一會兒再來一杯幸運水，就可以開始抽卡了，有保底SSR的十連抽呢。”
五條老師興緻高昂道：“好耶！抽卡！”
他們神清氣爽地走出小巷，看到五條悟和夏油傑從對面的靈類事務所走下來。
五條悟伸了個懶腰，夏油傑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忽然伸手打了他的后腰一巴掌，還嫌人家骨頭咯手，五條悟頓時擼起袖子，開始滿大街追殺夏油傑。
兩個沙雕高中生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旁若無人的打鬧，胸前甩來甩去的莫比烏斯對戒在陽光下格外刺目。
看着他們跑遠的背影，夏油教祖溫柔地笑了笑。
“如果能一直這樣走下去，不是也很好嗎？放過他們吧，悟。”
五條老師將最後一點冰激淋捲筒塞進嘴裏，舔了舔手指。
“你先放過我啦，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