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畫
時間轉眼之間到了下半夜,鎮瓊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隊伍。
過了大概二十分鐘左右,鎮瓊便來到了一家客棧門前。
客棧的大門兩邊各自掛着一盞大紅燈籠,閃爍着妖異的光芒。
匾額上寫有四個大字“悅來客棧”
鎮瓊停頓了片刻,緩緩的走進大門,雙手將客棧大門推開。
鎮瓊邁步進了客棧,此時只有鎮瓊的腳步聲響起,顯得有些突兀。
客棧的一樓空間大概有八九十平方米,擺放着八張桌子,有的桌子上面還有水杯或者是餐盤,盤子裏還有一些發黑的剩菜。
每張桌子上方各有一盞燈籠。
鎮瓊走到其中一張桌子面前,用手指抹了一下,有一層厚厚的積灰。
就在這時,突然哐的一聲,後面的大門關了起來。
鎮瓊抿了抿嘴,有內味了。
鎮瓊走到櫃枱面前,上面放着一本賬簿,賬簿上面也落了一層灰。
整個客棧一層在鎮瓊的感知當中,雖然顯得落敗以及詭異,但是確實沒有陰邪之氣的存在。
“有點意思。”
鎮瓊轉身朝着二樓走去,“踏,踏,踏”。
腳步聲在客棧裏面迴旋,鎮瓊走上二樓,一個過道,過道兩邊是普通的一個個的住宿房間。
過道上方一排燈籠閃爍着幽光。
鎮瓊走在過道里,還是只有自己的腳步聲。
就在這時,所有的客房門無風自開。
然後燈籠開始忽閃忽滅。
如果是普通人早就被這些突如其來的操作嚇得精神崩潰。
鎮瓊鎮定自若的看着燈籠,裝神弄鬼,然後將自己背後的刀拔出,拋向其中一個燈籠。
燈籠突然消失,然後所有的燈籠將鎮瓊圍在一起,開始攻擊鎮瓊。
鎮瓊收回古刀,揮舞着古刀斬向一個個紅燈籠。
直到將最後一個燈籠斬成兩半之後,聽到了一聲尖叫。
然後就看到落在地上的燈籠全部由鮮艷的紅色變成了破破爛爛的黑色。
只是一隻新生的詭物?
這支詭物寄存在燈籠之中,燈籠被古刀全部毀壞,詭物失去了載體,也就被消滅了。
鎮瓊沉吟了一會,難道真的這麼簡單?據說客棧裏面的人一夜之間消失不見。
難道是這隻燈籠詭物作怪?
這支詭物和之前鎮家家出現的詭物差不多,都是以燈籠作為載體出現。
鎮瓊將客棧二層所有的房間都觀察了一遍,也沒有其他發現。
然後鎮瓊繼續向上,來到了客棧的第三層,客棧的第三層只有三間上房。
中間有一個大廳,月光灑照在地板上。
在正對月光的一面牆上,是一副畫。
畫面栩栩如生,而且裏面的內容和悅來客棧的場景一模一樣。
只不過這幅畫裏面的客棧很是熱鬧。
客棧的一樓八張桌子都有人坐着吃飯聊天,有的人臉上洋溢着笑容,有人則是愁眉不展。
客棧的二樓過道里有一個店小二在掛着燈籠。
然後鎮瓊把視線轉移到了第三層樓的畫面,裏面只有一個身穿黑衣的年輕人,胸前寫着一個鎮字,正是鎮瓊。
鎮瓊看到這裏目光微微一凝,有意思,真有意思。
然後他就將手放在了畫上,突然感覺整個人的意識一頓。
當他睜開眼睛,發現還是在原地,鎮瓊突然眼睛一眯,不對勁。
還是那個客棧,不過在這裏,過道的燈還是亮着的。
這是畫中的客棧?
……
鎮瓊走下樓,二樓的小二正在掛着燈籠,看到了鎮瓊,忙打着招呼。
鎮瓊沒有理會他,然後走向了一樓。
這個小二此時也很疑惑,自言自語的說道,我不記得有這個人來客棧啊,奇怪,算了,我還是繼續掛燈籠吧。
鎮瓊走到了一樓,這些人彷彿都沒有注意到他似的,自顧自的聊天說笑吃東西。
他走到掌柜的櫃枱那,“掌柜的,你好。”
那個掌柜的抬頭看了看鎮瓊,“奧,公子有什麼事嗎。”
鎮瓊一直盯着那個老闆,然後緩緩的將自身的氣息向老闆釋放過去。
但是那個老闆仍舊平靜的面對着鎮瓊,直到被鎮瓊看的心裏發毛,對鎮瓊說道,“公子是有什麼問題嗎,為何一直盯着小老兒看呢”
鎮瓊慢慢的拔出了背後的古刀,然後砍向了客棧老闆。
那個老闆彷彿沒有察覺到,腦袋就被鎮瓊砍到了地上,然後腦袋滾落到了地上之後,仍然在說著話。
客棧老闆彷彿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腦袋已經被鎮瓊砍在了地上。
這個時候本來還在說話聊天吃飯的客人全部都盯向了鎮瓊,沒有驚恐,沒有意外,甚至是沒有一絲表情的變化。
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所有人的眼睛都一模一樣,就像是一個人的一樣。
所有人慢慢的起身,然後向鎮瓊圍過來,而那個老闆的身子慢慢的移動,然後雙手拿着自己的腦袋,又重新裝到了脖子上。
並且發出了桀桀的冷笑,鎮瓊看到這裏面無表情,選擇了先下手。
但是這些人就像是殺不死一樣,無論是胳膊還是腦袋或者是腿,無論哪個部位被砍下,他們都不會疼也不會受傷。
就像是殺不死一樣。
鎮瓊逐漸落了下風,甚至是出現了傷勢。
他越來越着急,內心的戾氣逐漸佔據了理智,慢慢的,他的眼珠開始出現了赤紅色。
鎮瓊的周圍出現了濃烈的陰氣,嘴巴里發出了一聲如怪物的嘶吼聲。
然後鎮瓊把手裏的刀扔掉,抱住了一個人,然後慢慢的一口一口的把那個人給吃掉了。
接着是第二個,第三個,直到最後一個人形詭異被他吃掉之後。
詭異鎮瓊緩緩的看向了在一邊瑟瑟發抖的一股陰氣,然後身上湧出了一股陰氣將那一股陰氣給吞噬了。
……
不知道過了多久,鎮瓊緩緩的蘇醒過來,身體躺在客棧三層的那副畫之前。
他站起身晃了晃腦袋,然後看向了那副畫,只見原先畫有客棧的畫像已經變成了一張黃紙畫軸。
但是鎮瓊還是把那副畫軸收了起來,能容納詭物的東西都不簡單。
十五年來,除了自己背上的古刀,就只有這幅畫紙在詭物消失之後還能遺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