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雷君授道

24.雷君授道

24.雷君授道

曾沐吟和蕭若卿出現在一片天空之境中,她們相對而坐,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若非本座神機妙算,光是你攜心魔入我心境這一條罪責就足以讓我就地震殺你了!”

忽然,一個中年素衣男人出現在他們中間,是這方空間的主人,也就是雷君。

“雷君若是想殺我,不需要任何理由,能在此間殞命我也甘願,因為在這裏我的心魔可算安分了一點。”

蕭若卿不緊不慢地回答道。

“有意思,本座喜歡你的直率,不過我也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也拿你的心魔沒有辦法,你的心魔經過了上千年的沉澱,即便是我的九曲丹心也無法鎮壓,解鈴還須繫鈴人,除非你等五靈大帝自己找到機會復活,再親自將心魔斬殺。”

雷君無奈地擺了擺手道。

“只怕那個時候,我已不知輪迴幾多世了。”

蕭若卿冷笑一聲。

“你呢?一個符士兼丹陣師,來接受我的傳承,你是想四道兼修嗎?”

雷君將目光看向曾沐吟。

“我……我所求不為傳承,只是修為停滯不前,希望雷君能為弟子指條明路。”

曾沐吟柳眉微蹙,她總是一副憂傷的神情,是別人所裝不出來的,叫人看着心生憐惜,叫人保護感拉滿。

“你可知你的身世?”

忽然,雷君冷不丁地來了一句。

“我原是雲水國長公主,父親是雲水國的前任皇帝,母親是……”

“是雲山狐族後裔,現在,你明白了嗎?”

曾沐吟如遭雷擊般愣在原地,雷君一句話勾起了曾沐吟小時候的記憶,一切也都釋然了。

小時候她偶然間翻閱到一本《雲山狐族傳》,看完之後回味無窮,當時她是父皇最寵溺的女兒,她將這本書的內容講給父皇聽,那天她第一次看到父皇震怒的模樣,雖然沒有責罰她,但卻將整個書閣的管事太監都處死了,曾沐吟這才知道那是本禁書。

雲山狐族,雷君應該再熟悉不過,因為這隻狐族曾經出過一任幾乎快成為女帝的強者,與雷君相戀,本是一段絕世佳話,但讓所有人沒想到的是,這女人在即將成帝之時背叛了雷君。

雷君一怒之下將她斬殺,一度差點瘋魔,便給雲山狐族血脈中留下了一道詛咒——修高不過五階,曾沐吟可以到達五階三星已經算是以自身天賦撼動了詛咒。

“我不會為你解開詛咒,這是我曾經立下過的誓言,不過,你身上的詛咒也好,或是心魔也罷,我都可以給你們指一條明路。”

雷君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盤腿坐下,緊接着手中多了一個人偶。

“行舟?”

蕭若卿和曾沐吟幾乎同時喊出一個名字,因為這個人偶就是照着蘇行舟的模樣捏的。

“不錯,他是五靈的得意弟子,我沒有什麼能給你的,這個小物件便贈與你吧!”

雷君言罷,將人偶遞給曾沐吟。

“我將在此授道一日,雖不能根治你的心魔,但至少可以保住你的魂體不被磨損,至於你,後面還有更大的造化在等着你,你走吧!”

雷君言罷,曾沐吟微微頷首,向著雷君微微作揖便消失了。

震雷殿中。

“出來了!”

有人驚呼一聲,緊接着曾沐吟便從寶座散發的光華中走出。

“怎麼樣?”

蘇行舟守在旁邊,第一時間問道。

“我進去多久了?”

曾沐吟剛出來,見到殿中弟子們的倦意頗深,他們沒有修鍊是怕有人偷襲自己,而倦意如此深重,只怕是已經過去了不少時間。

“已有半個月了。”

蘇行舟苦笑着搖搖頭道。

曾沐吟微微頷首,她在雷君識海中最多待了三個時辰,在外面竟然已經過去了半個月,看來,蕭若卿只怕是要待到秘境關閉才能出來了。

“走吧!”

曾沐吟言罷,雲水幫一眾弟子紛紛起身離開了震雷殿。

他們離開后,虎頭寨的弟子們也鬆了口氣,各自開始休息了起來。

回到丹師協會,曾沐吟便回房間休息去了,曾沐吟對於自己的身世一時間還不能接受,她沒想到,自己一直受寵的母妃竟然是個雲山狐族。

蘇行舟沒有去打攪她,因為他自己也十分疲憊,精神緊繃了三個月,小紅鳥一回到庭院就倒頭大睡了。

“桀桀桀……”

此刻,蕭若卿的心境中,黎晝發出一陣滲人的笑聲,不過蕭若卿已經見怪不怪了。

“聽說,你有一個摯友在我手裏隕落了。”

雷君不咸不淡地開口道。

“哼……一個廢柴罷了,若非本帝英年早逝,震雷殿便是你的陵墓!”

黎晝譏諷着開口道。

“你應該慶幸我很喜歡這個丫頭,否則你現在已經再死一遍了。”

雷君還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但話語中的犀利程度令人不寒而慄。

“桀桀……”

黎晝的笑聲令人頭皮發麻,他饒有興緻地看着雷君,眼神中似乎有着幾分同情。

“親手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應該很不好受吧?”

黎晝憐憫地開口道。

“你又何嘗不是殺了自己最心愛的女人?”

雷君冷笑道。

“我不痛不癢,而你,似乎消沉了好一段時間吧?如果我告訴你,她所謂的背叛只是本座略施小計製造的一個幻象,你會不會抱頭痛哭呢?”

黎晝眸子中閃過一抹戲謔,當初雷君的妻子,雲山狐族的女帝背叛他的一切都是黎晝暗中設下的幻象,迷惑雷君讓他以為被綠了,隨後爆發仇恨。

“你還真是狂妄且自信,你的這些把戲騙一騙她這樣的蠢丫頭還好,能騙得過我的眼睛?還是說……你真的以為她死了嗎?”

雷君被氣笑了,反問道。

“哦?”

黎晝似乎有些詫異,不知道雷君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那片雷劫是飛升雷劫,本座提前引來飛升雷劫助她飛升,製造出一種她已隕落的假象,實則將她送往了仙界,而所謂的消沉,不過是我遭到世界法則反噬后,閉關養傷時造出的假象。”

雷君掏了掏耳洞,像是看傻子般看向黎晝。

“胡扯罷了,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給雲山狐族血脈下詛咒?”

黎晝似乎還有些難以置信。

“大陸的中央是距離仙界最近的地方,大帝應該知道,仙界中妖族幾乎沒有地位,在大陸的中央各大妖族倍受打壓,雲山狐族首當其衝,沒有了我內人的庇護它們只會逐漸覆滅,現在,你明白了嗎?”

雷君鄙夷地瞥了黎晝一眼,沒再說什麼,獨留他一人沉默。

雷君會引雷劫的本事全大陸皆知,卻沒有人想到他竟以一己之力瞞過了整個大陸。

蕭若卿面對着一塊石碑,上面的碑文晦澀難懂,經過雷君的一番講解,蕭若卿勉強有了些頭緒,但僅有的這點很快又消失了。

“參悟得如何?”

雷君方才與黎晝的對話是在蕭若卿的心境之中,蕭若卿聽得一清二楚,看到黎晝吃癟的模樣,她莫名感到解氣。

“弟子愚鈍……”

蕭若卿搖搖頭,這塊石碑過於深奧晦澀,難以理解。

“當年本座閉關三年才窺探道這石碑的奧妙,對於本座成帝助力極高,你可以視作這塊石碑對本座有師恩,今日便將其贈予你,你若有那造化,興許他日在縹緲仙域你我還能再見。”

雷君言罷轉過身去,蕭若卿這才反應過來似乎已經過去了一天的時間,這片天空之境沒有晝夜之分,她憑藉的是修士極強的時間感知力。

下一刻,天空之境崩碎,蕭若卿出現在震雷殿中,整個大殿空無一人,虎頭寨的人已經撤了,她盤坐於大殿中央的位置,原來的寶座變成了那塊古老晦澀的石碑。

“蕭若卿!”

剛走出大殿,蕭若卿恍然間似乎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緊接着她一陣頭疼且暈眩,循聲望去,一個熟悉的身影進入她的視野。

“沒事吧?”

“哥……噗!”

蕭若卿水眸一滯,緊接着猛然間吐出一口鮮血,俏臉瞬間蒼白,沒錯,這個忽然出現的身影正是蕭茗衫。

這是心魔的幻想!

它只是想勾起蕭若卿內心深處對蕭茗衫的感情,從而對她造成反噬,這是黎晝想要懲罰她的唯一辦法,很明顯,這一次的反噬比她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嚴重。

蕭若卿心知這是幻想,但她仍想輕輕摸一摸蕭茗衫的臉,直到觸碰到對方那一刻,蕭茗衫若雲煙消散,蕭若卿兩眼一黑,昏死了過去。

“嘩!”

忽然,一道羽刃殺出,將一條正在靠近蕭若卿的赤冠響尾蛇攔腰斬斷,緊接着蘇行舟的身影出現在一顆樹后,將蕭若卿抱起,小紅鳥站在他肩頭,一同消失在了森林深處。

短短兩個月的時間,他們征服了整片森林的所有妖獸,一般情況妖獸個體實力強過於人類,但人類往往都不會單獨出行,除非有足夠自信的實力,這也是妖獸被人類修士壓制的原因。

秘境開啟的時間已經接近了尾聲,他們是時候回程了。

“虎頭寨什麼時候離開?”

丹師協會內,蕭若卿交給了一個奴婢照料,蘇行舟則是在石桌旁和曾沐吟淺酌幾杯。

“他們已經走了一批,你放心,他們沒有問我要人之前我不會把人還回去的。”

曾沐吟知道蘇行舟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是為了房間裏還在昏迷的蕭若卿,她沒有把傳承讓給許振鵬,甚至在所有人當中她沖得比許振鵬還快,這無疑將對方得罪死了。

“嘿嘿嘿……新大陸……”

石桌上的小紅鳥已經喝得爛醉了,抱着比它還大的酒瓶子睡得正香,嘴裏還在說著胡話。

“副會長……蕭小姐醒了!”

忽然,房間門被打開了,丫鬟剛開口稟報蕭若卿便走了出來。

“感覺怎麼樣?”

蘇行舟連忙起身,想攙扶她又不敢太靠近。

“給我一瓶拓靈丹……”

蕭若卿伸出玉手,蘇行舟連忙從儲物戒里翻出好幾瓶丹藥,拓靈丹,漾靈丹,愈體丹各兩瓶,都遞給了蕭若卿。

“你還準備跟他們回去嗎?”

曾沐吟忽然開口問道。

“你想留下我?”

蕭若卿不置可否地反問了一句。

“雲水幫永遠歡迎你,只要你願意的話……”

曾沐吟莞爾一笑。

“答應我一件事。”

蕭若卿忽然看向蘇行舟,美眸中複雜的情緒愈發濃烈。

“你說。”

蘇行舟摸了摸鼻尖,他知道大概率是留不住蕭若卿了,但她的要求蘇行舟想盡量答應。

“幫我找一個人……”

蕭若卿話音剛落,蘇行舟與之四目相對,前者將自己項間的吊墜摘下,遞給蘇行舟,隨後轉身便離開了。

她即便不說,蘇行舟也明白,她要找的人是誰。

因為能讓她執念如此深重的,就只有蕭茗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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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蔘枸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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