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第 60 章 姥姥和安老太太的bat……

60. 第 60 章 姥姥和安老太太的bat……

第六十章

落葉歸根么?

灼寶猜到陸余是怎麼被認回陸家的了,應該跟陸老爺子日後的來訪脫不開關係。

安予灼小朋友便安安心心地在孟汎家住了兩天,期間一直有意無意地跟陸元笙套話,惹得孟汎連連感嘆:“灼寶好像很喜歡阿笙。”

安謹和陸余兩個崽深以為然:

安謹:“他怎麼可能喜歡跟大人玩?肯定是因為陸叔叔有很多塑料小人兒(手辦)吧。”

陸余:“快三十歲了,還玩塑料小人兒,我覺得有點幼稚。”

“……”孟汎覺得這倆小哥哥怎麼都有點酸溜溜的?

但也不能怪他們都喜歡灼寶,小奶糰子真的太可愛啦,連孟汎都想親近親近小傢伙。越親近,她便越發覺,吸幼崽這件事好像有點上癮,糯米糰子似的小傢伙,乖兮兮地抱着小玩偶,仰着小腦袋,向陸元笙問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這畫面又萌又暖,非常治癒。

孟汎都忍不住坐下來聽小傢伙的奇思妙想。

灼寶好像對大家族的運作很好奇,會一臉天真地問陸家的大豪宅是什麼樣子的;陸家像他這麼大的小朋友都要學什麼;再大一些的孩子都做什麼功課;家長們會懲罰不乖的孩子嗎?……諸如此類的問題。

陸元笙也許是看在孩子們幫他一起擦拭手辦的份兒上,也許是假期閑來無事,也許是單純覺得小奶糰子可愛,對灼寶的問題知無不答,甚至會主動延伸,繪聲繪色地給他們勾勒出豪門陸家的大莊園,以及其中的人物關係,和一些日常瑣事。

由於他去過主宅的次數屈指可數,沒內容可講的時候,還會說一些陸氏集團旗下產業的趣事充數。

灼寶每每聽到精彩處,都會啪啪啪拍小手手,以資鼓勵。惹得陸元笙愈發有動力,等他講得口乾舌燥,喝水休息時,才會後知后覺地感嘆:灼寶這小傢伙,像個天生的領導者,很懂得調動人的情緒,讓人下意識地知無不言。

不過再看看三頭身的小糰子,陸元笙又覺得自己多慮了:只是個小奶娃娃,能聽得懂什麼?自己多說一些也無所謂,只是哄孩子玩而已,更重要的是還能逗孟汎開心。

孟汎是真的很喜歡看三個幼崽圍着陸元笙的畫面。

這讓她忍不住有些羨慕郭琳,郭琳平時在家,都能享受這樣的溫馨日常吧?孟汎忽然有點後悔,如果沒有離婚,現在這樣的小美好,也該是她的日常吧?

孟汎很年輕的時候就由家裏長輩做主,和門當戶對的安致遠相親,當時她才大學畢業,安致遠也是剛進家族企業沒兩年的毛頭小子。

安致遠年輕時候雖然沒多帥,但也乾乾淨淨的,算得上清秀,又高又瘦又紳士,還是小女孩的孟汎什麼也不懂,覺得人還順眼,便稀里糊塗地答應下來。

可結婚之後,她才發現,嫁到安家遠沒有她想像得那樣幸福,婆婆是個封建的大家長,很愛摻和他們小夫妻的事情,而安致遠是個工作狂,每天不是加班就是應酬,孟汎自己是名牌大學的高材生,也有自己的抱負和理想,偏偏因為懷孕,婆婆、大哥嫂子,乃至於她的親爸媽,都要她在家好好安胎,以後孩子生下來就安心相夫教子,一個女孩子不要在外邊風風火火的,把自己搞得那麼累。

孟汎不甘心。

人在懷孕的時候,體內激素變化,會影響到情緒,她和安致遠是相親認識的,本來就沒什麼感情基礎,自然不能指望安致遠如珠如寶地呵護她。

孕期缺少丈夫的陪伴,本來就很抑鬱,還要應付七大姑八大姨的“關心”:不能吃漢堡,不能喝可樂,不能吃生魚片,不能玩手機……反正一切讓人快樂的事情,都有可能影響孩子的健康。

孟汎那段時間覺得自己已經喪失了作為“人”的權利,彷彿像個盛着“安家寶貝”的寶盒,像個喪失人權的行屍走肉。

25歲的孟汎愛着她肚子裏的親生骨肉,卻也不受控制地遷怒於他,最抑鬱的時候,甚至一度想要墮胎,可等過了那個勁兒,又平靜下來。

好歹平安生下孩子,安老太太去產房,抱起襁褓里的小安謹,第一句話是:“是個大胖小子,汎汎真厲害,一舉得男!過兩年再給他添個弟弟。”

而安致遠沉浸在初為人父的喜悅里,既沒搭理安老太太,也沒多關心一句孟汎。

孟汎就是在那一刻決定離婚的。

孟汎當時只不顧一切地想遠離安家,遠離沒有愛情的婚姻。

她甚至沒有堅決地爭取孩子的撫養權,雖然很多知情人都說,當初是因為安老太太死活不肯讓安家的血脈流落到外邊,才死活扣下安謹,所以她孟汎是個沒搶到孩子的可憐人。

但只有孟汎自己知道,當初她搶奪兒子的時候,並沒有很儘力。

她很久都沒從產後抑鬱中走出來,下意識覺得自己生出來的小傢伙,也有份毀了她的人生……

再後來,她聽說安致遠抱得美人歸,娶了一位女明星。聽說郭琳息影、專心相夫教子時,她一點也不驚訝,還曾為這位漂亮姑娘惋惜過。

沒想到幾年過去,郭琳竟然重回事業巔峰。她又親眼看到他們夫妻相處,如鼓琴瑟。發現年紀漸長的安總反而比當初他們倆戀愛時,還要更像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

難怪了。

也許安致遠並不是個糟糕的愛人,他只是不愛她而已。孟汎並不嫉妒郭琳,只是嘆息自己運氣不好,在最衝動、最容易享受愛情的年紀里,沒有遇到對的人。

她只是覺得對不起安謹。

過了這麼多年才終於從抑鬱情緒中走出來,才有勇氣提出“把你接到身邊”的話,孟汎知道自己不是個稱職的母親。

說來奇怪,直到安謹一歲多,孟汎也不覺得小孩子多可愛,現在看到糯嘰嘰軟乎乎的小灼寶,卻讓她忍不住腦補安謹這麼大的時候,是不是也這麼可愛?

孟汎向灼寶招招手:“過來,阿姨給你糖吃。”

灼寶應聲望過去,黑葡萄似的大眼睛bling一閃,閃出算計的光,然後把計劃全盤托出:“是不是奶牛糖?”

那是安予灼小朋友最喜歡的一種糖果,奶香十足,甜味比較淡,口感暄軟,介於棉花糖和鳥結糖之間,甜而不膩。因為包裝紙上有一隻Q版奶牛,幼崽們便都叫它“奶牛糖”。

小奶糰子叭叭叭地說出陽謀:“給奶牛糖吃,才讓捏臉哦。”

孟汎笑出聲,先給了一顆:“定金。”

灼寶不客氣地一把握進小手手裏,說:“要三顆!”

孟汎猜到小傢伙的想法,故意只又給了一顆:“不行,三顆太多啦,只能給兩顆。”

“哎,行叭。”灼寶扁起小嘴巴,然後很有契約精神地把肉嘟嘟的臉蛋伸出去,孟汎不客氣地rua了好幾下。

灼寶的臉都被rua變形,但他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作為一個人類幼崽,賣萌換糖吃,不丟人!

等孟汎過了手癮,灼寶便屁顛顛把一顆糖分給了陸余:“哥哥,給!”

安謹:“?”

安謹劈手就奪,可惜陸余動作特別快,安謹撲了個空,等他想去逮便宜弟弟的時候,連灼寶也被陸余護在身後。

灼寶咯咯咯笑得很囂張。

安謹氣不打一處來:“安予灼!到底誰是你親哥?有一顆糖不給我,你給陸余??”

灼寶慫兮兮躲在陸余哥哥身後,說出的話理直氣壯:“因為孟阿姨肯定會再給你的!她是你的媽媽呀!”

安謹揍人的動作頓住。

灼寶奶聲奶氣地繼續說:“媽媽都是愛孩子的呦!孟阿姨肯定捨不得看你沒糖吃噠。”

“吶,兒子,給。”

安謹低頭,就看到孟汎捧來一大捧奶糖。

孟汎聽到那句“媽媽都是愛孩子的”,有一點心虛,她前些年做得很不夠,但她願意補償,不知道小謹還能不能給她補償的機會。

畢竟小謹現在都已經叫郭琳做“媽媽”了。

安謹緩緩伸出手,去接媽媽給的糖果,然而,在這時候感動顯然是不理智的,安謹根本沒碰到糖,灼寶和陸余兩個崽就如奶虎撲食一般,嗷嗷亂叫地把奶糖一搶而空,然後拔腿就跑。

安謹:“……你倆給我站住!!!”

還好孟汎的房子夠大,三個幼崽也跑得開,一時之間,滿屋子都是孩子們嘎嘎嘎的快樂笑鬧聲。

.

灼寶在孟汎家住了幾天之後,安老太太終於聽說孟汎回國的消息,一串奪命電話把安致遠叫到安家老宅。

安老太太先是喜形於色地問:“聽說汎汎回國了?怎麼回事,是她想通了嗎?這麼大的喜事,你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

安致遠:“……”

安致遠無情地說:“媽,您別想了,人家是帶着男朋友回來的,我不可能和她復婚,更不可能和郭琳離婚。”

安老太太的臉肉眼可見地垮下去。

安致遠說:“孟汎就是回來看小謹。”

安老太太變臉比翻書還快:“她這個當媽的,一點也不負責任,這麼多年,看小謹的次數一個巴掌也數得過來。現在突然回來是幹什麼?”

安致遠:“人家當媽的想孩子,不是很正常嗎?就是接小謹去住幾天。”

安總現在已經不是20出頭的毛頭小夥子,漸漸明白了夫妻相處之道,不想讓老太太再摻和他小家裏的事,所以也沒提孟汎有心接安謹出國的可能性。

沒想到,只是“住幾天”也戳到了老太太敏感的神經:“什麼?!她把小謹接走啦?”

安致遠:“沒接走,就在北城。”

安老太太在這方面有着超出預料的敏銳:“那也不行!好好的,突然回國,突然把小謹接走,誰知道她安的什麼心?不行,小謹的身份證和護照還在不在?”

安致遠:“在啊……”

為了坐飛機方便,安謹剛滿八歲那年,安致遠就帶他辦理了身份證。這樣,倘若孟汎想帶着安謹出國,只要拿着護照和身份證就行,用不着戶口本。——這些小知識,雖然一把年紀,但也會因為兒女孝順而偶爾出國的安老太太還是懂的。

安老太太:“都藏起來!”

安致遠有點煩了:“媽,您別鬧了行不行?孟汎都已經和我離了,您放過她行不行?……算了我不跟你吵,公司還有事,我得回去。”

“你敢!……老三,你給我回來!”

安老太太到底沒叫住安致遠,眼睜睜看着三兒子離開之後,才氣呼呼地跟保姆麗嫂說:“這老三,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裏了!這個時間,公司還能有什麼事?肯定是回家找郭琳去了!”

麗嫂心說:人家下班了不回家找媳婦,還能幹什麼?要是找別人不是出事了?

不過她知道順着老太太,才能保住工作:“估計是,尤其是這大半年來,安總越來越不聽您的話了。”

安老太太:“肯定都是郭琳挑唆的!……不行,我不能讓孟汎把我孫子給帶走,小謹可是咱安家的男丁,跟她出國算怎麼回事?孟汎不是有男朋友了,要是她改嫁,日後讓小謹改姓怎麼辦?”

安老太太腿腳利索地起身:“走,收拾行李,今晚咱們就搬到老三家裏去!他們兩口子不是不待見我嗎?我老太太自己過去!”

她得趕緊過去,把小謹的護照和身份證藏起來,決不能讓小謹跟孟汎出國!而且,還能順便給郭琳一個下馬威,哪有兒媳婦那麼囂張的?也太不把她這個婆婆放在眼裏了!

安老太太氣勢洶洶地趕去安致遠的別墅,推門進去,繞過客廳,就在開放式餐廳里看到她兒子的身影。

老太太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質問:“不是說回去工作嗎?怎麼還吃上了?”

正在享用豐盛夜宵的安總有點尷尬:“……媽,你怎麼來了?您吃飯了嗎?要不要一起吃點?”

“你的家我來不了?”安老太太說,“氣都氣飽了,我不吃!”

她年紀大了,平時不是坐着就是躺着,好像腿腳都不太靈便的樣子,但這會兒腳步倒快,氣勢洶洶地把一樓每個角落都看了一遍,邊看邊問:“郭琳呢?她不會是把你拋下,自己上樓睡覺去了把?怎麼做妻子的——”

安致遠見她一副要找麻煩的樣子,就一陣頭疼:“郭琳沒在家,她的新電影要上映,宣傳去了,兩天後才回來!”

郭琳的電影在暑期檔上映,首映票房非常漂亮,後續就交給市場去評價,前期宣傳也即將告一段落,所以這次回家,會休個小長假。

正巧孩子們都不在家,安致遠已經訂好了燭光晚餐,為郭琳接風,順便和老婆過兩天難得的二人世界,結果安老太太在這個節骨眼殺過來,且聽聞郭琳的歸期后,還決定在安致遠家住下。

安致遠:“……媽,我這你住不慣吧……”

安老太太蠻橫道:“我可以將就,當媽的在兒子家住幾天,天經地義,你讓保姆給我收拾出一間客房,再把小謹和灼寶都叫回來,就說奶奶很久沒見他們,想他們了,孟汎是個懂事的孩子,知道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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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汎不是自己想“懂事”,可她不僅僅只代表自己,戀愛是兩個人的事,結婚是兩個家庭的事,何況她們這樣的大家族。孟家到現在還和安家有生意上的往來,她看在家族企業的份上,也要對安老太太禮讓幾分。

何況只是帶着孩子回去見一面,要求也不過分。

灼寶又是從電話里得知的消息,屁顛顛向安謹和陸余告密。

陸余對安家的家事不太關心,但涉及到灼寶就比較緊張:“你也要回去嗎?”他擔心安老太太又欺負灼寶。

安謹的關注點就比較奇怪:“你又偷聽大人講電話?”

“……”灼寶啪嘰一下把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眯成兩個半圓,擺出無奈臉:“文化人噠事,怎麼能叫偷呢?”

可惜在場其餘兩位小學生文化水平有限,get不到灼寶的反駁,都直接跳過這個話題,安謹苦惱地說:“奶奶摻和進來,肯定要鬧大的。”

灼寶深以為然:“我還聽到陸叔叔和孟阿姨他們議論說,奶奶怕孟阿姨把你給搶走,來什麼不善!”

陸余:“來者不善。”

安謹這回卻沒再吐槽灼寶偷聽大人講話,神情漸漸嚴肅:安老太太猜對了,孟汎就是要帶走他。雖然安謹到現在也還沒確定自己要不要跟孟汎走,但他們母子如何決定是一回事,被老太太逼迫又是另一回事。

安謹小時候曾聽大伯母和姑姑無意間說過,他之所以從小和媽媽分開,就是因為安老太太極力阻止孟汎帶走他……

“不行!”安謹說,“我們得想想辦法。”

灼寶等的就是這句話,安謹擔心他媽媽孟女士,灼寶也擔心自己的媽媽郭琳女士。這是兩輩子以來,他和便宜大哥頭一回在安老太太的問題上,站到同一戰線。

灼寶循循善誘:“但我們只是小孩子,能有什麼辦法呢?”

安謹嘆氣:“是啊……”

陸余順着安予灼小朋友的思路說:“我們不能做什麼,但或許可以找一個能和老東……奶奶抗衡的人。”

安謹:“誰呀?老爸嗎?他不行的……”兩個媽媽就更不用說,沒有一個是安老太太的對手。

灼寶真想給陸余哥哥豎大拇指,這配合打得太完美了,灼寶順着陸余的話說:“和奶奶一樣彪悍的人,我想到一個呀——”

安謹激動問:“誰?”

陸余若有所思:“姥姥?”

灼寶:“……對噠!”

正所謂用魔法打敗魔法,誰家還沒有個不講理的老年人呢?孟家姥姥顧忌着家族利益,灼寶的親姥姥可不管那些,她老人家是國企退休的光榮一線女工人,任憑安家財大氣粗,也沒辦法動搖姥姥三千五百塊的退休金!

春風吹戰鼓擂,灼寶姥姥怕過誰!

安謹小同學也想起姥姥強迫他們吃早飯的英姿,覺得她的確是位女中豪傑,能和奶奶一戰!當即振奮起來:“對呀!請姥姥出山!”

安謹一錘定音:“用我手機給姥姥打電話!”

灼寶憑記憶,撥通了姥姥家的座機號碼。

姥姥聽到小灼寶的聲音,激動得不行:“姥姥的心肝肝,這是誰的電話呀?號碼不認識,姥姥差點沒接!是不是想姥姥啦?”

灼寶奶聲奶氣地撒嬌:“姥姥我想你噠!姥姥你過來看我好不好呀?”

姥姥:“哎呦,姥姥也想你,可是家裏不是有客人嗎?我已經跟你媽媽說好啦,等你們接待好孟阿姨,正好你媽放假,就把你送島城來!”

灼寶壓低聲音:“姥姥,我先不去島城啦,你先過來叭!有人要欺負我媽,姥姥快來幫忙!”

姥姥:“什麼?!灼寶別急,慢慢跟姥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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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姥姥跟姥爺把灼寶打電話的事情一五一十複述一遍,並說:“我已經買好票了,明天一早的動車,去北城,你送我去火車站。”

姥爺:“……這麼著急啊?”

姥姥:“能不急嗎?安老太太都欺負到咱閨女頭上了。我就這麼一個閨女,能不管?”

姥爺:“那倒也是。要不我請假陪你一起過去?”

姥姥50歲退休,而姥爺是幹部身份,一直得干到60,現在連二線都沒退,那次錄製《寶貝來啦》接待灼寶,是專門請了年假的。

姥姥用“我一人足以”的自信語氣說:“不用,你是你們單位老同志,得以身作則,又沒什麼大事,不要總是請假。不就是會會親家母嗎?我過去就行。”

姥爺聽着覺得更擔心了:“到底是親家,你得講道理,以理服人,別跟人家吵架。你吵痛快回來了,閨女還得在人家生活呢。”

姥姥:“我知道,我這個人最講道理,你放心吧。”

姥爺用“我很難放心”的眼神看着自家老伴兒:“要不我還是跟你去吧?”

姥姥:“不用,說起來,自從他們結婚,咱們兩家就聚過兩回,一次是婚禮,一次是灼寶出生,琳琳坐月子……也沒什麼機會跟親家母接觸,小孩子的話不能全信,也許安老太太只是對灼寶嚴厲些,沒那麼誇張呢。放心吧,我去就是要跟親家打好關係。

話這樣說,姥爺終於放下心:“那行吧。”

第二天一早,姥爺親自開車送姥姥去火車站,幫她提着行李箱送進站台——箱子塞滿了島城特產和小玩具。

郭琳是這一代人里少有的獨生女,從小物質和愛兩樣都不缺,姥姥和姥爺把她當心肝寶貝養大,現在有了小灼寶,二老就將更滿溢的愛傾注到小孫孫身上。

姥爺、姥姥知道女兒和灼寶肯定不缺這些東西,但就是想盡自己所能地給他們更多更多。

姥爺把沉重的箱子扛起塞到行李架上,叮囑:“你提前給致遠打個電話,讓他晚上接你,箱子太沉你拿不動。”

說完又絮絮叨叨地拜託鄰座的小夥子,說老婆子腰不好,請他下車時幫忙把行李拿下來。

姥姥笑着把姥爺趕走:“行了,知道啦!我一把年紀了,什麼不懂,不會累着自己,不用操心。”

姥爺最後叮囑:“到了和和氣氣講道理,千萬別吵架!”

姥姥擺擺手:“趕緊下去吧,一夥兒火車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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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琳是今晚的飛機,從最後一站的城市宣傳結束,便直接趕往機場,預計八點多落地,安致遠本來已經推掉其他日程,準備好去接機,結果一早就接到丈母娘的電話。

郭琳聽說這個消息,便讓安致遠親自去接姥姥,派個司機接她就行。

現在正值宣傳的收官時刻,首日票房大爆,口碑也不錯,全劇組的演職人員都把弦綳得緊緊的,郭琳作為女主角自然也不例外,這兩天忙得連軸轉,幾乎沒時間過問家裏的事,好像聽安致遠提過一嘴,說安老太太要過來看孫子,也沒細問。

郭琳還以為是安老太太想念安謹,叫他去老宅住幾天。

至於姥姥為什麼過來——也許是等不及想提前把灼寶接去島城?畢竟他們之前已經商議好安予灼小朋友的暑假歸屬問題……總之不是大事,郭琳打算晚上到家再問,現在實在分身乏術。

郭琳女士完全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所以,也並沒料到家裏沒有硝煙的戰爭,和姥姥壓倒性的勝利——

姥姥比郭琳早半小時到家。

彼時安老太太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她在安致遠的別墅乾等了兩天,孟汎說答應了孩子們去遊樂園玩,兩天之後——也就是明天——再一起送回來,郭琳則是今晚回家。

安老太太覺得最近這大半年,兒子明顯不如從前那樣孝順了,多半就是郭琳挑唆的。她蓄了兩天的力,今晚準備拿出婆婆的款兒,先給郭琳一個下馬威!

安致遠一出門,安老太太就換了隆重的衣服,讓保姆給搬了把椅子,跟太后老佛爺似的,坐在大廳正中央。

不多時,開門聲響起。

這麼快么?安老太太趕緊坐好,還微微側身,不打算拿正眼看他們,要等兒子和媳婦主動跟她說話,才能賞一個正眼的。

結果,開門后,傳進來熱熱鬧鬧的說話聲:

“還麻煩你跑那麼遠接我!讓司機來不就好了?”

“媽,您這話說的,您來北城,我多忙都得騰出時間,應該的……箱子我來拎。”

“哎呀哈哈哈哈,重不重?給你們帶了點土特產,別嫌棄。”

“怎麼會,媽上回給我們寄的貝柱,煮粥特別好,灼寶愛喝……”

“是嗎?那下回再給你們多寄一點!”

“不用媽,還沒吃完呢……”

安致遠和丈母娘有說有笑地進門,誰也沒看見端坐的安老太太。

最後還是姥姥被嚇一跳:“呀!這還有個人呢?親家母,是你嗎?”

安老太太:“啊……”

姥姥本着“以理服人,友好協商”的態度,熱情地問:“你大晚上穿這麼隆重,是要出門……跳廣場舞嗎?”

安老太太出離尷尬了:“…………”

她臉上有些掛不住:“老三!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去接郭琳的嗎?”

安致遠:“哦,郭琳的飛機比較晚,讓司機去接了。”

姥姥插嘴:“哎呀,琳琳最近忙得不行。”

安老太太:“一個小戲……演員,有那麼忙嗎?”

姥姥:“?”

姥姥沒忍住進入戰鬥模式:“親家母,你平時有時間就多讀書,多看報,少跳廣場舞,我們琳琳才不是什麼小演員,那是xx報評的人民藝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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