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蜜

閨蜜

徐燕純昨晚一個人吃完飯後眼皮就直跳,以她多年的經驗她覺得一定有什麼事發生。吃完晚餐,收拾完廚房后,她便打了個電話給他女兒。她女兒鄺妍在省城上學兩年了,大學二年級。今天是周日,鄺妍正在和同學逛街,閑聊了幾句近況后便叮囑了鄺妍,路上注意安全之類的話便掛斷了。隨後她又撥通了老公鄺百軍的電話問他什麼時候回來。鄺百軍帶着醉意說要晚一點。

問了一圈感覺都沒什麼問題,她又撥了方玲麗的電話,可沒接通。想着她可能還在忙,沒留意手機。隨後她又給方玲麗發了一條語音:麗,我今天晚上眼皮一直跳,不知道什麼事。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回復,她便刷了一下手機,洗漱去了。

進了房間,走進浴室,擰開洗面奶,剛想抹上,抬頭卻看見了鏡子中的自己。

一張飽滿中帶着褶皮的臉,眼袋厚的堵住眼眶,臉頰覆蓋著老人癍,下巴圓潤,眼神發虛,再看看兩鬢飄着几絲白髮,一陣感慨莫名而來。不由得再撫摸一下雙臉,粗糙而乾癟,腰間凸起的贅肉,多少年了都沒有下去,進一步證明着她的蒼老。和玲麗去過多少次美容院就是不見效果,反觀玲麗,越發地風韻飽滿,該凸的地方依然飽滿,該凹的地方仍舊苗條,就連她的身段,也依然挺翹,不見鬆弛。

想着方玲麗,她不禁一陣痴。雖然快到了退休的年齡,可她一切都還那麼緊緻,修長挺拔,她時常都笑玲麗是不是有人生的第二春,可每次都被她敷衍過去。

一陣冷意讓她收起了回憶。想想再過幾年就是退休的年齡了,還犯這痴幹啥。

繼續洗漱,一陣折騰之後,便鑽進了被窩,掏出了手機,可還是靜靜的。頓時心中一陣落寞,一晚上都翻來覆去睡不踏實。

凌晨時分,她隱約聽到了房門的動靜,料想是百軍回來了,由於天冷,她也沒起身。百軍也摸着黑進來,這麼多年來她已經習慣了老公的作息。感覺到他掀了被子,鑽進被窩,卻一聲不吭。不一會兒他的手就不安分地起來,頭貼近了她的後頸,側着身子靠近了她,呼出來的酒精味熏的她頓時清醒。

她愣了一下,這麼多年百軍偶有這動作,但這也是一個明顯信號,接下里就要干正事了。可百軍就這樣把着,一會兒輕一會重地捏着,可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就連平時親吻她後頸的舉動都沒有。

可他這麼一撩撥,使徐燕純那顆沉寂了許久的一顆心又煥發了生機,她內心一陣騷動,伸出手在百軍身上遊走,可不一會兒百軍就停住了他的手,一陣“呼”聲傳來,他的手頓時變得重了起來,搭靠在她胸前,她知道希望渺茫了。

徐燕純輕喊了一聲:百軍,醒醒。可毫無動靜。

這麼一段插曲,讓她燥熱了起來,完全沒有了睡意,腦海中回想着她早時的芳華。

1987年剛中師畢業的徐燕純被分配到了余留中學工作。那時候的中師只要初中畢業就可以考,由於讀完三年中師就可以包分配,雖然是當老師,可由於可以早出來端上鐵飯碗,大家都爭着考,競爭很是激烈,比考高中還要難。徐燕純家裏窮苦,父親種着幾畝水田,又是長姐,供她讀書已經方圓幾里的例外了,所以她巴不得早早出來工作,擺脫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困境,也為家裏減輕負擔。

那一年的余留中學一共分配了三個新老師,一位是方玲麗,另一位是汪文。三人成了余留中學的三顆明珠,也為余留中學注入了活力,

深得同學和老師們的喜愛。

余留中學雖是一所鄉下的初中,處在余留鎮鎮中心附近,離余留鎮中心就幾百米遠,學校只有三個年級六個班,每個年級兩個班,教學任務也不重,徐燕純上數學,方玲麗和汪文都是語文專業畢業,教語文。余留鎮又是這個縣裏較大的一個鎮,鎮上有固定的班車通往縣城和周邊鎮及鄉下,交通也較為發達。所以三位年輕的老師一有空就周遊鄉間,彼此相互幫忙,成就了一段牢不可破的友誼。

唯一讓徐燕純覺得遺憾的就是方玲麗和汪文最後沒有走到一起。她知道方玲麗和汪文是同村人,平時周日下午上班也一起來,周五下午上班也並肩一起回,工作時雖然沒有看出他們之間的親密,但這道靚麗的風景線后,大家都知道這是遲早的事。要知道她倆是當年學校教師群體中的含苞欲放校花,而汪文不僅英氣逼人,還是個才子,僅有的缺點就是有點黑和營養缺乏導致的纖瘦。才子配佳人是當時所有人認為的歸宿,誰知道最後兩人分道揚鑣,汪文遠走高飛。

當時的徐燕純不是沒有想法。只是他們兩人由於地緣的關係,總是讓燕純難以介入其中,他倆之間配合的默契,讓燕純慢慢地失去了熱情。她也不是沒有嫉妒過玲麗,只是由於年輕,抹不開面,只能把一番心思都往肚子裏吞,把那份愛戀埋在心裏,成了比友誼更多一些的深情。

時移勢易,或許如今的局面也很好。玲麗輾轉騰挪,由鄉下初中教師調到鎮教育辦公室副主任,之後由鎮教育辦公室升任到現在的教育局副局長。雖說每一次的調任都讓她有點意外,但玲麗的能力也是擺在了大家眼前,零星的風言風語也是大家的推測,沒有任何真憑實據。燕純也通過考試進入了縣城的初中,成了一名城裏的老師。

只有汪文在余留初中任教三年後,突然就去考了政法大學研究生,畢業之後在鄰省的省會工作,平時很少回家,之後又辭職下海,成為了三省邊界地區有名的商人。

三人聚少離多,僅有的聚會也是汪文少數的幾次探親。但即使分隔再遠他們的情份也沒有淡卻,無論是以前的書信電話,還是現在的手機微信,徐燕純都有和汪文聯繫。至於方玲麗私下有沒有聯繫,她倆之間從沒有透露過,至少聚會時大家還是表現的很熱情的,看不出來有隔閡。

想到此徐燕純已是迷迷糊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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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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