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家人
深夜,
天上零星幾點,銀鉤似的月亮此刻已順着正常的軌道,來到了正中央。
街道上,仍有少量的人在遊盪,也有少量的店鋪閃着燈,他們是夜晚的守護者,也是整座城市最辛勤的人們。
只賣西瓜店內,一片昏暗。
白晨坐在搖椅上,望着門外稀疏的月光,完全沒有要睡的意思。
樓上,小夭躺在付薇懷裏,兩人都帶着甜美的笑容,雙雙入睡!
但他卻不敢睡。
究其原因,無非是昨夜的變故!
其實,早在他買下這個店鋪,聽到老王說這裏有不幹凈的東西時,他就知道,早晚有一天要面對這些東西。
只是,沒想到這些東西會來的這麼晚,到目前為止,新店都開業一個多月了。
但今晚,
那些鬼東西還會不會出現,白晨不知道。
那些東西很狡猾,昨夜只是死了一個同伴之後,便不敢出現了。
對此,
白晨也很無奈,目前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守株待兔!
時間很快來到凌晨一點。
店裏好像燃起了一把看不見的火,隨着火的迅速燃燒,周圍的空氣也跟着熱了起來。
白晨感覺到這些,沒有做出任何反應,還微微一笑,放下原本的警惕,閉上了雙眼。
他這麼做,無非是想讓藏在暗處的鬼東西,以為他真的是在睡覺,好放下心中戒心,對自己發起攻擊。
來了嗎?
白晨雙眼緊閉着,卻清楚的感覺到一個黑影,正在一點一點,試探性的接近他。
黑影,已經很近了。
此刻正站在搖椅旁邊,隨時都可能發起攻擊。
白晨焦急的等待着,等待着黑影發起攻擊。
但奇怪的是,過了許久,黑影都沒有發起攻擊,
這時,黑影似乎發現了什麼,準備逃走了。
“想逃!”
白晨察覺到黑影要逃跑,隨即睜開雙眼,伸出手虛空一抓,瞬間抓住了黑影命運的喉嚨。
在黑影被抓住的同時,她原本的樣貌也一點點展現了出來。
那是一個被燒的漆黑的身影,看不清面孔,個子不高,頭上有少許的長發,正在搖搖曳曳,隨時都可能會落下來。
“她是飯店老闆的女兒?”
白晨瞅着鬼的模樣,猜測如今正被他抓着的這個鬼,很有可能就是飯店老闆的女兒!
在老王的說法里:
這裏死的人中,只有一個小孩,那就是飯店老闆的女兒!而眼前的這個鬼,所有特徵都顯然很符合。
此刻,
小女孩模樣的鬼,望着白晨,燒焦的臉上寫不出任何驚恐,只是眼中不斷有淚流出來。
白晨見此,內心雖有些動容,但依舊沒有鬆開抓着小女孩脖頸的手。
主要是他一鬆開,就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在抓住這鬼東西了。
少頃,
白晨很明顯的感覺到,有新的黑影在接近他。
而這一切,和他預料的差不多!
畢竟,
小女孩在他手裏,其他黑影也許不會顧及小女孩的生死,但他的父母會!
很快,
一道黑影從前方沖了過來,目標正是白晨手中的小女孩。
白晨見此,一手抓着小女孩,從搖椅上站了起來,在黑影逼近的剎那,精準的一腳踹了出去。
黑影也是沒想到,白晨的反應會如此迅速,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
他已經被一腳踹了出去。
連翻了好幾個跟頭,才停在了原地。
“爸……爸……”
被抓着的小女孩,艱難的叫出聲!
白晨聽到這個聲音,並不意外,繼續看向前方,被他踹倒在地上的黑影,正在顯現出他本來的樣子,一個地中海,帶着啤酒肚,同樣被燒的漆黑的男人。
與此同時,
在他身邊還出現了另一個燒焦的身影,一個身材姣好,面容大概很好看的女人。
一家人,到齊了!
男人沒有理會出現在他身邊的女人,而是目光堅定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們一家人死的時候,已經夠慘了,他不想女兒在變成鬼之後,還要受到人的欺負,他絕不能忍受。
“啊……!”
男人發出一聲憤怒的慘叫,身上立刻燃起一層黑色怨火,將他整個人都包裹在了裏面。
“有趣!”
白晨望着遠處完全被黑色怨火吞噬的男人,沒有感到一丁點的不適,反而覺得很有趣!
要是夢裏的怨火,也許還能對他造成一點影響,但男子身上的怨火,絕無可能。還有,他很好奇,這些鬼東西是怎麼弄出怨火這東西的。
白晨雖然對於鬼怪的事情,接觸的不多,但也聽人說過,這怨火的形成。
據說:
怨火,是只有怨氣很大的人才能形成的東西。
但由於這種東西的特殊性,即是怨氣很大,也不可能立刻獲得這種東西,要通過一定的修鍊,才能獲得。
可眼前的男人,才死了三年,就能弄出能覆蓋全身的怨火,這真的是很詭異啊!
白晨越來越好奇他們的死因了。
男人渾身燃燒着黑色的火,再次跑了過來。
白晨面無表情,只是在男人接近的瞬間,給他了一腳。
“撲通!”
男人翻滾了出去,但他不再乎,只要能救出女兒,即使魂飛魄散了又如何?
隨後一段時間裏。
男人不斷地向白晨發起攻擊,而他也不斷地被白晨一腳踢飛出去。
另一側,
女人目視着男人不斷拚命的樣子,不免有些心疼。
她初見他時,覺得他很醜,配不上自己。直到後來,她被他時刻拚命的模樣打動,她把往後餘生都交給了他。
她愛他,更愛看到他這種拚命的模樣!
但此刻,她看不下去了,滿眼噙着淚花,蹲下身子,一把抓住被踹倒在地上,卻還要掙扎着起來的男人的手臂,哽咽道:“夠了,夠了,真的夠了!”
在看到男人喚出怨火,卻被硬生生踹出去的那一刻。
女人就知道,他們沒有任何勝過眼前這個人的可能。
怨火,是他們最大的依仗,但白晨卻能無視怨火,把人給踹飛。
那就說明,
從一開始,他們便沒了依仗。
用一句:“待宰的羔羊!”來形容他們,再適合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