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代號：紅刃

……

滄明市郊，北方基地內。

陸肖氣勢如虹地走向訓練場中央……然後就被商彥君喊了回來。

美艷的女人一臉壞笑地戳了戳他的胳臂：“是不是覺得能力測試就是biubiubiu打出一堆超能力，順便打兩個狂妄的踏腳石，覺得現在即將上場的自己特別帥，要打十個？”

饒是陸肖的老臉已經在社會歷練中打磨得奇厚無比，此刻也感覺到一絲絲尷尬。

因為他確實是這麼以為的——小說里不都這麼寫的嗎？什麼能力測試都是打個巨大的測力器、木人樁，甚至打兩個不開眼的，或者現場爆個水晶什麼的……

事實證明，他把事情想簡單了。

測試的步驟十分繁瑣。

商彥君告訴他，首先是醫學測試，要對他的各項身體指數進行全面檢測，也就是超能力版的體檢。

然後讓他佩戴上採樣儀，進行訓練性質的體能測試，能力測試，同時監控他的各項數據，進行精神穩定和污染程度評估。

之後是基本戰鬥力測試、極限戰力測試和有限度的對戰測試，之後再進行一次醫學測試以便比對，加之第二次精神穩定和污染程度評估。

同時，在另一個房間，會有人對他的家庭和個人情況進行交叉審查，如果他會與基地達成合約或加入，那麼這項審查會是重要參考，審查方向包括個人和家庭成員履歷、有無案底等。

陸肖還得知，昨天的問訊，與今天的測試也是一體的，最後會合成一個報告，交給基地總負責人，甚至呈報帝國高層。

對此，陸肖挑了個大拇哥，蹦出兩個字：“嚴謹。”

這確實比他以為的上來咣咣咣一頓打或者爆個水晶聽起來靠譜多了。

然後，他就被商彥君推到測試場旁的一群研究人員旁開始體檢。

十幾分鐘后，陸肖一臉慶幸地結束了醫學測試環節。

幸好沒有指檢……

然後是體能測試。

……

五分鐘后，整個測試場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慢慢的，開始有研究人員交頭接耳的聲音。

看台上，白明志，商彥君，王依依，李莫名，狼獾，白……

他們不錯眼珠地看向測試場中央。

許久，狼獾的聲音慢慢響起：“他和……意風長官，誰厲害？”

古意風其實只是個見習武官，但基地中的很多戰士，在提到那個少年時，都由衷稱呼一聲長官。

此刻，不知為何，狼獾的聲音有點沙啞，帶着一絲絲顫抖。

沒人回答，白卻突兀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裝甲準備好了嗎？”

狼獾沉默了。

這個鐵塔般的硬漢面容冷峻，只是嘴唇微微顫抖。

李莫名看了他一眼，猶豫了一下，正要扭頭和將軍說些什麼。

白明志忽然說道：“對戰測試暫時取消。”

每個人都聽到狼獾長出了一口氣。

將軍的聲音再次響起：“升級為戰場測試與環境壓力測試。”

……

同一時間，基地最下層，“鐵牢”。

巨大的重力裝置不遠處，那一小片生活區內。

一台頂級配置的電腦上，正運行着2035年最流行的fps遊戲，《使勁叫喚32》。屏幕上對戰正酣，但視角的主人卻一動不動。

音響里不斷傳出槍炮的轟鳴，和隊友對掛機狗的喝罵。

電腦前，

一個少年正坐在電競椅上，拿着一台平板電腦凝神觀看。

平板上，顯示着訓練場中正在發生的事。

時間還在流失，漸漸地，他從癱坐的姿態慢慢坐直，然後緩緩站起。

他就那麼站着，端着平板，看着畫面中閃爍的猩紅色光芒。

平板電腦的喇叭中，傳出轟炸機般的轟鳴與山石破碎的聲音，研究人員慌張奔逃的呼喊，以及擴音器傳來測試緊急停止的通知。

然後，包括鐵牢，整個北方基地開始響起警報。

警報很快停止，強調基地未遭到空襲的通知被反覆廣播。

在這個過程中，少年一直目不轉睛盯着平板電腦。

直到那場測試結束，平板電腦上的畫面暗了下去。

少年端着平板，緩緩抬起頭，目光獃滯地喃喃自語。

“我……應該能打得過這位大哥……吧？”

他忽然覺得，昨天去審訊室門口那一趟堪稱勇武。

忽然，他注意到某個聲音。

那是什麼東西在玩命抓撓，低聲嘶叫的聲音。

那聲音其實已經響起很長時間，只是他的注意力全在平板電腦上，來不及分出關注。

於是他扔掉平板電腦，快步走到重力裝置前，“輕輕一拳”砸在機器表面。

如雷的金屬撞擊聲回蕩在“鐵牢”內，這一層只有他能聽到的聲音也止住了。

他拍了拍重力裝置的牆壁，雙腿微微發力，瞬間跳到沙發上，抓起一包零食撕開，一面吃一面說道：

“怕了？怕了也沒用，你跑不了。再撓，他可就要下來了。”

重力裝置內再無聲息，如墳墓般寂靜。

……

蜀中，天府。

書卷氣十足的女人將“視線”從遙遠的北方基地中收回。

她緩緩坐在椅子上，愣了好久，然後慢慢展開笑靨。

“看來上天並未放棄人類。

“我們還有機會。”

……

陸肖從自己房間的洗浴間出來，擦了擦頭髮，開始穿衣服。

他穿得有點快，因為聽到有高跟鞋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穿好衣服，他直接拉開門，商彥君站在門口，微笑着看向他。

陸肖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事先說好，我沒錢修天花板。”

美艷的女人毫無形象地翻了個白眼：“天花板？你想簡單了。訓練場正上方是挖空的山體，那個洞沒那麼好補，別說你，將軍都修不起，基地的預算里沒這項。不過撥款申請這兩天就會發出去，現在暫時用迷彩手段遮掩。”

她向陸肖招了招手，然後扭身走向走廊，示意他跟自己走。

陸肖的目光下意識追逐着她扭動的腰身曲線，有點尷尬地說：“問題大嗎？”

“還行，主要是近地衛星有點麻煩。海對面的小行星偵察兵系統（NEA-），也就是阿爾忒彌斯計劃，掩蓋的是他們的新一代間諜衛星，那玩意兒全天候在帝國上空掃描，這也是為什麼南北基地的主體都在地下的原因。”

她回頭看來陸肖一眼。

“短時間內用迷彩系統遮掩可以，重建速度跟上即可，”她調侃道：“實在不行，你再往天上來一刀。”

陸肖一臉茫然，他哪懂商彥君說的這些機密，只能尷尬地撓了撓頭。

其實在內心深處，他還有一絲興奮。

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暢快在心中殘留的痕迹。

剛剛的測試可不會作假，原來自己真的很厲害……

“現在咱們就去將軍那屋，談談合作形式，是你加入，還是走合約。相信我，無論如何，基地絕對不會虧待你。”

“好。”陸肖笑了，看來自己的測試和審查，都有一個不錯的結果。

一男一女，結伴走向長廊深處。

……

……

……

對2035-089-C6“LX”的評估報告

報告秘級：絕密

此報告僅以無拷貝記錄形式歸檔至北方基地深層內容管理區，啟件需12級權限

評估對象：“LX”

對象個人信息見【附件】（絕密）

評估時間：2035年8月9日

第一部分問訊簡報

問訊時間：2035年8月8日凌晨

評估結果如下。

對象的人格結構、精神狀態、個人情緒均處於穩定狀態，自控能力與心智水準高於平均水平10個百分點。

對象對身體的駕馭水平達到3階巔峰。

對象不動用能力的情況下，物理戰鬥力達到4階巔峰。

對象的能力等級達到5階巔峰。

對象的“噩夢試煉”以人類正常睡眠的形式持續進行，持續時間999天。據已知各國情報，該案例在全球範圍內具有特異性。

（尚未確認對象的“噩夢覺醒”的持續時長，即“999”，在神話學與惡魔學中是否具有特殊意義，相關調查內容詳見【附件2】（絕密））

對象的人格構成及觀念構成相對激進，存在濫用能力的傾向，使用形式包括但不限於財物搶劫、暴力受雇、參與雇傭軍事行動，以及基於其個人價值判斷的私刑暴力及其他形式的個人武力濫用。

對象的價值體系與社會公序良俗不存在根本抵觸。

對象的經濟水平處於社會平均水準線。

對象的……

……

記錄人評語：

“對象隱藏着極其強烈的個人情緒，這與對方的生活水平與階層位置有關。鑒於他覺醒后的力量，我們應當以相對懷柔的態度處理與對方的關係。

“我把話說得明白一點。

“鑒於其掌握的暴力水平，最好的選擇就是拉攏他，收買他，給他合理範圍內的最高待遇，甚至不太合理也可以考慮。

“不要試圖用對待古意風和李莫名的態度對待這個人，他不一樣。

“無論他是否加入我們，不要讓他成為敵人。”

記錄人：商彥君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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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能力評估簡報

覺醒位階：5階（特）

能力歸類：作戰型

具體種屬：全能突擊型

戰力分析：

對象可以通過手臂和手持冷兵器釋放一種不規律的紅色能量。

該能量擁有5階巔峰的近、中、遠程打擊能力，其有效作戰距離呈區間分佈。

初步判定為200米——87000米之間。

注1：因對其超遠程打擊能力的研判存在客觀困難，該數據尚需核實。

注2：在對空打擊能力測試中出現意外，詳情另見《8月9日途徑滄明市轄區上空商用大氣監測衛星疑似遭近地打擊事故報告》

對象擁有4階綜合身體素質，包括感受力、耐力、爆發力、啟動速度、反應速度、肌肉及器官響應速度。

以下數據記錄自【對象“LX”2035年8月9日綜合測試報告】（絕密）

在12秒的連續攻擊下突破厚25米的花崗岩與18道科羅拉多級防護門。

3秒內變向移動220米。

完全抵禦普通近身攻擊。

皮膚極難割傷。

完全閃避5個小隊以下的常規射擊。

在戰場測試階段中，對方拒絕接受坦克炮彈點射的防禦測試。

經商博士溝通，對方同意將試驗條件替換為.50BMG彈。

對方使用普通兵器連續格擋55秒后，該兵器出現結構性破損。

對方向研究人員詳細解釋了為何冷兵器能夠格擋動能為15576焦耳的機槍子彈，目前研究人員尚未解明其原理（相應內容見【對5階能力“紅光”的原理解析】）。

對方在人工製造的高重力環境、高水壓環境、無氧環境均擁有出色的耐力與活動能力。

記錄人：盧道明博士

第三部分醫學簡報

……

第四部分身份審查簡報

……

綜合評價：

北方基地成立三年了，這是我們遇到的第一個戰鬥型5階覺醒者，通過基地的各項報告，並結合個人的觀察與接觸，我認為這是一個值得全力爭取的對象，一旦運用得當，他將會成為帝國最強大的利刃。

但這種考慮需要時間的驗證，也需要尊重對方的意願。

目前，我們與對方達成了一份特殊的合作協議，以類似雇傭的形式，邀請對方以外圍成員的身份加入基地，但不限制其行動自由，也並不強制要求對方履行職責。

儘管我個人對這種鬆散的管理方法仍有疑慮，但商博士說服了我，她結合對方性格特徵，擬定了一個減少強制力，轉而激發對方責任意識與使命感的溝通計劃。

她將作為這個計劃的第一執行人，對陸肖進行潛移默化的影響。

我批准了這個計劃，並期待着陸肖完全加入我們的一天。

我希望這個過程能夠儘快，畢竟，結合南方基地前些日子傳來的資料，以及‘院長’提供的信息，我們面對的形勢正在愈加嚴峻。

或許，留給人類的時間並不多了。

評價人白明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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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覺醒者身份錄入完成，基本信息如下

代號“紅刃”

位階：絕密

隸屬：北方基地

權限：9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