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摸哪兒呢？！
……
陸肖疑惑地看着天花板。
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有人在看着他。
這種感覺毫無根據，但那種已經變得異常敏銳的感官在警告他，有某種注視，正從上方降臨。
於是他偏着頭，做望天狀，開始順着那種“被注視”的感覺，本能地勾勒那目光的對象。
他想看清誰在看他。
起初，他抓不住那目光的來源，漸漸地，他若有所覺。
在看着他的應該是一個女人。
那女人有姣好的面容，及腰的秀髮，穿着一件素白的單衣，藍色牛仔褲……
對陸肖來說，這種感覺是異常新奇的，在此之前，無論在噩夢還是現實，他的感受都是基於既有五感的。
就連昨夜新開發出的感知能力，也是基於視聽嗅味觸延申而出的力量。
但現在，這種類似遙視的能力，就像在一張白紙上根據某種指引畫下一個人的形象。
又像是在迷霧中用某個不存在的幻肢觸手，去摸索一個人。
異常玄妙。
就在陸肖沉浸在這種不知道算不算新能力的領悟中時。
蜀中天府，“學院”內，某個二樓房間。
氣質淡雅的女人愣了一下，猛地漲紅了臉，跳了起來。
五階能力者的身體素質雖然不算太高，但也絕對不弱，她這一跳直接從窗邊跳到門口。
她驚恐地感覺到，那個男人的目光沿着她的感知，竟然直接追逐到了她本體的位置。
然後……然後開始摸她！！！
她分明感到，有一個無形的觸鬚，在撫摸她柔順的長發、上身起伏的曲線，甚至一路向下！
“不，停下！”
帝國境內最神秘的感知類覺醒者“院長”，像個遇到非禮的小姑娘一樣驚叫起來。
隨着驚叫，她毫不猶豫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於是，那道無形的觸鬚也消失了
怎麼能這樣？！
那個男人太無禮了！她還從沒和任何男人有過這種……這種……
女人愣了一下，不知如何形容。
這算什麼接觸？
而且……他怎麼做到的？
那個人竟然順着自己的能力，找到了她的本體，進行反向搜索？！
“這簡直……聞所未聞……”
女人自言自語。
現在，她基本確信，昨晚那耀目的紅光，八成與這個詭異的男人逃不開關係，而他的奇異之處，遠不止如此。
所以，她沒理由錯過這個男人的能力測試。
但是……
女人皺起好看的眉頭，有些氣惱地在屋裏踱了兩步，然後拿起手機，直接撥了過去。
……
北方基地地下，陸肖疑惑地皺了皺眉。
他“摸”不到對方了。
剛剛他之所以能夠“觸碰”到那個在未知遠方監視他的人，是因為對方的能力本身就構成一座橫跨遙遠距離的橋樑，他就是沿着那道鏈路逆向摸索過去的。
現在，對方收回能力，他也就不能再定位對方了。
這就是感知類能力者嗎……
陸肖正在猶豫要不要問問遠處正和技術人員說話的李莫名，或身邊的商彥君，忽然被其他東西吸引了注意。
兩個武官正從遠處推來一個巨大的武器架，架上整齊陳列着一排嶄新的冷兵器。
沒有男人能拒絕來自武器的誘惑，無論冷兵器還是熱兵器，那是銘刻在雄性基因深處，
有關暴力與權力的本能嚮往。
此刻，陸肖就在看着這一架子的冷兵器流口水。
這也太帥了……
2035年，世界的軍事力量已經進行到了實彈武器與電磁武器相結合的領域，電磁坦克乃至艦炮都已經列裝到了各國軍隊。
所以他沒想到，自己能看到這麼一架子滿是科幻風格的冷兵器。
從短刀，到砍刀，再到直刀、忍刀、儀刀甚至苗刀。
以及各種一眼看上去就貴得要死的弓弩。
每一把兵器都有着碳纖維的質感與冷冽的光華，帶着軍用制式武器的肅冷鋒芒。
這些東西，可不是他在舔貓和狗西上能買到的大路貨色。
陸肖左摸摸，又看看，已經挑花了眼。
這時候，王依依舉着個巨大的電話蹦跳過來，直接懟到陸肖臉上，說道：“陸肖！阿姨找你！”
啊？
陸肖一怔，阿姨他知道，王依依的親密同伴，“學院”成員。
如果自己以後去那裏學習使用能力，那麼有可能會與對方有交集，但現在找他幹嘛？
陸肖接過電話，這部手機看起來就比普通手機大一圈，包裹着橡膠，有明顯的軍用風格，死沉。
昨晚戰鬥結束，王依依就是捧着這個電話在打，看來在地下基地，這個電話依舊信號良好。
“喂？”陸肖把手機湊到耳邊。
“你好，陸先生，”電話那頭，一個清冷悅耳的女聲傳來：“我是帝國天府覺醒者學院的負責人，我的代號是‘院長’。”
開門見山。
陸肖眨了眨眼，院長？聽起來很大牌的樣子，不應該是“阿姨”嗎？
但無論怎樣，他還是禮貌地回答：“你好，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要感謝你昨晚救了依依，她是我派過去在你覺醒期間保護你的人，沒想到反被你所救。”
不知為何，陸肖感覺女人清冷的聲音下隱藏着一絲慌亂，覺醒者超人的聽力甚至讓他聽到了一點布料摩擦的聲音。
對方在整理衣服？
他拋去腦海里無用的思緒，回答道：“沒什麼，那是我應該做的，謝謝你們。”
他的感激發自真心。
他知道，昨晚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踏入了噩夢之外、現實之中的另一個世界，屬於覺醒者的世界，而在這個世界中，而王依依背後這個叫做天府學院的勢力，無疑是保護他的一方。
而授意王依依前來的，可能就是電話那頭的女人。
“客套的話就不要說了，等你來學院后，我會代表學院對你酬謝。”女人沒說任何虛偽的套話，而是直接許諾了酬謝，然後繼續說：“作為新覺醒者，你能擊敗來自‘公司’的員工，本身就代表着在覺醒者世界中巨大的潛力，所以我希望觀摩你的這場測試，請問可以嗎？”
陸肖有點納悶地問：“這個你直接問白首長就好吧？測試是在這個基地進行的，只要他允許我是無所謂的……”
“好，首長同意我的觀摩，現在既然也徵得了你的允許就好，”女人平緩的語調忽然帶上了一絲羞赧：“但……請你收斂一下你的能力，……不要追溯我的感知，好嗎？我沒有任何惡意。”
說罷，女人直接掛斷電話。
陸肖茫然地把電話交還給王依依。
什麼追溯？摸？我摸誰了？
等等……感知？難道剛才……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自己可以是本本分分老老實實的五好青年，怎麼可能摸一個都不知道人在哪兒的女人！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努力按下紛亂的思緒，在王依依疑惑的目光，以及“阿姨找你什麼事兒呀”的聒噪聲中，開始挑選武器。
最終，他選擇了一把直刀，一把御林長刀。
直刀是他使用過的武器，比砍刀更加順手，而挑選長達170cm的御林長刀，則是因為他想試一試，自己的刀光的“寬度”與武器的長度是否有關。
他注意到，那些揮砍出去的刀光，是以自己揮刀動作為半徑而畫出的半弧形。
那麼，刀光是否會受到刀鋒長度的影響？
他很想知道。
於是，提着雙刀的男人在測試場所有人的注視下，走向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