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貓耳娘被騙了
我的名字叫克麗娜.波特.波斯希亞,我和大家有點不一樣,頭上有一對長長的兔子耳朵,就連眼睛顏色也和兔子眼睛是一個顏色。
沒錯就是你們想的那樣我是一個亞人,所以我常會戴着一頂很大的法師帽子來掩蓋自己是亞人的身份。
我出生在德瑪大陸東方的一個小村莊,我的母親也是一個兔耳亞人,她很溫柔也非常的疼愛我,教會我很多為人的道理。在那個戰亂和貧瘠的年代幾乎食不果腹,每個人都有可能隨時被死神大人帶走。
這個世界總是讓我搞不懂,為什麼亞人要低人一等呢,為什麼偏偏身為亞人的母親就要獻祭給村裡人敬畏的神靈呢,難道所謂神靈就那麼需要鮮血和靈魂嗎,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
那一天。
當我從睡夢中驚醒,房門被一群拿着火把的人推開,他們佝僂着瘦弱身體,像是在屋裏搜尋着什麼,當他們的目光與我的眼神交匯的那一刻,我從他們的眼神中看到了懦弱和貪婪。
母親並沒有因此而恐慌,她緊緊擁我在懷裏,我能聽到她的心跳聲很平常。
自從母親來到這座村莊的那一刻起,她便知道自己身為亞人的命運,她深知無論自己去哪裏最後的結果也都是如此,即便是她和父親隱藏在深山之中也只是為了讓腹中的我能夠平安誕生。
當我的目光投向屋裏人群的縫隙之中時,我親眼看到了他,雖然看不清他的面孔,但是那常年陪伴我們母女的身影我再熟悉不過了。
“父…父親”我不由得小聲念了出來。
是的,那正是我的父親,他懦弱的站在門口低着頭不敢看我們,我想大聲叫喊他,可母親將我緊緊摟在懷裏不讓我出聲。
在母親的懷中我放聲大哭,我害怕極了,我不敢相信是我曾經呼喚多年的父親竟是將我母親推下深淵的[死神]。
我甚至不願意去相信身為一個丈夫可以親手送葬自己的妻子和親人。
獻祭場的烈火在狂歡,漫天飄零的火星在飛舞,祭奠高台之下圍滿了被神靈救贖的村民,他們戴着可怖的面具環繞着篝火跳着獻祭之舞,吟唱着令人昏沉不醒的祭祀之歌。
父親死死的拉住我的手,我哭着哀求他放開我。我竭力的哭喊着即將被送上祭奠台母親,母親卻沒有回頭。那些如同魔鬼的人押着登上還未點燃的木堆之上。
就在那一刻祭台被點燃了,母親在烈火之中沒有發出一絲聲音,火焰逐漸吞沒了她。
母親在對我微笑,那微笑鐫刻在我的心裏永遠都不會忘記。
我哭的聲嘶力竭,父親的束縛在拚命掙扎,我用手抓撓他,用牙咬他,整條手臂被鮮紅的血液染紅了他都沒有鬆手。
我的內心充滿了絕望與無助,眼淚已經流干,張着嘴痛哭卻再也使不出力氣哭出聲。
事後父親偷偷的將我帶回了家,只是簡簡單單的對我說他也很痛苦,對我說這一切都是不可抗拒的,如果可以的話,他寧願代替母親去死。
從那以後村民日夜監視我們,我也知道了我將來的命運和母親一樣,用我的生命去和魔鬼換取他們所謂的庇護與憐憫。
那晚,父親用剪刀剪斷了我的半截長耳,他以為這樣會讓我擺脫淪為祭品的命運,長耳是母親給我最珍貴的禮物,這也是我身為亞人最後的尊嚴。
母親的不幸讓幼小的我學會了反抗,最終我還是逃跑了,遠離這個讓我深惡痛絕的沉淪之地。
從此之後我踏上了流浪的生涯,我曾沿街乞討,曾被當成奴隸被欺壓,我只想像這個世界的小動物一樣活着,哪怕只有一口吃的也好,然而這個世界並沒有我想的那麼美好。
直到後來遇見了伯克利公會的阿卡斯,自那以後我的命運發生了改變,如果不是遇到他恐怕我會在礦區無聲無息的死去吧。
後來又認識了公會裏的大家,慈祥的會長爺爺、外表高冷內心卻如暖陽的威亞大人、無微不至的丹特麗安姐姐,超有愛心的阿萌等。
“咦?你說什麼?”
“我才不是什麼厄運小姐呢!哎嘿嘿,不對,不對,壞運氣什麼的才沒有呢,一個兔子能有什麼壞心思,對吧”。
只有威亞大人和羅傑才會這麼叫我厄運小姐呢,除了他們公會的大家都叫我克麗亞,不過我不介意,反而很開心呢。
伯克利的每一個人都很善良可愛,會長爺爺總是那麼一絲不苟,但是對大家在任務中出現的馬虎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威亞大人總是很神秘又不是特別愛說話,看着很高冷的樣子內心比任何人都要溫柔,聽會長爺爺說他以前是皇家劍士,大概是身為戰士遺留下來的作風吧。
我不知道羅傑是怎麼想的,他總是給大家取讓人哭笑不得的怪名字,偷偷的在我們之間叫威亞大人是[殭屍哥],天天在貝多萌身邊叫他[血包、小能手],阿萌天生不善言談性格也溫柔任羅傑怎麼叫都不會生氣。
但是他非常害怕丹特麗安姐姐,有一次不小心聊天的時候羅傑無意間叫了一聲[爆炸魔女],當天丹特麗安姐姐追着他用火球術燒了他一整天,羅傑真的好可憐,從那之後羅傑就有點敢怒不敢言了。
一架破舊木製囚籠的馬車行駛在[狐丘]草原上,這裏除了一望無際的草原以外路上偶爾也會出現幾個卧在青草地上的大石頭。
蔚藍的天空晴空萬里,微風不燥陽光正好,幾隻藍色小鳥站在囚車的頂上歡快的歌唱。
囚籠里坐着四個人,三個女孩一個男孩,男孩的手腳被繩子綁的結結實實,躺在上面拚命的掙脫束縛,嘴裏罵罵咧咧。
“要把我帶到什麼地方!你們這幫人販子不得好死!”
走在囚車前邊的大漢淡定的說道,“省省力氣吧,狼崽子,再稍微忍耐一下你就知道了”。
一旁的瘦子捅了大漢一下,悄悄的說道“喂,我可提醒你,別說一些用不着的話,管好你自己!”。
大漢有些不耐煩的抱怨“有什麼可怕的,斯洛夫大人又不在這裏,咱們哥幾個聊聊天他又聽不見,真是的,大驚小怪。”
高個子從身後拿出一瓶酒,擰開瓶蓋往嘴裏灌了一口,擦了擦嘴說道“老弟,我勸你還是別亂說的好,真的”。
大漢輕蔑的笑了一聲,一把拿過瘦子手中的酒,張開嘴咕咚咕咚猛喝了幾大口。
眼看着瓶子裏的酒減少,瘦子怕自己的酒被別人喝完,上前按住大漢的手,另一手搶過酒瓶呵斥道“喂,這是我花錢買的酒,你倒是挺不客氣的!”
大漢見瘦子一臉嫌棄,趕忙安慰“嘿嘿,別那麼小氣嗎”。
大拇指向身後一挑,指了指囚籠裏面的孩子說道“看到沒有,這回咱們賺大了,把他們交到斯洛夫手上,還發愁沒錢嗎”。
瘦子不屑的哼了一下,“別高興的太早,錢還沒落到手裏呢,這一路上咱們還是小心點為好”。
克麗娜坐在位於囚籠的後面聽着前邊兩個人的交談像是一點都不害怕的樣子,他用銬在手上的手銬輕輕敲打囚籠的木頭對前面的兩個人說話。
“那個…請問…我們是不是被騙了?還有,你們要帶我們去哪裏?”
前邊的大漢聽到克麗娜的話語,突然大笑起來,回頭安慰克麗娜說道“尊敬的克麗娜小姐,我們怎麼會騙你呢,放心好了就像我們之前所講的那樣,邀請你去給孩子們唱歌,他們一定會很高興的”,說完又開始大笑起來。
她身旁的兩個貓耳娘從囚籠中醒來之後就抱在一起放聲大哭,嘴裏還不停的念道“嗚嗚嗚……我們一定是被壞人騙了喵…說什麼給小朋友跳舞會得到好吃的喵,都是騙人的喵,下次一定要忍住好奇心喵……”
克麗娜爬到貓耳娘的身旁,摸了一下軟乎乎的貓耳,笑着說道“別害怕,我會幫你們逃出去的,相信我”。
趴在姐姐懷裏的小貓耳娘含着眼淚,委屈巴巴的說道,“真的嗎,大姐姐”。
克麗娜微笑的點了點頭肯定的說道,“一定的!相信我”
“切!只有像你們這種笨蛋才會被壞人拐跑呢”一旁的狼耳男孩不屑的說道。
狼耳男孩說完這話后,貓耳妹妹趴在姐姐懷裏眼淚生生的小聲說道,“他說我們是笨蛋…”。
貓耳姐姐什麼也沒說,再次抱住妹妹哭了起來,嘴裏不斷地喊着,“我們才不是笨蛋呢…”
見兩個貓耳娘哭的稀里嘩啦的,克麗娜心裏萌生了一種保護欲,轉頭爬向狼耳男孩的身前,細長的眉毛壓低,一雙透亮的紅眼瞪得溜圓,擺出一副很兇的樣子。
“你太過份了,同在一個牢籠里受苦的囚友,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呢,快道歉!”。
“哈哈哈哈哈…你太搞笑了,同一個牢籠的囚友?還要幫助他們逃出去?哈哈,太搞笑了”
克麗娜生氣的看着男孩,男孩收斂了微笑繼續說道,“抱歉抱歉,剛才是我說錯話了,請允許我更正一下,哈哈”
見狼耳男孩態度有所轉變,克麗娜心情也好了很多,他扶起男孩說道“你怎麼還笑?”
男孩一臉認真的說道“我向自己說聲對不起”。
克麗娜一臉迷惑,“向自己道歉?”。
“嗯嗯”
男孩清澈的眼眸里充滿了傲慢與不屑,他一臉正色,“和你們這三個笨蛋困一個牢籠里,簡直就是身為亞種人的悲哀!”
聽完這句話后,感覺自己再一次被眼前的男孩給戲弄了,她眼中閃爍着淚光,心情剛好轉卻又被男孩這一句冰冷的話給降了溫。
“如果你不是白痴,你就不應該待在這裏!”
克麗娜回敬了男孩一句話後轉身爬向貓耳娘身邊。
男孩被她對的無話可說,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你!”
蒙城城西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德瑪豐收節,街上車水馬龍一片熱鬧的景象,打鬧嬉戲的孩子們拿着手上贏得的戰利品歡呼雀躍。
廣場上在表演大型馬戲節目,搞笑的小丑拿着火把在空中噴出一團團火焰,矯健的山羊在高空中進行獨輪車表演,人們為此大聲喝彩。
一位性感的兔女郎在街邊推銷店裏的招牌啤酒。
“這位先生,要不要品嘗一下新到的啤酒,現在活動在一送一喲”
此刻的威亞已經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他站在擁擠的大街中發獃,一臉消沉的樣子看上去像是靈魂出竅一般。
“完了…克麗娜弄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