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深海人魚(39000)
周身霧氣繚繞,四肢都開始莫名酸軟,鴉透軟趴趴躺在裏面,隔着霧氣去看儀器外的程司年。
艙門緩緩合上,程司年眸里原本盛着的溫和此刻蕩然無存,隔着透明的儀器隔板都能感受到寒意,還有一絲……
瘋狂。
“呀呀剛剛在害怕什麼?”
儀器外的程司年微笑,面前浮現着一個無法窺探的光屏,黑色的半框眼鏡遮擋住他眼裏的太多東西,此刻溫和的詢問卻像是催眠一樣響在這個檢查室里。
少年的眸里最後一絲警惕轉換成了茫然,藍色的瞳孔里倒映着他的影子,他想了好一會兒,“害怕你。”
程司年本來抱着手臂,食指有一搭沒一搭點着胳膊肘,此刻聽到他的話停了下來,往前走了一步,“為什麼害怕我?”
步步緊逼,披着羊皮的狼把小綿羊逼入牆角,一定要他給出個解釋。
【老婆危險!!!老婆明顯感覺有些不太清醒,到時候被程司年一忽悠都說完了這可怎麼辦!】
【這個程司年肯定不是個什麼好東西,麻了,第一次想給一個主播透露信息,結果全給系統屏蔽了。】
【尊重他人命運,別的主播要死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們這麼激動?適者生存,優勝劣汰ok?】
“因為……”
艙體是一種半斜着的狀態,身下柔軟的觸感還有鼻間的香味,鴉透很輕微地轉了轉。
而後,無法思考導致說的話都變得沒理頭了起來,“你嚇我,你要我脫褲子……”
程司年皺眉,糾正:“那是正常檢查。”
但鴉透明顯聽不進去,“你還半夜站在我床邊,醒來之後看見人真的很嚇人的。”
他說話聲音粘糊在一起,上一個字勾着下一個字,聽着像嘟囔,模糊中好像還在罵程司年是個大壞蛋。
少年在控訴,說話的語氣像個逗貓棒一樣,說一句就在他面前彈一下,很想讓人把艙門打開揉揉捏捏。
程司年全程都沒動,不知道在思考什麼,等到少年沒聲了之後,終於開口:“沒有了?”
鴉透:“沒有了。”
“好。”程司年話鋒一轉,再開口時聲音又輕柔了很多,“剛剛看到那個跑出來的病人,你在想什麼?”
明明語調很輕,卻像一把即將拔/出來的寒劍,那隻手也早就握住了劍柄。
少年被他的語氣弄得全身抖了一下,眸里除了茫然之外,多了一分害怕,更多的是沒有意識只會機械回答后留下的空白。
他語速跟平常無異,只是沒什麼感情,獃獃道:“什麼都沒想,就只是好害怕。”
艙體裏的儀器繼續運行,也沒有任何異常之處。
程司年在虛擬光屏上點了點,“膽子確實挺小的。”
“那你現在在想什麼?”
提到這個話題,鴉透面上浮現出一絲掙扎,而後又很快歸於平靜,“想什麼時候回家,我不喜歡醫院。”
說辭基本和之前的都對上了,他似乎並沒有說謊。
程司年修長的手指撫上儀器外的那些藍色液體,視線卻一直停留在艙內的少年身上。
會乖乖回答問題,問什麼答什麼,就只是沒有了平常的那層靈動。
“害怕我可不行啊。”程司年低低笑開了,“畢竟我以後還要陪你很久的,呀呀。”
“要喜歡我的……”
他的話像艙體裏那些圍繞在少年身邊的霧氣,躲不開也逃不掉,響在他耳邊,彷彿滲進皮膚里,要刻在骨頭上。
【卧槽!!程司年你不要臉!你怎麼敢的啊?!!】
【啊啊啊啊這煞筆到底在幹嘛啊?克里萊爾怎麼不過來救我老婆!】
【在海里呢,你應該去叫謝忱,嗚嗚嗚嗚謝忱你不是和我的小漂亮一起組隊嗎?你把他照顧到哪裏去了?】
“你是我帶上
來的,不能不記得我。”程司年打開艙門,想去牽鴉透的手,“你是我……”
就在手指即將觸碰到的一剎那,一隻體型極大的黑色巨獸撲了過來,狠狠一爪子將程司年的手拍掉。
巨獸的動作太快,程司年根本反應不過來,手腕上是皮肉翻開的痕迹,血眨眼就流了出來,鑽心的疼痛順着手臂直衝上大腦。
但他卻沒有第一時間去看自己的傷勢,而是盯着面前襲擊自己的巨獸。
是只體型格外大的狸花貓,大約有兩米高,他應該還可以變大,只是要在檢查室里靈活跳動所以只變了這麼大,以一種保護的姿態將身後的少年籠在身後。
這隻狸花貓很好看,四隻白手套踩在地上,黃色的豎瞳緊緊盯着程司年,露出尖牙,只要程司年敢往前,他就可以咬住他的頭直接把他吞下去。
而此刻的程司年眸里居然多了一分狂熱,他的目光落在小梨花背後那條跟身體花色截然不同的尾巴上,好像兩半一樣,眼裏狂熱更甚。
這種連接,真的是太完美了。
卻在這時,大貓貓陡然消失,只有少年細細的吸氣聲。
鴉透四肢酸軟無力地躺在儀器內,掙扎着爬起來,眼神茫然又無辜,輕聲詢問,“怎麼了?”
程司年搖頭,“沒事。”
鴉透錘了錘自己的腿,“已經檢查完了嗎?”
程司年:“嗯,等會兒我送你回去。”
“……”老實講,鴉透並不想跟他一起下去,一時表情有些僵硬。
好在程司年並沒有分太多注意給他,也就沒有察覺到他的表情。他似乎還在尋找着突然出現的狸花貓,將室內完完整整打量了一遍,直到口袋裏的手機震動才回神。
他打開看了一眼,頓住,“抱歉呀呀,我現在有些事,可能要你自己下去了。”
鴉透從儀器上挪下來,踩在地面上時都有着一種不真實感,應了一句:“好。”
他強打起精神,慢慢挪出檢查室。
終於見到外面的太陽,就算只在裏面待了十幾分鐘,也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鴉透盡量讓自己看上去正常,等終於走到程司年看不到的地方時才靠在了旁邊的牆上。
他把一直放在兜兜里的那顆珍珠拿出來,原本瑩白的表面此刻正泛着紅。
還燙到嚇人。
……
樓道里只有鴉透略微急促的喘息。
他腦袋現在還有些暈,原本的吞噬白團此刻貼在他的手上,正在吃被他吸進去的霧氣還有空中隨着他出來的那股古怪的香味。
那顆有些泛紅的珍珠是女巫給他的,必要時可以保護他。
鴉透原本以為會在海里發揮它的功效,卻沒想到最後會是在岸上。
001如果有臉,此刻一定黑沉如鍋底,咬牙切齒道:【宿主,一定要離程司年遠一點。】
鴉透臉色還有些白,聞言點點頭,“我知道。”
001:【還是太冒險了。】
早在進入房間的時候,鴉透就覺得那股味道很古怪,這讓他本能地感覺不安。
001可以屏蔽一分鐘的嗅覺,但鴉透對自己認知太清楚,他挺怕程司年的,如果在他面前演戲恐怕會被看出來。
所以他讓001隻屏蔽掉了一小部分,陷入了一種確實迷糊但時不時又還能想起什麼不對勁的狀態。
再加上那顆珍珠一直在兜里發燙,鴉透想不清醒都難。
這幾層疊加起來,才把程司年應付了過去。
“所以我把貓貓放出來了。”
說這話的時候,少年呆毛還跟着擺了擺,估計覺得自己做得挺對。
在躺進儀器前,他就悄悄把小梨花放了出來。
從後台里跑出來,再加上小梨花本身自己的屬性,程司年察覺不到他的存在,一旦程司年想幹些什麼,狸花貓貓就出來阻止。
反正
就算被看見,他也沒足夠的證據證明小梨花就是他的貓。
想的都很好,就是膽子不太大,少年此刻在樓道里待了十幾分鐘都還在顫,白團貼在他的皮膚上貪婪吞噬着試圖侵入他體內的東西。
鴉透戳了戳小梨花的腦袋,軟聲道:“你還能變大啊。”
狸花貓本來在舔爪子,聞言點點頭,仰起腦袋似乎還有些得意。
“那以後不能叫你小梨花了。”鴉透蹲在地上,腦袋枕在自己的臂彎里,“大梨花。”
“喵~”
“回去吧。”
鴉透撐着站了起來,控制住自己搖搖晃晃的步子,努力不讓自己栽到旁邊,一路往回走。
或許是他前面兩個副本過得相對輕鬆,他都快忘了,陰沉不定擅於偽裝才是這裏的npc的特點。
……
劫後餘生的喜悅讓鴉透回去倒頭在床上躺了一天,腦袋發暈,被白團吞噬乾淨之後才有所好轉。
嚴母親自下了廚,見他睡了一整天有些擔憂,上來問他要不要給他盛一碗上來,在鴉透婉聲拒絕之後才作罷。
臨走時還拖小機械人給他送水進來,在外面叮囑道:“呀呀,記得多喝水。”
鴉透悶悶道:“好。”
他睡了一天,中途覺得口乾舌燥爬起來喝了點水之後又回頭接着睡。
直到太陽快要落下,鴉透才被通訊工具的提示音吵醒。
——是謝忱。
消失了一天的謝忱終於有了動靜,鴉透用薄被將自己的腦袋罩住,睡得臉有些紅,迷迷糊糊開了接聽鍵,小聲地“喂”了一句。
謝忱一頓,“在睡覺?”
鴉透在床上動了動,蓋住了腦袋之後就蓋不住腳,暴露在冷空氣里有些冷,將腳默默縮了回來。
“嗯嗯嗯。”
果然是剛醒,平時都只嗯兩聲,現在嗯了三聲。
這個時間段是吃了晚飯散步的時間,這個時候睡覺,謝忱敏銳地察覺到什麼不對勁,“你在醫院碰見什麼了?”
鴉透反應慢了半拍,“你怎麼知道我在醫院?”
“我早上的時候過來找了你,但你的母親說你跟着醫生去了醫院。”謝忱的眉頭沒有舒展開,重複問了一遍,“碰見什麼了?”
一時半會兒說不清,鴉透花了幾分鐘給他重新梳理了一遍。
在他說話的時候,謝忱一句話都沒吭,鴉透說完等了十幾秒都沒見他應聲,戳了戳自己的枕頭,主動提問:“謝忱,你知道程司年嗎?”
謝忱終於回應:“不認識。”
“在我們目前掌握的信息里,並沒有一個叫程司年的人,但他應該是一個極其重要的npc。”謝忱道:“其他的我還要去確認。”
他頓了一會兒,突然道:“他沒欺負你吧?”
“沒有。”程司年雖然奇怪了點,但對比之前碰見的一些人,他對自己似乎沒有那方面的意思。
“呀呀好棒。”謝忱閉眼,內心裏起來的煩躁在聽到少年的聲音時瞬間消散。
鴉透蜷縮着被子裏眨了眨眼,然後掀開了一個小的背角,讓自己的腦袋露了出來,有些不確定,“真的嗎?”
話語裏還有些小小的雀躍。
“真的。”謝忱的聲音透過那個和手機截然不同的通訊工具傳了過來,有些失真,“能在那麼短的時間想到這樣的方法,已經很棒了。”
“也很出乎我的意料。”
誰都喜歡別人誇獎自己,如果對方是一個實力相當可以的人,就算是哄他開心,鴉透也感覺到喜悅的泡泡在到處冒。
他揉了揉自己的發燙的臉頰,埋在枕頭裏。
動作時發出的哼哼,像一塊正在散發香味甜甜軟軟的小蛋糕。
在他們兩通話的時候,響起一陣敲門聲。
嚴母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呀呀寶貝,出來吃晚飯了。”
“一定要吃一
點,你中飯都沒吃呢,呀呀出來吃飯。”這是嚴父的聲音。
兩人站在他的門外,一副不等到他就不離開的樣子。
鴉透只好從床上爬起來,跟謝忱說拜拜,“我要去吃飯了。”
那邊的謝忱“嗯”了一聲,“之後兩天我不一定會接到通訊。”
鴉透抬腳的動作頓住,“怎麼了?”
“我要去一趟基地,玩家大部分都在那裏。”
【叮——】
【個人任務三:請前往科里莫羅多研究實驗基地。】
【任務獎勵:一份關於基地的重要線索。】
任務又來了。
除了系統冰冷的提示聲,還有謝忱的囑咐。
“把我給你的道具帶在身邊,小心身邊除了玩家的所有人。”
……
鴉透吃了飯,又在嚴母的強烈要求下泡了一個一兩個小時的澡。
浴池裏熱氣繚繞,他在大夏天泡澡居然沒有任何不適。
他趴在浴池邊緣,戳着吃得暈暈乎乎的吞噬白團。
這也是謝忱給他的,據001介紹,這種白團打個哈欠能吞下兩個他,而現在白團扒在他的指尖,白團還冒了點粉。
謝忱總共給了他三個道具,一個吞噬白團,一個是攻擊道具,還有一個是類似於空間道具的東西。
鴉透打開看,在裏面發現了一條項鏈。
好像是謝忱一直帶在脖子上的那條。
他給謝忱放好,把另外兩個放進了後台。後台里那顆發燙的珍珠此時已經恢復成了原本的模樣,鴉透又給它撈了出來放在自己的睡衣口袋裏。
一整晚都沒有再出現昨天晚上那種突然有人站在他床邊的事,只是因為白天睡得太久,晚上就睡不着。
對這個時代也不太熟悉,這裏又只有他一個玩家,鴉透也不好出去找線索。
只能在天快亮的時候小憩了一會兒,然後爬起來再次逛了一遍別墅。
在出門的時候碰見了來敲門的小機械人小五,它的屏幕上是兩個大大的愛心。
鴉透蹲了下來,點開了他記錄數據的那一個頁面,再次調出自己的數據,卻沒有發現剛剛檢查的那一份。
但嚴母昨天還說要給鴉透上傳新的數據。
唇瓣緊抿着,逛別墅的心情也沒了,拍了拍小五的機械人屁股后就轉身回房。
取出一張紙之後就寫寫畫畫起來,直到樓下再次傳來響動才重新出門。
程司年今天又來了,仗着鴉透不會發現這個點,表現得好像昨天試圖迷暈他的事沒發生一樣,此時臉上帶着得體的笑容,正在跟嚴父嚴母說話。
昨天他們都在一樓,鴉透沒怎麼仔細看,現在他站在樓梯上往下望,覺得此時的嚴父嚴母像上趕着一樣。
明明喊的是小程醫生,表現得卻很狗腿,一點都不符合首富這種人設。
程司年笑着跟二樓的少年打招呼,示意他下去做檢查。
鴉透自從昨天那件事,對程司年就有些怕,此刻有些不情願。
“不想下去嗎?”
歐文打了個哈欠突然出現他身後,睡眼惺忪,顯然一副剛醒的樣子。
鴉透頓住,“你怎麼在這兒?”
“昨天太晚了就直接住在這裏了,表弟你不知道嗎?”歐文像個騷包的花孔雀,說完還有點傷心,“表弟都跟我不親了。”
鴉透往後退了一步,不怎麼想跟歐文交流。
歐文卻攔住他,指了指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問他,“知道他是誰嗎?”
鴉透抬眸:“程司年。”
“他可不止是程司年。”歐文眸里越來越火熱,“有了他的幫助,我們家就可以獲得實權。”
“他是我們的希望。”
……
上岸的第三天,過得也有些無聊,或許是因為這次的副本沒有了時間限制,節奏才沒有那麼急。
但鴉
透感覺現在的不急只是在醞釀更大的風暴,他總有些惴惴不安。
程司年這次檢查有了嚴父嚴母還有歐文在場之後,一些特別明顯的動作沒做,檢查完之後就離開了。
鴉透抱着小五這個機械人躺在自己房間外面的露台上,翻看着他的數據庫。
一些**的部分已經上了鎖,以鴉透的權限根本打不開,而他都等到了下午,他那張身體數據依舊沒有上傳。
嚴母做了很多菜,嚴格按照程司年給的那張表來,定時喊他喝水,每天晚上還會親自給他放泡澡水,很像一個為孩子操勞的母親。
但她越凡事親力親為,那種違和感就越重。
小五的數據照片庫里都被上了鎖,根本查看不了,鴉透戳了戳他的腦袋,“為什麼都看不了啊?”
“再給我四天時間。”小五委屈巴巴。
鴉透點頭。
時間過得很快,因為那天不小心把生物鐘打亂,鴉透凌晨的時候根本睡不着覺,覺得有些口渴,想下樓接水喝。
卻在剛轉角的時候,在不遠處看到了兩個人影。
虛擬光屏幽幽亮着光,兩人的談話聲不大,只是深夜寂靜,再加上鴉透保留了血族特性,黑夜裏視覺和聽覺都要比普通人好上很多。
他們的談話聲應該已經接近了尾聲,有時候沉默了一兩分鐘之後才繼續下一個問題。
“身體沒養好,確定要送去嗎?”
黑暗裏傳來的是嚴父遲疑的聲音,而另一邊的人帶着眼鏡,身上的氣質和白天裏的程司年完全不一樣。
哪兒來的什麼溫潤如玉,眼裏只有對生命的淡漠。
“可以去那邊養。”程司年道:“時間不夠了。”
嚴父咬咬牙,“那行,我明天跟他說。”
“記得說隱晦點,順便再查查他掉進海里到底發生了什麼。”程司年道,“還有救他回來的那個叫謝忱的人。”
“明白。”
直到說到最後一句話,鴉透才確定他們說的就是他自己。
心跳聲如雷雨天氣雨點聲般密集,心情跟打雷一樣,耳邊轟鳴。
他屏住呼吸,感覺自己口乾舌燥都能忍受,為了不讓他們發現,躡手躡腳回了自己的房間。
鴉透知道,風雨要來了。
……
一夜無眠。
第二天嚴父很早就敲開了他的門,很反常地將早餐都提到了他的房間裏,臉上是慈愛的表情,極其儘力地扮演着一個好父親的形象。
“呀呀最近怎麼樣?有沒有精神一點?”
嚴父笑着拿過一張凳子在他床邊坐下,給他剝好一個滷雞蛋,等着他回答。
鴉透捏着早餐袋子,“好多了,怎麼了嗎?”
“就你之前一直不是想讓爸爸把你安排進基地嗎?爸爸的一個朋友說可以帶你進去,只不過需要以助理的身份。”嚴父把雞蛋放在袋子裏,“研究員的助理都是需要首都大學的高材生呢,爸爸厲不厲害?”
鴉透有點違心,“厲害。”
“爸爸那個朋友知道你身體不怎麼好,所以不會給你安排特別重的任務,去哪兒走走過場就好了。”嚴父說,“誰敢欺負你,呀呀就報爸爸的名字,保證你能橫着走。”
“……好。”鴉透覺得這次的任務卡着的真是巧,“那我什麼時候去呢?”
“如果呀呀想的話,吃完早飯就可以去了。”
……
鴉透最後選擇了吃完早飯就離開,臨走時嚴父嚴母又紅了眼眶,不停囑咐道好好照顧自己、不要讓自己受委屈等等。
他把小機械人小五抱走,坐上了懸浮球。
因為基地是機密地方,所以專屬的懸浮球上沒有窗戶,隨行人員的眼睛還要被蒙起來。
而且進入懸浮球之後很神奇,連001都探查不到四周的情況。
等懸浮球終於停下來,眼罩拿開踩上地面的
時候,鴉透看到不遠處的大海時臉上露出錯愕和震驚,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此刻變得複雜無比。
???
什麼啊?!
他怎麼又來海邊了!
“基地就在這裏嗎?”鴉透聲音有些顫。
“不在。”
這麼說他可以不用待在海邊,鴉透剛要鬆口氣,就見帶着他的那人又道:“只是宿舍在這裏。”
“大概以後都要住在這裏,我們還可以去抓魚找貝殼。”
“……”
他怎麼感覺是魚來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