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天道空間

“嗡！”

突然，匿身於風陽識海深處的某個神秘存在微微一震，只見一道道金色光華噴涌而出，瞬間在識海四散開來。在這道光華的沁潤下，風陽整個人如同在酷暑盛夏之中被人突兀的丟進了一汪寒潭裏，渾身舒服的打了個激靈。

原地佇立的風陽猛地驚醒過來。

他看了看自己的身體，所幸各個部位的零件都在，並沒有被透明化，規則化。

“嘶！”

“好險啊！”

“尼瑪！小爺我竟然差點就化道了”

風陽抹了一把冷汗，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心裏驚駭不已。

沒錯！

剛才的他，可是差點就要化道的節奏。

在尋仙問道的路上，有着大恐怖，也有着大超脫，以及大機緣、大造化。毫無疑問，‘化道’正是大恐怖中最令人聞風喪膽的存在。

古往今來，也不知道有多少的頂尖高手在這裏栽了，但卻仍舊有無數人前仆後繼，為了那個虛無縹緲的傳說獻出了自己的寶貴生命。

以我心印天心，以我道合天道。

與規則相合！

這僅僅只是一種好聽點的說法，一個人的力量再強大，但是在還沒有徹底超脫之前，又怎麼可能影響到天地的運轉呢？所以，這個時候若是與規則同化，那就如同一滴水落入大海，只有被吸收的份，連一個浪花都沒有。

合道？

與規則相合？

毛線！

你那是為了這方天地的日益壯大而慷慨的捐軀了！

這種英勇大無畏的犧牲精神，值得所有修士的高度讚揚，但是風陽卻並不欣賞。

人可以無畏，但卻不能無知。

修道、逐道的最終目的是為了什麼？

為了超脫！

而非為了自己所追逐的“道”而慷慨捐軀獻身，若是這樣的道，風陽寧願棄之不要！

“是你將我召喚過來的嗎？這裏是什麼地方？請問你是誰？”

儘管風陽的腦海里已經有所猜測，但還是出聲問道。

只不過，有了之前差點被化道的遭遇，此刻風陽再度看向面前的那團氣旋時，他的眼神中已經充滿了警惕和不善。

心裏更是忍不住的咒罵著:“這狗東西，剛才竟然給老子個下馬威，若非在關鍵的時刻觸發了系統的主動守護，那小爺這條命說不準就交代了。”

當然，這事也無怪他人。

像‘化道’這種大恐怖，在文明書院藏經閣中雖然有不少的文獻記載，但這些資料也是道聽途說，但凡親身感受過化道的修行者，基本上都為道捐軀了。畢竟，不是所有的修行者都像風陽一般好運，不是人人都有一個系統。

是故對風陽來說，今次遭遇還真就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次。就像某首網絡流行歌曲中所唱的那樣:

沒有一點點防備

也沒有一絲顧慮

你就這樣

出現在我的世界裏

帶給我驚喜

情不自已

“是吾。”

就在這時，隨着一道精神波動掠過，一道毫無任何感情的冷酷聲音響徹在風陽的腦海里，分不清對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說道:“吾乃天道；這裏，吾的空間！”

“天道？”

風陽下意識的反問了一句，隨即猛地搖了搖頭，跳起腳叫道:“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我讀書少，但你可別騙我。如今的地星，充其量不過是一個小世界而已，距離小千世界還有着十萬八千里遠，不是小千世界，又怎麼可能誕生出天道呢？”

“再者說了，我翻閱過無數的珍貴典籍和資料，自人類誕生文明開始，至今近萬年的漫長歲月，可從沒有記載過地星世界存在有‘天道’之說，請問這點你又作何解釋？”

天道，乃一方世界天地規則和秩序的集合體。通常，也被人們理解為天地意志、星球意志、星球之靈等等。

在無盡的宇宙虛空中，世界只不過是其點綴罷了。

無窮的世界在‘宇宙海’中沉浮，每秒鐘都有無以計數的世界寂滅，但同時，又有着無以計數的世界誕生

是故，眾多的世界也會有高低位階之分。

小到不入流的秘境、洞天福地、位面世界；再到如同恆沙般無以計數的小世界、中世界，大世界；其上，則是位階更高的小千世界，中千世界，以及大千世界在某些並不能證實其真偽的神話傳說中，在頂級大千世界之上，還有着更加神秘的‘永恆世界’，只不過，那畢竟只存在於神話傳說中罷了。

對每個世界來說，本源核心的能量大小，以及該世界中天地規則和秩序的完善度，決定了其位格的高低。

就拿此時的地星來說，武道天花板為凡境巔峰——大乘期，也就是被所有武者們尊奉的‘人仙’。若是修鍊者想更進一步，要麼選擇離開地星，也就是傳說中的‘飛升’；要麼主動推進整個世界進階，使其能夠容納能量強度更高的生靈。

事實上，也正如風陽所說的那樣。

區區小世界，輪迴未立，各種天地規則和秩序不完善，是根本不可能、也不會孕育出‘天道’這種至高存在的。

唯有世界晉陞到了小千世界，方才有孕育出天道的可能。

“涅槃重生！”

面對風陽的質疑，對方並沒有過多的解釋，只是冷冰冰的道出了幾個字。

“什麼？”

風陽不由得一愣，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四個字，但其中卻包含了太多的信息。

涅槃重生，單單字面意思是指養精蓄銳，積攢能量，一朝升華，更進一步。其次，則像傳說之中的鳳凰那樣，因為自身受到了不可恢復的致命傷害，只得放手一搏，成則浴火重生；敗則身死道消。

但無論是上述哪一點，其中一個最關鍵最致命的問題是，地星意志是存在的！或許是因為某些不可抗的緣由，袛不得不將整個地星世界的運轉“託管”起來，不得不選擇了沉睡，養精蓄銳，以圖涅槃重生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原因呢？

也不知是不習慣交流溝通，還是不想和面前這個弱小的人類小子廢話，天道直接從那團氣旋中飛出了一道光束，瞬間沒入了風陽的腦海里。

風陽進入了觀影模式。

不過，腦海中的影像畫面，直接顛覆了他的想像。

很早很早以前，那個時候的地星很大，天很高，當然，那時的地星也並非是什麼恆沙般的小世界，而是一個中千世界，一個真正的中千世界！

但自從地星上誕生出第一個智慧生命開始，戰爭就成為了整個世界的永恆話題。

有內部傾軋的小戰役，也有抵抗外敵入侵的曠世大戰。

曆數最嚴重的幾次大型戰役，整個地星幾度被打裂、擊碎；星河震蕩，有星球在戰鬥中化為飛灰，也有星球徹底陷入寂滅

風陽搖頭晃腦的品鑒着，這些片段所描述的戰爭畫面，事實上在文明書院的藏書閣中也有記載，不過那些簡略粗獷的文字，又哪裏比得上看現場直播過癮？

時間在推進！

一次次遭受重創，直接導致的後果就是地星的位階一降再降。

最後一次大戰，地星徹底跌出小千世界的行列。

看着滿目瘡痍的大地和堆砌起來的屍山血海，地星天道終於苟不住了。

袛主動出面聯合當時地星殘存的強者，利用所有人僅存的力量，以地星地脈為能量源泉，以太陽系內諸多行星為分陣眼，佈下了一座‘曠世禁斷大陣’，將地星、乃至整個太陽系的坐標徹底遮掩起來，自此休養生息

毫無疑問，末法時代就是醬紫形成的。

想想看，若是將整個太陽系比作成一個幽閉空間，與外界徹底的斷絕了任何聯繫，甚至是空氣的流通那麼，長此以往下去，該幽閉空間的氧氣、以及空氣之中蘊含的‘超能氧化物’會越來越少，濃度越來越低，最終直至消失不見。

怪不得人類的體質越來越差

怪不得空氣中的氧氣濃度越來越低

怪不得地星世界的天地靈氣越來越稀薄，直至末法

“我的個孩兒！！！”

“簡直是一群狼滅！！！”

“這也太特么的瘋狂了吧？”

風陽看的目瞪口呆，這個代價實在有些大啊。

狠人！

絕對的狠人！

特么的都是狠人啊！

這種喪心病狂，這種孤注一擲，這種極端的處理方式，在當時能夠被廣而眾之的提出來，甚至還能將其付諸行動，簡直是不可思議！

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

吃過戰爭的苦，吃過戰爭帶來的創傷，誰不希望過幾天安穩的日子呢？別說區區凡人了，就連至高天道都不例外。

“禁斷大陣”是把雙刃劍。

它阻斷了地星同外界的一切交流，阻斷了地星眾生逐道巔峰但不得不說的是，在往後的歲月里，在地星世界中雖說依舊有流血爭鬥，也僅僅只是種族內部的小矛盾，小摩擦。相反，得益於禁斷大陣的阻隔，地星萬靈得到了充足的時間用來休養生息，這一點，從當今全球龐大的人口數量和動物基數就可以看得出來。

“原來地星外邊的防禦大陣是這麼來的。”

風陽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沒錯！

時至今日，在地星之外還有着許多的大陣和防禦體系，它們經歷了無盡的歲月，但卻仍舊在發揮着自己的光和熱。諸如:

大氣層！

1號帶刀護衛-月球！

小行星帶！

2號帶刀護衛-五行星！

柯伊伯帶——空間風暴大陣！

奧爾特雲！

還有，那更加遙遠的南極牆！

可以試想一下，若是有一顆‘不懂事’的隕石亂入了太陽系，它要經受多少次的狙殺、碰撞、摩擦、燃燒方能接近地星？在層層防禦體系的圍追堵截之下，就算這顆隕石最終能殺出重圍，成功抵達到地星，其造成的威脅，甚至已經可以忽略不計了。

“觀影”繼續！

很快，風陽臉上的笑容就徹底消失了。

因為他看到，環繞覆蓋整個太陽系的空間風暴大陣——柯伊伯帶，也就是前面畫面中提及的為之有數的禁斷大陣，如今已經裂開了數道裂縫，破裂已經進入了倒計時！

另外，在無盡的虛空中，一顆充滿了妖異色彩的龐大星球，正向地星的方向急速衝撞而來雖然彼此之間相隔了無數光年，還有着很遠一段距離，但是風陽分明看到，就在兩個世界壁壘即將衝撞的接壤處，已經開始泛起了一道道的褶皺和波紋

尼瑪！

看到這裏，風陽的心裏多少有所猜測。

難道說，地星的大劫，就是來自對面這顆妖異的星球？兩球相撞，世界壁壘出現裂縫，然後天地靈氣滲透進來，引起地星世界靈氣復蘇，芸芸眾生開始覺醒異變；後期因為星球融合，繼而掀起兩界氣運大戰

至於說來自星空的敵人，這點就更好解釋了，靈氣復蘇的世界，在漆黑的‘宇宙海’中如同點亮了一顆數千上萬瓦的白熾燈泡，是那麼的顯眼出眾和引人奪目，大家都是來搶奪好處佔便宜的。當然了，這其中不乏那些‘舊地星時代’的地外敵人，他們想趁機過來掠奪好處，一併斬草除根！

“這是？”

風陽厲聲問道。

“合作！”

天道的話語依舊很精短。

“什麼意思？”

風陽滿臉懵逼。

“文明書院，吾知之。”

頓了頓，對方繼續傳遞着精神波動，說道:“妖星吾，吞噬之，方可，極盡升華；晉陞，小千世界。故合作，共贏！”

“不不不！你的，錯了！大大的錯了！”

風陽眼珠子骨碌碌一轉，說道:“文明書院存在的目的，旨在維護人理的延續，並非濟世救人。一百萬！只需拯救一百萬生靈，我們文明書院的神聖使命就算完成了。尊敬的天道閣下，你覺得以我的修為，還有文明書院的發展趨勢，在即將來臨的劫難中，守護區區百萬生靈還有難度么？”

“所以，你所謂的‘合作共贏’，並不成立！”

“作為土生土長的地星人，我也希望家鄉變得更加美好，我也希望天道閣下再進一步，跨入到傳說中的小千世界。但閣下有沒有考慮過一點，即就是地星成功晉陞到小千世界，其天花板無非是‘金仙’而已，這對我並沒有多少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