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伏黑哥之名
走出室內場館后,虎杖悠仁第一眼就看到了換上黃黑色球衣的伏黑惠。
“……有事?”感受到某束莫名視線的伏黑哥默默回望。
黑髮少年的表情沉悶煩躁,虎杖眨巴眨巴眼睛,卻莫名從中讀出那麼一點點鬱卒,結合伏黑突然換上的網球部制服——難道自己錯過了某些有趣的事?
伏黑惠剛剛結束入社的例行體測,接下來只要等待柳前輩那邊給他下發的訓練單就好。
拜剛才那場和拆網球場沒有多少區別的“對練”所致,他和虎杖一樣被歸為“非正選但值得重點觀察培養的幼苗”那一類。
話雖如此,伏黑惠到底不曾經過系統的網球訓練,就算網球部學長們再怎麼看好,那些基礎也得從頭打起——和如今依舊在進行基礎練習的某大猩猩一樣。
以海膽同學的體格和性格,可以預見的是,他是和虎杖完全不同的技術流選手。
粉發少年兩手一拍,眉飛色舞地笑起來:“哎呀呀,伏黑你看!既然類型互補,我們搭檔的機會這不又來了嗎!”
幾天前自己那斬釘截鐵的話還在耳邊,饒是伏黑哥都覺得掛不住面子。
彆扭的傢伙摸着鼻尖向前走了幾步,就被渾不在意的粉發少年推着大步向前:“快點走啦伏黑,我想看看球場那邊怎麼那麼熱鬧——”
他們遠遠就聽到操場上不該屬於這個點的喧嘩聲,對網球部作息更熟悉的虎杖悠仁相當好奇:“什麼情況……現在不應該是午休時間嗎?”
忍不住踮起腳的粉發少年被人群中的場景驚在原地,不禁露出豆豆眼:“咦咦咦——怎麼會有三個仁王前輩?”
虎杖悠仁加入網球部的時間尚短,但他多少見過網球部那對雙打的相處模式,此時開始摸着下巴碎碎念:“難道、難道又是柳生學長正在和仁王學長鍛煉默契度嗎?”
海膽頭少年冷淡地吐槽着:“怎麼聽這都只有兩個人吧?哪裏來的第三個……”
說到一半,他突然頓住了。
尋常情況是只有仁王雅治和柳生比呂士會參與進這項訓(yu)練(le)沒錯,但今天的立海大不一樣——他們有五條國永在啊!
第六感提示着大事不妙的伏黑惠下意識後退幾步。
兩名仁王雅治彼此搭着肩膀,兩人一人一句puri,混合成操場上的洗腦二重奏。
當然了,這還不是導致混亂的最根本原因。
兩名仁王雅治同時存在的畫面雖有些超出眾人的預期之外,但他們姑且可以認為這是未卸妝的柳生比呂士版仁王雅治和仁王雅治本仁剛巧撞上。
——引起操場上一片騷亂的,還有角落裏隱約冒出的第三個白毛身影。
人群如同摩西分海般向兩邊散開,某種熟悉到天天能見到的咒力終於出現在伏黑惠眼前,白毛綠眼的運動少年熟稔地和他們打招呼,用的同樣是那副眾人聽起來沒有什麼異樣的聲線。
“puri~這不是伏黑學弟和虎杖學弟嘛!你們終於來了啊~”
當第三位仁王雅治和其他兩位站成一排,那效果當然相當顯著。
——擺在眾人面前的,赫然是一場仁王三選一的選擇題!
可這對天然就有作弊器的伏黑惠來說,只是有些頭疼而已。從鶴丸國永身上逸散出的咒力如此熟悉,他閉着眼都能在自己身上找到。
面對外人的時候,伏黑惠依舊用和別人一樣的稱呼鶴丸國永:“五條監督……”
他忍不住露出死魚眼,對外表看上去完全沒有破綻的其中一人拉長語調:“……你們究竟在玩什麼?”
柳生前輩要和仁王學長培養默契(玩弄網球部的大家)也就算了——為什麼鶴先生您這位年齡已經四位數的老人家,也要跟兩個只比自己大一歲的國中生混在一起啊?!
此時正是休息時間,網球部三巨頭似乎對這種相當活躍氣氛的活動並無異議,黑髮少年甚至看到坐在裁判椅上的柳前輩正在拍照留念,幸村學長的口型一開一合,似乎在說什麼“模特”。
只有真田師兄和自己一樣一臉隱忍,讓伏黑惠終於感知到自己並不孤單。
被小海膽針對的仁王雅治理直氣壯:“啊啦,這可是休息時間——我只是在和同學們探討cospy技術順便增進了解啦,puri~”
另一名仁王雅治暗暗點頭,神情無辜又自然:“是這樣沒錯,其實監督給的指導費也很大方呢,puri~”
最後一版仁王雅治下意識想要推眼鏡卻推了個空,但他總覺得就這樣什麼也不說似乎很不敬業,於是也跟在後面默默“puri”了一聲。
切原赤也和虎杖悠仁“哦哦哦”驚呼着以示捧場,還不忘同時伸手按住看起來已經有些想逃的伏黑惠。
切原若無其事地扯了扯那位反應明顯是柳生版“仁王雅治”的麵皮,自以為小聲地和虎杖悠仁咬耳朵:“這個仁王前輩抹了粉底還最黑!一看就是柳生學長!”
聽力完全在及格線上的柳生額角迸起青筋:“這是比小麥色還白兩個度的健康色號——!”
……不,這完全不是重點吧?!
看到海膽頭少年吐槽欲十足的微表情,頂着仁王同學外貌的鶴丸國永在暗中得意挑眉。
他當然看得出伏黑惠並沒有真的那麼討厭這些運動社團、只是心裏有道過不去的坎罷了,否則他也不會逼這孩子不是?
鶴丸國永昨天傍晚剛剛摩拳擦掌準備把小審神者騙進網球部,昨天晚上就在和五條悟的秘密磋商中達成“小孩最近太緊繃了剛好趁最近爛橘子監視有安全保障讓他讀高專前放鬆放鬆”的共識。
對此,被迫加班的真正受害者七海建人只想罵一聲“咒術師都是狗shi”以示憤怒。
結束當天的訓練后,跟在鶴丸國永身後的伏黑惠欲言又止。
虎杖已經被輔助監督的專車運回家,津美紀也被提前打了招呼惠晚上不會回去。
一切後續都被處理得非常完美。
——唯一不平順的一步,卡在審神者和刀劍付喪神們久別重逢后的首次會面上。
時之政府給本丸安排的落腳點位於東京都米花町,是獨門獨戶帶着一小片花園的和風建築,就連天守閣飛起的檐角也被完美復刻在建築頂端,儼然是濃縮版本丸在此重現。
眼看着曾經戀戀不捨的場景近在眼前,哪怕明知這裏還不是自己記憶中的那個本丸,伏黑惠依舊不可避免地踟躕起來。
海膽頭少年站在門外,盯着門口新換上沒多久的姓氏“伏黑”久久不語。
站在院牆外,遠遠就能聞到馥郁的紫藤花香飄出來——是移植過來的紫藤花景趣嗎?
當他又一次忽視了鶴丸國永的招呼后,隔壁21番地臨街的院牆上猝不及防冒出一黑色顆腦袋。
扒拉在欄杆邊的工藤新一有些好奇地看着這張生面孔:“你已經在這裏站了五分鐘,還沒準備好進去嗎?”
工藤同學其實只是在院子裏練習足球而已,不成想腳一歪,球就陰差陽錯飛到靠這一側院牆的角落。
在這棟房子的前任主人搬走後,接手房產的新鄰居一直沒有露面也沒人入住,直到前些天才陸續有人進出。
工藤新一隻知道隔壁門口曾一度被掛上“禪院”的名牌,後來又匆匆換成“伏黑”。
但他可以用自己卓絕的觀察力發誓,那些人經過自己時互相喊的名字,絕對和“伏黑”這個姓氏無關。
當然了,隔壁的人姓什麼和工藤同學本人並無關係,工藤新一隻是單純好奇這個同齡人為何要一臉視死如歸地站在鄰居家門口而已。
留着一頭海膽造型黑髮的少年背着有些年頭的網球包,校服上印着他此前從沒見過的校徽——大概不是在本地讀書。
摟着足球的少年利索地跳下護欄:“我叫工藤新一!你是新來的住戶嗎,我好像還是第一次見到你?”
伏黑惠默默伸出手,簡短地報上自己的名字:“——伏黑惠。”
小鴕鳥下意識忽略了后一個問題。他本以為這只是一場轉臉即忘的寒暄,沒想到對面的傢伙卻如同恍然大悟般驚醒。
作為偵探預備役,工藤新一對搜集情報方面有種天賦般的能力,但這次提供給他情報源的不是自己引以為傲的觀察力,而是他的青梅毛利蘭。
一切要從某個昨晚在神奈川國中生圈子裏爆火的視頻被轉到東京國中生圈子說起。
小蘭昨天相當認真地點評了一下這位不良頭目“伏黑哥”的身手,把視頻分享給小蘭的鈴木園子還銳評了一句旁邊那位一直含笑圍觀的白髮帥哥的顏值。
工藤新一懶得去看那些八卦,但卓越的記性依舊讓他只用聽的都能記下一些細節,尤其是那位“憑藉獨斷與偏見稱霸全地區的伏黑哥”的全名。
伏。黑。惠。
鑒於“gu”這種女名男用的案例相當罕見,“伏黑”這個姓氏也沒那麼爛大街,這大概不是重名而是貨真價實的“伏黑哥”本人——就連他身邊的那個白髮男人都對上了!
工藤新一還以為那位不良頭頭會是一拳一個小朋友的類型,沒想到對方看起來非但沒有傳到帝丹中學的傳言那樣誇張地擁有三頭六臂。
除掉那個網球包的話,說伏黑哥本人是愛好文學的文藝少年也完全沒有違和感。
等審神者做心理準備等到花都謝了的鶴丸國永終於跑出來抓小孩。
他沒好氣地揉亂惠的一頭海膽刺,倒是沒打擾審神者的正常交友,只是帶點埋怨地替小孩回答第二個問題。
“熟悉熟悉就會常回來啦——畢竟這裏就是惠名下的產業嘛!”
被通知天降一套房的戶主伏黑惠一臉茫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