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想談戀愛第十七天
第二天,松田陣平和森川杏奈趁着午休的時間,到了讀賣電視台。
才邁進讀賣電視台,就被裏面肅穆凝重的氣氛給驚到了,空氣中浮動着一股發生大事了的氛圍。
一直在大門附近徘徊的一名大叔忽然上前,攔住兩人,低聲問:“你們就是偵探吧,終於來了啊。”
森川杏奈見過這人——在電視上和報紙上——他是讀賣電視台的台長,叫做大場雅人。
大場雅人身材略微發福,但是還是可以從長相里窺見他年輕時候估計是個帥哥。
“快過來,我們到會議室內把事情詳細講一下。”大場台長一手一個,拽着兩人的手腕就把他們往電梯裏拖,“這次可真是不好了。”
松田陣平和森川杏奈對視一眼,決定先接下這個偵探的身份,看看這個台長口中的事件到底是什麼,能讓他,乃至這個電視台都焦慮成這樣。
跟着大場台長進了會議室,兩人在他對面落座,台長甚至沒讓下屬進來幫忙,自己就給他們兩人倒了兩杯水。
森川杏奈倒是樂於看到這種畫面,畢竟台長雖然不知道他們兩人並非真的偵探,但其他人不一定,如果其他人進來揭穿他們兩人的身份就不好了。
目前只能得知,偵探並非是台長親自去聯絡的,但是他很在意這件事,在意的程度已經達到了要親自去門口接偵探的地步。
台長把之前放在會議桌上的文件夾推到兩人面前。
“這裏面就是我讓你們調查的那個人的資料。”
裏面就放了一份文件:是一個女記者的個人簡歷。
記者名叫橋本遙,兩年前從東京大學畢業,證件照里的女生長相漂亮,一頭烏黑柔順的長發垂落在肩膀上。
沒有人知道橋本遙具體是哪天失蹤的。
失蹤前,橋本遙正在獨自調查之前櫻井純子那起刑事案件,已經很多天沒有來電視台上班,也沒有跟人聯絡過。
只是昨天同事在聯絡橋本遙時,忽然發現聯絡不上她,他們這一行電話不會有打不通的情況,
就像水島廣樹說的那樣他的手機24小時不會關機,不會有信號弱的時候,畢竟錯過一個電話,就有可能錯過一個獨家報道,這是每個調查記者都不想發生的事情。
在這之後有同事去她家裏問過,發現她已經好幾天沒回家了,這才察覺到有點不對勁,一個人工作再努力,也不至於一次家都不回,也不和父母聯絡。而且橋本遙的調查地點就在東京內,不需要往遠處跑。
調查記者這行很容易出事。
電視台便打算請偵探的幫忙。
“那你們這邊有報警嗎?”
大場台長聽見這個建議不自在的咳嗽一聲:“我們還沒有報警,因為還沒有辦法確定是真的失蹤,就這樣麻煩警察,不太好吧。而且我們聘用偵探的意義不就是為了替我們找到橋本嗎,要不然我們花錢雇傭你們的目的是什麼。”
到後半句話,他的態度驟然強硬起來。
太奇怪了。
森川杏奈抿了抿唇。儘管大場雅人竭力掩蓋他自己的意圖,但是他面對的是森川杏奈。對於森川杏奈來說,只要對面的人不是松田陣平,她都可以一眼分辨出來對面人的情緒具體是什麼。
大場雅人在心虛。
在不敢報警這件事上,並不是像大場台長所說的那樣,而是有更深層的原因。
森川杏奈看了松田陣平一眼,在得到後者的同意后,她決定稍微試探一下這位大場台長。
“台長,”她把兩隻胳膊都搭在桌面上,身體前傾,“你這種態度讓我們也很難辦啊?”
大場太長皺起眉,冷聲反問:“什麼意思?”
“你不會是惹上什麼不該惹的人了吧,所以才不敢報警,比如政界的大人物,或者警方的大人物之類的。如果是這種情況,我們可就沒辦法幫你了,畢竟我們也是很惜命的。”
“當然不是,”大場雅人環抱着胳膊,往後靠在椅背上,這是一個很常見的防禦姿態,“你們放心就好了,不會是這樣的原因。”
“那麼具體的原因是什麼,方便告訴我們嗎?”
大場雅人眉頭緊蹙,似乎接下來他要說的事,是一件相當難以啟齒的事:“如果你們執意要知道的話……其實,我們挖到了警方的秘辛。在上一起案件里,有一位警察被收買了,做了叛徒。所以我們懷疑,橋本遙會不會是被警方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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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讀賣電視台里出來,森川杏奈便接到了水島廣樹的電話,電話內中年男人的聲音沙啞低沉,帶着無法掩蓋的疲倦,給人一種又熬了通宵的感覺。
他們兩人自然不可能再進電視台,所以便問水島廣樹能不能出來,最後約在了電視台附近的一家咖啡廳內。
等水島廣樹過來的時間裏,森川杏奈再次提起了大場台長以及剛才所發生的事。
“我在想,大場雅人是不是知道我們是警察,剛才是故意把我們兩人拉過去的,目的就是為了威脅我們,告訴我們,他們手上也握有警方的把柄。”
但是森川杏奈可以肯定的是,剛才提到報警的時候大場雅人的心虛是真的。
就算心虛,他也能面不改色的恐嚇兩名刑警。
一方面說明大場雅人的膽子真的很大,另外一方面也能說明,或許大場雅人有更想隱瞞的事情,他不希望警察摻和進來。
松田陣平坐在森川杏奈同側,森川杏奈的咖啡杯子就放在他左手邊。
“我認為你的推測應該是正確的,就是不知道這件事到底是什麼。”
他說完,端起咖啡就喝了一口。
森川杏奈沒攔住他,等松田陣平放下杯子后,她才小聲說:“松田前輩,你拿錯杯子了。”
“抱歉,那把我的給你喝。”松田陣平說完就把自己的杯子推到森川杏奈手邊,看她沒動作,還貼心的舉起杯子,遞到她嘴邊。
森川杏奈:其實她也不是這個意思。
但她最後沒抵住誘|惑,還是就着松田陣平的手喝了口咖啡。
嗚嗚嗚,罪過罪過,她不光沒有反省,甚至還想再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