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不要太猖狂

做人不要太猖狂

第八章

“那麼接下來的事就麻煩目暮警官你們了。”

安室透攙扶着酒勁兒上來以後站都站不穩,結果還被柯南來了一針的毛利小五郎,笑着跟目暮十三以及站在後面架着藤原太太以及小川風伊郎的幾位警官說道。

站在另一邊的江戶川柯南乖巧的點了點頭,附和着說:“警官們辛苦了——”

朝二人揮了揮手,剛剛了結兩件案子的目暮十三此時心情很不錯:“是我謝謝你們才對,感謝你們又幫助警方破了大案。”

看着面前幾個人來回客套的樣子,月見里瑞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她還是比較希望能夠快一點把這兩個罪大惡極的殺人犯帶回警視廳,然後下班。

當然,重點是下班。

轉過頭看了看被佐藤美和子和高木涉押進警車後座的兩名殺人犯,月見里瑞不由得想起了方才安室透與躲在毛利小五郎身後的江戶川柯南一唱一和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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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太太,可以請你告訴我,你費盡心機殺死自己丈夫的理由嗎?”

面對坐在自己不遠處低着頭的毛利小五郎的指控,以及身邊圍着的警察們的審視,藤原太太並不慌張,她甚至十分冷靜的從面前的紙巾盒裏抽出了一張面巾紙,輕輕地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水。

反倒是坐在一旁一直耐心安慰她的小川風伊郎,在聽到這句話時立刻綳直了身體,滿臉憤怒的看着一無所知睡的正香的毛利小五郎:“你在說什麼呢!有華她才不會做那樣的事!”

隨之而來的便是藤原太太——也就是藤原有華的辯解。

“毛利先生,在此之前我一直非常喜歡您,我和我丈夫都是您的忠實粉絲,我不知道您是出於什麼樣的理由對我進行這樣的污衊,但我真的非常傷心,您可以懷疑我的正直,但請不要懷疑我對我丈夫的愛與忠誠。”

此時此刻,站在最佳觀賞角度的月見里瑞幾乎將縮在桌子底下的江戶川柯南看得一清二楚,上次的家庭主婦殺人事件中她沒能看到的,這次她全看到了。

比如江戶川柯南聽到犯人的狡辯時,眼鏡片露出的反光。

“哦?”月見里瑞聽到“毛利小五郎”發出了一個疑惑的聲音:“果真如此的話,可以請你解釋一下,為什麼月見里警官和你的丈夫藤原資道先生所使用的兩隻玻璃杯中,有一隻玻璃杯的杯底有致幻劑的成分嗎?”

這話聽得月見里瑞一愣,下意識扭頭去看方才吃飯時被藤原有華收走的那兩隻杯子所在的流理台,卻發現兩隻玻璃杯早已不見蹤影。

下一刻,一個拿着用證物袋包裹着的玻璃杯的鑒識科同事便走了過來,表示確實在其中一隻玻璃杯的杯底檢測到了致幻藥物。

聯想到那件連環姦殺案的月見里瑞突然覺得背後直冒冷汗,她有些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如果不是這場“意外”,自己今晚很有可能會變成第九個受害者。

她有些手足無措的轉頭看向依然坐在沙發上不動聲色的藤原有華,卻發現對方十分鎮定的開口說道:“是啊,那又怎樣,那是我丈夫藤原資道下的葯,被下藥的對象是此時此刻正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裏的月見里瑞警官小姐,這一切和我有什麼關係嗎?我還是不明白,毛利先生您為什麼要這麼污衊我!”

太可笑了。

月見里瑞瞪大眼睛。

怎麼能這樣毫無悔過之意!

很顯然,有這種想法的並不止月見里瑞一個人,包括佐藤美和子在內的幾位女警官都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氣,露出了氣憤的表情。

而身為上司的目暮十三也感到十分憤怒,他無法想像,究竟是什麼樣的瘋子才能這樣理所當然的陳述自己包庇他人犯罪的事實。

“有華!”坐在一旁的小川風伊郎很顯然不是這麼想的,或者說,他更在乎坐在自己身邊的這個女人是否會被警察懷疑,甚至成為嫌疑人,他顯得有些驚慌:“警察先生,請你們不要聽有華她說這些,有華她只是太過傷心了才會這樣,她是無辜的啊!”

無辜個鳥毛啊!!!

月見里瑞感覺自己的胸口有一股火在熊熊燃燒,她幾乎想要衝上去撕爛這個男人的嘴巴,然後扒開他的耳朵讓他自己好好聽聽自己剛剛到底說了些什麼屁話。

“既然藤原太太不肯承認,那麼我們就先來捋一捋這整件案子的事發經過,或者說,殺人手法吧。”屬於毛利小五郎的聲音再度響起時,月見里瑞恨不得把江戶川柯南這個小屁孩從那張桌子底下拽出來,叫他快點說不要再賣關子了。

“首先,整個殺人計劃的第一步,就是報警。”

“毛利小五郎”不緊不慢的開始了自己的推理。

“你以被人闖空門為由,報警引起警方注意,再表示自己的丈夫不知道什麼時間才能回來,自己害怕一個人待在家裏時遇到那個還沒被抓捕歸案的小偷,所以希望警方能夠安排一位警察在這裏,陪着你,直到你的丈夫回家。”

“你別胡說了!”藤原有華突然大聲吼道:“什麼叫以被人闖空門為由啊!我們家是真的進了小偷!你不懂就不要胡說!”

“哦?是嗎?說實在的,雖然這樣有點麻煩,不過現在派人去垃圾處理廠的話,說不定還能找到被你丟掉的那些東西哦?你所謂的那些,手錶,擺件之類的。”

此話一出,藤原有華果然不再開口,暫時乖乖的閉上了嘴。

“這樣,人證就算有了,雖然你一直和月見里警官還有跟她一起來的佐藤警官以及高木警官表示,你不知道自己的丈夫今晚幾點才會回來,但根據我的推測,你應該不僅知道,而且還很確信你的丈夫會準時到家才對。”

“關於這一點。”從剛才開始一直站在旁邊一言不發的安室透突然開口說道:“我們向保安室的人確認過了,藤原先生每個星期回家的時間是固定的,而且非常準時,很少會有晚到家的情況出現。”

聽到這話,目暮十三點了點頭,示意毛利小五郎繼續說。

“在做好這一切準備的前提下,你開始了你的犯罪計劃。”

低着頭的毛利小五郎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大家雖然都在聚精會神的聆聽他的推理,但似乎沒有一個人覺得毛利小五郎的狀態不對勁。

唯一會覺得現在這個場面有點好笑的月見里瑞,也已經被自己的猜想沖昏了頭,她一想到自己曾經是一個殺人犯的目標之一,就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根本顧不上看躲藏在桌子底下的江戶川柯南還有低着頭睡覺的毛利小五郎的笑話。

“你先是留下月見里警官與你們夫妻二人共進晚餐,接着便依照計劃,在吃飯時要使用的玻璃杯底部塗上無色無味的致幻劑液體,並在吃飯的過程中引導你的丈夫藤原資道先生喝下含有致幻劑的酒,請問我有說錯嗎?”

不知為何,剛才還據理力爭的藤原有華突然間不說話了,只是坐在沙發上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一動不動。

見她根本沒有為自己辯解的意圖,“毛利小五郎”便繼續陳述自己的推理。

“接下來的事就非常簡單了,你的同夥,也就是坐在你旁邊的這位小川風伊郎先生,只需要在收到你的短訊后,給藤原資道先生打一通恰到好處的電話,讓他主動走向陽台。接下來,你就可以等着他自己出現幻覺,翻過護欄,從十五樓一躍而下了。”

“呵。”

這次出聲的不是藤原有華,而是小川風伊郎,他彷彿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露出一個極其嘲諷的微笑,說道:“毛利大偵探,您要不要聽聽您自己都在說些什麼?這一切乍聽起來確實很順理成章。但是,就連我都能聽出你的推理裏面充滿了漏洞!”

小川風伊郎故作鎮定的捋了一把自己的頭髮:“作為藤原夫婦二人的朋友,我必須要說的是,資道他從來沒有一邊吃飯一邊喝酒的習慣!他是偶爾會在吃過飯之後小酌幾杯,但由於工作的關係,絕不會一邊吃飯一邊喝酒!這件事只要問一問我們的同事就會知道!”

“這並不是他的習慣。”

“毛利小五郎”無情的打斷了小川風伊郎的話:“這是必然,不是偶然。藤原資道先生喝酒並不是毫無目的的,他也知道杯子裏有致幻劑,但他以為致幻劑只存在於今晚那個無辜的受害者——也就是月見里警官的杯底。剛才的陳述過程中提到過吧,月見里警官說,藤原資道先生堅持要與她喝幾杯,以表達自己的感謝之情。”

“這件事還需要其他的佐證,不過白鳥警官與千葉警官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我就直接說了吧,這位死者,藤原資道,與你——”

說著,縮在桌底的江戶川柯南鑽了出來,伸出手抬起了毛利小五郎的一隻胳膊:“小川風伊郎先生!你們兩個人,就是最近那起令人聞風喪膽的連環姦殺案的兇手!”

“如果我的推理沒有錯的話,你們兩個人應該是專挑那種對人沒什麼防備之心,又很愛晚上在外面玩的女孩下手,以帶對方一程為由,在對方逐漸放下戒心時,給對方喝注射了致幻劑的飲料,等藥物起作用以後,再實施你們的犯罪計劃,先奸后殺,最後拋屍。”

“這件事情,藤原太太,也就是藤原有華女士,應當也完全知情,不僅如此,藤原太太還為虎作倀,利用女孩們對同性的信任,幫助你們騙更多的受害者上鉤,而今晚,你們原本的目標就是月見里瑞警官。”

說到這裏,“毛利小五郎”停頓了一下,月見里瑞明顯感覺到有不止一道目光朝自己看來,她強壓心中的恐懼與怒火,開口道:“請繼續,毛利先生。”

“然而藤原資道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同夥小川風伊郎先生,早已和自己的妻子藤原有華女士一起,為他準備了一個死亡計劃。”

“原本要給月見里警官喝的致幻劑,被藤原資道自己喝了下去,而小川風伊郎先生則在打電話時表示,自己似乎是被警察給抓住了什麼把柄,讓藤原資道不得不躲開月見里警官,去陽台上接電話。”

“可是!”面色鐵青的小川風伊郎大吼道:“有華怎麼才能讓他自己翻下去呢!!哪怕真的如你所說,他服下了致幻劑!也不能確保一定會跳樓自殺啊!!”

“‘致幻劑的杯子被我搞錯了!你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那位警官小姐不但很清醒,似乎還發現了什麼線索!’”打斷了小川風伊郎的話,“毛利小五郎”鎮定自若的說:“‘她現在正說自己要出門去聯繫別的警官,我該怎麼辦才好!’”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你快跑吧!從這裏逃走,逃得越遠越好!我什麼都不會和警察說的!’”

“‘等等!不是那邊!是這邊!出口在這邊才對!’”

這些話任誰聽都知道,是在模仿還原藤原有華對藤原資道所說的話。

不知道為什麼,此話一出,整個房子突然間變得異常安靜,落針可聞。

“如果這樣說呢?”

見小川風伊郎和藤原有華都不接話,“毛利小五郎”提高聲音,再次問道。

“如果這樣說的話,喝下了致幻劑,並且十分信任與自己狼狽為奸的妻子的藤原資道先生,又會怎麼樣呢?”

“……你沒有證據。”從剛才開始一直一言不發的藤原有華突然說話了:“不論怎麼說,你都沒有證據吧,不管是說我的丈夫與小川先生是連環姦殺案的兇手,還是說我親手殺了我的丈夫,你都沒有證據。”

說完這話,她似乎已經確定自己勝券在握,抬起頭來,露出了一個在月見里瑞看來瘋癲至極的笑容:“你沒有證據!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沒有證據!!!”

“事實上。”“毛利小五郎”不僅沒有被面前這個幾近癲狂的女人影響到,反而十分冷靜:“雖然藤原資道與小川風伊郎先生是連環姦殺案兇手的另一半證據還在來的路上,不過我已經讓鑒識科的警官們提前對藤原資道今天穿的那件運動服上的泥土做好了採樣,不出意外的話,它和今晚在米花中央公園裏發現的那具屍體周圍的泥土樣本應該是一樣的。”

“另外,你親手殺了你那不配為人的丈夫的證據,我可以立即拿給你看。”

聽到這話,藤原有華的笑聲戛然而止,她僵硬的轉過頭,看向坐在那裏低着頭的毛利小五郎,面色猙獰。

“或者說,可能需要藤原有華女士你親自拿給我們大家看一看。”

“看一看你圍裙兜里放着的那根,依然保留有殘留藥物的,用來在玻璃杯底塗上致幻劑的棉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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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部補是摸魚預備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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